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特務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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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遙修真學自封在左手之中的丹辰子所授的太清宗修真法門,異能因被封於右手的溫德時空惡魔血脈而覺醒……這麽驚世駭俗龍傲天,你說刁不刁?然而他敢這麽講,陳川絕對有本事把他送五處切片了……
你這不扯淡麽……照這麽說,誰換個血都能有被全世界又稀罕又畏懼的空間異能咯?那當然不可能,可是五處都啥人?都是相信人定勝天那一套的科學狂魔,你沒看林尋那個偽不死身到現在還沒事就被五處拿去切個片獻點血啥的……
而且不但丹辰子和溫德也是再三提醒任遙不要暴露他們的存在,就連任遙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除了小狐狸之外,現在還沒第三人知道這個秘密。
在之前林尋問過他後,他就在考慮該怎麽編才能解決這個問題了,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我的修真法門,我說是仙人托夢陳局你信麽?”
“……”
“……”
陳川和任日上默不作聲,就一臉“你特麽在逗我”的表情看著任遙。
“真的啊!你要信我啊!”
“……那你說說?”
陳川換了個“你說我聽聽,信不信再說”的表情,任日上也重新點了一支煙開啟看戲模式。
“就那次大病,小學之前那場,你剛看到了吧?後來我聽我爸媽說我是發高燒,具體我記不清了,就記得當時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在一個山上,山頂上有棵大樹。我走到山頂,見一個老道士坐在樹下,他說他叫季垣子,是昆侖太清宗七百零五代掌門,在明朝朱棣那會兒飛升成仙,說我此生負有仙緣,他與我前世有因果,所以便托夢助我一把,在夢中收我為徒教我修真法門,還說修真界在不久將有一劫,我是這劫的關鍵,讓我以太清宗門人身份日後幫太清宗一把。”
“劫……不是,這實在是……聞所未聞……仙人托夢收徒,這基本就是傳說了……雖然是古曾有記載過此類奇事,但……都隻是傳奇故事罷了……你這……太匪夷所思了……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那你如今是何等境界了?”
任遙抬起左手,使了個水決,在手上凝出一團小水球,道:“修習至今,已有金丹中期了。”
“……不過十年,你在無環境無輔助的情況下竟然修煉到了金丹中期,看來那仙人夢中說你有仙緣,所言不虛啊……”
任遙消去水球,幹笑了兩下,說道還好還好。他心裏默默道了個好險……還好他留了個心眼報得低了一階,不然非得被當怪物似的看了……
陳川任日上兩人互望了兩眼,感慨地歎了口氣,陳川又問道:“那麽異能呢?我看了一下,你家父母祖上三代都是普通人,你應該不是先天異能者,那麽你是什麽時候覺醒的能力?”
這個就好編多了……至少比起修真這種靠實打實修煉起來的東西,異能奇奇怪怪的太多了。
“陳局你知道年前山王那次光柱和爆炸麽?”
任日上倒是已經知道了,沒說什麽,陳川直接抖了一下,跳著眼角看著任遙道:“那是你弄出來的?”
“恩……當時因為一些事情與一個實力略強於我的蜀山修士對上了,在爭鬥中將要落敗時,突然就覺醒了異能,然後就發生了那個。”
陳川摸著下巴直愣愣地看著任遙,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嘶……蜀山?還略強於你?然後你的異能就覺醒了?而且那聲勢和那規模……敢問你是哪部小說的主角?其實你姓龍吧?還是姓葉?……丫的,我正準備把這個事封a級檔案立案……好吧這下省了個事了。”
任遙撓撓頭,滿臉尷尬,其實想想,這套路自己已經想吐槽無數次了……不說自己編的這段子,光是丹辰子和溫德這倆莫名其妙被封到自己體內來還發生這麽多事情自己早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若真把自己套成小說裏的人物,看見這種套路又還是都市類的,任遙他表示自己都不會看下去……但這都特麽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讓人還能咋吐槽……
一臉尷尬地任遙吭哧了半天,又是撓頭又是抓手地,憋著道:“那啥……陳局,您還有什麽要問的麽?”
“……呼……算了,基本就這樣吧。我最後正式詢問一次,你確定要加入特務局嗎?”
