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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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老師一時讓眼前的幾人皆神色各異。
發現到自己的突兀,米老師正要繼續辯解,站在羅域身邊的陳工程師卻先一步邁腿,搶在他之前道:“你怎麽早到了?我們約的不是五點嗎?”
不等對方回答,陳工又轉頭對羅域介紹:“抱歉,這位是我的……同居人,我們約了晚上一起吃飯,沒想到他先來了。”
一旁的米老師張了張嘴,腦內轉了個彎才意識到對方這是在給突然出現的自己解圍,頓了下後隻能發出僵硬地笑聲。
此時聽見了新名詞的曉果忽然插嘴問道:“什麽是,同居人?”
米老師一呆:“呃……就是……”
“就是同時居住在一個屋子,或者一個房間裏麵的人。”羅域麵不改色的代為解釋。
曉果聽後,甩了甩和羅域牽在一起的手,高興道:“那……我們,也是!”
“嗯。”羅域讚同地頷首,瞥了眼對麵表情凝固的米老師道:“沒想到老師和陳工也是認識的,的確是巧了。”
米老師尷尬地哈哈了兩聲,轉移話題。
“那個……你、你們在參觀這裏的房子嗎?”
隻有曉果的思路隨著他跑:“嗯!大房子,很好看的!前麵還有……小魚……”
米老師立刻感興趣的追問起來。曉果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回頭把之前錯過的地方又對他認真地補充說明了一遍,從一開始陳工對羅域做介紹,到現在變成了曉果給米老師手舞足蹈地解說,這內容一個傳一個,跟玩“copy不走樣”遊戲似的,四個人還硬是把這條路來來去去走了三回。
陳工自是不急,他見羅老板也一直氣定神閑地陪在一旁,倒是有點意外。
好不容易這一趟參觀行程到了終點,羅域並沒有提出什麽整改的意見,隻是帶著曉果上了謝總準備的商務車。承建方已訂了餐在等待,陳工和米老師自然也一起。
餐廳在市中心,路上花了幾十分鍾的時間。曉果隻在剛上車時還有些興奮,絮絮叨叨地和米老師討論了不少兩人對那房子的共同見解,不過沒多時又昏沉地睡了過去。腦袋擱在羅域的肩膀,腰也被攬著,臉頰則壓在羅域的西裝領口處,壓得嘴巴都撅成了o型。
半晌,羅域歪了歪頭,貼著曉果的額角感受了片刻後,示意方璽把空調關小些,又給開了一道小窗透氣,然後抽了紙巾給他擦鬢角處的汗。羅域的動作很仔細,擦到一半他忽然抬眼朝前方的後視鏡望去,一下就對上了後座那怔怔打量過來的目光。
米老師觀察對方的行為被逮了個正著,一瞬尷尬後,忙露出一個自認和藹親切的笑容,接著立刻很慫的也把腦袋埋到了身邊人的肩膀上,並順利得到了陳工投來的無奈目光。
幸好餐廳很快就到了,曉果還有些沒有睡醒的樣子,迷迷糊糊地被羅域牽著進了包間,謝亦煬他們已是等在了那裏。
雖然莫名出現的米老師讓謝總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從擎朗的員工那兒了解到羅老板以往不愛參加這樣的場合,今天能賞光真是不容易,謝總還是覺得很滿意的。
順利開了席,眾人圍著度假村和相關案例友好會談。羅老板雖不見熱烈參與,但偶爾會發表兩句意見,嘴角也始終掛著笑,能看得出心情不錯。這讓不少人都覺得外界那些說他“性情捉摸不定、脾氣壞”的傳言都有些言過其實了,看看羅老板對身邊那位不怎麽聰明的少年都這樣細心照顧就可見其高潔的人品了。
這點米老師也一直在默默地觀察,羅老板對曉果的關心說是“無微不至”也不誇張。很多菜品不需曉果開口,羅域就知道他想吃哪樣,貼心地夾到麵前,挑刺、去皮、剝殼,蘸料,每個環節都耐心又細致,若不是無時無刻都在上心,還真做不到如此。而再看曉果那自然享受的模樣,仿佛對這樣的照顧早就習以為常了。
米老師看得若有所思。
“吃……那個尖尖的……”曉果把嘴巴裏的糯米雞吞下去後,輕輕地對羅域說。
羅域卻沒有依他,隻是問:“你為什麽牙齒疼,你忘記了嗎?”
