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不曾墮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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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啊哈啊……”
我不斷催促著自己的腳步不要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完了。盡管汗水已經在我身體上如同河流一般流淌了。腿也有些開始發麻了,怎麽說呢。
身體的情況很糟。
周圍的霓虹燈在我身旁飛速地掠過,並不是它長腿了。而是我現在正以馬拉鬆的速度飛奔著。
畢竟背後不斷有人在朝我追來,他們身上散發著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得得得出來。那些家夥絕對不是好人的氛圍。換句話說,就是惡棍。
他們無一不披著遮住麵目的披風,戴著防護型的皮革手套,以及腰部正在閃閃發亮的不知何物。然後不斷地在路燈上跳來跳去,宛如忍者一般。
如果真是忍者還好辦,問題是——
“可惡!”
我朝後麵開了幾槍,但都落空了。但多虧炮火產生的亮光讓我能大約看清他們的位置。
然後一塊石頭突然落到了我的旁邊……
“轟隆。”
一道紅光在腳底閃爍後突然炸裂開來,留下一個中間部分仍在燃燒的坑洞。如果我正站在上麵的話,估計現在人都飛了
但還是被衝擊力擊倒的我、迅速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跑。
看來是利用某種特殊的礦石,在上麵施展了觸碰便爆炸像手雷一樣的術式。並且照著這個數量來看,是早有準備了。
準備殺我。
當他們也走到那坑洞時,裏麵的火熄滅了。看來並不想引人矚目呢,居然帶動風速將火滅了。整個過程完全不花任何一點時間。
不過我認為根本不需要擔心,因為從剛才到現在我根本見不到半個人影出現在街上。更別說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從遠處可以看到亮光,我立馬加快了速度。
“嗖嗖嗖——”
疾風形成的箭矢在我旁邊劃過的同時我轉身,抽出槍,並扳下扳機。發出巨大的聲音後槍管冒出灰色的光芒——
如同一條魚雷一樣的能量在他們的披風上炸開,卻並沒有炸爛。速度快到甚至沒有看清它的彈道。
隻是這傷害——有些尷尬啊。
被打到的人將披風一甩的同時朝我丟出幾塊石頭。在黑暗中,亮著紅光的石頭十分好辨認啊。但還是數量——
突然,背後的空間變得扭曲,並響起某種不協調的機械聲音。卻讓我感到很安心。
“第二加護!”
燕飛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我感覺本不屬於我身上的魔力又被吸走了一部分。不由得差點摔了一腳。
我十分之信任她,以至於我根本沒有回頭。爆炸就在我的背後發生,閃光與響聲並沒有引來其他市民,也沒有拖慢我的腳步。
齒輪在我背後,將石頭的爆炸擋住後。齒輪接著順時針扭轉了一下後,消失了。仿佛本來便不屬於這個空間的事物。
“哼哼。快誇獎我吧。”
燕飛自傲的聲音似乎在挑釁我。我不由得狠狠地回道——
“別鬧了,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會跑到這裏。”
事實就是如此,要不是這家夥說要去看這城市海,我才不得不拿著剛取出的錢,坐著出租車來到這裏。接著便遭到了不明的襲擊。
“砰砰——”
槍聲與閃光撕裂著海邊的夜空,我在不斷移動的同時阻止著這群不明人士靠近我。他們的人數少說也有五人,且都配備了一定的wǔ qì與懂得部分體術與魔術。
在內心無法冷靜期間,我想到了今早的事——
看來校長、風魔正說的是真的啊。還以為那家夥會說這隻是學校的什麽huó dòng或玩笑呢。
我不禁回想起,在我遭到突然襲擊後,在大禮堂上,風校長說的事……
“以上為本校的校規——”
校長的話並不是很多,但為了慶祝終於結束的學生們拍起了熱烈的掌聲。但校會並沒有因此結束。校長說是還有些重要的事宣布。
不安的氣氛突然在我們身邊擴散開來。畢竟在這所學院裏麵,需要嚴肅所說的事,多半都十分重要。
學生們聚精會神的望著台上,有時候情報的多少有關乎一場戰鬥的勝負乃至自己的性命也說不定。
“咳咳。想必大家,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
校長幹咳了兩聲,發出雄壯有力的聲音。又隨著麥克風而傳達到校園的各處。隻是,不管怎樣,這個聲音都不會被校園外的普通人聽到。畢竟結界的隔絕性很強嘛。
他如此說道。然後開始解釋了,關於自己、校園內的學生以至於全球的魔法使在夢中所看見身份的那個事實——
那個是今年九月份中旬,在我被抓走的前一天,與她們、我的隊員見過得最後一麵的那天淩晨所發生的事——
——
我記得好像……
“汝的陣營是正義,汝心中之所向,乃是這個世界的真理,即為正義之理。汝的身軀,乃是這個世界的化身,即為正義之軀……”
在睡夢中,我聽到了這樣的一段話。音色是一種無法辨別男女、十分中性的聲音。話中比較突然的特點,便是不斷的提及正義與光明。
仿佛我是做錯了什麽因此落入地獄不得不向神禱告的罪人。不過我可是無神論者。順帶一提,那個聲音的來源,似乎稱自己為神……
“後麵!”
