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啟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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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誰能用入玄?千回生死體方圓。空門說得恒沙劫,應笑終年為一先。

    圍棋起源沒有一個定論,但古籍中有“堯造圍棋,丹朱善之”的記載。根據一些典籍的記載,可以確定的是它在春秋戰國時間便已經存在。棋是古人鍾愛的一種娛樂方式,也人文人雅士陶冶情操的必備技能。

    以棋觀人心性之舉古來有之,一個人行棋風格也確實能反應出一定的心理狀態和性格。

    比如現在的秦翌棋路較之先前,就變得溫和婉轉許多,行棋落子間多了一分謙和,少了一點肅殺,不再咄咄逼人。

    而夏凝雨則是棋如星河,落子走勢天馬行空,不拘一格。兩人都以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心境棋路下棋,這一盤棋也下得別開生麵。

    兩人本非棋中庸手,在心境使然之下,竟演繹出一場精妙絕倫的棋局鬥法。

    最後,兩人以和棋結束了這場棋上較勁。

    “你讓我?”夏凝雨以不善的眼光看著秦翌。

    秦翌搖了搖頭:“沒有。”

    “剛才你有幾手路子很謙衝,明明可以進攻的。”

    “棋上勝負而已,最近看了別人一盤棋,有點感悟。上次和你下棋是我太過了,當時沒想太多,眼裏隻有輸贏。”秦翌略帶歉意道。

    夏凝雨心頭一動,這夥計是轉性了?她奇怪道:“那現在是不在乎輸贏了?”

    “輸贏都隻是一時的,重要的是輸贏背後的意義。”秦翌意有所指。

    “背後的意義……”忽然,夏凝雨不再言語,她已經領會了秦翌的意圖。同時也不再計較這盤和棋,秦翌有沒有放水了,就像他說的,輸贏不是重點。

    夏凝雨淡淡一笑,手一揮,化出一把嶄新的白玉鑲金琴,一看就很高端。秦翌知道這把金曦琴是她先前準備的造化境武器,不論音色還是屬性,都是上上之選。

    琴弦在輕點下,如潺潺流水,勾動人心中的一絲悸動,而藏在內心深處的回憶,也隨著琴聲徐緩,蔓延而開。幽幽婉轉的音符中蘊含著一縷淡淡的愁意,曲過片刻,曲勢加強,更添增了幾分慨然。

    此時,夜中落起了一陣濛濛。秦翌將手伸到亭外,任由雨水拍打自己的手心,然後從指間落下。

    不知為何,心裏多了幾分惆悵。

    “我下了,你早點休息。”一曲終了,夏凝雨輕聲說道。

    “這曲子叫什麽?”秦翌問道。

    “最近的新作,以‘夢和愁’為題,還沒取名字。”

    “那就叫愁夢好了。”

    “好。”夏凝雨沒有猶豫,接受了這個名字。

    “那……晚安。”

    “晚安。”

    夢中都是愁,那還何必做夢呢?總有些曲子能夠打動人心,顯然夏凝雨這首曲子就屬於這類。秦翌在遊戲裏呆到十一點才下線,第二天又詢問了一些認識的人東武林的情況,對赤火留信以及拉風太子等人交代了一些事情。

    中午的時候,他還去了桃花源一趟,請教神優王關於《極衍玄流功》雙體配合,以及墨龍相關的事情,另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離開時,秦翌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神優王的親自指點,讓他的禁忌功體更上了一層樓,這樣又來對上墨龍勝算就更大了。

    這天下午,係統突然提醒他有人接近,沒有威脅性,建議他下線查看。

    老實說自從住進金甌酒店,還真沒什麽人找來過,他離開遊戲一看,竟然是宋虹衣來了。

    “你……幹什麽?”秦翌頓時有點緊張了,這臉上上剛好,不會又是來打架的吧?

    宋虹衣不知道是用的什麽辦法,臉上基本已經恢複如初,皮膚還是那樣吹彈可破的樣子--不過那是錯覺,起碼要重拳攻擊才會破!

    “我要走了,來跟你聊聊。”宋虹衣淡淡說道。

    秦翌感覺今天氣氛不對勁,問道:“怎麽了?去哪?”

    “回家啊……”宋虹衣神情低落道。

    “回家怎麽了?沒什麽不好的吧。”秦翌不解道。他是沒有“家”的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

    宋虹衣從夏凝雨那知道了秦翌的不少事情,所以也沒有在這方麵去和他爭執,隻是從自顧自的從冰櫃裏拿了一瓶酒。

    “……等等,你不是要回去了嗎,喝醉了怎麽辦?”秦翌提醒道。

    “對哦,我還要開車呢。”宋虹衣反應過來,又把酒瓶放下。

    秦翌總覺得這個看上去很憂愁的人不是宋虹衣,雖然他和宋虹衣接觸不多,但肢體交流不少啊,雙方都在彼此身上留下了友誼的見證!這樣一個脾氣不算火爆潑辣,卻又愛打架的姑娘很少見的。

    性格應該也是陽光,剛強才對吧?