曉果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繼而又做出解釋:“現在,不疼了呀。”
羅域卻搖頭:“吃了就疼了。”
見曉果還想爭辯,羅域自己拿起了筷子。
“你不信是不是,那我吃,吃了等我疼給你看,你就會信了。”
最後這手還沒探出去就被一把抓住了,就見一旁的曉果滿臉的著急,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害怕地看著羅域,不停地搖頭。
“那不吃,不吃了……不要疼。”
羅域在曉果反複的央求下終於緩緩地放下了筷子,語氣還有些可惜:“行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要不然隻有我一個人吃,你多難受。”
換來曉果堅定地點頭。
眾人則:“…………”
一頓飯吃得也算賓主盡歡,散場時幾方代表都十分滿意地離去了,大家覺得就羅先生今天的態度,這事兒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曉果說要上洗手間,羅域便親自把人送進去後在外頭靠牆等待。此時一人慢慢走到他身邊,在洗手台前站定洗手。
羅域沒回頭。
對方打了一個嗝。
羅域狀似未聞。
對方又打了一個。
羅域一動不動。
對方又連續發出一係列古怪的動靜依然沒得到關注,忍不住直截了當道:“這個……晚上的菜不錯哈。”
羅域轉過眼,對麵前的米老師露了個不置可否的笑容。
米老師嘴皮子抽了抽:“好吧,羅先生,既然如此大家開門見山,那個……今天,是我唐突了。隻怪我幹這行年月不算久,但看過的不好的例子太多……職業病讓我有點多心,希望……你不要介意。”
羅域還是沒說話,他現在已經不拄拐杖了,隻是近一年的習慣一時有些難改,右手空蕩下隻能反手插在了褲兜裏。
米老師還在那兒對這個職業裏的灰暗麵進行控訴和自我辯解:“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對這些弱勢群體有多過分,別說沒血緣的,就算有血緣,那耐心又能撐幾年呢,到頭來最牢靠的牽絆其實還是感情,隻是……”
說到此,米老師頓了下,似在斟酌要怎麽和對方談論這個敏感的話題,一時口氣頗為躊躇,“隻是……感情也分很多種,有些……呃,有些愛,對特殊人群來說,理解起來更需要點時間。”
聽見這個觀點,羅域終於開口了,然而他說出來的話卻讓米老師很是費解。
羅域奇怪地問:“為什麽要理解?”
米老師一愣:“嗯?為什麽不要?在一起的前提,至少要懂得愛啊?”
羅域卻嗬嗬一笑。那笑容很溫雅,但米老師莫名就能感覺出裏麵帶著濃濃的不屑感,仿佛自己問的問題極其白癡。
此時又有人進了洗手間,羅域直起身朝外走去,在從米老師身邊而過的時候他問:“什麽是愛?”
不待米老師回答,羅域徑自道:“聽著那麽美好,但是其實有了這種感情,隨之而來的還會有別的東西。像是……嫉妒、猜忌、悲傷、憎惡、痛苦等等等等,也許把這些都體會了,這份感情才算完整,可是對我……那種折騰人的狗屁東西,要理解起來,多累啊?”
