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人都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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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之際濃霧彌漫還未消散,但在濃霧之中突然響起一道煙花爆炸的聲音。

    濃霧籠罩在山腰裏的小山村裏寂靜無聲,但這煙花響起之後所有的房門突然打開,男人背著自己珍藏的戰劍和戰刀或者是穿著從山下借來的戰甲,所有男人都變得沉默冷靜。

    “娘……我還不想起床啊……”二壯子穆坤行揉著眼睛嘀咕著,穆夫人大喝道:“混小子快點跟我走!”穆夫人一把手抓著二壯子的手趕緊走出房門向著黃泥路盡頭那邊急急忙忙而去。

    不止是這裏,所有人都在吩咐和安排著,在鎧慷家門前鎧柯和鎧茲正被鎧慷兩隻手各自抱著,小鎧茲憋著小嘴,問道:“阿爹什麽時候才能叫我們出來。”

    鎧慷聽到這裏內心突然有些發酸,更有些揪心,他轉過頭看了看潤兒,她還是帶著一絲微笑,但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眸子裏更有一絲淡淡的幽怨和哀傷。

    “放心吧小茲,阿爹……阿爹還要帶你去打兔子呢……”鎧慷勉強帶著一絲笑,但口氣實在太勉強。

    小鎧茲聽到這裏沒有想到什麽隻是伸出雙手高呼道:“阿爹萬歲,阿爹最好!”小鎧茲突然伸過頭來在他的臉親了親,鎧慷和藹的看著女兒的臉將兩人放下,拿過潤兒遞來的戰刀和戰甲。

    他穿上戰甲手握戰刀,整個人立馬變得非常有精神,像是一員大將一番氣勢磅礴。

    鎧慷看著潤兒神情有些無奈,道:“拜托你了……必要的時候……帶它們走!”

    “你不回來了嗎?”潤兒淡淡的問著他,鎧慷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清風輕輕吹起他的發鬢,他突然抬起頭,笑道:“我隻是山下帶著兄弟做個任務,看你說的,女人家就知道擔心這樣那樣的。”

    “你……”潤兒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指甲都已經掐進鎧慷的血肉裏流出淡淡血跡。

    “你要回來……”

    鎧慷看著她,她那副美麗的臉變得很蒼白,瘦弱的身子變得有些無助,他看著潤兒的那雙眼睛漸漸流下一行清淚,他閉著眼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猛的深呼吸,道:“我……”

    “我會回來。”

    聽到回答潤兒猛的點了點頭,鬆開了手,道:“你要回來。你一定要回來!”潤兒牽著鎧茲和鎧柯的手漸漸轉身向著黃泥路的盡頭走去,他看著幾個人的身影,內心突然變得極其揪心,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鎧慷猛的轉身走向拐角處,他不想再看到它們的身影,它們漸漸遠去的身影,應該不會再見到的身影。

    “咕咕咕!”

    雞鳴按時響起,公雞翹著尾巴昂首挺胸的走在圈子裏,肥豬還躺在草棚裏麵睡覺,山腰下的水田裏還汩汩流淌著清水。

    舜寂落站在空地的大路前,衣袋被風輕輕吹起飄在空中,雙手背負在後,眸子冷漠的看著山下的濃霧,那幾十名漸漸上山的年輕人。

    舜寂落鬆開手,伸出右手用力一握,站在他身後的九十幾位的漢子突然散開圍繞四周防守,滾石和滾木早已準備完畢。

    舜寂落負責鎮守大門前,鎧慷負責鎮守黃泥路到前山的兩個的拐角,穆鐵負責黃泥路後房屋和山洞和盡頭的山崖。

    濃霧四方繚繞根本看不清四周,但在山腳四方卻分成三道進攻方向向山腰進攻,本來北望庭是準備打散虛明湖和閑雅居的人分成四路圍剿,在山腰的途中直接清洗掉閑雅居和虛明湖的人。

    但閑雅居和虛明湖也不是混吃等死的人物,它們非常明白這樣的話北望庭的人就掌控的主導權,是生是死一念之間,所以兩人同時用了一個“保證同時進攻力度”的理由打亂了北望庭的計劃,所以四方圍剿就變成各家各打個的。

