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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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杖斃!可惜了一條鮮活的花季少女性命啊!”接到張讓的匯報,劉淵語氣平淡:“劉珝,孤這個兒子,倒也舍得辣手摧花啊!”

    張讓在旁深埋著頭,不敢對此事表達任何看法,隻是任由劉淵在那裏嘀咕。

    撞破劉珝的好事,劉淵心中慍怒的同時,也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他的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已經可以享受美色了。又不禁暗思,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這個父王在前“表率”,影響到劉珝了?

    “砰!”劉淵突然摔筆,深吸了一口氣,旁邊的張讓嚇了一跳。

    “大王,蘭夫人求見!”劉淵方拿起一張奏折,有宦者小心翼翼稟道。

    不用想,劉淵都明白蘭妧此來何意了,稍思,放下奏折便道:“讓她進來吧。”

    蘭妧進殿之時,劉淵正在做著“眼保健操”,兩指捏著山根,緩解著雙眼的疲憊。

    “大王!”蘭妧盈盈下拜。

    “起來吧!”

    “大王勤於政事,也要保重身體啊!”十分溫柔,蘭妧走到劉淵身旁,屈膝跪下,替劉淵輕輕地揉著太陽穴。

    劉淵則順勢側倒靠在其胸脯之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道:“夏國上下,需要孤操心的事太多了,倒是想要休息休息,不得空啊!”

    劉淵享受著蘭妧的按捏,頭在其胸上蹭了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出聲道:“你是為了劉珝來的吧!”

    蘭妧聞言,活動的手指停了一下,還未等其出言,劉淵便接著道:“如今天下正處大變之時,大夏正當趁勢圖強擴張,諸事繁雜。原來想孩子們大了,正可為孤分擔一些。劉珝啊……”

    “大王,珝兒年紀小,心不定,沒能經受住誘惑。他已經知錯,如今正於殿外候著,想要向您認錯!”蘭妧見劉淵主動提到這個話題,溫言稟道。

    直起身子,劉淵心中怒氣稍平,吩咐道:“張讓,你去,讓劉珝進殿。”

    “諾!”

    “兒臣叩見父王,父王萬福!”劉珝進殿,略顯拘謹,目光閃爍地看了看劉淵,而後低頭稽首拜道。

    也不讓劉珝起身,劉淵就直直地盯著他,看得劉珝心中一緊。蘭妧欲說話,被劉淵揮手止住。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劉珝雙腿發麻,膝蓋生疼,劉淵方悠悠道:“知錯了?”

    “兒臣知錯!”劉珝再次拜倒。

    “錯在何處?”

    “兒臣不良於行,耽於美色,嬉戲宮廷,行為不檢……”不似蘭妧,劉珝沒有絲毫遮掩,直接“如數家珍”般道出錯來。

    “好了!”劉淵打斷劉珝:“身為孤之王子,舉國都看著了。傳將出去,丟我王室之臉。”

    “有過焉能不罰!你去大廄,養兩月馬,刷刷馬身,鏟鏟馬糞,此事就算過去了!”

    “大王,珝兒王子之身,怎能做那些低賤之事!”旁邊的蘭妧愛子心切,把著劉淵胳膊,急道。

    “兒臣遵命!”劉珝卻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磕頭,表現得倒是坦然。

    對劉珝的表現,劉淵露出點思索的表情,淡淡道:“天已暗了,退下吧。”

    ……

    “母親,劉珝那廝,太過肆無忌憚,竟敢在宮中與女婢廝混,這次犯了事,被父王撞破。罰去大廄了,真是丟盡我王室臉麵!”夜裏,劉珩對媯媶笑道,很有些幸災樂禍。

    “蘭妧那母子,仗著大王寵幸,外有蘭氏支持,在宮中猖狂地很。此次過後,他們應該會收斂得多。但珩兒,你當引以為戒,好好學習治國用兵之道,明白了嗎?”媯媶見劉珩有些得意忘形過頭了,提點道。