羅域毫不在意的搖搖頭。
“但曉果……”米老師驚訝。
羅域打斷他的話,朝走廊而去:“高高興興的就行了。”
“愛”也許很美,誰不希望享受呢,可是對羅域來說,那樣的情緒有太多連帶的負麵反應,這些反應都有可能讓曉果不快樂。既然如此,比起這所謂的“愛”來,曉果的人生,更難能可貴的其實是無憂無慮。
這種仿佛因噎廢食的觀點細想下來極其偏頗,但米緒一時竟有些被震到了,半晌都找不到反駁的詞,隻愣愣地站在那裏。
而羅域本打算到外麵等曉果的,誰知才一走出去就忽然被一個竄出來的身影抓住了袖口。
羅域反應極快的側身閃開了,但對方的動作幅度十分大,又撲得迅猛,一下子還是挨了過來。
“是你……是羅先生……羅、先生……”
羅域沒什麽表情地看著眼前抓著自己說胡話的女人,沒出聲也沒掙紮,直到一旁的包間裏又走出了一個男人來企圖將兩人分開。
“詩晗,詩晗,你喝醉了,你這是幹什麽,我送你回去。”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被羅域趕出別墅後沒再被允許回來的楊詩晗。而以往還算克製又守規矩的她現下卻著實粘人,拽著羅域絮絮叨叨地說不停,。
“羅先生……你為什麽這樣,我做錯了什麽,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其實我一直對你……”
羅域默默聽著,就在楊詩晗的臉都要湊到他的肩膀上時,羅域反手捏住她的手腕,一點點,毫不留情地扯離了自己的衣服。
不過開口的話卻聽著還算溫柔:“的確好久不見了啊,但是今天不巧,我還有事,不能敘舊了。”
說著,羅域鬆開和楊詩晗的接觸便要轉身離開,然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遞了過去。
“對了,下一次也不知何時能遇上,這個早該給的,收下吧。”
就見送到麵前的是一張金燦燦的銀|行卡。
原本楊詩晗眼中含著亦悲亦喜的情緒,然而羅域這一下卻好像直接將她打進了地底深處,半點情麵也沒留。
而不隻楊詩晗變了臉色,她身邊的男人麵皮也黑裏透白,說不出的僵硬。不管他是楊詩晗的男朋友還是新金主,親眼所見舊金主賞賜分手費,這場麵誰能高興的起來?
羅域卻沒心思管他們的情緒醞釀,隻將金卡隨手放在了一邊便回頭找曉果,可是洗手間裏的幾扇門都大開著,裏麵卻不見曉果的影子。
羅域眉頭一皺,正欲找人,忽聽一旁多長了個心眼兒的米老師開口道:“早出來啦,被你那位助理帶著往停車場去了。”
見羅域疾步離開,米老師忽然又道:“羅先生,你的想法很獨特,我喜歡。但是你大概忘了一點,無論一個人對感情是不是真的理解,又能體會到多少,但……愛是本能,這與自身的條件沒有關係。它無法抹殺,也無法隱藏。”
說完這句極富有哲學意義的話,米老師沒再看對方,瀟灑地轉身往包間走去。
一轉彎見到等在外頭的陳工,米老師對他露了個燦爛的笑容。
“你這回的工作是不是就算完了?”
陳工道:“說不好,還要看客戶的答複。”
米老師抬臂踮腳攬住了對方的肩膀,拉著人朝前走:“要我看應該不用擔心,在我英明神武地觀察下,那羅老板的人應該不錯。”
陳工疑惑。
米老師道:“你看,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家訪的時候既沒挨罵也沒挨打,嘖,多好的人呐。”
陳工:“……………”
……
那頭羅域到了停車場一上車就見曉果已經坐在了裏麵,正安安靜靜地靠在椅背上,看見自己也隻是側了側臉,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過來。
羅域沒說什麽,摸了摸他的頭,吩咐司機開車。
到了別墅,羅域牽著曉果上樓,一路上曉果都乖乖地跟著走。
進了房間,周阿姨拿了換洗的衣裳過來,交到了曉果的手裏。
羅域脫了西裝甩在一旁,又抽了領帶,一邊反手解袖口一邊回頭朝一直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曉果走去。
“不洗澡嗎?我和你一起進去。”
羅域站在曉果麵前,低頭看著他被車子椅背壓到癟下去一小塊的後腦勺頭發。
曉果隻是站著不說話,半晌,慢慢把身體向前傾斜,用額頭抵著羅域的前胸。
羅域抬手,順著他的額頭從臉頰一路摸下來摸到後脖子處,仔細感覺了下道:“不舒服嗎?沒起燒啊。我看看是不是剛才吃多了,又牙疼了?”說著就要去扳曉果的臉看他表情,結果竟然被掙紮著拒絕了。
“不要……”曉果擺著腦袋,摟緊懷裏的衣服,“唔……不要看。”
羅域笑了。
“這是怎麽了?生氣了?是不是在生氣?”
