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所以，你這兩天不接我的電話了。”明語蓉看著方凝天說。

    “不是，因為夏飛雨說，讓我給他與你見麵說清真相的機會。”方凝天看著明語蓉說。

    “你已經做好退出的打算了？”說出這句話時，明語蓉感覺身體裏被抽去了什麽東西，空空的。

    “沒有，愛的事不會因為別人的幹預就會消失的。”方凝天神色凝重地看著明語蓉說。

    明語蓉心中一陣興奮，可很快，她就平靜下來了，說道：“你還是退出吧。”

    “為什麽？你想放棄我了？”方凝天神色一淒說道。

    “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那晚的確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不必對我負責任。”明語蓉說出這句話時，都不相信是出自自己的口。

    “我知道。”方凝天淡淡地一笑。

    “我這次說的才是真話。”明語蓉說。

    “你不是一直沒說，我們有什麽事嗎？我相信你，我更相信自己的定力。”方凝天說。

    “可你一直在我的脅迫下做事？”明語蓉對方凝天的話帶著幾分懷疑。

    “不是脅迫，是因為我真的愛你。”方凝天堅定地說。

    “怎麽會？我不值得你去愛。”明語蓉盯著方凝天深邃的眸子，希望能從裏麵看到一些虛假的信息。

    “愛沒有值得與不值得，我為什麽愛你，我自己也說不清原因。”方凝天說道。

    “真的嗎？”

    “真的。”

    明語蓉盯著方凝天看了一會兒，把頭轉向窗外，喃喃地說：“我該怎麽辦？”

    “隨心選擇吧，至少在你做出選擇前，我不會放棄的。”方凝天說。

    明語蓉沒有說話，她的大腦很亂，不知道該對方凝天說些什麽。

    此時手機響了，是那個接通了半小時沒說話的號碼。

    “夏飛雨的。”方凝天說。

    明語蓉的手指就要接通時，聽到方凝天的話，忽然地停住了，任憑手機自動斷掉。

    夏飛雨似乎很執著，明語蓉的手機一直在閃動著，但始終沒接通。

    “你這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方凝天忽然地問。

    明語蓉轉頭看著方凝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又把頭轉向窗外，說：“不知道。”

    “嗯，等等吧，一切都來得如此突然，你需要時間一個人靜下心來考慮考慮。”方凝天說。

    明語蓉沒有說話。

    隨後的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說話，任憑時間一點點過去，車輛零星了，周圍的燈光黑了不少，應該是半夜時分了。

    “送你回家吧。”方凝天說道。

    “他會不會還在那裏？”明語蓉有些猶豫。

    “應該不會吧，他也知道，你需要一些時間。”方凝天說道。

    明語蓉點了點頭。

    車徐徐開動了，掉頭向明語蓉所在的出租屋開去。

    車停到了小區的單元門口邊，明語蓉一聲不響地下了車。

    “晚安！”方凝天沒有下車，搖下車窗，對明語蓉說，臉上是淡淡地笑容。

    “晚安！”明語蓉回道，沒敢看方凝天的臉，轉身走進了單元門。

    夏飛雨的確走了，明語蓉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走進去時，並沒有看到夏飛雨和孔邵的身影。

    她關上房門，還用些椅子桌椅頂住了門，她知道，夏飛雨的手裏有出租屋的鑰匙。

    她來到窗前，向窗外看時，發現方凝天的車還在樓下。

    她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沒有躺倒床上去，而是窩進沙發裏，抱著枕頭，一動不動了。

    黑暗中，她眼睛大睜著，大腦卻一片空白，她想該靜下心來想想了，她的心應該靜下來了，卻什麽都想不出來。

    手機響了，她懶洋洋地去看，竟然是父親打來的。

    “老爸。”她接通了，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

    “還沒睡嗎？”手機傳來父親蒼老的聲音。

    “不，睡了一覺了，剛醒了。”明語蓉在撒謊。

    有一分鍾的時間，爸爸沒有說話。

    “老爸，你有事嗎？”明語蓉問道，她想，老爸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不會無緣無故的。

    一陣靜默後，手機裏再次傳來老爸的聲音，“她回來了。”

    “誰回來了？”明語蓉沒明白老爸的話。

    “你媽媽。”又過了一會兒，老爸才說道。

    明語蓉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又問了一遍，“你說誰？”

    “我是說你媽媽，她回來了。”老爸重複道。

    “怎麽會？”她隨口道，她真的不相信，她還不懂事時，媽媽就丟下她跟另一個男人走了，怎麽會還回來。

    “她……病了，很厲害的。”老爸說道。

    好一會兒，明語蓉不知道說些什麽，是媽媽的走，讓老爸痛苦了這些年，以至於剛到中年就如此蒼老了。

    “你原諒她了？”明語蓉輕聲說。

    “沒有。”老爸沒有猶豫。

    “那你還收留她？！”明語蓉說。

    “畢竟這裏也曾經是她的家，我沒有權力攆她走，何況她是你的親生母親。”老爸說著，咳嗽了幾聲。

    “她不是我母親！”明語蓉話語裏帶著怨氣。

    “我可以恨她，可你不能……”老爸說到這裏停住了。

    “老爸，我不想原諒她。”

    “你已經長大，一切，你自己拿主意吧……”說到這裏，老爸沉吟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她說過，想見你一麵……”又是一陣靜默，隨後，老爸接著說，“她的病不輕，她說……希望能看到你和你的男朋友……”

    明語蓉一時語塞了，她正處在情感的十字路口，而曾狠心對待他們的母親卻在這個時候提到了她難以抉擇的事。

    “我不想見她。”明語蓉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你已經長大了，主意你自己拿吧。”老爸蒼老的聲音傳來。

    明語蓉嗯了一聲。

    “睡吧。”老爸說道。

    “老爸，晚安。”明語蓉說道。

    手機掛掉了，明語蓉更是睡意全無了，人生難道真的跟一場戲一樣，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可能發生？

    明語蓉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到窗前，看到樓下的車時，她是愣愣地在窗前站了半晌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