    本來北望庭是想既然如此那就找到一處容易進攻的地方速戰速決然後直接開始清洗掉兩仙家,但兩仙家用了一個主力必須進攻最難攻的地方的理由逼迫北望庭。

    如果北望庭想直接洗牌的話兩家一旦聯合起來的話那隻會反被洗牌,沒辦法它們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北望庭的人主攻大路這條路線,閑雅居和虛明湖主攻山腰梯田和山側的兩個拐角的那一段山坡。

    至於另一個進攻路線為什麽沒有被采用隻是因為那邊是一刀斬斷的山崖,在崖壁還長著非常多的歪脖子樹,山腰兩側也是一片空地,山寨的人完全可以采用滾石滾木的戰術阻擋那些人的進攻,而且山壁上的歪脖子樹又擋住山腰的視線根本不知道山腰的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埋伏。

    所以三家都沒有采取這種方法進攻,而是選擇三方圍剿準備逼死那些人。

    山腳到山腰的樹林裏寂靜無聲,濃霧籠罩四周看不任何方向。但在通往山腰的路上回蕩一陣淡淡的腳步聲和隱隱約約持劍走上大路的人。

    躲在樹林的山寨漢子眸子死死的盯著樹林外的濃霧,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其中一位小隊長站在隊伍一旁沒有回頭隻是抬起左手,所有人快速直接的拿起身旁的箭羽放在在長弓中央,箭頭已經對準樹林外的濃霧裏。

    走在人群前麵的那個人怎麽可能聽不到這一點點細微聲音,他突然轉過頭看向細微聲音的方向之時哪位隊長突然揮下手像是早就預料到那些人會有這個空隙。

    “篤篤篤篤……”

    十隻箭羽同時射出,箭羽變成一條直線劃破籠罩在山腳的濃霧向著那五個人急速而去,為首哪位灰衣男子大喝一聲震起漫天灰塵快速揮劍斬掉咄咄逼人的箭羽。

    “當當當當……”

    箭羽被那群人攔劍斬斷,樹林裏為首的那位小隊長臉上毫無表情像是早已料到,隻是伸出右手用力一握再向前一揮,有五名漢子快速跑到身前五步的距離立馬蹲下張弓射擊,在他們後麵的五個人立即向前五步交替而行,阻擋那些人的腳步想要耗費那些人的精力。

    兩隊人馬緩緩前進,樹林外的那些人用力揮劍斬斷飛來的箭羽,但它們的腳步好像沒有挪移過,就連揮動長劍的動作都井然有序,氣息平緩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隊伍越來越近,就快要走出樹林,那五名年輕人看到那群堅定神色的中年男子不由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像是一隻狼遇到了一群小白羊露出殘忍的一麵。

    在樹林哪位發出指令的哪位小隊長站了起來,他的左手拿著長弓,右手拿著一隻軍用箭羽,靠在虎口掛在弓弦上。

    長弓緊繃拉成滿月狀,他對準樹林外的濃霧籠罩的其中一方,指尖鬆開弓弦箭羽似光一般直擊那些人的麵前,箭羽劃過樹林中的淡淡霧氣,劃破彌漫的濃霧鑽進濃霧裏不知所蹤。

    哪位在樹林裏張弓的小隊長丟掉長弓順手帶起一支箭羽突然跳起一隻腳狠狠的蹬著樹幹上整個身子直直的向前飛去。

    “咚!”

    這顆巨樹被他一腳踢斷,樹幹和樹冠緩緩向著他的身後倒去,在樹根下還有一筒搖擺不定的箭羽和一張長弓。

    漢子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那隻急速飛馳發出陣陣音爆的箭羽,那名灰衣男子看向濃霧之中突然而來的箭羽皺了皺眉,揮動長劍用力一斬。

    “當!”