曉果不說話,被羅域貼著的腮邊鼓了起來。
竟然是真的不高興了。
羅域嘴角一勾,不過那弧度很快被他壓了下去,隻聽胸口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我沒有,生氣,”曉果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自我告誡一般的說,“不能……生氣。”
“沒有生氣嗎?”羅域說著,手在他的頸項處來回滑動感受起來,“那我摸摸啊,看你的心跳快不快,因為人在說謊話的時候心髒就會咚咚咚咚的。所以……曉果你說,生氣和說謊哪個更不對呢?”
曉果被羅域的動作嚇住了,一邊想縮著脖子躲開,一邊兩隻大耳朵都染上了羞愧的緋紅色,好像真的犯了錯誤一樣。
不過羅域卻沒讓他避讓,一手勾著曉果的脖子,一手則攬住了對方的腰,把人固定在胸前,俯下身追問道:“嗯?你騙沒騙人?”
心虛的曉果不讓羅域看自己的臉,無奈之下竟然一把推開對方就想逃走,結果被羅域眼明手快地又抓了回來,抱著一起坐倒在了床上。
“做了不好的事就要跑,這是誰教你的?”羅域貼著曉果的耳朵,故意沉下聲問。
曉果睫毛頻閃,不好意思的神色一時和原本的難過、鬱悶、赧然等情緒全混在了一起,五官各占一份,也讓向來單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說不出的複雜,跟演了一場電影似的,精彩得差點讓羅域笑出來。
不過羅域到底還算是顧忌著沒有直接表達,見曉果仍是癟著嘴巴,羅域不禁換了個問法。
“那你告訴我,誰讓你不開心了?”
就見羅域以為曉果依然不理睬自己時,對方忽然頓了下,然後伸出手指在羅域的胸口戳了戳,又戳了戳。
“原來是跟我生氣啦?”羅域覺得胸口癢癢的,反手把曉果的手指捏在掌心,滿臉驚訝狀。“為什麽?”
曉果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不知那些複雜的想法哪個占了上風,他驀地“咚”一下直接一腦袋撞進了羅域的懷裏,隔著薄薄的襯衫能感覺到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唔……因為,不要……睡覺。”
“睡覺?為什麽不要睡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羅域奇怪地問。
曉果仍是重複道:“不要,不要睡覺……”
“那你不睡,我可要睡啦,洗完澡就睡。”羅域作勢要起身,結果被曉果撲了個滿懷。
“羅域,不要,睡覺!”這次他說得很大聲也很清楚,兩隻眼睛跟兩汪小水潭一樣直直地映出了對麵的羅域,和他眼裏的笑意。
羅域終於沒忍住笑開了。
“是我不要睡覺,還是我不要……和別人睡覺?嗯?”羅域幽幽地問。
對於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曉果用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來,呐呐地說:“不要,別人。”
“那要和誰?”羅域忙道。
曉果倒是沒了羞澀,堅定地想法讓他很是爽快地回答,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和我!”
