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這尼瑪是隨身攜帶老將軍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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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就看見一個身穿有些破損的黑色烏金盔甲,肩披虎皮紅戰袍,頭戴……頭沒戴,披頭散發的凶厲模樣,目有重瞳,一身戾氣的中年人與丹辰子麵對麵盤坐在地,交流著什麽的樣子,而溫德則在一邊一副便秘的樣子……

    先不管那個話嘮惡魔為啥居然轉性了,結合這人(鬼)之前咋呼咋呼的內容和模樣,還有一些話語中透露的細節,基本上大概能確定,這人(鬼)的身份究竟是誰了。

    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

    “孤西楚霸王項藉,多謝這位仙長相救於那瘋魔之地。”

    喂喂!老子剛想拿出“真相隻有一個,凶手啊不對,真實身份就是……”的氣勢裝裝|逼你就自報家門了啊喂……咱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呃……客氣客氣,霸王不必多禮。小子也不是什麽仙長。”

    項藉抬起頭,詫異地看到任遙含笑抱拳敬禮走來,微微一愣神,低頭又問向丹辰子:“仙長,此子乃君弟子乎?怎地不知禮數擅言?”

    臥槽!感情剛才那話還不是跟我說的……尼瑪啊……老子這陳年老尷尬症啊……

    “霸王言差矣。此即是此間之主,鄙人師弟任遙。”

    還是自己人靠譜……丹辰子起身,項羽也跟著站起身來,仔細打量了一番任遙,才一副將信將疑的語氣說道:“此即是君之前所言之意識空間?弱冠之子竟也身負仙術?練氣修仙之眾當真不可揣測……”

    ……這一副“就這小鬼樣子,也像是有大法力的神仙?扯淡騙誰呢?”的樣子,著實讓任遙下腹處一陣抽痛……

    “罷了罷了……霸王還是先說說怎麽會被困在那戾氣如此強盛的玉玦之中吧。”

    任遙覺得再在自己身份上扯下去那就沒完沒了了,還是快點搞清楚這鼎鼎大名的西楚戰神項霸王是怎麽跑到那小玉玦之中再又跑到“任遙公寓”裏來的算了。早點把這大神請走自己也是落得清靜……本來麽,自己身體裏麵困著一個神仙一個惡魔就已經挺麻煩的了……

    “實不相瞞……孤……亦是不知……”

    ……

    哈?

    臥槽這眼下之意就是事大了啊!任遙本來還挺敬重這個曆史上可封戰神之名的鐵血柔情楚霸王的,但這會兒看著他的樣子整一個大寫的“麻煩”二字啊……

    溫德這會兒走過來,一臉蛋疼地說道:“這會兒算是好的了。之前才進來那會兒整個跟神經病一樣,前言不搭後語,思維邏輯極度混亂,你問他名字他能跟你答出一個短篇曆史故事來……”

    任遙斜著眼看了一下溫德,說道:“話說你不是挺喜歡這種人的麽?你們倆有得嘮的啊……”

    “臥槽那也得雙方找到嘮點啊……你說我跟他談談曆史,他跟我談帶兵之法,我跟他談風花雪月,他跟我談滅秦複國,這尼瑪牛頭不對馬嘴的,怎麽聊?”

    任遙想了想那場麵,也是……這整一個精神病院會談錄啊……

    搖了搖頭理了一下思路,任遙開口道:“霸王可冷靜下來否?”

    “離了那瘋魔之地,此刻腦中算是清楚了些。隻是仍尚有些混亂,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他一副糾結的樣子,任遙覺得還是幫他慢慢捋一捋吧……不然簡直是無從下手啊。

    “我們先說說那玉佩吧。君一直說瘋魔之地,可是說那玉玦之中?”

    項羽猶豫一二,說道:“孤不知什麽玉玦。隻是似乎一直困在一個場景中不斷重複,無法脫身,直教孤幾欲瘋魔。”

    任遙想了想,他之前一直喊著什麽“殺殺殺,殺光劉季小兒”什麽的,開口道:“可是垓下一戰之場景?”

