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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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升起,高掛天空,今天也是一個晴朗的一天。

    隻不過太陽一掃往常那股溫和的陽光,現在就像是有人逼急了它,讓它發出熊熊怒火在劇烈燃燒,整個天都非常的熱。

    現在已經是六月,正是一年內最熱的一個月,樹林的葉子微微晃動著,幹枯的葉麵沒有一點點水汽,溫度熱的發燙。路邊的雜草和野花都隻是搖晃著自己的腰肢,葉子都被曬曬幹了水分怏怏無力的垂在枝頭,像是有氣無力的模樣,好像再不來一場雨它們就要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樹上的知了還在單調的叫著,那那聲音就像是撕心裂肺的慘叫一樣,讓人覺得煩躁不已。還算寬廣的小河變成汩汩而流小溪,除了水比較涼之外那就是這條小溪就快要斷流了,在小溪邊上還有用溪水打濕身子的鳥,再次展翅飛翔在天空之中。

    不止是樹木雜草,所有人都在等著下雨天的到來,可是烏雲好像是得罪了太陽,看著太陽這幅憤怒的神情不敢前來給這些怏怏無力的人帶來一絲涼爽。

    山林的微風輕輕拂過,路過樹林帶動沙沙的響聲。在山林的山腰處,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還頂著太陽天,背著一隻大木桶,搖搖晃晃的走在石階梯上,一步抬起一步落下,背上的木桶發出撞擊在木頭上的水聲。

    小身影的他停了下來休息一會兒,他卷著袖子,抬起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大口大口用力喘息,抬頭看著石階盡頭的那座茅草屋,咬了咬牙,再次抬腳走了上去。

    沒過多久這個小身影就走到石階的盡頭,來到一片空地上。他站在空地上鬆了口氣,轉過身來到廚房,放下木桶拿起用木頭做成的木瓢一點一點的從木桶裏舀起清水,倒在旁邊的水缸裏。

    舀完水之後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看著水缸裏麵還沒有裝滿的水,搖了搖頭,再次拿起背起木桶,向著山下而去。

    楚諾走了出來,站在空地上,眸子看了看茅草屋主屋裏,那一位老人正愜意的躺在涼椅子上,手裏的蒲扇時不時的的扇著風,仿佛就快要睡著了一樣。

    楚諾沒說什麽,隻是轉過身來向山下走去,順著石階來到這條已經快要幹涸的小河邊,他放下木桶,蹲在小溪邊雙手捧起清水,猛的放在臉上用力擦了擦,楚諾這才覺得好多了。

    他坐在小溪邊,脫下自己那雙早就被汗水淋濕的鞋子,一隻手拿著鞋子,另一隻手還捏在他的小鼻子上,他滿臉痛苦的將鞋子丟的遠遠的,他的小腳放在緩緩流動的小溪裏。

    他低著頭看著汩汩而流的小溪,感受著溪水的涼意,小溪的上遊緩緩帶著飄在水麵的葉子緩緩而下,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楚諾被趕出楚府已經有一年多了,在這裏也已經生活一年多了,他也已經三歲了,那個還長不高的小男孩現在也終於長高了些,雖然日子過得有些艱苦但他畢竟還是活下來了。

    那楚諾為什麽還要做這些事情了?畢竟木老年事已高,承受不了這樣的苦活,所以楚諾也隻能的接過這些重活,本來還是一副皮膚白嫩的小男孩現在變得就是一個被太陽曬黑皮膚的小男孩。

    楚諾抬起頭,看著小溪邊的樹木,透過斑斑點點的樹葉看著天空,現在過了一年多了,那些人應該早就忘了自己吧。

    楚諾像是一副大人的模樣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找到自己的臭鞋子,穿上之後就提著水桶打了一桶水,背在身上就往山腰的方向登山而去。

    白天的時光極為漫長,太陽再怎麽想要發出自己熊熊怒火,但溫婉的月亮卻將暴怒的它勸了下去,太陽露出一絲不甘的神色,垂在山頭還不肯墜落,像是在說你們這些凡人等著把,等著接受我明天的怒火!!

    然而它還是被月亮勸了下去,殘留的晚霞漸漸消散,黑夜升起,那像是一張大餅一般的圓月掛在天空,散發著柔和的月光,夜風輕輕拂過,風已經沒有白天的燥熱,隻有月亮的柔和舒爽。

    在月亮照拂下的茅草屋裏,楚諾坐在桌子上,看著木老拿著一根棍子嗬斥著他。

    “子不教父之過怎麽是父之過不教子了?把手伸出來!”木老喝了一聲,楚諾那一副苦兮兮的臉極不情願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木老就在他的手心上狠狠的拍了幾下,那雙黝黑的小手心變得漲紅一片,楚諾忍著手掌的疼痛,沒有哭出來。

    批評很久之後木老就繼續開始自己的教書之旅,他拿著楚諾拿回來的幾本書慢慢念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楚諾就在這裏經受了一年多的讀書曆程,那日子苦不堪言,簡直一把鼻涕一把淚啊,說不完的辛酸淚。

    過了很久,木老也終於結束了這幾門課程,木老將書冊放在桌上,坐在桌子旁,移了移蠟燭靠進自己的麵前,拿出楚諾帶回來的八本書的其中三本,慢慢翻開,看著上麵的字,慢慢跟楚諾講解。