“呼啊——”
燕飛的喊聲讓我反應神經突然繃緊,抽出槍將飛來的攻擊一一擊下。不得不說,這由魔力製造,加以魔法術式控製的子彈真是好用啊。
“不是我的話,你早死了哦。”
“行啦行啦,今晚的事就不怪罪你,行了吧?”
“哼哼……”
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想法——
我突然一個滑步,正麵對著他們。並不是我有什麽特殊的想法,硬要說方的確有一個,不過更單純的是。我跑不動了。
他們似乎也有想法地統一停了下來,紛紛從披風的內側取出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
看來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為什麽那麽說?那就是關於校長那段話的後續了。
魔法師協會在上一年的九月份中旬,在全世界的協會分支組織的幫助下,使用了一場覆蓋全世界的無差別儀式魔法。
但針對的是,體內擁有著魔法回廊的人。也就是所謂使役魔法,隱於人世的魔法師家夥。所有的人都會得到神的祝福與詛咒。
心中所保持的理念、信仰是正義的,就會被視為神的同伴,神就會親自與你對話,並賦予你新的能力或魔法能力上的提升。
如:能夠讓任何東西突然燒起來或讓本來隻能用火係低級魔術的你突然能用高級魔術火神降臨之類的。
“喝哈——”
又是一輪的魔法攻擊。不過還好對方實力並不強,即使正麵對抗會有些數量上的劣勢,但隻要對方不使出那種力量……
想想就可怕。如果是常人的能力來看,就等於變成了超人一般的能力。
不過條件有些刻薄,要想正常發揮這種能力,普遍需要當麵詠唱。也就是說必須表明自己的身份,否則不會起任何反應。
這簡直遊戲般的設定真是太多地方引人吐槽了。
我之所以停下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準備試用一下這份力量,畢竟隻要是像這樣主動攻擊我的魔法師,多半都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吧。
“去弑殺那些墮入黑暗中的人吧——”
那個自稱“神”的家夥那樣說道了。
“轟隆隆。”
其中一位魔法師開始聚能起來,身上覆蓋著一層不斷發出巨大聲響和光芒的雷電。並以他的披風為半導體,不停地顯現著。
所以說。
那並不是什麽玩笑,也並不是什麽命令。在這場魔法術式中,這場宛如“遊戲”的存在中。有的人是罪惡方,想必他們的命令就是“來弑殺處於光明的人。”諸如這樣的命令吧。
最前頭的魔法師最先出手,他直接將手覆蓋著一層魔力,然後揮舞著逐漸點燃的手朝我襲來。我用略微敏捷的手法,將那焰手躲過。
“喝哈,喝哈。”
對方看來也是十分累了,在攻擊的空隙中,不忘大口呼氣休息。
既然如此,雙方都不想打了,有什麽事不能坐下喝杯茶慢慢說的呢——真的搞不懂。
他們應該就是罪惡方的吧。通過其他方法查出了我的身份,然後想置我於死地。
“你們,到底是誰。”
因為之前被無視了一便,我便又一次傻瓜般的問道。果然他沒有理我,繼續揮動著雙手,火花在空中飄舞著,不斷地掠過我的學生zhì fú。
“既然、如此!”
我退後一步便噴射出“風”屬性能量的子彈。產生的後坐力讓我和他有了一段距離,這樣子暫時就能拖延一段時間恢複體力了。
即使穿著妨礙戰鬥的披風,他的動作比我想象中還要粗劣。要說的話,比起我這暗殺的能力還要再為遜色點。
但身高卻比我高一個頭左右,讓我不得不再次懷疑自己當然為什麽不多點運動,這樣就能擺脫自己的一米六了吧。
果不其然,旁邊的同伴給他施展了護盾,風屬性的子彈在碰到他之前,就已經消散了。在空中隻是輕輕吹動了一下他的火焰。
“謔謔謔——”
他的手掌突然開始燃起看上去足足有一台大屏手機那麽高的火焰。接著就這麽丟了一團過來。而在他旁邊,更是有三種不同的屬性能量體以繞過火魔法師的精確弧度朝我襲來。
分別是水,雷,風。
還有的就是正麵襲來的火焰。
這個時候——
“吾之。”
“笨蛋麽你!”
