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又是迷陣!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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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也不知道多少,反正看著小狐狸手上也有厚厚一遝了,任遙便收了手,動了動念頭聯係任日上,說道:“哥,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這所謂的耳膜式藍牙耳機,其實不是說真就貼在耳膜一小點。畢竟再是黑科技,你也還沒脫離科技範疇啊。它實際上是一個長約耳道,尾部與耳膜接觸的圓柱形。
為了起到隱蔽和竊聽的功能,它的發聲工作原理很神奇,是靠貼著耳膜以自身震動來模擬真實耳膜聽到聲音時的震動,從而發聲,這就確保了聲音非常非常小,然後那耳機向外的一側則是話筒,接收器。最神奇的是那個已經有一些研究但是原來已經走了這麽遠的腦電波控製係統。
這係統說句老實話任遙真沒弄明白……但是確實很方便就是了,打電話?想一想人名或者電話號碼,再想個撥號,就撥出去了,錄音?腦子裏麵起個念頭就開始自動錄音了。這個特別是這個群聊功能,類似於對講機,但是省略了許多步驟和用語標準,與其說是對講機,不如說是企鵝的群語音功能。當然,五處是不是真地跟企鵝有啥py交易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個耳機的操作法就都是一念即可,完全搞不懂這什麽機製……不過任日上說過這耳機也用上了修真技術,恐怕在腦波控製這方麵,大部分就是來自於此。
“啊?還行,我現在大概是在天井,路上有些類似於念力的寒意和水人在攔我,不過強度不高。我估摸著我這邊仇恨拉得挺穩的,你那邊怎麽樣?”
任遙汗了汗,難怪這寫符都半天了也沒見著什麽異常情況,感情動靜都給那殺胚帶過去了。
“發現了幾個昏迷的普通人,已經初步進行處理了,應該沒太大問題。但是如果繼續待在這裏麵,怕是得被這妖氣冤枉地aoe死。”
任遙看了看周圍,眼睛一亮,看到剛才給雜物蓋著沒注意到的地圖,繼續道:“等等,我找著張博物館的地圖。我先看看啊……”
任日上那邊傳來biang的一聲悶響,又嘩啦地一聲,也不知道幹了些啥,然後聽他說道:“你那個戰術隱形眼鏡戴上了沒?”
“沒戴,我不喜歡戴隱形眼鏡啊。怎麽?”
“艸……”
任日上無語地罵了一句,隻能說:“下次你丫記得把裝備戴齊了,又不會爆的你還怕啥。終端你找找看資料庫裏麵有沒有地圖,跟他那邊對照一下。阿遙你繼續照著地圖往裏探。我看這東西還有點腦子,應該會對自己的本體位置做些手腳,我在這邊爭取把動靜再弄大點吸引住它的注意力,你快找到這玩意兒本體。”
“好!”
任日上那邊切斷了通訊,任遙這邊也一邊跟蕭燚口頭地對照地圖準確度,一邊和小狐狸往博物館裏走。
齊魯古齊國曆史博物館,總建築麵積約2600平方米,依托齊國故國宮城遺址建築群建造,而中國古代建築,除了大氣,美觀,逼格高,房間多以外,最大特點就是……路不好找……
雖說照著地圖在走,但是不知道這妖怪本體在哪,長啥樣(任遙也就知道是個半人高的壺,然而具體長啥樣不知道),找起來確實不是件容易事。
所幸蕭燚手上所掌握的信息多些,還能大致地猜猜應該在哪,便指揮著任遙去找。找著找著,任遙莫名地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便停下仔細聽了聽。細聽之下,似乎是編鍾的聲音,很清脆,編鍾聲響得有旋律,自有一種莊重和肅穆的味道。
與此同時,任遙抽了抽鼻子,感覺到周圍似乎有一股河腥味混著另一股他分不太出來的味道在加重,地麵上也慢慢的有陣陣霧氣升起,越來越濃。耳機裏的聲音也開始似乎是收到幹擾一般:“喂,喂,聽……沙沙……麽?喂……沙沙……遙?”