    任遙不提還好,一提,項羽那頗為魔性的重瞳頓時充血,一片通紅,狀若瘋虎一般喘著粗氣,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喊的內容亂七八糟,什麽“虞姬”“韓信小兒”“劉季汝這無恥小兒”“恨不信亞父之言”雲雲,聽著他喊的內容任遙都差不多腦補出一部曆史劇情電影了……

    看他這樣子一時半會兒地估計還停不下來,任遙一攤手,向丹辰子問道:“師兄,這咋辦……項霸王要再這麽瘋下去,我們隻能靠腦補來推斷了啊……”

    丹辰子也是看著項羽那瘋魔的模樣搖了搖頭,對著任遙招招手道:“小遙你過來,我教你一個清心寧神的法術,你用在霸王身上試試看。”

    任遙點點頭,過去聽罷,心中吐槽,這特麽不就是個解debuff的技能麽……不過吐槽歸吐槽,用還是要用的。不然這要鬧到多久啊……自己這一天夠累的了,現在隻想好好睡個覺啊……

    在意識空間用法術倒是方麵,知道了口訣和真元運行法門,腦中一想便能用了出來,他運起這“清心咒”,遙身一指,項羽頓時那血氣上頭的樣子便開始好轉,隻片刻,便喘著氣冷靜了下來,不再大喊大叫,倒也是挺好用的。任遙心想這以後倒是可以用在出現戒斷症狀的任日上身上……

    “呼……孤,失態了。還望仙長莫怪。”

    “不怪不怪……”(比你更怪的我都見過,還怕你?)

    任遙暗暗吐了個槽,見項羽複冷靜了下來,這才又開口問道:“剛才我們說到哪了,哦對,那啥一戰的場景。”

    任遙怕再提“垓下”二字又引得他發瘋,遂避開了說。

    “唔……孤想起來了些。孤,為劉季那廝圍困江邊。孤一生縱橫戎馬,未嚐一百,如今受韓信反戈,以致以數千子弟迎戰劉季韓信數十萬軍眾,受困烏江。奇恥大辱,曾敢再苟活江東,見江東父老。孤遂……自刎於江邊……”

    任遙從本人口中再聽到這個故事,唯有一陣歎息。那名句“無顏見江東父老”,由本人說起,更加飽含個中無奈心酸和憤恨。

    “羽哥你這人啊,故英雄耳,而非梟雄啊……”

    “此……此何解?”

    項羽倒也沒有糾結於任遙叫他羽哥,隻是聽任遙評價,頗為奇怪。

    “英雄,頂天立地,可名留青史而不可建不世基業。梟雄者,深謀遠慮,麵黑心厚,雖易為人詬病,然可成大業。舉個例子,勾踐羽哥你知道吧?此梟雄也。屈原你知道吧?此英雄也。”

    估計以前從沒有人這麽跟項羽說過,聽聞任遙這麽說,項羽不禁陷入深思。

    眼見有些跑題,任遙咳了咳又說道:“算了算了,不提這些鬧心的事了。反正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你也知道你已經自刎死了。現在不知道算是孤魂野鬼還是算作英靈,眼下都已經是炎黃曆4708年了,這都過去兩千多年了,再提也是多生煩惱。”

    “兩千多年……原來,已過去這麽多年了麽?”

    項羽仰頭看天(好吧意識空間沒天……),深深一歎息,其中蘊意,厚若重樓。

    任遙扭頭看了看丹辰子,不敢打擾一臉愁鬱的楚霸王,悄悄挪到丹辰子身邊,小聲問道:“師兄,你能不能看出他這究竟是什麽情況麽?冤魂?英靈?”

    “這我也無從得知了。目前看來,如若是霸王本人魂魄,必非是這一方普通玉玦所能禁錮的,怕該是一絲殘魂或是一絲殘念所化的怨靈。”

    “無需再猜了。孤,明白了。孤乃臨死之前沾染了怨念的一片殘魂。”

    這倒是稀奇,剛才還迷糊著,就歎了口氣你就清醒了?難道這清心咒這麽效果拔群?任遙心想,要不要去首都精神病院放幾個清心咒,解救一下那群神經病……

    “生前不知,臨死一刻,孤明了了許多前塵往事。孤,本就是一片殘魂,如今,不過是碎成了更小一片。隻因受怨念影響太深,我才保留了這些記憶。想來,其餘殘魂已然再行聚合,重入輪回了吧。”

    臥槽信息量有點大啊!

