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160章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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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是她?”幾乎在一瞬間, 就周奕霏就認出了那個正倉惶逃竄的女人的身份:蔣卓君。

    周奕霏來不及去想蔣卓君怎麽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本能的一扭方向盤, 直接向蔣卓君身後的狗撞去;而蘇文強則趕緊爬向了後座, 並快速的打開後座的車門,先是一手用力的拉著,在接近蔣卓君的時候,才快速的推開車門,直接伸手將蔣卓君拉上了速度下降的車子。

    蔣卓君剛剛上車, 身後的狗便追了上來,差一點直接咬到蔣卓君的腿上。

    “啊!”蔣卓君驚魂未定的叫了一聲,快速的向車裏爬去,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麽人救下了她。

    “坐好了。”周奕霏邊說邊將性能良好的車子迅速的轉了調了個頭, 速度也提到最高, 直接撞開附近礙事的狼狗,開著車子疾馳離去。

    在周奕霏說話的同時, 蘇文強也是顧不得跟蔣卓君解釋或者是詢問, 反應迅速的將車門關緊鎖好,接著一手抓住了駕駛座,一手拉緊了蔣卓君, 謹防兩個人一時沒注意,被周奕霏給甩出去。

    直到周奕霏的車子都沒影了, 那幾個村民打扮的人才氣喘籲籲的追上來,看了一眼被撞得倒在地上、可憐的嗚咽的大黑一眼,口中罵罵咧咧的牽著僅剩下的一隻狗, 又硬拉起受傷的大黑,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了。

    當然,他們根本不覺得蔣卓君會看到什麽:畢竟,她剛湊到門邊上,就被護院的大黑二黑發現了。

    如果不是村長覺得不對勁,非逼著他們帶著大黑二黑出來看看,他們才不願意跑這麽遠的路呢。要說村長,那也是瞎操心,他們的作坊可都在地下,在門口怎麽可能看得到呢?

    不過,看著蔣卓君被大黑二黑追得到倉惶逃竄、慌不擇路的樣子,倒是蠻有意思的:自從跟村長幹了這一行勾當,他們雖然如大老板承諾的一樣,發了大財。可是日子卻愈發的無聊起來。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老板有批貨要趕,他們日以繼夜的守在作坊裏,早就煩悶至極,就連小姐都不能找了,隻能窩在院子裏喝酒取樂。

    想到蔣卓君那姣好的麵容,適中的身材,與夜總會的小姐不同的泛著光澤的皮膚,以及身上那香甜的味道,幾個人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他們竟不約而同的感到了後悔:他們如果不是為了多看會兒笑話,而特意令大黑二黑稍稍放慢了一點速度的話,現在可就有福嘍……以大黑二黑的全力速度,蔣卓君又哪裏能逃得掉呢?

    至於蔣卓君到底是過來幹什麽的嘛,他們可不覺得有什麽值得懷疑的:這個村子雖然地處偏僻,可偏偏風景不錯,再加上附近有一間條件不錯的療養院,出現一兩個陌生人並不稀奇。

    因此,蔣卓君應該就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和朋友一起過來玩的,走散了所以才會走到那裏的。沒見到她的朋友都來接她了嗎?不過就是那個朋友凶了一點罷了,差點直接撞死大黑。

    想到這裏,那個領頭的不禁踢了蔫頭搭腦的二黑一腳,又看了看一瘸一拐的大黑一眼,口中罵罵咧咧的道:“沒用的玩意兒,連個人都追不上。要你們有什麽用?”

    這邊村民沒有抓到蔣卓君,罵罵咧咧的回到了位置村子最西邊的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那邊看到終於真正甩開了身後的人,周奕霏等三個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pro 嫂,”還是有些後怕的蔣卓君一手緊緊的握著蘇文強的手,臉上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madam 蘇,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了。”雖然蔣卓君無法說出來,可是對於周奕霏和蘇文強的突然出現,她卻真的是非常感激的:如果不是她們兩個突然出來,現在她可能就已經……

    撇了眼蔣卓君滲著血跡的胳膊,周奕霏關心的說道:“我先送你去醫院。阿強,麻煩你先幫angel止一下血。”周奕霏說著,直接將自己的提包扔過去,吐出令其它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的兩個字:“扯了。”

    蘇文強根本不明白周奕霏說的“扯了”是什麽意思,卻下意識的以為周奕霏的包裏有紗布,不禁一邊不合時宜的在心裏嘟囔著周奕霏竟然什麽東西都隨身攜帶著,一邊打開了周奕霏的背包,卻發現裏麵根本什麽都沒有。