這個時候任遙還能說什麽,都半隻腳踏上甲板了,所以很幹脆地點了點,恩了一聲,說道:“我確定。”
陳川站起身來,走上前,伸出右手與任遙握住,鄭重地道:“歡迎你,任同誌。”
“現在我跟你詳細介紹一下吧。特務局前身由潘九黎元帥於40年建立,原名特殊戰鬥統籌局,76年改組擴建,下掛於國家安全局並更名特殊事務處理局,由元帥任第一任局長,下設五處分管國內外各項超自然、神怪妖鬼、異能事件、情報處理及超能研究。”
他走回桌子後重新坐下,繼續說道:“你既然是任日上引薦的,那你也就分在他隊伍裏吧。他隸屬局裏三處四小隊,日常任務你聽他的便是。我再給你介紹介紹其他部門,一處負責溝通、處理及監視國內修真及修武相關事務,基本不設外勤小隊。二處則偏向處理一些有異能者參與的特工事務,設有兩個小隊,基本還是以國內事務為主。四處主管情報處理工作,主要是背後的情報支援,五處則是特務局乃至國家的秘密研究部門,除了超能研究和實際應用,還負責其他幾處的一些裝備研發和提供。至於你要去的三處,相比之下就有些忙了……”
任日上這時按掉煙頭,插嘴道:“三處在外頭被稱作殺胚窩,處裏麵六個小隊除了幾個支援係的以外,人人手上都是帶紅的,所有凡是需要動手的時候,出動的就是三處的人,你這兒知道我那堆證裏麵那張是幹啥了的吧?”
任遙一愣,臥槽敢情自己這是一頭奔進打手,啊不對,很有可能甚至是殺手堆裏了啊?!雖然之前自己也有了心理準備,可現在聽他這一番話,有些嚇人啊……
任日上看任遙表情,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杵啥,你手上不也有條修真的命麽?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慢慢適應吧。嘿嘿,蜀山自恃為修真界執牛耳,平日行事囂張蠻橫,現今也在你手裏吃個虧,想想倒也是爽快。”
聞言陳川吃了一驚,拍著桌子跳了起來,盯著任遙問道:“那個蜀山修士被你殺了?”
任遙有些被陳川樣子嚇到,愣了一小下才結巴地道:“啊……恩……就是……就是年夜那次。”
陳川眉頭一緊,急忙趕上來就瞪著任遙道:“瑪德我還以為你隻是打退對方!你下手手段如何?有沒有讓蜀山追查到的可能?”
“額……具體實力我不清楚蜀山修士實力如何,所以也判斷不出,隻是他略強過我一些,但異能覺醒之後,出其不意之下我是勝了,也將他神魂皆滅了,想來蜀山也很難追查到我身上。”
陳川聞言,低頭自語道:“蜀山平日行事囂張,要說這追查,雖然並也沒有什麽太厲害的追蹤之法,但為保萬一,等會兒你去五處也檢查檢查看看有無什麽法術標記之類的。若是留下痕跡給蜀山話柄,現在跟他們對上,也是麻煩。”
任遙聞言,雖然丹辰子已經很權威地跟自己說了自己基本沒有會被追查到的可能,但也不好跟他們明言,隻得答應下來。隻是陳川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那話外之音結合他在一路上所聞和任日上的態度,還有剛才陳川突然的慎重……看來真是有名堂在裏麵啊……於是心想,找個機會跟其他人旁敲側擊一下吧。
“行了,任遙你先去總部吧,我跟任日上再談談之前任務的事。”
任遙摸摸頭,又是尷尬地道:“陳局,我……我才來,不識路啊……”
陳川一愣,摸摸額頭,也是有幾分尷尬,又道:“那行,那你先在外麵坐會兒。”
“哦……”
待任遙關門出去門外後,陳川急忙走上前,拽著任日上後領子走進旁邊的一個房間,輕聲急問道:“這孩子究竟怎麽回事?他所說的,難以置信……可信度如何你搞清楚沒有?萬一……”
“放心,我這點基本警戒還是有的,身份基本沒問題的。至於說擊殺一個修士這事兒,證據現在就還整天跟著他呢,所以嘛,他一來也算是有個蜀山修士的投名狀,二來……就衝他和那隻狐妖的關係,照著【那邊】的脾氣,基本是沒有作假演戲的可能的,所以不可能是【那邊】的人。而且我跟他交過手,他說他擊殺那個修士的那些話,基本沒問題,這實力他確實是有的,隻是實戰經驗不足,還太嫩。”
陳川皺皺眉,繼續道:“他身邊的狐妖?蜀山……前日岐山狐族那事?恩,如此的話,確實不怎麽可能會有作假。唔……那麽,如果他確實是空間係的異能者,就算不收編他,盯著總是沒錯的。”
“你放心吧。我跟你說啊,之前我與這小子淺淺交過一次手,他呀,是塊璞玉啊,好好打磨下來,指不準真是塊和氏璧。”
陳川揮揮手,道:“這便算了,如果這孩子的確有心為國,你便好好帶著他,我看他之前所說仙人托夢授業,雖然匪夷所思,但對照那仙人預言修真界將有一劫這事……恐怕這仙人托夢之說不假。如果真如你所說此子是塊美玉,能拉攏他在我們這邊自然是好,隻是你也多注意,切勿再出三十年前那種情況。”
“這我自然知道,雖然三十年前的事我也不怎麽清楚。哎放心,我不行,不還有老爺子麽?老爺子已經同意讓我帶他過去見一麵了,這老爺子來作思想工作,你還怕啥?”
