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是灰蒙蒙一片，隱隱約約能見到天空的魚肚白。陽光迸射而出灑在破舊古樸的城牆上，琉璃瓦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看起來十分美麗。

    早晨的晉國國都非常熱鬧，小販在大街上叫賣，有了歲數的老婆子喜歡趕早買菜，趁早拿到新鮮的菜好為中午做打算。

    皇宮莊重嚴肅但也極為奢貴，白玉石磚鋪在地上極為平整，正門的皇宮前還有一條小橋，橋欄也用著昂貴的白玉石所造。

    在拱橋之外陸陸續續迎來無數頂轎子，轎子穩穩停在大門前的拱橋外，簾布被一旁的傭人拉開，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從轎子裏走了出來，整理整理繡著龍爪的深藍色官服，漫步走出轎子來到拱橋前。

    今天是上朝的日子，這一代皇帝非常勤勉，一月之內有十天都是上早朝的時辰，比起以往那些皇帝每月隻是上朝五天相比差距還是非常明顯。

    老者站在拱橋前抬著頭眺望著皇宮的城牆，從他身後走來一群穿著淡藍色官服的中年人，它們走到老者身邊悄悄問道：“丞相大人可知陛下為何如此動怒？”

    丞相抬手摸著下巴的胡須，做出一副笑而不語的模樣，微微張開嘴唇，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說道：“老臣不知陛下為何發怒。但……”

    所有人都抓著頭沒有頭緒但聽到丞相大人這個“但”字，問道：“但什麽？”

    “應該跟東邊邊境有關。”

    這時候從正門走出一位帶刀侍衛，看著聚在石拱橋前的官員，大喝道：“陛下宣眾位大人上朝。”

    官員們抬起頭看著皇宮的城牆，看著皇宮光鮮亮麗但內心隱隱變得有些恐懼，生怕這個宏偉的皇宮將它們一口給吃了，就連一個骨頭渣子都不吐出來。

    官員們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走進皇宮，沿著廣場走到太極殿。但所有官員都沒有注意到，皇帝陛下其實就站在太極殿一旁的宮殿上注視著所有官員，嚴肅凝重的臉像是非常冷漠，但他的內心有些感歎，他站在這裏其實很久了。

    晉國傳承悠遠，在東大陸橫東山脈南邊疆域立國已經有五千多年，他是晉國繼承下來的第五十一位皇帝，司馬新獻。

    他轉身看著禦書房裏木桌上擺著的那張從東邊邊境送來的奏章，他笑著搖了搖頭，心想方正這小子怎麽也學少統領那副老是拍馬屁的嘴臉了？

    一個月前他他接到方正從東邊邊境送來的戰報，上麵對於裏挺山的圍剿隻是侃侃而談主題不清晰明確的一筆帶過，主要圍繞著我軍如何從險惡的裏挺山撤退的故事，跟裏挺山寨主舜寂落的鬥智鬥勇最終毫發無傷將將士帶回邊關小鎮。

    戰報之上一直寫著自己如何奮勇抗敵的英勇之姿，帶著將士們如何斬破荊棘和阻攔退回邊境小鎮的凶險，細細說來哪怕水個十幾章都寫不完方正上士的奇異經曆，但他還是沒有忘記這一切都是偉大的皇帝陛下的功勞。

    “功勞……狗屁功勞！”司馬新獻怒喝一聲，一巴掌拍在木桌上發出重重響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正小子跟舜寂落穿同一條褲子的那點勾當。

    但今天發來的捷報卻讓他苦笑著，東部邊境的四大仙家已經被攻破，以下是方正士官攻打洞南山之後奮筆疾書所寫自認為氣勢高昂，可歌可泣的熱血故事。

    “那天早上，少統領大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叫我們幾個士列軍集合，我當時還迷迷糊糊的，嚷嚷著又讓老子出戰，當時多喝了些酒腦子有些糊塗。