    周奕霏詫異的看了蘇文強一眼,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翻看自己的包。不過,看了眼蔣卓君的胳膊,周奕霏知道此刻並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隻好接著開口說道:“把包帶扯下來,給angel紮一下胳膊。”

    蘇文強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周奕霏話裏的意思;蔣卓君也反應了過來,不禁搖了搖頭,直接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絲巾,遞到蘇文強的手上,輕聲的說道:“madam 蘇,麻煩你了。”

    蘇文強點了點頭,接過蔣卓君手中的絲巾,熟練的係在了蔣卓君手臂被刮傷的位置的上方,用稍微用了點力,痛得蔣卓君愁眉苦臉的。

    “你還好意思愁眉苦臉的?”透過後視鏡,周奕霏無奈的看著蔣卓君的樣子,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開口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想到自己剛剛無意間看到的事,蔣卓君也顧不得胳膊上的傳來的疼意,而是向前湊了湊,靠近周奕霏的位置,神秘兮兮的說道:“pro 嫂,madam 蘇,我剛剛看到點奇怪事,你們兩個正好幫我分析一下。”接著,蔣卓君講了自己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原來,蔣卓君今天過來還是有事情的。

    由於蔣卓君是個偵探小說迷,對那些大偵探們的分析推理過程更是極為的感興趣。因此,她雖然是法證人員,可是對警方如何破案也是極為的感興趣,對一些奇聞怪談更加的感興趣。

    因此,這一次當她聽到這個村子的事,就直接偷偷的跑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之蔣卓君一進到這個村子,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與詭異。隻是,她在村子裏轉了半天,除了發現這個村子裏留下的人都是病弱的老年人,以及村子裏老人自己種的瓜果特別的甜以外,真的沒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一個上午的搜查沒有任何的成果,蔣卓君自然覺得有些失望。因此,在給自己下了馬上就回家的心裏暗示後,蔣卓君自然的走到了位於村子最西邊的那間房子。

    與其他人家不同的是,這間房子不隻大門緊閉,而且門後竟有大狼狗守門。

    蔣卓君一靠近那間房子,看門狗就大聲的叫了起來。巨大得令人心驚的犬吠聲,令本來不怕狗的蔣卓君都有些望而生畏。

    聽到狗叫聲,才有人過來開門。透過細細的門縫,蔣卓君注意到門後除了有兩條拴起來的狼狗,那兩個狼狗體型巨大,令人一看到就覺得有些腿軟;而且,院子裏還有幾個村民打扮的人,脖子上皆帶著手指粗的金鏈子,好奇而猥瑣的目光正上下打量著她。地上,是被扔得到處都是的酒瓶子。

    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令蔣卓君控製不住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惡心。再加上那兩條虎視眈眈的狼狗,更是令蔣卓君的腿肚子一陣陣的發虛,直想逃離這種令人感覺到詭異的房子。

    在回答了特意出來詢問的村民的問題後,蔣卓君一邊強自鎮定的往回走,一邊不停的核計著這間遠離其他人家的房子的詭異之處。直到蔣卓君聽到身後傳來的狗吠聲,心中一慌,竟不由自主的跑了起來。

    誰知,蔣卓君越跑,身後那兩條狗就離得越近,時而還有村民的大笑聲,夾雜在犬吠中傳了過來……

    蘇文強不解的問道:“那你的胳膊是什麽時候傷的呢?”雖然蘇文強也覺得蔣卓君的經曆可以說是十分的詭異,可是總覺得蔣卓君身上的傷很奇怪。

    蔣卓君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不注意的時候刮……”蔣卓君的話突然頓住了,直接將自己的背包解下來,放到座椅上,從裏麵拿出工具,在自己的傷口上按了按,接著仔細的看著粘下來的粉末。

    蘇文強與蔣卓君對視一眼,擔憂的皺緊了眉頭:如果最後確定這剛剛被粘下來的細微粉末是他們想的那種東西的話,那麽這件事還真就不能這麽了了。

    “你的意思是說,”周奕霏自然不知道蔣卓君到底粘下了什麽,而是皺了下眉頭,輕聲的說道:“最西邊的那棟房子遠離其他住房,而且大白天的就大門緊閉,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蔣卓君點了點頭:“嗯。pro 嫂,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很奇怪?”經過周奕霏一提醒,蔣卓君越想越覺得那間房子的詭異之處:裏麵一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嗎?”周奕霏輕輕的歎了口氣,輕聲的說道:“村子裏其他的房子都沒有院子,更沒有所謂的大門?”其實,蔣卓君剛剛一說到那間房子,周奕霏就明白了其中的違合之處,心中也有了一種反常之處。