“喂?四火?聽得到麽?喂喂?艸……收到幹擾了應該是……嘖……是什麽,這霧氣?還是那個編鍾聲……”
任遙咂了咂,倒也不慌,怎麽說還有丹辰子這個專業人士和小優這個偽專業人士在,有情況倒是可以馬上問。隻是沒了蕭燚指路,自己隻能靠這個地圖慢慢摸索了。
另一頭,任日上所在的一處天井。
biangbiang的連續幾聲急促的槍響過後,周圍灑下一地的水。任日上看了看周圍,將兩把與qsz-p99式手槍很相像,但是槍管略長些的應該是魔改過的特製p99式收入兩肋的槍套裏,一邊看著地上的一灘灘水重新又凝聚起來成了個個手持劍戈的人形態一邊自言自語地道:“普通彈頭沒用麽?可惜破靈彈帶的不多,浪費在你們這些雜兵身上太可惜了。”
他搓步閃過一個撲過來的水人,隨手甩了個裹著火焰的上勾拳打散了它,然後手腳不停,閃身又去另一個凝聚了一半,快要成型了的水人身邊,左手並指為刀帶著火焰,將之一分為二,道:“一堆水人,卻怕火?倒是有些意思。那既然要弄點大聲勢……”
他看了看周圍環境,發現這附近基本都是空地,石頭磚塊什麽的,也沒有什麽比較易燃的東西,便高高地跳起來,腰腹繃緊,在下落前拳上憑空生出一團緊致凝結宛如液化的火焰,對著地麵轟下,於是拳上的那團火焰借著拳勁瞬間炸裂,帶著爆風向周圍環狀蕩開。
任日上打出這一記物理係混合異能法傷aoe的火焰新星,將周圍水人一掃而空散成水珠又被蒸發成水汽,使得天井裏一麵迷蒙。他落地站定,抹了一把頭發,笑道:“這下聲勢還可以吧?來!這就完了?狗東西,我可要點煙了!”
周圍一片寂靜,他哼地笑了一聲,掌心燃出一點火焰點燃嘴上叼了半天的煙,深吸了一口,在一片水汽中吐了出來,然後道:“水汽就沒法控製了?你這水妖修煉不到家啊?還是……哈。”
他沉肩下架,兩手畫圓,如同雙手在水中攪動,速度不快但是其中力勁深厚,竟是攪得周圍水汽如同被大功率抽油煙機抽吸般向他收攏,不過轉了兩圈,雙手之間已是帶出了兩道借著水汽變得可視的小風旋。接著他雙手一收,一推,瞬間那兩道風旋便衝出,將周圍所有的水蒸氣全吸引了過去,隨即響起了一陣金鐵之聲,仿佛一堆暗器擊打在鐵板之上。
隨著水汽被抽走,周圍視野重新漸漸恢複清晰,任日上卻突有感應,向後一避,一道極快速的橫斬從他喉間劃過,他站定,劍風才起,卷走麵前的水汽,原來仍是一個持劍的水人。
但這水人似乎又與之前那些一眼就看出是雜兵的水人不同,這個水人比之剛才的雜兵更加凝實,甚至連五官麵向和身上的衣飾都能看出輪廓,任日上叼著煙哈哈一笑,道:“這才對嘛,放雜兵跟我打有卵用?不拿小boss來攔路你還想阻我?”
他側身又躲過一擊刺、抹、提連環的劍擊,趁著水人劍式使盡便欺身直入,右拳在水人胸前半寸一抖,勁力勃發,一記類似半步崩拳的架子寸勁的力道又隱含太極拳綿綿後勁的拳招直擊,水人當即給這一拳崩退。
從這一記拳招沒將它打散甚至是濺出水花來看,就能看得出這個水人無論是實力還是身體凝實度都在剛才的水人雜兵之上,甚至那水身的強度可能已經遠超凡人肉身,近似金石了,難怪剛才任日上的兩手旋勁竟打出金鐵之聲。
任日上未等他站定,通過剛才一拳心中對這水人身體強度已有了大概把握,再近一步始終貼著擊退的水人身前一步左右的距離,運起異能一掌震去,勁力未發完,右手又緊接而上從之前一掌炸出的火焰中穿入,又打出帶著火焰的一拳,隨後兩手一收,雙掌震發,勁力醇厚,掌風卻連任日上袖口都沒刮動,全然凝聚在那半寸之間。
雙掌轟上,隻見火光之中又複炸裂出更為猛烈凝實的火焰柱,似是已經將那水人胸口擊穿。火焰一瞬即散,便露出胸口生生炸出一個通透大洞的水人,但它絲毫不受影響,抖了抖卸掉任日上一套連擊的衝擊後手腕一翻,手中堅逾金石的水劍精妙地一收,提、抹、撩、刺、點、抽、劈、斬,瞬間在它與任日上一步之間的距離使開,逼得任日上拆擋了兩招之後被迫後退拉開距離。
任日上後退站定,噗地將嘴上燒盡的煙頭一吐,笑道:“這劍法,厲害!若非浸淫劍道幾十年,絕不能練得出如此返璞歸真又收放自如的劍技。看來就算不是本體,你這妖物也放了不少心思過來了吧?”
