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韓繼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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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繼,韓嗣業。
這是韓繼的祖父給韓繼的表字,繼承家業,這是一個老人最終的囑托。
原先這個責任是韓繼的父親所背負的,可以他已經隨著外祖父格魯恩沃德“戰死”。
在韓繼擁有的記憶中,母親的印象很模糊,也許是因為韓繼那時候還是個嬰兒的關係,眼睛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母親總是顯得很悲傷,因為失去了愛人和父親的關係,母親總是會抱著小韓繼流淚,在韓繼幼小的心靈中,母親的懷抱是溫暖的,那母乳是香甜的,可是有一天,韓繼再也感覺不到母親的溫暖和心跳。
祖母代替了母親,可是小韓繼沒有找到香甜的**,小韓繼一直哭鬧不止。
祖母隻是心痛的懷抱小韓繼,不停的逗他開心,每次都得等到小韓繼哭累了睡去。
日子還是天天過去,健忘的小韓繼已經忘記了母親的存在。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韓繼開始能走路了,祖母帶著他在羅多克老家的山區到處跑,那裏人不多,隻有幾戶人家一起生活著。
在不多的小夥伴裏,小韓繼擁有了還算幸福的童年生活,直到小夥伴說他沒有父親和母親,讓小韓繼幼小的心靈裏知道,他與他們不一樣。
當韓繼問祖母,他的父親和母親在哪裏,祖母隻是緊緊抱著小韓繼哭泣。
祖父領著小韓繼到了一間房內,指著架子上的木牌牌對著韓繼說,這些就是你的父親和母親,還有你的外祖父。
年幼的韓繼不懂得什麽是死亡,為什麽會死亡,祖父告訴他,死亡是源於弱小,然後祖父代替了祖母,成為韓繼每天相處最多的人。
在韓繼年幼的心裏,祖父是一個大壞蛋,每天逼迫他幹些很累很累的事情,要不就是讓他學習文字。
每天韓繼都會向祖母哭訴祖父的苛刻,祖母就會做出豐厚的美食來安慰小韓繼。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韓繼越來越大了,祖父和祖母的頭發從黑色中擁有少許白色,到黑白參半到全部發白,祖母的動作越來越緩慢,腳步越來越蹣跚。
終於有一天,沉睡的祖母再也沒有醒過來,韓繼哭泣著,第一次清晰的感受死亡帶來的痛苦。
與悲痛的祖父一起把祖母埋在了房子不遠的小山坡,那裏不遠的地方埋葬著韓繼的母親,家中多了一塊靈位牌,祖父告訴韓繼,當他死後韓繼也要為他刻上這麽一塊牌子,並把他和祖母埋在一起。
在祖母死後,韓繼發覺祖父的腰不再那麽挺直,在韓繼訓練的時間裏,祖父開始給他講故事,關於大唐帝國的,關於祖父和祖母的,關於外祖父的,也給他講起外麵的世界,偶爾祖父會帶著他到羅多克的城市去生活,祖父會教導他很多生活的常識和必須謹記的事情。
在韓繼13歲那年,他擁有了一個動物夥伴,他的小馬駒,小黑炭。
小黑炭是祖父給他找來的小馬駒,隻有幾個月大,祖父教導他應該怎麽喂養黑炭,並讓韓繼給黑炭洗澡刷毛。
當黑炭長大後,祖父讓韓繼給黑炭上馬鞍,韓繼開始接受祖父教導的騎術訓練。
在韓繼17歲那年,祖父帶著韓繼完成了實戰訓練,韓繼用弓箭射殺了一個敵人,用手中的馬槊刺死兩人。
當看到韓繼完成最終訓練後,祖父顯得很欣慰很開心。
在當天,祖父意外的喝起酒來,他讓韓繼陪他一起。
在桌子上,祖父說了很多很多,他開始不停的說起祖母,說起父親和母親還有外祖父,更提到了過去的戰友和敵人。
韓繼忍著眼淚,聽祖父嘮叨著,他知道祖父即將離開人世,他已經孤獨的生活了許多年,唯一的牽掛就是韓繼的成長。
在今天,他將卸下最後的牽掛,去與祖母他們相會。
在韓繼的陪伴下,祖父在當夜離開了人世,他最後的囑咐是讓韓繼離開羅多克,並且好好的活下去。
他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父親和外祖父的死亡真相,他隻是希望韓繼能多多的娶妻生子,能娶十個就不娶八個。
他說韓家的血脈源於上古的軒轅黃帝,姬姓韓氏曾經是韓國的王,讓韓繼不管幹什麽都可以,但是不能辱沒了身上的血液。
在生命的盡頭,祖父放棄了讓韓繼背負責任與仇恨的想法,這一刻的他隻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所希望的僅是後代能安然生活。
“祖父!繼兒讓您失望了!”現實世界中的韓繼雙眼緊閉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祖母,繼兒很想你,你在天上一切都好嗎?”