    “eva你這麽說的話,”蘇文強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倒是起起來一件事。就是我們剛剛去看的那位老婆婆。我之前曾經看到過一張電費單,一個月的電費竟然三萬多塊……”

    蔣卓君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不可能。誰家也不可能一個月用了三萬多的電費。”

    “應該是送錯了吧?”周奕霏咬了咬嘴唇,輕聲的說道:“就像angel說的,一個孤寡老婆婆,怎麽也不可能一個月用了三多的電費。”

    “答對了。”蘇文強打了個指響,笑著點了點頭:“老婆婆說,那個電費單本來應該是最西邊的一家工廠的。結果錯誤的送到了她的家。”想到老婆婆提到那間工廠時滿臉厭惡的樣子,蘇文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疑惑:這位老婆婆到底是因為那間工廠排放的汙水影響了她的瓜田,所以才厭惡他們?還是這位口口聲聲自己是孤寡老人的老婆婆,根本就是知道那間工廠是幹什麽的?

    蘇文強突然的沉默引起了蔣卓君強烈的好奇之心,她不禁拐了拐蘇文強,好奇的道:“既然送錯了,就給他們將電費單送過去好了,順便還可以看一看……”蔣卓君顯然已經忘記了剛剛的狼狽,竟然開始盤算著要怎麽利用給那間房子送電費單的事,打探一下房子的底細。

    “angel。”周奕霏無奈的叫了蔣卓君一下,心中對蔣卓君強烈的好奇心感到了一絲絲的頭痛,而選擇性的遺忘了她的好奇心同樣很強。上次差點被逼著加入黑社會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還有這次也是同樣。

    “我聽婆婆說,”蘇文強看了看蔣卓君,又看了看周奕霏,輕聲的說道:“那間工廠排放的汙水影響了她瓜田的收成。因為這件事,她已經找過村長好多次了。可是由於村長在那間工廠有股份,因此根本不肯承認這件事,反而說婆婆是無理取鬧。所以,婆婆和那間工廠的人,關係並不好。”

    曾經,蘇文強對於這件事是相信的。可是現在呢,蘇文強卻真的開始懷疑了:那位老婆婆的話到底幾句真、幾句假,她根本就分辨不清。

    “我先送angel去醫院檢查一下胳膊,”周奕霏一邊熟練的將車子開進仁愛醫院所在的街道,一邊輕聲的說道:“然後,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周奕霏也覺得那間工廠古怪至極,因此,她是主張報警的:即使最後的結果證明他們是杞人憂天,可是她畢竟還有布國棟在呢,別人頂多說她是多疑,不會有別的問題。可是如果那間工廠真的是黑作坊,那麽還是提早的除了好。

    蔣卓君點了點頭:“pro 嫂一會兒可能要麻煩你先送我回法證部,我可能需要化驗一點的東西。還有,可能pro sir也得回去一趟。”雖然蔣卓君覺得自己的胳膊根本沒什麽事,可是她明白周奕霏是關心她,因此也就沒有再拒絕周奕霏的好意。同時,如果她的懷疑是真的,那麽還是需要布國棟出麵與掃毒組聯係的。

    聽到蔣卓君嚴肅的話,周奕霏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一會兒給國棟打電話。”雖然周奕霏不知道蔣卓君為什麽要這麽說,可是她卻有一種直覺,這次的事可能不僅僅是一個黑作坊的事了。

    先是將蔣卓君送進了仁愛醫院的急症室,交給了阮朗平後,周奕霏才將電話打到布國棟那裏,委婉的讓布國棟一會兒在女兒布家雯下課後,回一趟法證部。

    “eva,”阮朗平和蔣卓君一起走了出來,將蔣卓君交給周奕霏,笑道:“人我還給你了。放心吧,沒事,連針都不需要縫。剛剛給打了一針破傷風針就可以了。對了,兩天換一次藥,傷口不要碰到水。”阮朗平說著,還朝周奕霏眨了眨眼睛,一副晚上再問你怎麽一回事的模樣。

    “我就說沒事吧。”蔣卓君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笑道:“走吧,pro 嫂,事不宜遲,我們得快一點了。”蔣卓君說著,便拉著周奕霏向大門口跑去。