    劉珩聞言收聲,向媯媶一禮:“兒子省得。”

    “你年紀也慢慢大了,大王有意,待你們再大些,就會開始曆練你們了。到時候才是你表現給大王看的時刻!”媯媶輕聲道。

    “諾!”劉珩聞言,帶著些振奮。

    與此同時,在卞氏的寢居,母子四人正在用膳。卞氏越發雍容大方,滿臉慈祥地看著案前的二子一女。

    “琝兒,吃慢點!”劉琝在旁,小臉鼓鼓的,滿嘴的食物,卞氏替其擦了擦嘴。

    見著弟弟的“狼狽”相,劉紓在側,捂嘴一笑,嬌俏得緊。母子幾人之間,氣氛很是和諧,劉紓活波,劉琝可愛,劉琤則默默地吃著食物。

    “紓兒,最近你少去打擾你父王,他忙著軍國大事,不要分他心!”突然,卞氏對劉紓叮囑道。

    “為什麽呀!”劉紓聞言有些不解,撅著嘴問道,明顯不願意。

    “聽話!”卞氏語氣便硬了許多,拿出母親的威嚴。

    “知道了!”對卞氏,劉紓還是不敢違逆。

    “母親,我已飽餐,去讀書了!”這時,一直沒作聲的劉琤放下筷子,對卞氏一禮告退。

    見著小小年紀,便沉默寡言的大兒子,卞氏心中生出些憂慮,溫和道:“去吧,琤兒,注意身體!”

    “諾!”劉琤躬身告退。

    劉淵一向疼愛劉紓,劉琤一邊思考著卞氏為何不讓劉紓去劉淵那兒,一邊朝自己居室慢慢走去。

    在兩盞油燈之下,劉琤翻開一本幾乎被翻爛了《韓非子》。

    “琤王子!”一個年輕的太監湊上前來,輕聲喚道。

    “講!”劉琤抬眼看了看自己這個“心腹”宦者。

    “奴婢探得一件事,關於珝王子的!”小宦官隨即將劉珝之事仔細道來。

    “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錯!”聞言沉吟一會兒,短短一句話回道。

    ……

    第二日,夏宮大廄的馬房中,就多了劉珝的身影。穿著簡單,一身麻衣,在一通熏臭中,劉珝幹著髒活。從小嬌生慣養的劉珝,哪兒能受得了,但胸有器量,再難耐,他也得忍著,做給劉淵看。

    “珝弟辛苦了!”身邊傳來一道“輕佻”的笑聲。

    劉珝抬頭一看,是劉珩帶著幾個隨從,在旁“觀摩”。

    劉珝嘴角微微掠起,冷笑一聲:“大哥這是來奚落小弟的嗎?”

    “怎麽會!”劉珩作驚訝狀,靠上前來,捂著鼻子:“我們可是兄弟,你這麽講可就傷了我們的兄弟情分。我隻是來向珝弟學習,怎麽鏟馬糞罷了!”說著還做了幾下鏟物動作。

    見劉珩近在眼前,手中動作一猛,將一點糞土撩到劉珩錦衣上。劉珩當即朝後一跳,但沒避過,胸前染上一團髒汙。

    “小弟有錯!”劉珝見狀趕緊上前想要幫劉珩擦拭,手上本就髒,越抹越髒。

    劉珩哪兒不知道劉珝的意思,猛地朝後退開幾步,脫離劉珝的接觸。惡臭襲來,臉上慍怒之色一個閃。

    見著劉珝站在那兒,一臉“無措”,拳頭一緊,聳了一下鼻子,嗬嗬笑道:“無妨,珝弟無心罷了。些許髒臭,哪兒能掩蓋你我兄弟情深!”

    “我就不打擾珝弟了!”劉珩說完拂袖而去。

    年紀小的時候還能相處和諧,隨著年歲漸大,幾兄弟,開始爭鋒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