“母親,你見到父親和外祖父了嗎?你有想念繼兒嗎?”
無聲的眼淚在韓繼的臉上流淌著,這一刻的韓繼隻是一個孤獨的孩子,在夢中回憶失去的親人。
“葛瑞福斯,哈勞斯,羅多克王國貴族,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韓繼在夢中撕心裂肺的呐喊。
亞瑟無聲的掩好房門,在門外盤坐了下來,“閣下,盡管這樣有些殘酷!但這就是命運的所在,別無選擇。”
一夜時間過去,清晨到來。
當韓繼打開房門,發現亞瑟坐在房門口前,有些不好意思,“亞瑟,昨晚真是麻煩你了。”
“閣下,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亞瑟起身行禮回答。
“感謝你,我的騎士!”韓繼一聲感謝包含了很多很多東西。
“感謝你的讚美,這是我的榮幸!”亞瑟一頭燦爛金發下,微微的笑容就同初春的陽光般照進了韓繼有些悲傷的心靈,撫平了心裏的創傷。
“好了,讓我們下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急著去辦。”韓繼微笑著回應。
“好的,閣下。”亞瑟隨著韓繼下樓。
韓繼讓亞瑟在酒館裏等著,他自己跑出了酒館,快速的消失在視線中。
“小亞瑟,怎麽你的領主不要你了麽?是被你吃怕了嗎?哈哈”老伊萬看見韓繼自己跑出去,打趣著亞瑟。
“我的領主大人應該是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他很快就會回來的!”亞瑟麵對老伊萬的打趣不為所動。
“真是無趣啊!”老伊萬悻悻的走開了,他昨晚一直想著韓繼的烈酒,一整晚沒睡好,今天本來想堵韓繼的,誰知道他跑了。
“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一聲充滿活力的嘶鳴聲響起,隨後聲音傳進了酒館裏。
“黑炭,好了,別舔了!我這就給你喂食。”原來是韓繼的聲音。
門外韓繼正摸著一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正在給他梳理脖子上的鬃毛,馬兒一直舔著韓繼的臉。
“好了,我知道委屈你了,是我不對,一直把你遺忘了!”韓繼小聲的安撫著馬兒。
“侯爵小子,這是你新買的馬嗎?看起來還不錯,是匹好戰馬。”老伊萬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剛好看見韓繼在逗弄馬匹。
“這是我的好兄弟,黑炭!”韓繼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才有點騎士貴族的樣子,小子,我一直以為你不會騎馬呢!從沒見過你的馬!”老伊萬看韓繼和馬兒親近的樣子就知道這匹黑馬應該是韓繼從小養大的戰馬,所有騎士都有這麽一匹馬是從小養大的。
“因為一些意外的事情,我把它寄養了幾天!”韓繼解釋著說。
“好吧!現在把它牽到後院的馬廄吧!我讓人給你送著精料過去。”老伊萬說。
“好的,還要一盆最好的麥酒,黑炭它喜歡喝兩口。”韓繼補充道。
“好的,這馬不錯,我喜歡。”老伊萬就喜歡能喝的。
韓繼牽著馬到了後院,親手給馬喂食,洗澡刷完,總算把黑炭安撫好了。
“領主大人,我們今天直接進行騎戰吧!”亞瑟微笑著提議道。
“當然,這正是我所希望的!”韓繼自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