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唐甜早有準備，雖說得沒那麽長遠，但對今天的工作說得有條不紊。

    明語蓉的評價是很高的，她首先把握到了這一點，不管評判對錯，必須要說得理直氣壯。

    隨後是吳修傑，直到所有的人說完，明語蓉才發現，今天唯一沒做準備的隻有她。

    慶幸的是，她有著高情商，她給自己的臨場發揮打了個八十分，但打分的高低並不取決她，而是後麵那個冷血帥鍋上司，所以，她在做完總結後，沒有忘記再把方凝天推到前麵來。

    “下麵，我聽取總經理的建議，總經理……”她滿臉笑容地回過頭時，並沒看到方凝天。

    方凝天不知什麽時候走了。

    “大家接著工作吧。”明語蓉走完過場，走到唐甜身邊，輕聲問方凝天什麽時候走的。

    唐甜說，明語蓉讓她講工作計劃時，方凝天就走了。

    是氣走了，還是放心而去，明語蓉實在無法做出判斷。無法做出判讀的，就不要揪心於它了，至少方凝天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讓她下不來台。

    明語蓉輕輕地舒了口氣，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並不是一個讓人舒心的地方，門口的攝像頭在時時刻刻地監視著她。她在門上倚靠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頭頂的攝像頭，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是各個部門總監的辦公室裏都有攝像頭，還是攝像頭是專為她特設的。

    答案，最終從唐甜那裏得到了。所有的財務總監及工作場合隻有明語蓉的辦公室安有攝像頭，不過攝像頭應該不是為明語蓉特意安的，攝像頭在薛珊做財務總監時，就安上了。

    明語蓉來的頭幾天，薛珊突然被調任做總經理助理，方凝天親自掌管財務，可能與這個攝像頭有關係。

    薛珊是公司裏身材和穿著最性感的，所以總經理才在薛珊的辦公室裏安裝了攝像頭。一個冷峻的麵似不近女色的臉孔下可能隱藏著一種變態的偷窺癖，隻偷窺不過癮了，才讓薛珊做了總經理助理，近身偷窺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明語蓉認為唐甜就是這樣的心態，她寧可相信是同性戀，也不相信方凝天有偷窺癖。

    方凝天有沒有偷窺癖，明語蓉並不想探秘了，她的穿著打扮講究了許多，至少讓自己的形象在電腦屏幕上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從那天起，薛珊沒再出現在她辦公室，她也沒被叫到方凝天那裏去，她按部就班地每天上午組織她的例會。

    幾天的例會下來，她才覺得方凝天說得可能是真的，公司的職員都做得很認真。

    方凝天給這些人下了什麽藥，她還不得而知，但她覺得很好，下屬做好了，她就清閑多了。

    好日子來了！

    明語蓉隔三差五地會捎些甜品來公司，她不喜歡甜品，當然也不是給自己吃的，公司裏也沒有她吃甜品的地方。她是把甜品捎給那位中年保安的。

    公司的人都叫那個保安柱子叔。柱子叔是方凝天唯一見到才會露出笑容的人。

    從唐甜那裏得知，柱子叔是方凝天的舅舅。

    家族式企業就是這樣，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分一杯羹才算人性化。據說，薛珊就是副總經理的某個親戚關係，明語蓉隻是還沒見過副總經理是何許人也。

    柱子叔小學都沒畢業，也隻能做保安了。

    柱子叔可從來沒小瞧自己的職位，也許在他心裏，他在公司的職位僅次於他的外甥。

    明語蓉認為柱子叔是公司裏唯一不用防備的人，一些甜品塞到手裏，柱子叔就會待她像親閨女一樣。

    她從柱子叔身上多多少少看到了父親的影子，所以，她捎甜品給柱子叔，也不僅是走迂回路線，討好方凝天。

    十多天了，她一直沒看到過方凝天，而方凝天卻能通過攝像頭天天看到她，這很不公平。

    工人與資本家的階級差異，馬克思老爺爺說了一個半世紀了，他的話還在應驗，多麽地殘酷。

    明語蓉的大腦沒有閑著的時候，睡覺時都做奇奇怪怪的夢，何況是醒著的時候。

    這十多天，孔邵幾乎天天都在約她吃飯或看電影，她都拒絕了。

    在站穩腳跟前，她不想讓人知道，她與孔邵的同學關係，以免，她的那些底細過早地暴露在公司人麵前，特別是方凝天這個冷鮮肉。

    她不能見到方凝天，覺得不公平，可方凝天給她見麵的機會時，卻是她的黴運開始了。

    那天，薛珊又出現在她辦公室裏了，是通知她到會議室開會的。

    薛珊的著裝不再那麽暴露了。明語蓉走出辦公室後，才想起，天氣涼些了。

    來到會議室的都是各個部門的頭頭，唯一不是頭腦的從屬於她的財務部的老楊，人們都稱呼他老楊。

    老楊是管預算的，據說是方凝天父親的同齡人，也是見證天雨公司由創立到壯大的人。老楊從不參加明語蓉的例會，也是除了她之外，唯一有獨立辦公室的下屬。

    明語蓉發現，除了她，每個人麵前都有個厚厚的文件夾，沒有文件夾的，筆記本電腦就擺在麵前。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事，但眼前的空空如也，讓她忐忑不安。

    “今天，是月度例會的時間，”方凝天說話了，他的目光也跟著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到明語蓉所在的位置時，明語蓉回之以微笑。

    笑是笑了，可明語蓉知道，那是她最醜的一次笑了，強製調動臉上的肌肉擠出來的笑，實在不能讓人恭維。

    半月前的例會，我還不知道方凝天怎麽評價呢，怎麽又來了個月度例會？拿來這麽多會？真煩人。明語蓉心想。

    “還是按照慣例吧，”方凝天語氣裏依舊喊著冰，說道，“各個部門主管把過往一個月的工作做一下簡單總結，然後把下一個月的工作安排做一個具體說明。我還是強調那句話，講時，既要簡明扼要，還要注重實際。那還是先從財務部門來說，明總監！”

    方凝天在叫明語蓉，目光卻在別處。

    求建議，求收藏，求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