哈?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我”的聲音。但是稍微有點嬌媚的語氣讓我內心不禁有了點懷疑。
不可掩飾的是,我頓了頓。但對麵的魔法攻擊已經近在眼前——
我慌張地將雙手放到眼前,這是人的基本應急反應了。但實驗證明通常都沒什麽用。除非我這衣袖是特殊的對魔法攻擊的材質做成的。
“第二加護!”
但我還是沒事,哈哈……
“再來一次我就不幫你了!”
燕飛幾乎虛脫的歇斯底裏喊了一句。看來魔力消耗地十分嚴重啊。不過到頭來不都是我的魔力消耗,隻是那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在我體內。
啊,我明白。
我朝著麵前再次開了幾槍,子彈自動從上麵的缺口穿過了燕飛用我的魔力製成的齒輪型護盾。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
不過我也早都知道對麵隊伍裏有輔助型的魔法師。一直在給他們施加各種護盾,增加速度,tí gòng魔力的加護。真是夠要命的啊。
我的確沒辦法正麵和他們懟,不過——
子彈在碰到屏障爆炸後,產生了濃厚的煙霧,同時遮住了我們的視線。這也使我有機會迅速跑開了。
……雖然說,有點下三濫。但多虧如此,我終於結束了這長達幾分鍾的追捕。
從海邊的草坪上去之後,穿過了來往車輛不多的街道,直接躲進了一個貫穿樓房的小巷裏。溜得真快啊我。
其實在逃跑中我也察覺到,不知為何在這個臨海城市最著名的海上遊樂城,今天格外地熱鬧。仿佛這個城市的人都去到那裏了。
好啊。他們在那享樂,而我卻在這裏逃命。真是太過分了——
本來跑到那是最為安全的,但自己也清楚。
“跑、跑馬拉鬆,對於我、來說是不可能的。”
我邊喘氣邊依靠著牆壁,開始慢慢往裏麵走去。比起麵前著什麽都看不到的黑暗,我覺得背後的那些魔法師要更為可怕啊。
就在這時——
又有魔法師接近了?我能夠清楚感應到,這次是前方很遠的位置。而且似乎剛剛施展完魔術,我能很明確地感受到氣息。
那是一種,甚至還帶有點甘甜味道的氣息?什麽啊,我記得氣息是無味的啊。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了。
“那個,請問是修蒙楓麽?”
“唔!這聲音是——”
果不其然,在這黑暗之中,彼此的聲音都能傳的很遠。於是我便跟著這聲音——來到了,一扇從裏散發出光芒,打開著的門前。
在那門口,還有一名身穿著我們學院校服和披著一條白圍裙的女生。
“棉花糖!”
燕飛激動地在我意識中大喊。話說為什麽你見到她的第一印象是棉花糖而不是別的什麽啊。她似乎已經忘記自己剛才還和我一起被追殺。現在嘴裏正在不停地念叨著棉花糖。
“還真的是你啊。”
她又朝我這邊走了幾步,她那稚嫩的臉龐就這樣離我越來越近,最後似乎意識到了立馬又縮了回去。
“啊抱歉,忘了打招呼。好久不見。”
“可以說是很久不見麽……”我無言以對。麵前的這位女生,正是今早燕飛去買棉花糖時遇到的女孩。以至於這家夥會那麽興奮啊。
“嘛嘛,隻是寒暄啦寒暄。我們照真實時間來算,也就幾小時不見了。修蒙楓”
“對了對了。你怎麽會知道我名字?”
雖然並不是擔心她會追我的債,畢竟我現在手頭上的錢還真不少,在這裏要感謝我的爺爺。但我還是感到疑問。
“是這樣的。我們似乎是同班同學呢。”
“嗯!同班是指。海風學院?”
那便是今天下午,我一直在閑逛的魔法學院的名字。怪不得那身校服那麽眼熟,我在那學院裏麵見得多了,雖然自己那套還沒定製完。
“是的。我在老師後來發給我的檔案上看到了你的zhào piàn和信息哦。其中就有你名字。”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緣分呢。”
“是呢。話說跟著你的那位女生呢。”
“她呀……”
正在我腦內把你當成棉花糖哦。
隨後,我便和她一起進去了。我才發現,其實那扇門是這位棉花糖少女,家裏店的hòu mén。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對方似乎十分鎮靜。
“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哎呀,忘記介紹了。木軟。悠木軟。”
“悠木軟啊。真是奇怪的名字呢?”
