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明天還未亮，一間破落的茅草屋中，兩個廋弱的身影已開始摸索著起床。

    銀月下清瘦老者顫聲說道：“小凡啊，今天你就不用幫爺爺了，這可是咋們靈族的大日子，祖靈一定會保佑你順利通過的，凡凡。”

    “爺爺，你不必擔心，以我的資質一定能通過，即便是測驗失敗，憑借我的計量學、曆史學、體術的成績優異，在城鎮裏謀一份工作還是簡單的。而早晨幫你做活，還可以調節我的狀態呢，一天不做點事情，感覺會少了點什麽的。”

    看著一臉堅持的孫子說出這麽一番話後，老爺子欣慰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抬手輕撫了秦凡的頭道：“小凡啊，你長大了！”

    爺孫兩天不亮就開始向村外走去，來到村長的地裏拔草。這樣做，據說是根據城裏的技術員指導說的，這時候拔草的效果最好，才能讓這村長家的經濟藥草長得最好，還無任何藥物殘留。

    或許是測驗日的緣故，原本不喜多言的老爺子今日格外多話：“小凡，爺爺我沒什麽本事，你父母也走得早，若不是我們靈族的政策好，你的一生估計也和我這糟老頭子一般當長工的命了。你還小，機會還多，千萬別學爺爺一樣沒什麽本事，辛勞的過一輩子。”

    不知為何，老爺子今日也悲秋起來，在秦凡的印象裏，老爺子從來沒有這樣過。

    即便秦凡得知老子是賣身長工的身份，是為了給自己治病借錢還貸才無奈做出的決定，當自己問起這事時，老爺子也隻笑笑而不作答。

    想著長工身份的事，秦凡忍不住想到村外不遠的礦場，哪裏是有著和靈族長相有些許不一樣的人種，一種沒有資質隻能成為奴隸的人種，據說是本位麵淘汰下來的土著後代，沒有身份和資質的情況下，賣身為奴，完全沒有人權。

    而靈族人中則沒有奴隸這一說法，即便是最低等的靈族人，至少還是有著人權的，不用說還有免費接受教育的好事了。

    就算是沒有資質的靈族人，但若學識上有資質也還可深造，一樣有機會成為有身份的貴人，若什麽都不行，隻要勤勉，至少在靈族統治區中，還能安安穩穩過一生，養育下一代，期盼後輩能更有出息，這就是靈族人的最基本保障。

    做完早晨活計回村後，老爺子帶著秦凡來到了村口的集合點等待起來。

    隨著時間的過去，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皆是帶著孩子到此。其中與爺爺關係不錯的人，不時來打著招呼，但村中長工身份卻讓很多人卻步鄙視，因為整個村子沒幾戶長工家庭。

    已經長大的秦凡，看此景，心中暗暗道：“我一定能通過測驗，這樣爺爺的身份就可自動恢複成平民，我一定能過的！”

    隨著人數的到齊，發福的村長才緩步而至，輕咳兩聲後：“鄉親們，又是一年的測試日到來，改變命運的日子就看今天了，通過測驗的孩子，本人私人讚助一金不說，還有鎮上的獎金一金，合計兩金……。”

    終於等口若懸河的村長講話完畢，一行人跟著村長開始祭奠儀式完畢後，才踏上前往郭鎮的道路上。

    由於日前才下過雨，道路泥濘不堪，對比鎮上前往大風城的官道紮實的道路，簡直是兩個天地，更不用說學堂中的瓷化地麵了。

    而這時的學堂，正教著未達年齡的孩子百以內加減計量課的老師，心中卻在想著：“不知今年的孩子裏，又有多少是有資質的，這關係到我來年資源多少，隻恨我資質不足，最終隻能以奉獻任務方式求今後發展，希望祖靈保佑，看在我點滴的積累下，哪怕是成為一個見習守護者也好！”

    小半日跋涉後，眾人走出村道，到達前往鎮上的道路，道路泥濘不見蹤影，地麵也開始寬闊起來，路上行人更是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數人都是此次參加測驗的其他村人。

    隨著路上行人慢慢的壯大，最後達到鎮上時，已然成為浩浩蕩蕩人群大軍，讓過往閑人不時張望，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每年的測試日三天內，絕對是商人們的一場饕餮盛會，鎮上對應起來是經驗老道，應付其人群那是嫻熟的很。

    村裏人也都是一幅過來人的樣子，進入鎮上後也都見怪不怪，小商人們卻沿街開始了叫賣，拿出自己的商品狠狠的宣傳起來。

    秦凡也早已知曉，參加測試的人群裏，自己8歲大，是測試年紀中最低標準，也是通過率最高的年紀，若今年沒能通過測試，即便這測試一直能連續測試到18，但之後通過的幾率，會隨著年紀的增大而越來越小。

    一行人在達到測試廣場後，村長很有經驗的帶領大家來到一塊空地，這是屬於郭村隊伍的臨時區域。

    測試第一天是八歲靈族適齡孩子的專場，第二天是給還未放棄或遲到之人準備，而第三天下午最後時間段，據說是給有身份的土著測驗，若有資質者才可申請為靈族平民身份。

    但靈族有身份的人在滿八歲後，隨時可測，不必等測驗日的到來，隻不過登記要官方來人這三天才可正式錄入。

    隨著時代的發展，位麵的吞並下，現今的靈族人，已非純祖地靈族本土人的稱號，而是在其統治位麵群中，凡是接受靈族統治並融入靈族知識體係且忠誠人的統稱。

    “小凡，看你一臉呆滯，在想什麽呢？不如趁著測驗未開始，在鎮上逛逛，平日裏你除了學習就是幫我做活，連鎮上都很少來，一點也不像八歲小孩呢。”老爺子寬慰道。

    “爺爺，我……。”最終，秦凡還是沒說出口，用沉默無聲回答了爺爺。是啊，即便是自己有信心過測試，但未發生的事，誰知道能不能過呢，何必讓爺爺操心。

    隨著銀日高照，測驗人員的陸續到來，鎮上喇叭開始了鎮長的高音喊話：“一年一度的資格測驗在今天又一次的開啟，我祝福……測驗開始。”

    隻見鎮長的發言完畢，廣場上的隊伍開始井然有序的動了起來，在各自村長的喊話下，按照分好的順序緩慢移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