在曉果看來,羅域日日夜夜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出現別人了呀。但是今天當他看見以前來過家裏的那位姐姐又忽然跑到了麵前,還和羅域抱在一起?!這個場麵一下子就喚醒了曉果當時被驅離出房間,其後在門外百般無奈時的感受。
曉果不喜歡這樣,曉果覺得難過,難過之餘,還有點生氣。他不能生氣的,再大的事也不該生氣。可是曉果還是生氣。
羅域將曉果眸中殷切期盼的目光看了個正著,其內還有些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委屈在,酸酸甜甜的,跟夏天軟軟q彈的酸奶果凍一樣。曉果會記得,會在意,會念念不忘,其實並沒有出乎羅域太大的預料,隻是當這樣的場景真的出現了,羅域還是會覺得驚喜,雖然他一直讓自己不要那麽在乎。
羅域忽然想起了今天聽見的那句話。
愛是本能……
也許那顆種子先天不足又飽經風霜,可隻要他依然存活,隻要滿足了基本的生長條件,也許哪一天,不知不覺中,就能開出可愛又美麗的花來,未必多茂盛,未必多高大,但卻獨此一枝,珍貴且堅韌。
曉果大方的說完,發現到羅域一直盯著自己一動不動,那目光中的深邃反而讓曉果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笑著伸手去遮羅域的眼睛。
但這卻不能阻止羅域的話。
“和你……怎麽睡?”
羅域問,麵龐欺近,和曉果的額頭抵在一起。他問得特別認真,特別充滿了求知欲。
曉果嘻嘻笑著腦袋左右擺了一會兒,貌似躲不過去,終於抬起頭小聲道:“嗯,就是這樣……這樣……”
說著,曉果湊近輕輕地親在羅域的臉頰。這是兩人每天睡覺都會做的溫存,曉果已是有些習慣了。
親了兩口見羅域沒什麽反應,曉果隻得又把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羅域任他軟軟的唇瓣啾了好半晌後才終於慢慢地回吻了過去,由外到裏,曉果唇內的溫度比羅域更高,舔著綿軟的口腔隻覺得連舌頭都要化了,羅域越吻越深,吻到曉果鼻息間的氣急的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這才退出沿著他的脖頸一路向下。
這樣的親昵讓曉果又熱又麻,他輕哼著軟了身體,要不是羅域環抱著就要摔到地上去了,可是手卻還牢牢地抱著對方的脖頸不放鬆。
羅域的唇滑到曉果的鎖骨處時發現到這裏也有自己早上留下來的痕跡,眼內的目光不由更深了一層,他忽然一把托著曉果的膝彎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
“其實睡覺的種類還有很多……”
“嗯?”曉果睜著迷蒙地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羅域親親他的額頭,笑著道:“洗澡的時候告訴你。”
他十分享受於每每這種身心都處於*臨界點的感覺,隻是越是享受越好奇自己可以支撐到哪一步,又或許,這拉扯著神經的線隻是再差一點點就能崩斷。
誰知道呢?
或許……試試就有答案了。
畢竟,如果愛是本能,那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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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陳工從謝總那裏收到了一份郵件,裏麵清晰的羅列了度假村需要整改的地方,是的,十分清晰,清晰到謝總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客戶反饋。
“主大門噴泉右邊的第二個雕塑的眼睛太大……三岔道路口梧桐樹下的長椅椅背顏色過淺……健身步道右手邊五米處的一平方米鵝卵石路麵太寬,最後是小池塘裏白色的魚太多????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謝總忍不住驚異。
“難道就是因為那天羅老板帶去的小孩兒不喜歡嗎?”那羅老板還真聽他的啊?寧願花大氣力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地方整改?看來擎朗的人真的沒有說錯!虧得他之前還以為這家夥好說話!
陳工在把所有意見都仔仔細細地看完之後,給了謝總答案。
“不是那孩子不喜歡這些地方。”
“啊??那是什麽?”
陳工一頓,朝不遠處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瞥了眼,還是把話吞了下去,隻在心裏無語了一遍。
而是因為,自己家這位……喜歡這些地方。
【完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