“對了,說到這,你此番去見元帥,對於那件大計,他老人家怎麽說?”
“老爺子說他退下來已久,不管這裏麵的細節了,隻是吩咐我轉達一句:繼續以往常行事穩住,待至萬全之時再動。此間茲事體大,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絕對的把握,千萬別衝動,一定要周全周全再周全,不可冒險賭博。簡單一句話,按兵不動該咋咋地。”
“恩,這我省得,知道元帥態度就行了。好了,你先去帶那孩子熟悉熟悉總部環境吧。”
兩人說完,任日上便走了出來,關上門,在門口盯著坐在不遠處廊椅上的任遙,直盯得任遙發毛。
任遙實在是受不了他那眼神,小心地問道:“哥,你跟陳局說了啥啊?這麽看著我我很毛啊……”
任日上也不答話,咳了咳,揮揮手示意邊走邊說,這才慢悠悠地道:“咳嗯……話說回來,我這會兒才想起來件事……之前山王有輛運鈔車發生了鬧鬼事件,之後檢查下來丟了3萬……莫名其妙丟錢啊?空間異能嗯?還是在山王,恩,對了,你異能是年後覺醒的?這事好像發生在之前啊,嘿嘿,有意思哈。”
“咳咳咳,恩哼恩……”
任日上當即笑得跟隻狐狸似的,眯著眼笑道:“我不管你哪句話是編的,此話隻我二人知道,你就告訴我一句,是不是你小子幹的?”
“那啥……我說有關我異能覺醒這事兒,我不好說你信不?”
任遙無奈,隻能認一波了……運鈔車那事,任日上已然有了疑心,要查是不是自己實在太簡單了。畢竟那三萬自己不可能一直揣在身上,之前他是分著時間,工商建行什麽的分了好幾個銀行無規律散存了進去的,可憑著特務局的情報能力,查自己名下賬戶總共有多少錢,那還不比喘氣都簡單?
任日上聽任遙認了,便啥也沒說,就奸笑地在任遙眼前搓了搓手指,道:“你懂哈?”
任遙立馬心領神會,諂笑地道:“知道知道!您指個數。”
“我也不是啥反麵角色不是,別說哥不照顧你,反正誰沒點破事秘密的,這我說了,隻我二人,那就絕不到第三人耳中。至於銀行那事兒吧,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丟的那錢也就個月獎的數,那點數我也看不上,這個月的煙酒你給我包了就成。”
“小意思小意思!相見既是有緣,還同是姓任,往前數那都是自家人不是,你就是我大哥啊,孝敬您應該的~~”
任日上誒嘿一聲賤笑,拍著任遙肩膀道:“小夥子可以,懂事好處。反正你以後就跟著哥混了,有事哥一定罩著你,啊。”
兩人半是打笑,半是互相摸底(其實主要還是任遙被摸底)地鬧完,任遙便深刻意識到了,這丫雖然看上去像個標準的京都青皮子,實際上也像個標準的京都青皮子,可畢竟還是專業的特務人員,在這心眼上麵,看來自己還是缺了經驗,年輕了啊。這次任日上這表現得好似勒索似的,可實際上總有點提點自己思慮不周全的意味在裏麵,這是讓自己交學費呢。他隻好乖乖聽教訓,心想著若是有下次,非得是要好好考慮周全才行了。這一次,不知為何任日上是包庇了自己,可若是有下一次,犯在陳川或者是敵方手上,那到時候就是想交學費都沒對象可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