聽到我的話,對方隨即露出十分生氣的表情,將整個嘴都鼓了起來。一時間就這麽盯著我。
“……不是啦。我隻是覺得這名字很少見,不僅特殊還很可愛呢。”
“那我就當作是那樣好了。”
不用當做啦,本來就是。
接著,我們走到了她家的廚房,看來是和那扇門相連的呢。
“對了對了。剛來不及問你,你在那裏做什麽?”
“嗯……找點東西。”
“請認真回答我。不然待會就報警哦,那可是我的後院呢。”
那種地方居然稱得算是後院啊……
很不想明說,但想不到其他的借口了。總不能——“我是來偷你你晾在後院的內衣”的吧。
“難不成是來偷我內衣?!”
“不是啦!你還真把內衣掛在那裏啊——”
“開個玩笑……”
“可就是,因為你的玩笑”
我瞥了一眼廚房的門縫。然後木軟也把視線放到哪裏。
“媽媽!”
她才發現,她那個母親不知為何正一直看著這裏。她趕緊過去把門直接全部推開。
“你為什麽在這偷看啦。”
“我來看看你衣服換好沒有而已,想不到你居然與這位男生在後院裏約會……”
這到底有多惡趣味啊,在這種地方——
“誒。你不是今早那個”,
似乎是才想起我呢,不過這也沒辦法。我順手捋了捋頭發,自己已經把留了一個月的長發給剪了。雖然現在還是很長的,但認出我也沒那麽容易。
“話說,現在才發現你剪了頭發誒。”
“你不是認出我了麽……”
看來話題朝另一個方向轉變了。
就在我想著接下來怎麽辦的時候。
“喂。你們母女兩——誒,有客人?”
“啊不,隻是路過這裏而已。叔叔阿姨好。”
“啊,你好。”
從那位母親的後麵走出一位粗壯的男人,看樣子是木軟的父親。想起我還沒問好便微微鞠躬。
“別催嘛,反正還沒那麽快開始。讓女兒和這孩子——對了對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去哪?”
我奇怪地問道,另一邊木軟給我遞來了一張紙——
上麵的內容,簡單一點就是說這那個海上遊樂城開了一個huó dòng,似乎是慶祝本地特有的節日。並且看封麵來看,似乎十分地隆重啊。
“訥訥,一起來吧。”
“啊不,那個……”
木軟的母親正興致勃勃地走到我旁邊把我推來推去,這讓我很不好意思推讓。雖然說再這之後我的確沒什麽要事,但和這樣的女生一起出去,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況且她的父母還在。
“你在說什麽讓人為難的啊,媽媽。萬一我被約好一起去玩的其他同學看到……”
“她們會誇你很成熟的哦”
“這不是重點啊——”
“我也認為不妥……”
“再說了,你那麽晚熟的話,以後就知道繼承我們的家業了哦,剩女xiǎo jiě。”
“我還沒那麽大!”
兩人直接無視了我——
而就在這時,在一旁的父親的表情也突然表情微笑起來。
“我也認為——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始、修蒙楓。叔叔。”
“哦哦。修蒙楓啊,你這身校服,你也是海風學院的吧。那麽巧,木軟她也是哦。”
不知道為何,這位叔叔的語氣之中,帶有一絲的無奈。並不因為自己的女兒入讀了魔法學院而自豪的感情。
“這件事我已經聽說了,我其實也是今天才轉過來的。”
“那種事怎樣都好,你聽說了魔法師協會的那個儀式魔法了吧。”
隨後,這位父親把我拉到了大廳那邊,就這樣落下了一臉茫然的悠木軟和阿姨兩人。在那裏,叔叔托付給了我一個重要的任務,並讓我先回家準備,待會到樂園那邊直接集合。
因為這樣子的事,實在不好拒絕。而且還欠過別人的錢呢,以至於我開始回家之前都沒想起來錢的事。
“棉花糖,棉花糖!”
燕飛又在我腦中大吵大鬧了。從剛才就一直在那裏嘀咕,就是因為叔叔說事成之後,來這裏吃棉花糖都是免費的。
能做出這樣的約定,隻能說明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女兒啊,隻是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能夠將她守護好了。
“咕嘿嘿嘿。”
喂喂。感到頭裏有點發寒啊,真心求你別壞笑了。
帶著極其複雜的心情與不知為何的興奮感,我往家裏快步走去……
咳咳,有個重要的通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