他殺胚本性顯出,戰意勃發,拳腳架子一擺,勁力又多提升兩分,就準備打出第二輪進攻。
(這會兒它應該沒功夫管小遙那邊了吧?先繼續跟它拖著,等小遙找到這東西本體,一錘定音!)
卻說回任遙那頭。
一路上撿到的館內人員,遊客,研究人員等等,也基本把一手的臨時符籙用完了。走了一會兒,也沒發現新的受害者,基本上也算是撿幹淨了。隻是……
雖然入手了重要道具【地圖】,但是通訊中斷,又不知道具體位置,終究隻能瞎蒙地點一個個地去碰運氣。隻是找了這麽久了,那本體所在位置還是沒什麽頭緒,不免讓任遙有些著急,而且越走,任遙越發感覺到有什麽地方開始變得奇怪。且不說周圍逐漸濃鬱起來的霧氣,周圍環境的樣子也變得……年輕起來。
對,不是說翻新或者是刷漆之類的,而是周圍的所有材質都開始變得嶄新,如同時光倒流般,同時一些現代的物品卻是越來越少見到。
任遙聽著那不絕於耳的編鍾奏樂,越發感覺不安,問丹辰子道:“師兄!我感覺情況不對!周圍環境好像越來越……返古了。”
小優也察覺出一絲詭異,對任遙道:“阿遙!周圍妖氣在變濃,我們可能接近了。”
任遙低頭看了看地圖,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前方標著廣播室,可抬頭往前一看,別說廣播室了,連正常的門都看不見。前麵根本就是一個古代的木質走道,類似於通向宮殿後方的房間群的那種走道。這一下,任遙就是再沒經驗也知道出問題了,急忙道:“靠!好像被坑了!”
丹辰子琢磨了一下,回道:“恐怕是入了那水妖設置的守護陣中。幻境、迷蹤、屏蔽感應,這個陣法不簡單,恐怕與北都那個大陣類型一樣,是借地脈而設。”
任遙聽丹辰子一說,考慮到身邊的小優,好容易憋住了粗口,才一臉便秘地道:“我最近似乎跟這些大陣很有緣?動輒就是地脈為基的大迷陣,這是非要把我弄成路癡的意思?”
任遙歎了歎氣,又吐槽了幾句,才無奈地把基本已經沒卵用了的地圖往兜裏一收,複又憤慨地道:“小爺我7歲開始玩電腦遊戲,第一個就是仙劍,至今時在遊戲裏麵趟過的迷宮地圖沒有幾十也有上百,我還就不信了我走不通你!我可是靠直覺玩通仙劍問路篇的男人!”
他脾氣飆了上來,拉著小優,保持著基本的戒備就開始小跑起來。
他跑著,丹辰子則是繼續說道:“破解迷陣,方法無非其三:第一,以力破巧,直接將整個陣法轟破,但是這個陣法依托地脈而成,你也遠遠沒有這麽強的破壞力,這點就算了。第二,弄清此陣建陣之法,破壞其中幾個重要的靈力點,陣法無以為繼,自然不攻自破。第三,也是最簡單的,破壞陣眼。陣眼數量一般視陣法範圍而定,或是一個大陣眼總攬,或是多個小陣眼。此陣,恐怕不會是大陣眼的類型,一定存在多個陣眼,隻要逐一排除,便能破此陣。”
任遙道:“套路看起來跟以前玩過的遊戲也沒什麽大差異,那麽套路我都懂,所以怎麽找陣眼?”
“陣眼必然重要,布陣者若不派戰力守護,那麽就是偽裝為常見之物,但是畢竟是作為陣法之樞紐,無論是存在還是靈力量都肯定與周圍有異,仔細注意一定找得到。”
丹辰子說完又想了想,道:“此陣起於水妖,其中妖氣又化作水汽,雖然我也不曾見過這種陣法,但是推測一二,應當也與水有莫大關係,如此,可猜測陣眼之物應在五行四象八卦三者其中。”
任遙好歹是學完了《五行禦法》的,加上自己平日裏的研究,多少也了解一些,道:“如此說來,此陣當是屬水,陣眼必是相生之屬,金生水,那麽應當是金器?”
“當是如此。”
任遙無奈,忍不住吐了句槽:“師兄啊,怎麽說,你以前在宗門的時候是不是特別不喜歡看書的啊?”
丹辰子給任遙問得一懵,道:“怎麽?束經閣十之八九的藏書我皆看過,一字不差背下的也有千本之數,你何來此問?”
