第10章 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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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翡翠居,江越便搭車朝著海鮮批發市場趕去。
中江市屬於濱海城市,四周有著不少漁村,從不缺海貨,而且價格便宜。
到了海鮮批發市場,江越便被琳琅滿目的水產品,和數不清的人頭給淹沒了。
“新鮮的海兔,刀魚,鮁魚,都來看看啊。”
伴隨著一聲聲吆喝,江越在濃濃的魚腥味中,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攤位。
然而,就在他逛了能有兩分鍾的時候,便發現身後的人,似乎有點不對勁。
江越在龍門嶺的時候,跟著師父學過很多內功,其中一種功法,便是感知。
他可以清楚的感應到每個人散發出的不同氣場,而在他身後的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明顯內斂,可以斷定他的行為極為謹慎。
走了幾步之後,江越嘴角微不可查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他可以基本斷定,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個小偷,因為他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的朝著自己的口袋瞄。
加上他的氣場,基本可以確定。
於是,江越停了下來,裝作朝著四周張望的樣子,一隻手已然做好了準備。
抓賊要抓手腕,這樣才能好好教訓他一頓。
那小偷則以為機會來了,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隨後朝著江越的身後走去,似乎要做出一個“擦肩而過”的舉動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帶著些許急切的少女聲音突然傳來,使得那小偷伸出來的手,又立刻收了回去。
“大哥!你過來看看我這兒的貨,別在那兒傻站著了,我這老便宜了!”
江越眉頭一皺,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很小的攤位前,站著一個年紀十**歲的女孩。
那女孩身高和沙瑤瑤差不多,不高不矮,穿著一身深藍色,有些髒兮兮的橡膠服,身材好像有些營養不良一樣,顯得偏瘦。
她的五官也很精致,眉毛很細很彎,鼻子挺翹,嘴巴則是標準的櫻桃小口,一頭自然而然的黑色長發束成一個側馬尾。
這便是她的素顏,沒有任何妝飾的素顏。
但卻給江越一種最最樸實的美感。
女孩臉蛋上還有一點泥灰,可能是常年被海風吹拂和太陽直射的原因,女孩的皮膚顯得不那麽白,整體感覺,這女孩是一個很漂亮的清貧之女。
江越見小偷已經走遠,索性便來到了這女孩的攤位前,看了看擺在木板上的刀魚,問道:“姑娘,這刀魚怎麽賣啊?”
“啊,不貴,十塊錢一斤,都是新鮮的!”女孩笑道。
江越點點頭,也不問別人家的價錢如何,就決定是這家了。
點好了刀魚和北極蝦之後,女孩繞過攤位,走到江越的身邊,然後踮起腳來道:“大哥,你走路的時候小心一點,這地方的賊特別多,剛才要不是我喊了一聲,你的錢包可能已經不見了。”
江越當然知道,這女孩叫他來買東西,實則是在點那小偷。
“那謝謝你了。”江越道。
“嘻嘻,不客氣,歡迎再來啊。”女孩嘴角上揚,露出兩個酒窩來,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膀大腰圓的身影,從不遠處帶著五個流裏流氣的人朝著女孩這邊走了過來。
帶頭的壯漢,年紀在三十上下的樣子,叼著一根煙,脖子上拴著金黃色的鏈子,穿著一條牛仔褲,光著膀子,肩頭上一隻野狼一樣的紋身十分眨眼。
看到這人出現,女孩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趕忙跑到攤位後麵,雙手搓著橡膠服,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越沒有急著走,而是站在一邊觀望。
女孩臉色不太好看,在她的眉宇之間,有著一團若隱若現的黑氣,這表明女孩最近麻煩不斷。
而那壯漢,一身痞氣,滿臉橫肉,麵相凶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所謂相由心生,麵相好不好,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心地好不好。
啪!
壯漢走到女孩的攤位前,一隻大手拍在了木板上,盯著女孩問道:“蘇小萌,這都幾個月了,錢呢?”
“嘖嘖,峰哥又來收保護費了。”
“這峰哥簡直太不要臉了,保護費貴的要死。”
“就是,小萌母親重病,家裏根本沒有錢,這人的心是鐵打的,哎…;…;”
周圍幾個攤位無奈的歎了口氣,但誰都不敢上前幫忙。
江越一聽,心中不禁微微一笑,原來是收保護費的啊。
這種市井流氓,仗著自己人多就會欺負小商小販,給錢吧,太虧。不給錢的話,他就帶人來你攤位附近鬧,鬧得你根本做不下去生意。
簡直就是無賴。
“峰哥,我這兒一大早剛開生意,著實是沒錢,這是剛剛賺的三十塊錢,你都拿走吧。”蘇小萌低著頭,把江越剛剛買東西用的三十塊拿了出來。
“三十塊錢?”峰哥看了一眼那三張十元人民幣,瞪著眼睛道:“蘇小萌,你打發要飯的呢?這都多少個月了,你和你爹從沒交過保護費,賒一個月兩個月,還可以忍。可這麽久了還不交,是不是有點過分?”
說著,峰哥舞動了一下手中的鐵棍,威脅道:“2000塊,今天必須全部交齊,不然的話,你這生意就別幹了!”
蘇小萌咬著下嘴唇,眼眶上濕潤的抬起頭來,顫聲道:“峰哥,我家現在真的沒錢,我媽心衰,每天在醫院要三百塊的床費,我和爹天天下海撈魚,勉強隻夠看病的,算我求你了,你就高抬貴手,等以後寬裕了,連本帶利還上,好不好?”
蘇小萌之言,江越都有些動容。
可誰料那峰哥卻一臉的不耐煩,喝道:“停停停!你這陳詞濫調我都聽膩了,你那半死不活的老娘都心衰了,還治個屁啊?”
“那也要治啊,她是我媽,我不能看著她死啊。”蘇小萌急道。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管不著那麽多,兄弟們都要吃飯,拿錢!”峰哥嘴角抽了抽,伸出大手來,完全不講道理。
蘇小萌吞了一下顯得十分苦澀的口水,低下頭道:“我,我真的沒錢。”
“沒錢?”峰哥緩緩的將手收了回來,看了看攤位上新鮮的海貨,又看了看蘇小萌。
尤其是在他看蘇小萌的時候,眼神之中的猥褻,十分的明顯,肆無忌憚。
蘇小萌朝後退了幾步,顫抖了起來。
“嘿嘿,沒錢也沒關係,我給你兩個方案,你考慮一下。”忽然間,峰哥爽朗的笑道:“第一個方案,就是拿這些海貨還抵債,這些東西能買個三四百塊錢吧,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我,我通融你一周,剩下的錢,一周之後還。”
“不行!”蘇小萌立刻搖了搖頭,說道:“峰哥,我媽那邊還急著用錢,你把這些貨都收走了,明天我媽就要被趕出醫院了。”
“不行是吧?那就用第二個方案吧。”峰哥說著,眼睛又落在了蘇小萌的身上:“這個方案很簡單,隻需要半天的時間,一會兒你跟哥走,哥找人給你看著攤位。你想吃什麽,哥也給你買,隻要你伺候我舒服了,2000塊的賬一筆勾銷。怎麽樣?”
站在一邊的江越聽了,不免笑了笑,應該說這才是峰哥今天來找蘇小萌的目的。
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對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流口水。
“峰哥…;…;我…;…;”蘇小萌抿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峰哥倒是笑道:“我知道你是個保守的孩子,還是個處女,可能想不開,但你想想,把第一次給我,還能換一筆錢來緩解壓力,多劃算啊。這一層膜的事兒,給誰不是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