    楚諾認真仔細的聽著,在小身軀的體內也開始流動著一些淡淡的氣流,木老跟他解釋過為什麽這幾本書會被人丟在哪裏,也隻是這些書那些人看不上眼,所以就丟在哪裏。

    當時木老翻開這幾本書之後,眼神裏也露出一絲不屑,看來木老當年也是一名名不見傳的高手,隻不過現在已經老去,不知道他能發揮出多少戰力。

    這三本書有一個統稱的名字,凡悟之書,裏麵寫的內容基本上有些根基門派和世家都會有一本,上麵的注釋也寫得比較全麵,而且那些門派或者世家裏都會有一些老人的感悟從而加快修煉速度,走進第一個門檻,凡悟。

    木老跟他解釋過,這三本書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有些根基的小門派都會有,隻不過這三本書教的比較全麵,一本教感悟天地,一本教運法法門,一本就是一些感悟之內的話。

    所以木老這才沒有讓他丟到這幾本書,而是每天都在跟他講解這些書,這些字的含義,想要讓他會修,會練,至少能夠強身健體。

    當然,我們的小楚諾自然也免不了一些懲罰,比如打手心不準吃飯之類的。木老看著三本書的最後一本書,翻開這最後一麵,在上麵隻有一段話。

    “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

    木老念了出來之後,合上書將書本放在桌上,轉頭看著他,道:“小諾,我跟你講的隻有怎麽多了,剩下該怎麽走,就看你自己。”

    “木爺爺……”楚諾看著他,木老和藹一笑,看著窗外的天,歎道:“我兒啊……不知道你去哪兒了……”老人突然就有些悲傷。

    他回過頭,看著楚諾,道:“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多看世間多少事,取之長,補之短,厚積薄發,看你能不能走上一條新的路吧。”木老這樣說著,揮了揮手,楚諾站直身子向他鞠躬,拿著書本走出房門。

    木老站了起來,走進窗邊看著窗外,不由歎了口氣,道:“清風啊,你到底怎麽啦,一年半了,我都沒有再見到你……”

    不過木老卻突然眯起眼睛,雙手背負在後,渾濁的雙眼露出一絲靈光,身體裏隱隱約約散發一股淡淡的氣勢。

    木老看著外麵,心裏不由一歎,自己是真的老了,那些人已經都圍著茅草屋之後自己才能感知到一點點不對勁。

    木老突然看向石階的方向,有一道細微的腳步聲慢慢傳來,那名身著華麗的護衛腰間配著刀走了上來,他站在空地上,看著窗內的那個人影,問道:“是木老嗎?”

    “你是何人?”

    他搖了搖頭,道:“我隻問您是不是木老?”

    “你什麽意思?”木老蒼老的臉皺著眉頭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看著木老的身軀笑了笑,道:“看來是找對人了。”然後他揮了揮手,躲在暗處的人突然出現在茅草屋周圍,沒說一句話就直接揮動大刀劈開茅草屋,向著裏麵的木老衝了過去。

    護衛跑到木老的身旁,沒有大喝一聲,隻是冷漠的抬起刀,直直砍向木老。木老一副平靜的模樣,然後左手又伸出兩根手指頭,雙指一夾,大刀就停在木老的兩指間不能動彈。

    木老微微回過頭來,看著哪位還在猛力拖出大刀的護衛,雙指輕輕一轉,“啪!”的一聲大刀就被木老的雙指給掰斷,刀尖被木老夾在手指上,然後向前一甩,護衛的喉嚨上頓時出現一塊鐵片,鐵片狠狠的紮進喉嚨裏流出一行淡淡的鮮血,護衛的嘴角流出一股鮮血,瞪大雙眼就倒在地上。

    下一刻那四名護衛同時揮動大刀砍向木老,木老看著眼前慢慢走來的那名護衛,突然暴喝一聲!

    “啊!”

    四名護衛突然被這道大喝震得氣血湧動,腦袋裏嗡嗡作響,嘴角鼻子和耳邊都流出一絲絲血跡,幾人都的愣在哪裏不能動彈。

    木老微眯眼睛,身子突然飛起,向前伸拳直接一拳將哪位慢慢抽刀耍著華麗的護衛斃在原地。

    木老拔出拳頭,衣服和袖子上已經沾滿了血跡,那名護衛慢慢的倒在地上,在他的胸口已經少了一大塊肉,露出一個大大的空洞。那名護衛臉帶不甘的神色就倒在地上,剛剛抽出的刀就失去了力氣,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時候那四名護衛已經反應過來,四人向著這邊用力一跳,同時向著木老的方位飛來。

    木老的神色還是怎麽平靜,看著眼前的四人,隻是向前揮拳,其中一人的大刀斷成幾截掉在地上。木老的左手向前一扇,那名護衛的頭突然就被拍出身體,飛在空中劃出一條曲線摔在地上,身體頹廢無力的掉在地上。

    而現在那三把刀也已經接近木老的身體,好像下一刻就要刺進木老蒼老的身軀裏。木老的身體向左一扭,向右一轉避過三道攻擊,左拳突然伸出向上一勾,一人的頭打得粉碎掉在地上。

    木老的腳輕輕一扭,向前一飄,右手伸出掌刀,從頭上往下用力一斬,這名護衛的身體就被劈成兩瓣重重的摔在地上,場麵一片狼藉。

    木老的右手反手一拳,最後一名護衛就被這一拳打飛,重重的摔在空地上,他身體頹廢的掙紮著,想要撐起身子,隻不過他無力的倒在地上,最後哪點點的氣息,終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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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