    “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很奇怪,竟然不是找你打架。”

    秦翌搖搖頭,不過心裏卻是在點頭。

    “我不像你那夏大小姐,可以自己主導自己的生活。我隻是活在父母羽翼下的雛鳥而已,永遠不可能有高飛的那一天……”宋虹衣說完,就徑直離開了。

    什麽情況?秦翌不明所以,但他們本身也算不得是多麽要好的朋友,所以秦翌也沒追上去問個清楚,再說這畢竟涉及家事,他一個外人知道了又怎樣?算了,還是管好自己把。

    這番插曲過後,秦翌就回到了遊戲中,而他剛一上下,就見一直黑色烏鴉朝他飛來,黑鴉在他頭頂化成一張黑色信封。

    信上內容簡單明了,隻有八個字——今夜子時,破堤斬龍!

    秦翌將信毀掉後,先下線通知了夏凝雨,然後又回到了雲天閣之中,隨著秦翌和夏凝雨雙體退出九霄公會,雲天閣已經對其他玩家封閉,此時的雲天閣,顯得冷冷清清。

    “願佛,出來一談吧。”

    忽然鍾聲回想,秦翌直覺精神一陣恍惚,大殿還是那個大殿,隻不過殿中多了三尊六丈金身佛像。

    “小子,找我們何事?”麵帶怒向的持杵金身說道。

    秦翌隻感覺金身似乎和上次進來時不一樣,他忘了這種聲音最為洪亮的金身當時是手持什麽法器,但應該不是杵才對。

    不過這不是重點,他說道:“諸佛既因願力而生,那我有一願一劫,請諸佛降法普渡。”

    “嗯?直言吧……”手持經卷的女麵佛像說道。

    “明日……”秦翌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手持經卷女佛聽後,說道:“願與業是相對的存在,既有願生,便有業隨。佛可允你之願,但所造之業,也需你一並承擔。”

    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秦翌點點頭:“我明白。”

    “那你的如願了。”怒相金身一喝。秦翌頓時如夢初醒般回神,空蕩蕩的大殿裏何曾有過什麽佛像?

    如今已經萬事具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話也不是全無道理,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把控的因素,他料到會有人要針對這人設下埋伏,但卻不知道是哪路人馬,又或者對方到底有多少力量,隻能盡可能調動一切資源做下完全準備。

    同一時間,在萬罪鬼城之內,一場關係魔獄第一殿行動方向的問題,正在激烈討論中。

    說是激烈討論,實際上也就是一眾魔將在爭論,作為領導者的鬼方鯨武卻是慵懶的用手枕著頭,似小恬,又似在聽故事一般。低垂的眼簾,掩藏著不明的心思,讓周圍重魔將都不敢靠近。

    “鬼王,我認為現階段我們的認為應該以助其他魔君以及魔尊重生為要,而非四處引戰。”一個身穿紅黑相間布甲,頭戴銀色鬼怪麵具,一頭銀白長發的魔將說道。

    他的觀點,獲得了好幾名魔將的支持。

    “喔?說得不錯,還有誰有其他看法,一並說出吧。”鬼方鯨武此時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平時那種令人戰栗的壓迫感。

    “毀餘江之策我認為不妥,丹青燕羽樓一般畫師暫時也與唯美沒有衝突,何必尋釁。”另外一個麵如死灰,沒戴麵具的白袍客也說道。

    “有道理,繼續。”

    ……

    陸陸續續,有六七名魔將發表了意見。不過在鬼方鯨武說繼續的時候,第八名發表意見的魔將再也不敢出聲了。

    因為此時他們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凶狠殘暴的鬼王今天脾氣太好了!

    先前提出意見的七個人也都不由自主留下了冷汗。

    “看來意見結束了,真好,我很高興我的麾下有如此之多的良將相才。”鬼方鯨武緩緩說道。

    那七人聞言,不由送了一口氣,但是下一刻,鬼方鯨武竟然話鋒一轉,厲聲道:“但吾鬼方鯨武做事,從不喜歡聽取意見。吾要的絕對的服從,你們想什麽吾不幹涉,但隻允許想,若有與吾步調不同的聲音,那吾也隻能說遺憾,我們終究是無緣共事。”

    說完,鬼方鯨武身形不動,周身散發出一個懾人氣息,一股氣勁隨心而發,一下打中了最先發言的那個銀白長發魔將。一個鮮紅的心髒頓時被擊出體外,鬼方鯨武手一招,心髒頓時飛入他的掌心。

    “你!鬼方……呃……”銀發魔將死不瞑目。

    其餘魔將頓時跪下:“鬼王饒命,鬼王饒命,鬼王饒命……”

    “哼!”鬼方鯨武冷哼一聲,將心髒隨手一扔。厲眼掃過眾魔將後,沉聲喝道:“眾將,隨吾出征!”

    “尊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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