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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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生不用說,便是一驢西來的辛寒,憑著與花狐貂冥冥中那一絲認主之後的感應,便從西域一路東行,到了這江南之地尋找自己那被狐狸精拐走的寵物。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進了餘杭之地,錢塘縣城,一時興起之下吃了兩個本地的梨子,竟然引出這樣一件傳說中的典故來。
自那胖大道士出現,他便覺得這劇情格外的熟悉,等對方將梨核埋入土中,這才猛地想起,自己所經曆的豈不正是那種梨的典故麽。
當那道士戲弄完賣梨人,打算溜走的時候,辛寒見到對方腰上別的蒲扇,聯想對方的樣子,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隻看那打扮與長相,便是這漢朝最有名的仙人,人稱漢鍾離的鍾離權了。
好笑之餘,直接提醒了賣梨人,喝破了鍾離權的名字,讓這遊戲人間的上洞八仙,著實丟了一把臉麵。
不過讓辛寒意想不到的是,那目測隻有地仙修為的鍾離權竟然識得自己的身份,搖了搖頭,心中升起一絲警惕,手拍驢背,烏雲蓋雪過了石橋朝便朝著錢塘縣中,最富的那家而去。
行出不多遠,忽然一個道童出現在路旁,朝辛寒稽道:“先生留步,我家老師請先生城外土地廟中一敘!”
辛寒眉頭一揚,這道童竟然有玄仙的修為,比之剛才那抗樹飛奔的鍾離權還要道行深厚。
轉念一想,才反應過來,鍾離權就是東漢得道的仙人,怕是目前得道也就百餘年的時間,能有地仙修為已是天縱奇才了。
回過神來,辛寒麵色有些凝重,能被麵前這位玄仙境界的道童稱作老師的,怕也不是無名之輩,他當即問道:“不知尊師何人?”
那道童又躬身道:“先生一見便知,請隨我來!”說著也不容辛寒拒絕,上前牽了烏雲蓋雪的韁繩,這用仙術輔以黃紙,變出的肉食驢子,便沒有絲毫脾氣的隨著道童走了。
強請麽?辛寒坐在驢上有些好笑,現在除非他直接對那道童出手,否則是要隨其走一遭了。
聯想到之前的鍾離權,辛寒心中有了決定,還是去看看吧,看來自己剛到江南,就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那道童走起路來縮地成寸,兩腳生風,帶著烏雲蓋雪如飛一般朝城外而去,叫人奇怪的是,兩旁的路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道童和驢子,當然還有驢子上麵的辛寒,就好像自動忽略了他們一樣。
辛寒知道這也是高深道法的顯現而已。
城外五裏許的地方,一座帶院落的土地廟前,道童止住了身形,又恭敬的朝辛寒道:“先生且隨我來,我家老師早已等候多時了!”
辛寒隨道童進了院子,院子不大,也就是幾十米見方,土地廟的大殿也隻有幾間瓦房大小,殿門大開,一尊麵帶笑容的神像,端坐在供桌之上,寥寥數根香火,燃起青煙,徐徐飄蕩在殿中。
院子裏,一位白白須的道裝老者端坐在石椅上喝茶,一旁有個更顯老的老頭,笑眯眯的在一旁伺候。
辛寒見到那道裝老者之後,眼神猛地一縮,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又看向一旁的老者,現那土地神殿上供奉不就是這位站著的老頭麽?
能讓一方土地,如此親身伺候的,估計自己是沒認錯人,一時間辛寒有點當機,正琢磨著自己是跪還是不跪呢。
那道裝老者似是一眼就看穿了辛寒的想法,朝他笑道:“小友且坐,老道不是本尊前來,你也不必施禮了!”
辛寒回過神來,還是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見過老君!”
不用懷疑,他麵前的可不就是當年在伏羲堂學道之時,祖師堂上供奉的人,那個騎著青牛紫氣東來的道祖太上老君麽!
要說辛寒學道之時,也沒少跪拜過老君的神像,便是經過的道觀也要進去上香禮拜,這次見到真人了,倒一時有些拜不下去了。
老君見他鞠躬,笑著用手指點道:“你這小子和那猴子一起偷了老道六葫蘆九轉金丹,臨走還把我那用慣了的丹爐、蒲團都順走了,現在倒是跟我假惺惺的客氣上了,趕緊坐吧!”
辛寒心中就是一虛,本以為有猴子頂杠,卻不料所作所為都讓老君瞧了去,不過見老君未惱,便訕笑的湊了過去,端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老君將麵前的茶水滿上,舔著臉道:
“我那不是看祖師您用的東西久了,也該換換新的了麽,就想著把您那些東西弄走,回頭玉帝也不好意思不給您換套新的不是!”
一番話說的老君身後的錢唐土地,和邊上的道童目瞪口呆。
老君大笑著對兩者說道:“你們看,他和那個鍾小子一樣,都是一個潑賴貨!”
正說著,外麵傳來腳步聲,一個胖大的道士邁步走了進來,正是鍾離權。
鍾離權走進來,一眼就看見辛寒,氣的指著他道:“辛道友,可真有你的,當街喊破了俺道士的名號,以後鍾離權可就成了偷梨子的神仙嘍。”
他正說著,忽然見到座上的老君,立刻恭敬的道:“鍾離權見過師祖!”
老君笑著對辛寒道:“看見沒,我就說你們兩個是一路貨色,這潑賴貨明明是先見到老道了,卻裝作才看見的樣子!”
鍾離權和辛寒同是一頭的黑線,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心想我怎能和他一樣!”
老君似是看穿了兩人的想法,哈哈大笑起來,胡子一翹一翹的,好不開懷。
老君笑罷,指著鍾離權對辛寒道:“這是老道不成器的徒孫,還請小友以後照拂一二!”
鍾離權一臉的不服氣,不過確實不敢與老君頂嘴,識趣的退在一旁。
辛寒則連道不敢,真算起來,他是天師道的弟子,這輩分上就是掰著手指頭都不夠數的。
老君朝其他三人一擺手:“你等暫且去廟外等候,老道與小友有些話要說!”
錢唐土地、道童、和鍾離權都不敢有違,躬身領命便退了出去。
辛寒見狀,連忙道:“老君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小子一定照辦!”
麵前的可不是一般神仙,正宗的天道聖人,人道教主,辛寒驚奇的現在他麵前,自己一點耍滑的心思都興不起來。
老君笑道:“這次來老道有些事要問你,能說就說,不能講老道也不勉強,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請小友你幫忙!”
辛寒越詫異,老君請自己幫忙,該不是幻聽了吧,接著心裏又是一陣的冒涼氣,老君都辦不到的事情,自己能辦?這不是開完鬧呢麽!
他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了心情,這才道:“老君隻管說來,若是小子能做到的,絕不推脫!”
辛寒這番話裏留了餘地,意思是若是能做到的絕不推脫,若是做不到,您老也別見怪就是了。
老君豈能聽不出來,當即輕笑一聲:“老道還是先問你些事情吧,這開天之後的玄黃之氣,凝聚成塔,為老道所得,不知道小友你那些玄黃氣是從哪裏得到呢?”
辛寒聽見這個問題,感覺腦子‘嗡’的一聲,腦海中頓時炸開了,自己的秘密竟然叫老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