    箭羽被他一劍劈斷掉在地上,但他整個人突然被這股衝力擊中他的身體突然飛在空中狠狠的摔在地上。

    然而那隻箭羽的背後還有一個手持箭羽的漢子突然飛來,他伸直箭羽直直的衝向那名已經受了傷的那名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左手用力拍在地上身體被這道力量反震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忽然籠罩著一層濃鬱的霧氣,他好像就此突然消失,人間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跡。

    但那名漢子麵不改色的手持箭羽直直而來,不過他在空中突然改變姿態,抬起右手向下一斬。

    “當!”

    漢子被打飛在天空之中翻轉了幾個圈子向下而來,四周的濃霧被它們打鬥時帶起的狂風被吹開一個小小的空地。

    那名漢子站在地上向前一步右手向前一刺,那名渾身散發著濃霧的灰衣男子側劍擋住。

    漢子伸出左拳朝著右臉直直揮來,對方雙手撐在劍身猛力格擋。

    “啪!”

    一聲清脆,他的長劍已經被他的拳頭直接斷成兩截,漢子再次伸出右手向前一刺,灰衣男子當機立斷送掉劍柄雙手夾在箭身死命擋住這道攻擊。

    “啊!”

    漢子突然暴喝一聲,向前踏了一步,右手隱隱有些顫動向前用力,他手中的箭羽卻突然向前延伸了一點點距離就快要刺中衣服。

    灰衣男子突然流出滿額頭的冷汗,但剛剛抬起頭的時候那雙愕然的眼睛直直的看到一張長滿了老繭的大手突然向著自己的頭扇來。

    灰衣男子已經來不及做什麽思考和反應了,他突然鬆開箭羽的手,箭羽直直的插進他的心髒,隻不過這樣的話漢子的身體會有些不協調。

    就是這一刻不協調的瞬間,灰衣男子的拳頭已經狠狠的打破漢子的胸膛,穿透他的身軀,兩個人的身體都噴湧出無盡的鮮血,對方的鮮血早已經淋在各方的臉上。

    灰衣男子神色突然變得極度不甘,他還年輕,他才走入這條路,他還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光芒卻就在這裏跟這名漢子一同離去。

    可是漢子看著他的神色卻是極度的羨慕,但他幽幽歎了口氣,兩人同時向著各方的身後倒下,對方的鮮血漸漸淋濕了這塊土地。

    在一旁那些彎弓射擊的漢子也已經被逼了出來,剩下的四位年輕人的其中一位突然轉身順手從懷裏拿出一道黃色的符紙,嘴裏快速念著一些聽不懂的咒語向前一伸,一道白光從一張紙衝出直接飛向那些人。

    這道白光像是收割莊稼一般快速直接的割掉稻穗,那些漢子的身體就像是豆腐遇到了刀一般輕鬆切開,它們的上半身突然摔在地上,鮮血流在地上,模樣極度淒慘。

    那些人冷笑一聲不想再多理會,隻不過有個人卻覺得斬草要除根,不確定一番怎麽心安?

    那名男子跟其他三人對視了一眼,三人向著山腰走去,那名男子走向濃霧裏,他的布鞋漸漸沾染鮮血踩下一個又一個堅定不移的腳印,褲腳和長衫擦過零星的樹枝染上淡淡血跡。

    他走到那副慘不忍睹的麵前停了下來,看著自己腳下那些離異的屍首搖了搖頭,用一種淡淡的口氣說道:“你們懂什麽?你們什麽都不懂……早點自裁不好嗎?”

    他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就在他轉身背對的那一刹那,有一名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瘦小男子突然拍了拍大地借用慣性彈起身體,右手伸出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他的後背。

    他突然一怔停下腳步,鮮血順著他的衣服漸漸流了出來,他頓時一怒,右手用力握拳轉身反手一拳,他的頭顱頓時被這個拳頭直接拍碎,碎肉和碎骨混合著膿血散在地上,他的身體頹廢無力的倒在地上。

    那名傲慢的男子頓時皺了皺眉,突然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捂住胸口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色變得極為痛苦,嘴角漸漸溢出一股鮮血,然後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力氣倒在地上。

    本是優美寧靜的樹林裏多出了一些東西,一些無奈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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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