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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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小胖,你知道嗎?最近學校周圍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搶劫了,據說還有幾個挺硬氣的耿直哥被捅了幾刀,現在還在市醫院裏躺著呐。”一個穿著校服,有些瘦矮的家夥猥瑣賤笑著對同桌一個略胖的同學說道。

    “切,這些傳聞什麽的,都是浮雲,屬於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發生的事。再說像咱這樣三觀端正,五好青年的好人品,才不會遇上這些事呐。”小胖聽後,目不斜視,顯然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手指微動,依然低頭看著手裏psp上的小說。

    “喂,和你說真的!受傷那幾個就是我們年級的,好像二班就有個被捅了,前兩天班主任還叫我們下了晚自習小心點。”那小個子一副不讓小胖放下psp不罷休的樣子,滿臉奸笑繼續嚇著他。

    “我擦……王益,你真無聊了是吧……幹啥沒事來煩我看小說啊,我可是在寫這書的書評的,現在還差n章沒看正在拚命的補書呢,我還要跟大神討龍套呢,別鬧,乖。不玩3ds了就睡覺去,別一直煩我。”

    小胖似乎不耐煩了,終於從psp上挪開了注意力,看著王益,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對他說道。

    王益一聽小胖那語氣,不滿地猥瑣一笑,說道:“嘿,哥想說,你要是被搶了,就趕緊跑路打電話,哥就來救你,你這廝……”

    小胖也笑了,說道:“得了吧,就算我被搶了,咱一個人就全擺平,要你來打醬油……去去去,睡你的覺去。”

    任遙,也就是上述中的小胖,在腦海中花了一分零三秒,對剛才晚自習時說的話做了一個回想,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至於麵前……他自己號稱人品好絕對不會遇上的流氓團夥打劫事件,就很給麵子的發生了……

    (你爺爺的……開個玩笑而已,還真讓我把這5個家夥都給擺平啊喂……求神都沒有這麽靈的有木有啊!老天爺啊……你的下限呢?你的節操掉了一地啊,趕快掃起來啊魂淡……)

    任遙看著前麵5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家夥,腿有些打顫。這吹吹牛說全擺平什麽的,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但真碰上了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尼瑪啊,平時說想要隨隨便便撿個100塊的怎麽沒這麽靈驗?擦!)

    任遙心中不斷的吐槽著……

    “喂,小子,借哥們點錢花花吧。”那個穿著紅色t桖的黃毛男囂張的對他說道。

    “你小子最好老實點,不然……哼哼,哥們手裏這刀子可是沒分寸的啊!”邊上另一個頭發紅一撮綠一撮的家夥把玩著手上的一把彈簧刀,威脅道。

    (喵的……隻能犧牲一點錢,破財消災了……擦!)

    “我就這10塊錢了,白天都花完了。”任遙從牛仔褲裏摸出10塊錢,遞給黃毛男。黃毛男一把搶過,斜眼看了看,拿彈簧刀一指他,威脅道:“不會還有藏著的吧?啊?!告訴你,老子要是搜到你還有錢,可別怪老子給你個三刀六洞啊!”說完,黃毛男就走上前準備搜任遙的身。

    任遙本來遇到這無妄之災就夠蛋疼了,一聽黃毛男還說要搜身,那感覺基本就和當眾扇他兩巴掌差不多了。

    青年人火氣大,是人生中腦熱打架的黃金時光,任遙正是這十七八歲的中二病黃金期小青年。遇到這先被搶錢,後又來搜身的挑戰自尊下限的行為,試問他又如何能忍得住?登時一捏拳頭朝黃毛男的鼻梁奮力打去,暴怒著大罵道:“草泥馬幣,搜你娘去吧!!”

    任遙雖然平時還算老實,很少打架,可他老爹是警察出身啊,他又喜歡看些動作片呐,武俠劇,武俠小說什麽的,所以平日裏沒少求他老爹教他一些武術,於是什麽軍體格鬥技,警官擒拿術等等,也都還是學了些皮毛的。這打架嘛,“打人打鼻梁子,踢人踢小弟弟”這些個潑皮要旨他也還是知道的。

    隻聽“嘣”的一聲悶響,任遙一記重拳狠狠砸在沒來得急反應的黃毛男鼻梁上。那黃毛男頓時痛苦的大叫一聲,蹲在地上捂著臉的嘶吼起來。看來小任童鞋這一拳的力道還是蠻不錯的,畢竟也曾是在高中軍訓時得到教官肯定過。

    其他四個人沒想到麵前這看上去沒什麽戰鬥力的胖子居然還敢反抗,都沒馬上反應過來,楞了在原地沒動,而任遙在拳頭打到黃毛男的時候就開始準備跑路,當黃毛男啊的一聲叫喊時,他馬上埋著頭撒腿就向前跑去。

    黃毛男捂著鼻子嘶吼了一會兒,感覺不這麽疼了,勉強直起身來。看著任遙奔跑的背影,一抹嘴,一手的血,狂怒道:“愣著幹嘛!追啊!我草泥馬個彼得!!給老子追啊!看老子不搞死這傻打老子,敢tm打老子!老子要殺了他!!”

