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我代替她，重溫那些美好的時光嗎？”明語蓉轉頭看著方凝天，目光有些大膽。

    方凝天一直盯著前方，良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偏過頭看著明語蓉明亮的眸子，淡淡地說：“你說呢？”

    “不知道。”明語蓉把目光從方凝天臉上移開。

    “你和她不一樣，她一直很沉靜，沉靜得直到她在法庭為他人作證時，我都無法相信她沉靜的麵容下還隱藏著另一種性格。”方凝天說完，把嘴緊緊地閉在一起。

    “你也不能全怪她，”明語蓉知道說這樣的話很不合時宜，可她還是說了，沒有半點猶豫，“大學時光對我們來說，是閑暇也算清純的。從高中緊張的學習生活走出來，我們都希望求得沒有任何顧及的浪漫，這個時候的情感也是脫離世俗的。

    “可人們畢竟最終還要走入世俗中去，那些純情如果沒有責任做根基，也早早晚晚會被世俗擊潰的，而你幸運的是，在你們走入婚姻殿堂之前，世俗就掀開了她的麵紗，你也很容易從痛苦中走出來。”

    方凝天看著明語蓉，搖搖頭，笑著說：“如此深奧的情感觀哪裏來的？本本上學來唬人的吧？”

    “半學半用，沒有唬人。”明語蓉回答得嘎嘣脆。

    “難怪你自詡情商天下第一。”

    “你怎麽知道？”明語蓉回想一下，記得未曾對方凝天說過，她引以為豪的優點。

    “啊……”方凝天沉吟了一下，說道，“孔邵說的。”

    “這個大嘴！”明語蓉憤憤地小聲嘟噥了一句。

    “我到覺得這是你的優點，能很快從不應有的情感傷害中走出來，我在跟你學。”方凝天說。

    “人家不是這樣的人。”明語蓉小聲嘟噥著。

    方凝天笑了笑，沒再說什麽，明語蓉覺得方凝天正在慢慢剝去她的麵紗。

    “在公司別稱呼我總經理了，就叫我的名字吧。”中午一起吃飯時，方凝天突然地說。

    “這……算什麽？”明語蓉顳顬著。

    “我的玫瑰花可都送了。”方凝天盯著明語蓉說。

    “啊……”明語蓉低著頭，眼睛轉動，筷子撥弄著眼前的菜肴，似乎想吃點菜，可一點菜都沒有夾起來。

    ……

    一切進展地飛快，明語蓉在公司裏對方凝天直呼其名了，兩人並肩出入飯店、影院也不是稀奇的事。

    按照唐甜說的，明語蓉和方凝天就差嗨在床上了。

    明語蓉當然知道，這一切源於什麽，有時，她有向方凝天說出真相的衝動。那天晚上，他們隻有肌膚之親，但米隻是淘好了，還是生著呢。

    最終高情商戰勝了衝動，說出來就是山窮水盡，那還是柳暗花明吧。

    ……

    眼見得春節將至了，公司的事也特別多了，這天，明語蓉比以往來公司更早一些。

    方凝天並沒去接她，說有事外出了，讓明語蓉自己來坐公交車來上班。

    進公司時，明語蓉正碰到柱子叔，柱子叔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歎了口氣，走開了。

    明語蓉看著柱子叔走開的背影，一頭霧水，她穿過大廳，上樓。剛上到二樓，她看到一個人正朝走廊的另一頭走，看著那個背影，她立刻站住了，盯著那個背影上三樓去了。

    明語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快步向走廊盡頭跑去，上到三樓，看到一個人的後影去了四樓，她隨後慢慢上了四樓。

    沒看到那個人的影子，卻看到孔邵正從銷售部裏走出來，孔邵看到明語蓉立刻站住了，問：“怎麽到銷售部來了？”

    “你看到有個人來四樓了嗎？”明語蓉四下看著說。

    “看到了，還不止一個，銷售部的已經來了四個人了。”孔邵往後看了看，對明語蓉說道。

    “你就沒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明語蓉看向孔邵。

    “都很熟悉呀，我們畢竟一起共事有幾個月了。”孔邵不明所以地說。

    哼！明語蓉瞪了孔邵一眼，又四下看了一眼，下樓去了。

    直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那個身影還在眼前晃動。

    很快，那個背影就淹沒在緊張而忙碌的工作中。

    把一天的事匯總細化完，明語蓉拿著打印稿來到方凝天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沒有回聲。

    還沒回來嗎？明語蓉心中疑惑。

    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兒，隻得拿著打印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她拿出手機撥打方凝天的手機，竟然是無法接通。

    直到中午，她去過方凝天的辦公室幾趟，都沒等到方凝天出現，幾次撥打手機的結果還是無法接通。

    焦慮感慢慢在明語蓉心頭滋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自詡情商天下第一的她可不該這樣。

    中午，她沒有吃到方凝天親自煲的湯，更不能和方凝天一起去飯店共進午餐了。

    中午飯，她沒有吃，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發呆，她希望，方凝天會突然地出現在她麵前，說聲，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中午過去了，很多職員都來上班了，明語蓉都沒聽到隔壁的門開關的聲音。

    明語蓉的心在發慌，其實方凝天不在公司也不是這一次，以往明語蓉並沒有如此地盼望方凝天出現，可今天，她說不上什麽原因，怕方凝天就這樣長久地在她麵前消失了。

    下午還是老樣子，方凝天沒有出現，手機也無法接通。

    下班時，她去找了吳修傑，吳修傑竟然也不在，沒有人知道方凝天和吳修傑去了哪裏。

    這也難怪，她是方凝天的助理，更是公諸於世的女朋友，她不知道方凝天去了哪裏，別人當然更不會知道了。

    明語蓉忐忑不安地回到了出租屋，飯都沒吃，窩在沙發上，盯著手機發呆，可手機始終處在黑屏狀態，沒有方凝天的電話打過來。

    手機終於響了，明語蓉神經質地趕忙去看，不是方凝天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還是接通了，希望那頭傳來的是方凝天帶有磁性的聲音。

    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那個人好像處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周圍都沒有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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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