“那為啥這也沒見過?還有之前故宮的大陣你也沒發現,還有那個壺和水妖。”
意識空間裏,溫德在一旁聽到後,指著丹辰子笑得滿地打滾,差點沒笑斷氣(雖然這個狀態要怎麽斷氣很值得研究)。丹辰子臭著一張臉,給氣得渾身發抖,話都不知道怎麽說,憋了半天最後道:“無知小兒!你知不知道天下術式幾何?數千年間演變又是幾何?怎麽可能全然涉獵?再說,上古之知識雖然宗門也有搜集,然而散落消亡更不知幾何,此陣又未見陣眼,便是回本溯源反推陣式,也有無數變化,你以為陣法是什麽簡單之事麽?”
任遙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道:“這麽說,師兄你還非要等我解了一半或者給坑了才認得出來麽?唉……人家帶個老爺爺,沒事就幫著解迷,關鍵時刻還幫著開外掛。我這呢?隨身帶著倆,現在是仨了,一個就特麽知道發騷吹牛,一個就知道藏一半漏一半,還有一個霸王同誌還屬於魂殘(參照腦殘)期……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爆種賣血。還是太祖說得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哈兒你曉不曉得不是老子不跟你哈兒講,這陣法以五行為基地脈為源,雖然簡單卻是大道之法,早就失傳咯!跟你講咯你個哈嘛批也搞不懂!這種上古布陣之法坦坦正正,卻又暗藏千變萬化,哪個兒一時半刻解得開勒,老子把腦殼兒砍給他!”
“臭小子什麽叫發騷吹牛!老子那能叫吹牛麽?那都是真事兒!真真兒的真事兒!還有發騷是什麽意思?跟你丫有色心沒色膽整天對著個一推就倒的妹紙還畏畏縮縮的死處男一樣還是跟那牛鼻子一樣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你丫!@#¥%&*”
這一地圖炮下去,意識空間裏仨貨除了完全沒明白任遙說得什麽的項霸王之外全給氣抖了,你一言我一句地一個川蜀話一個北都話雜含不知道是意大利語還是希伯來語地就在任遙腦子裏嘰裏呱啦吵起來。
啊,世界如此美妙,我心卻如此煩躁,都怪腦子裏麵這些家夥,不聽不聽烏龜念經。還是趕快解密破陣做正事要緊。
任遙屏蔽了腦內的吵鬧,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開始破陣。
“小優,剛才我跟師兄確認過了,我們應該是入了某種陣法當中。”
任遙也沒指望這丫頭能知道如何破陣,但是這丫頭怎麽說一個好歹也算是有所傳承耳濡目染,二一個也是好歹給一個上古大能降神附體過,多多少少能拓寬點思路。
“對不起啊,阿遙,陣法這方麵長老奶奶沒教過我……要不我試試使用降神看看能不能把塗山大人再請來?”
任遙撫了撫小狐狸的頭,安慰道:“不會就不會唄,道什麽歉。瞧瞧我那師兄和大哥,你完全可以理直氣壯!”
說完又繼續無視了咆哮得更加厲害的腦內兩個老神仙和老妖怪,任遙站定,抽了抽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滿是河腥味道的空氣,自語道:“金屬,其他先不說,這個編鍾鐵定是個關鍵。先順著聲音去看看再說。”
說完運起真元強化聽力,又抬手看了一眼,周圍這霧氣濃鬱得已經達到快看不清五指了,保持天眼狀態的話,追蹤靈力還好說,然而對於目前走迷宮的情況來看意義不大啊。
丹辰子這時才又沒好氣地道:“周圍都是木質結構,你試試用金器能否破壞他們。可以的話直接朝著那聲音所在走,一路破壁而出即可。”
“可是,怎麽說這也是國家級博物館,而且又都是文物啊,打爛一兩個賣了我都賠不起啊。”
丹辰子又怒了,道:“迷陣當中大多是虛幻,說不定你破陣之後發現自己還在原地發呆呢,而且身困陣法當中你還顧忌凡俗物件,那方壺也是文物,你要不要破壞啊?”
丹辰子這麽一說,任遙反應過來了,但是還是感覺不太穩妥。可是現在信號被屏蔽,聯係不上蕭燚和任日上,也拿不準,隻能先走著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再像丹辰子所說的,一路莽過去了。畢竟總不能繼續這麽原地發呆吧,自己和小狐狸沒什麽問題,任日上那殺胚估計也沒什麽問題,但是外麵一群普通人可都是分分鍾給毒死的情況,容不得繼續細細謀劃了。
他從包中抽出白儀,左手提著以備所需,對小狐狸說了一句“小優跟好我。”便分辨著編鍾聲音的位置繼續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