    任遙愣著神聽完,扭頭看了一眼丹辰子,有點懵逼,但見丹辰子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估計也問不出啥了,於是隻好暫時先收起好奇心,繼續說道:“那麽看來不是玉佩有邪囚困了君,而是君飽含怨念戾氣在玉玦中封了太久,致使玉佩染上君的戾氣。這方麵搞清楚了,這玉玦和你之所以有如此深重的戾氣是因為你臨死前的怨念所致。那麽現在就要搞清楚現在究竟該怎麽辦了。”

    “霸王,如今你也已經清醒,今後之事,可有線索?”

    任遙這話另一個意思就是:你清楚了就好,那麽現在該怎麽從我身體裏出去?

    “既是怨念,想來必是因有何牽掛。若能替他完成,他便能消散怨念,就此化去了吧。”

    丹辰子撫了撫短須,說道。既然都了解到這個地步了,那就是他專業領域內了。

    任遙聞言,又看向披頭散發的項霸王,表情表達著“看,專業人士這麽說的”……

    “孤……孤牽掛之事……孤有何執念……”

    得……看這懵逼的樣子就知道這一時半會兒的又是沒結果的了……

    任遙抽著眼角,小聲問道:“師兄啊,結合之前我拿著那玉玦時的感覺和現在他自己承認的他是怨念,這會不會影響到我啊?”

    任遙指了指天,意思是之前待在玉佩裏都搞得這麽怨氣衝天摸者腦殘,這下直接都進到腦子裏來了,那過兩天自己豈不是也要瘋啊……

    丹辰子想來也是有考慮此事,看了一眼沉思的項霸王,小聲說道:“不無可能,隻是如今已知根源即在霸王身上,這倒好辦。有我坐鎮,加上如今他也已經清醒不少,想來影響應該不會太大。隻是久留怨魂於體內,確實是有弊處。”

    任遙糾結了一下,說道:“問題是這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送不走這尊大神啊……”

    “yep,yep,我有話要說!”

    憋了半天的溫德終於找到機會插嘴了!

    “其實我覺得吧,這個曆史人物要是還瘋著,留著是有點虛,不過看他樣子越來越清醒了,那,一時半會兒送不走,問題也不大啊。而且你得知道,這可是經曆過一個傳奇的,而且還是本人的親身經曆啊!對比一下,什麽吉爾伽美什啊,亞瑟王啊,亞曆山大啊,臥槽,我在地獄都沒見過他們啊!這尼瑪都已經不止是活史料了好麽?沒事和他們聊一聊,受益匪淺啊!”

    任遙驚奇地扭頭看了一眼這貨,臥槽自己這個好奇心爆棚的都還沒開口,這貨居然這麽有曆史研究精神?

    一看任遙眼神,溫德立馬理解了任遙在想什麽,一臉不滿地說道:“瞅啥啊,瞅啥啊,老子可是學術派!你得知道,搞學術,就是要有六分好奇心,三分冒險精神和一分怎麽都作不死的實力啊……”

    溫德補藥蓮的揮揮手,大拇指對著自己,說道:“不才區區在下,十分具有好奇心(要不也不會舍了本職工作跑來中國呆了近千年),十分富有冒險精神(這倒是……據本人稱,幾乎很多曆史上有名的大戰役在開始之前和結束之後,這貨都有躥過去打過醬油……),而且基本作不死。”

    “臥槽!你說得好有道理!”

    任遙抽著眼角想了想,溫德最後一句還真是大實話。以這貨的空間能力,不是上界真仙下凡還真奈何不了他(雖然最後的確是被某個憤青地仙給盯上然後坑了……),就算是後來人類越來越炸比,還搞出蘑菇彈之類的,這貨還可以隨時無讀條搓個爐石回城……這麽一想,這貨指不準還真去近距離研究過蘑菇彈爆炸……

    算了還是別想了……這貨骨骼清奇腦子回路奇葩,加上又是話嘮而且還被丹辰子活活憋了這麽久,跟他認真探討深究下去怕是能不間斷扯到明年了……

    “那就先這樣吧……如果沒問題的話,反正都住倆了,再來一個感覺也沒這麽怪怪的了……瑪德這話說著怎麽感覺這麽別扭……話說我這,也算是隨身帶個老將軍模式了?嗬嗬!是不是接下來就該來一波退婚流了?”

    不大不小吐了個槽,任遙看這麽糾結下去的確也不會有啥突破,幹脆隨緣吧……於是決定回歸本體安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