    任遙聽到身後黃毛男的罵聲和眾人的腳步聲,知道被追上肯定要出事,就更加發勁向前跑去。

    任遙他們的學校門前是一個比較老舊的街道,一到了晚上,照明就不是很好,走在路上稍不注意就可能撞進死胡同。唔,今天我們的小任同學可能是趕上了人品無下限,又或者老天爺便秘心情不爽,總之,他剛好很不幸的撞進了死胡同……

    隻見任遙低著頭向前跑,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跑進的是死胡同,等到他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刹不住速度了,重重的撞在了牆上,肩背和混凝土牆親密地接觸上,都互相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光聽這聲就知道他絕對沒撞輕……他可是一百六十多斤的體重,算上加速度,如果那隻是普通的舊磚牆,恐怕都被他撞塌了,可惜那是結實的水泥牆……

    “在這裏!!嘿嘿,小子,你運氣還真是不怎麽樣啊,居然跑進了死胡同啊,嘿嘿嘿。”快步追上了任遙的流氓們看到這是個死胡同,不由得大笑起來,優哉遊哉的堵著胡同口,看著因為撞到牆而倒在地上的任遙。

    (糟了……這回死定了……)

    任遙身體還是很疼,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比他的疼要嚴重太多……他爬起來,背靠著水泥牆,看了看周圍,這裏是那種被遺棄的馬上要拆除的老住區,雖然住人很少了,但是周圍的無人住房都還很堅固,可都是紅磚水泥建的,結實得很;而且雖然隻是老式的那種一層小平房,但也不是可以輕易翻越的高度,初步看上去,除了進來的地方,基本就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流氓們戲謔地笑著,等到黃毛男捂著鼻子走了上來,才停笑聲,用一種貓捉老鼠的眼神看著任遙。而黃毛男看到弟兄們堵住了胡同,也是狠狠地笑了笑,走到任遙麵前,一把提著他的衣領把任遙重重的推在牆上,肆虐地笑道:“小子,你剛不tm挺猛的嘛,啊?差點沒把老子鼻子打歪啊,挺厲害的嘛,現在怎麽萎啦?”

    黃毛男拽著他,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囂張笑道:“怎麽不行啦?你不很拽嗎?打老子啊?”說著又往他另一邊臉上打了一拳,打得任遙嘴角裂開一個小口,絲絲地冒著血。

    就這麽打似乎還不很解氣,那黃毛又對著任遙罵道:“mb的,你個傻【嗶~】敢打老子?哈?敢打老子?”說完他放開任遙衣領,雙手拉住任遙的肩又一膝蓋重重的撞在他胸腹,直打得任遙兩眼發黑,不住地咳嗽。

    任遙體質也挺耐打,普通人被這麽幾下恐怕站都難站起來了,但他扶著身後的水泥牆,搖搖晃晃的也還能算是站住了。黃毛男看著他,說道:“草泥馬,你tm今天給老子跪下,叫老子三聲爺爺,再從老子褲襠底下鑽過去,老子就放過你。不然,你就到醫院去和前麵幾個一起待著吧!!”

    說完黃毛男抓著任遙的頭發,發力按著他的頭就想把他按跪下去。任遙這輩子哪曾受過如此大辱?熱血上湧,混合著疼痛和憤恨,他當即生出了拚死之心,勉強振奮了一下精神,趁勢一把狠狠地抓在黃毛男的丁丁處,使勁一抓一捏一扭……

    “跪……你馬壁!”

    “啊!!!誒誒誒哦哦哦~~~~~~~~~~~”

    黃毛男當即發狂嘶喊著,發出一種類似被掐著的公雞的叫聲。隻見他捂著下體,雙眼翻白,差點沒痛暈過去。

    任遙雖然被打得眼前一片模糊,無力地靠在牆上,但是聽到黃毛男的慘叫,他還是咧了咧被打腫的嘴角笑了下,隻覺十分地解氣。

    那黃毛男丁丁受創,在同夥的攙扶之下直等了好一會兒才能站得起來,但仍是如蝦米般躬著,直不起身。疼痛加上憤怒,他眼一紅,一把從後腰拔出彈簧刀,發狂地捅向任遙。任遙早在跑路的時候就沒了力氣,再加上剛才被一頓暴打,更是沒有了閃躲的能力,被黃毛男一刀捅中腹部。

    黃毛男似未解氣,胡亂叫喊著又連續亂捅了任遙好幾刀。直到看到自己滿手鮮紅,任遙血流如注時,他才意識到這回捅重了。捅刺前幾個人時他都是捏著刀身,隻用刀尖來捅,雖看著可怖,但被捅的最多也隻會受點皮肉刀傷,倒還不至於出了人命,畢竟對於公安局派出所來說,搶錢是一回事兒,殺人那就可又是另一回事兒了。但這次任遙把他搞得太火大了,自己關鍵部位又受了重創,羞憤惱怒之下,手下便沒了輕重。

    細細看來,其中一刀甚至捅中了心髒!