    周奕霏無奈的朝阮朗平點了點頭,還沒等說什麽,就被蔣卓君拉走了。而阮朗平,也因為有了新的病人而被轉身投入了工作。

    在陪著周奕霏將蔣卓君送到醫院後,蘇文強便告辭離開了。當然,周奕霏還是承諾,一旦有什麽確定的結果了,一定會第一個通知她。

    離開醫院後,周奕霏便直接載著蔣卓君去了法證部。而在周奕霏和蔣卓君到法證部的時候,布國棟已經直接帶著布家雯到了。

    布國棟摸了摸正賴在周奕霏身上的女兒的頭,無視一旁的蔣卓君,朝周奕霏眨了眨眼睛:“不是整天埋怨我是工作狂嗎?怎麽大周末的還約我到辦公室來?”布國棟自然不知道周奕霏為什麽會突然將他給叫到了法證部的辦公室,就像他不知道周奕霏怎會和蔣卓君一起出現一樣。

    “爹地,”布家雯一邊死死的賴在周奕霏的身上,一邊一本正經的說道:“媽咪讓你到辦公室來,一定是有事情的。對不對,媽咪?”布家雯說著,還特意的仰起頭,一副“我很聰明”的模樣看著周奕霏。

    周奕霏眨眨眼睛,突然明白了布家雯突然這麽討好她的原因,不禁笑著捏了捏女兒的臉:“當然了,我們雯雯最聰明了。”

    聽著周奕霏特意加重的“聰明”兩個字,布家雯的臉突然的紅了。她就知道,她的小心思根本就騙不了周奕霏。周奕霏一定是知道她擔心周奕霏明天會因為突然的工作而不送她去補習班,所以才會這麽討好周奕霏的。

    “eva,”布國棟已經聽到了蔣卓君的懷疑,趕緊拉了拉周奕霏,輕聲的說道:“你和雯雯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和angel去一下化驗室。”

    “嗯。”周奕霏點點頭:“你去吧,不用管我們兩個。”

    由於蔣卓君的發現的證據很簡單,一會兒功夫就化驗完了。布國棟和蔣卓君兩個人同樣麵色的凝重的從化驗室出來了。

    一出來,布國棟就給掃毒組的督察打去了電話。

    沒一會兒,那位大名鼎鼎的掃毒督察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pro sir,”督察根本沒有注意到同樣在辦公室裏的周奕霏和布家雯,而是直接找到了布國棟:“你剛剛說的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也不怪掃毒督察著急,就在不久前的爆炸案發生之後,他們警方的一位臥底就失了蹤。因此,這位冷冰冰的掃毒督察自然是萬分的著急的。所以一聽到布國棟的電話,趕緊就跑來了:布國他們剛剛發現和之前一起案子的證物純度完全一樣的毒品樣本。

    “這是我們法證部的化驗員:蔣卓君。”布國棟先是向掃毒督察介紹了蔣卓君,才說道:“具體怎麽回事還是讓她跟你介紹吧。畢竟,樣本是她發現的。”

    周奕霏呆呆的看麵前這位可以說是颯爽英姿的掃毒督察,總覺得自己有點什麽事要告訴給布國棟,可是卻又找不到要領。

    “怎麽了?”布國棟好奇的伸了手,在周奕霏的麵前擺了擺,完全不明白周奕霏為什麽要那麽專注的看一個女人。

    周奕霏專注的目光也引來了掃毒督察的好奇。雖然對於周奕霏的名字,掃毒督察早就是如雷貫耳了,也知道周奕霏是法證部布國棟的妻子。可是奈何他們一直沒什麽交往。因此,總的說來,周奕霏這麽看她,其實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

    “eva,”布國棟捏了捏周奕霏的手,小心的提示周奕霏不要這麽看人:“你怎麽會和angel遇到的?”布國棟的話隻是想轉移周奕霏的注意力,可是沒想到卻提醒了周奕霏,令她終於想起來有什麽要告訴給布國棟的。

    “國棟,我終於想起來了。”周奕霏突然雙手抓住布國棟的手,謹慎的向外看了看,又貼近布國棟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國棟,我問你一件事:掃毒組那邊,是不是有一位阿sir姓嚴啊?”

