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禁錮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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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閏年的四月十五日,是影人的祭壇日。
終年生活沙漠之中影人,相信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
他們從清末逃避戰亂逃往羅布泊開始,就一直生活在羅布泊,祖祖輩輩已經生活一個多世紀。
那個時候羅布泊還是一汪清澈的湖水,一個占據近萬平方公裏的巨大湖泊,生機勃勃。
直到羅布泊開始逐漸萎縮,近萬平方公裏的湖麵開始縮小,影人開始認為這是上天的降罪,是因為他們無休止的掠奪著羅布泊的資源,卻從沒有認真的感謝過上天。
從那以後整個影人部落開始聚在一起商量對策,最終他們開始從一九五六年的四月十五日開始,每四年開始往羅布泊的湖心送一個純潔的身體。
他們相信,一個純潔的身體將會讓上天明白他們的用意,便會帶來降雨來填補這日漸消逝的湖水。
起初他們將一名妙齡女子綁在一艘小木船上,讓這艘船獨自飄向湖中心,一方巨大的湖泊,被綁在船上的女子往往因為連續幾天無法進食,再加上烈日的暴曬,最終在痛苦與饑餓之中死去。
可是即便他們如此相信自己的行為能夠感動上天,卻依舊擋不住湖水的消失,直到湖水的完全消失,他們依舊在繼續著祭祀。
可是越來越多的影人他們開始害怕,因為誰家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去送死,他們開始逃離這個部落,這也讓影人的數量越來越少。
逢雪其實算是最後一代能夠祭祀的人,因為整個影人的數量已經少到屈指可數。
其實卓先和趙義都與逢雪一樣,他們都是影人,而卓先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將逢雪送到羅布泊的中心,讓他們成為了這一年的祭品。
逢雪其實自小就被自己父母送出了影人的部落,她自小接受的是一個正常人所能夠接受的一切,可是卻在自己二十歲的時候突然被抓了回去,並且被說成是一個祭品,她怎麽也不會相信。
而她的父母為了讓她能夠離開這個部落,雙雙犧牲了。
即便如此,逢雪卻依舊被抓住,逃生無望的她隻能等待自己被當成祭品送往羅布泊的湖心。
不過一切的變數都在我和柳禾的身上,再加上卓先和趙義兩個人其實都有一絲的猶豫,就這樣讓逢雪跟著我們離開了。
可是他知道,如果祭品從他們的手上逃走了,那麽他們所接受到的酷刑將是被剁掉雙手。
我這個時候終於知道,為什麽那個時候的卓先會那樣無力的跪在地上。
我問到她:“如果讓你回去,你會再回去嗎?”
她搖搖頭:“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那個陰冷潮濕的地下了,那裏是我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我說:“既然你不想回去,那麽你就睡吧,明天我們會把你送回正常人的世界的。”
逢雪欣慰的衝我笑了笑,打開房門將自己房間的房卡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問道:“你怎麽不用這房卡?”
她說:“我習慣了,黑暗其實會給我安全感,記得來給我開門。”
說完她走進房間,而我拿著這張房卡猶豫片刻,回到房間。
柳禾已經睡著了,平時不打呼的他這次竟然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的十二點了。
手機裏麵還有一條老媽給發的微信,我回了過去告訴她我很好,卻沒想到平常不過十點不到就睡覺的她竟然秒回了我的微信。
放下手機,我昏昏欲睡,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皮也越來越重……
“救命。”
我突然睜開眼睛,腦海裏麵不知道怎麽突然就響起這一句。
睡意全無的我,起身朝著門外跑去,而就在我打開門的同時,一個影子的腳鑽進了逢雪的房間之中。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其實都是影子。
“嘭”逢雪房間裏麵一個東西倒了。
我立刻跑到她的房門前問道:“逢雪?沒事吧?”
裏麵沒有任何反應。
我掏出之前逢雪給我的那張房卡,衝進房間隻見黑暗之中兩個人正在製服一個女孩。
我將房卡插上,整個房間瞬間通亮,卓先和趙義出現在我的麵前。
“放開她!”我說到。
卓先說:“我們不能放了她,她走了那麽死的就隻有我們了。”
我說:“你們難道還不知道,你們的那些祭祀都是假的,羅布泊的消失,和你們祭祀完全沒有關係!”
趙義說:“我們怎麽會不知道,可是我們是什麽?我們隻有聽從的份。”
“你們先把她給放開,這麽大的動作,你們不怕將別人給招來?”
趙義說:“這裏沒有一個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誰說沒有人?”
我轉過頭,隻見張琛出現在我們麵前,而他的身邊幾名警察跟在他的身後。
卓先試著想要拖走逢雪,卻沒有拖動,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和趙義跳窗戶離開了。
我順著窗戶看去,他們那輛黑色的吉普車已經在等著他們,而車中所開車的,正是張閑中。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難道這個張閑中也同他們一樣是影人嗎?
……
從警察局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通亮,張琛跟在我們的身後不住的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拐賣婦女。”
柳禾一邊走一遍裹緊身上的外套:“這就是你報警的理由?”
張琛嗬嗬的笑著,用手撓了撓頭:“今天我請吃飯,真的,就當我賠不是了。”
我沒有心思吃,不過張琛再三要求之下我們還是跟著他們前往飯店。
剛到飯店我問:“昨天和你一起吃飯的那兩個人呢?”
他說:“他們兩個今天就回去了,我還要在這裏呆上幾天。”
我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他說:“公司出差,我要在這裏呆五天,這才呆了兩天。”
我問:“你們公司做什麽的?在這裏呆五天有什麽意義?”
他笑了笑:“這個我能不說嗎?”
我擺擺手,他不說也罷。
吃了飯,我們便回到旅館,收拾起東西,本來原定於清晨就離開這裏的我們卻因為這件事情耽擱了一個上午,在天氣最炎熱的正午離開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張琛跑到我們房間門前說:“你們這就走了?”
我點點頭:“本來也沒有打算多呆。”
他有些失落,不過他還是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收拾好了一切,我們退了房,和他打了個招呼,就朝著我們來時的方向一路開去。
張琛在身後告別我們,嘴裏還不住的說著:“有緣再見。”
從車子離開這座城市開始,我們就一直在行走在小鎮與城市之間的路上。
“我怎麽覺得開了這麽長時間還在這條路上?”柳禾說。
我也覺得奇怪,前方是茫茫的沙漠,可是後方卻是那座還能看得見的城市。
我自言自語道:“幾個小時的車程,怎麽就跑了這麽短距離?”
突然眼前一亮車子正向我們靠近,我加了個油門靠近了這輛車。
打了個招呼他停下車問我怎麽回事。
我問:“這裏離前麵的小鎮還有多遠?”
他思索了片刻:“這裏離羅布泊鎮還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吧。”
我說:“我說的是前麵的那個小鎮!”
他一臉奇怪的看著我:“前麵就一個羅布泊鎮,哪裏還有什麽鎮子。”這個人突然白了我們一眼開著車離開了,而我轉過頭卻發現之前還存在眼前的城市,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們開著車子一路向前,可是眼前卻隱隱看見一座城市出現在眼前,而這座城市是那樣的熟悉。
“我們是不是又回來了?”柳禾指著前方的城市說。
我不敢說話,其實是自己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逢雪這時又接道:“可能我們一直都在原地轉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