    (這下恐怕這小子死定了!)

    黃毛男見狀,心中一慌,與同行四人都不禁想到。於是急急忙忙地把刀一收,在同夥的攙扶下急忙逃走,將重傷幾亡的任遙留在了那個死胡同裏。

    四人才走不久,癱坐著的任遙身體便動了動,似乎想要站起身來走出胡同,但因失血過多而發軟的手腳根本已經無法將他支撐起身了,隻能用手肘頂著背後牆壁再又扶著右邊的牆勉強跪立在地上。這一刻,他反而沒有感受到傷口有多疼,隻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溫暖和那股特有的鐵鏽味。他雙手摸了摸被捅的幾處傷口,似要堵住出血一般,但是傷口太深,更是傷及心髒這個致命部位,根本不可能堵住。

    (要死了嗎?……我……就這麽……死了?……)

    他看著被自己血液染紅的雙手,大腦裏先是一片空白,想著自己要死了,忽而又想到父母,家人,朋友,同學,平素還算不錯的思考能力頓時不翼而飛,腦海中已是亂七八糟的了。

    (就……這麽死了……老爹老媽……肯定要傷心死了……)

    他單手已然支持不住身體,隻好調轉了一下麵向,伸出雙手和頭頂在牆壁撐起身體,口中喘的粗氣,卻是進氣少出氣多。

    (雕兄大黃他們應該會為我傷心好一段時間吧……)

    想到平素的至交好友,念頭更是越來越模糊,勉強支撐著的身體也已經開始漸漸地失去力量,下滑的手指在牆上拉出十道鮮紅的痕跡……

    他忽而又想起了這個月的新番動漫……未來日記,罪惡王冠,銀魂第二季……

    (臥槽……我十月新番都還沒追完啊!……)

    腦中百念陳雜,眼前盡是一些混亂模糊的畫麵閃動。突然眼前畫麵忽的全消失,隻剩了仿佛膠片曝光過度一般的眼前景象。

    (我……我還不想死啊!!)

    任遙趴伏在地上,心裏大聲喊道。突然,他模模糊糊的仿佛聽到一個聲音說著:“你若不想……便不會死……但……你將……未來……命運……”聲音飄飄渺渺,遠時如天邊飄來,近時卻又仿佛說話那人就在身前。

    任遙心裏驚訝非常,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了看周圍,卻隻見牆壁還是牆壁,周圍根本沒有一點人影。

    身體漸漸冷了下來,最後一絲力氣也在迅速流逝……他吃力眨動著眼睛,眼前在發黑。他已經連睜眼的力量都已經快要沒有了。

    (幻聽嗎?聽說大量失血會導致大腦缺氧從而產生各種幻覺,……果然……我……就要……死了啊……)

    他眼前的東西已經模糊起來,就在眼前都黑下來的一瞬間,那被他抹出十道血痕的灰色水泥牆突然“哢”的一聲,如同一塊玻璃碎裂一般,露出無數裂痕。

    “哐啷……”

    一片片璀璨的藍色碎片散落開來,流露出一片後麵奇異的金色空間。朦朧中,任遙仿佛看到了一個穿著素色道袍的白發道人和一個穿著休閑裝的藍發青年驚訝地看著自己……

    (原來死之前……除了幻聽……還有幻視的啊……)

    嗒……任遙想完最後一句話後,雙眼一黑,徹底昏迷過去。他沒注意到,昏迷之後,他的雙手都還接觸著那麵牆壁,或者說那片金色的空間。而從那奇異的空間中,一金一藍兩種顏色如同受到吸引一般,連接著他的左右手一直流入他體內……

    “唉,輪重啟之時,……命運……果如他……所言嗎……”

    之前那飄渺的聲音似乎還在說著什麽,可惜任遙已經聽不見後麵的話了。

    一金一藍兩種顏色如同流體,纏繞著任遙,直到最後全部消失在他身上。在這個瞬間。一個一片混沌,不見上下,不分窄廣的空間中,一個由無數個環組成的輪型物的中心突然放出一絲淡淡的幽光,忽明忽暗,如同在奮力抗拒著什麽一般。過了許久,那中心最小的圓環如同沒油的老機器轉動一般,發出“哢”的一聲,不可察覺的轉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