    布國棟一聽就知道周奕霏說的是掃毒組的嚴正。布國棟自然是知道嚴正的,甚至他還親自逮到過嚴正和黎明偉一起在背後講周奕霏的壞話。

    “提他做什麽?”布國棟自然不願意讓周奕霏知道那段事,因此,一聽到周奕霏提起嚴正,便不自覺的想轉移話題:“再等一會兒,等事情結束了,我帶你們母女兩個去吃好吃的。”

    周奕霏看了看布國棟,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幼稚的轉移話題,不禁輕輕的打了布國棟一下:“你的意思是真的有,對不對?快點回答我,別想騙我,這件事很重要。”

    看著周奕霏著急的樣子,布國棟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是有這麽個人,叫嚴正,好像是個警長。”

    “我的記憶果然沒錯。”周奕霏拍了一下腦袋,一邊讓女兒自己在布國棟重新裝修好的辦公室裏玩,一邊拉著布國棟走到外麵的大辦公區的一角,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在與蔣卓君交談的掃毒督察一眼,又探出頭看了看外麵的走廊,發現沒人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

    布國棟好笑的看著周奕霏小心謹慎的如同防賊般的舉動,笑道:“怎麽了?怎麽這個樣子?”布國棟邊說邊拉著周奕霏坐了下來,輕聲的說道:“說吧,想跟我說什麽?”布國棟自然知道,周奕霏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什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話要跟他說,因此便主動的問了出來。

    周奕霏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向布國棟的方向靠了靠:“國棟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誰了嗎?”

    布國棟學著周奕霏的樣子,靠近周奕霏,邊輕輕的擺弄著周奕霏頰邊的頭發,邊輕聲的道:“angel?”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周奕霏好笑的打了布國棟一下,才接著說道:“其實,我今天是去郊區附近的療養院看人的。”

    “什麽人?”布國棟趕緊接口問著。他根本就不知道周奕霏有什麽朋友住在郊區的療養院,自然不知道周奕霏怎麽會因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拋棄”了他們父女兩個:他還以為周奕霏是為了工作的事,早上才急匆匆的離開呢。

    周奕霏順手又打了布國棟一下:“你別插嘴,好好的聽我說。我說到哪兒?”對於布國棟不停的打斷她的話,周奕霏自然是十分的不甘,於是趁著布國棟怔愣之際,趕緊說道:“我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看到嚴正從一間病房裏出來……”

    如果周奕霏將話講到這種程度,布國棟還不知道周奕霏在說什麽,未免顯得有些笨拙了。隻是,他不願意相信這種無端的猜測,不禁下意識的替嚴正說話道:“可能是他的家裏有人在那間療養院療養吧。”

    周奕霏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可是,我知道那間病房裏住的是華龍生頭號助理的哥哥。”

    由於華龍生曾經邀請周奕霏加入華氏集團,擔任華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因此,周奕霏與華龍生的助理也算認識。甚至,就連這間郊區的療養院都是華龍生的助理介紹的,所以,周奕霏自然知道那意病房住的是什麽人。隻是,她怎麽也不敢去猜測嚴正會從華龍生助理哥哥病房走出來的原因。

    聽了周奕霏的話,布國棟臉上的笑容終於收了起來,轉而變成了一臉的嚴肅。

    “pro sir,”就在布國棟暗暗的思考著要怎麽辦的時候,掃毒督察也聽蔣卓君說完了今天的情況,笑著走了過來:“就不打擾你和你太太了,今天的事,我謝謝你了。如果再有什麽進展的話,可能還要麻煩你們。”

    掃毒督察十分重視蔣卓君帶來的消息,打算回去就將人都召集回來,直接去蔣卓君所說的地方調查。也許這樣,他們還可以找回那位已經失蹤了的臥底。

    “客氣了。”布國棟拉了拉開口就要直接詢問嚴正的事情的周奕霏,笑著說道:“對了,嚴正在嗎?”

    “他啊?”雖然掃毒督察不知道布國棟為什麽會問起嚴正的事,可還是回答了布國棟的問題:“他今天休息。怎麽了,pro sir找他有事嗎?”

    布國棟輕輕的搖了搖頭,卻不知道剛剛周奕霏說的事要怎麽告訴給他才好。畢竟,這種事還是要有真憑實據的:不能因為周奕霏看到的嚴正從華龍生助理哥哥的病房出來,就覺得嚴正已經被華龍生收買——雖然,據他所知,華龍生確實牽涉到了毒品案中。

    周奕霏可沒有布國棟那麽多的顧慮,直接先是示意蔣卓君去看看外麵有沒有人,接著便將自己今天看到的事告訴給了掃毒督察,並說道:“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些。我覺得這些事應該要告訴你一聲。至於具體的結論,還是要由你們自己去調查。”

    掃毒督察瞠目結舌的看著周奕霏,完全不敢相信周奕霏的話:“我問一個不太應該問的問題:布太太你去那間療養院是去看什麽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蔣卓君經曆了一點的波折……

    周奕霏:“這就是聰明人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