    但我身旁的中士怕我昏了頭惱了立馬將我勸住讓我直接出兵，當時我迷迷糊糊的發出出戰令即將前往少統領部匯合的時候，但少統領一紙調令讓我這一士列軍向西線退出十裏。

    我當時跟他激烈爭論，詳細內容比較粗鄙，少統領大人語重心長的跟我講解他心裏的計劃，當時我痛哭流涕，心想辜負陛下和少統領大人的栽培，少統領大人深謀遠慮高瞻遠矚，但還差陛下那麽一點點。

    我立馬下令全軍撤退，忍辱負重頂著所有人的壓力和辱罵，士兵們的士氣極其低落，我愧對陛下。

    在那一天，天昏地暗，雷雨不斷，閃電不停閃耀，雷鳴一聲還比一聲高，氣氛十分壓抑。

    不出少統領大人夜觀天象所料，橫東支脈果然發生暴動，獸潮一波接著一波衝擊小鎮，我對少統領的預知未來的能力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不是少統領大人一紙命令退兵，我將對不起陛下，愧對晉國子民沒有帶著兒郎戰死沙場。

    當時少統領大人仰著頭，望著西北方，向天一指，點了點頭叫我們出發，我帶著一萬士兵奮力殺敵，奪回邊關小鎮，又順著少統領大人的領命馬不停蹄進攻洞南山。

    馬踏所處伏屍百萬流血千裏，洞南山兩大仙家寧死不屈終被我軍剿滅，還邊境一個安危。仙家之人肆意修煉，強取子民財物，一言不合濫殺子民，嚴重危害我過邊境安危，少統領深謀遠慮剿滅四大仙家還邊疆一個安寧，國家之靜，萬民之福！

    汝等不受吾皇仙家學堂製所令定斬不饒！誓死一戰保晉國安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第三邊境軍上士方正。”

    司馬新獻回想著方正發來的戰報笑著搖了搖頭，方正這家夥怎麽可能會寫出如此花言巧語的戰報，他這個指揮打仗的大老粗還會明白事情的利弊嗎？

    “難道你以為朕還不知你跟裏挺山舜寂落那點勾當嗎？”他看著皇宮思考著，邊疆二十萬大軍的確可以滅掉五大仙家，但得不償失，隻能說五大仙家和裏挺山一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想到這裏司馬新獻笑了一聲，道：“舜寂落，朕小看你了！你送方正一個大禮，一來可以抵消朕對他的憤怒，二來可以借此機會推給方正跟裏挺山沒有半點關係，三來故意讓出北望庭讓少統領那群人收複，隻是想怕方正功勞太高，怕朕借用勾結一事將他打下塵埃。”

    司馬新獻在心裏歎了口氣，五大仙家滅四留一，最後哪一家不足為患。雖然送走了五大仙家卻換來一個更狠的角色。

    “深謀遠慮得送給你才是啊。”司馬新獻看著皇宮，看到那群官員拖著肥胖的身體走進太極殿，抬起頭眺望著天空，道：“如果，舜寂落是晉國子民，那該多好啊……”

    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向著太極殿的方向前去，他的身影走在走廊上顯得有些孤獨。

    司馬新獻從殿後走進太極殿上方，穿著藍色官服的官員見到皇帝龍行虎步走到龍椅前坐了下來，所有人官員拍了拍袖子齊齊跪在地上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一個雄渾的聲音輕輕說道，官員爬動著身子站了起來，兩列分別站在大殿兩側。

    “眾位愛卿可有上報之事？”

    眾人皆寂，司馬新獻看著他們突然一怒，喝道：“飯桶！”

    所有人有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聽著皇帝訓話，司馬新獻看著他們漸漸平息怒火，坐在龍椅上看著左手邊為首的人，道：“元帷裳，你如何看待晉國邊境一事？”

    左邊為首的老官站了出來，道：“微臣認為，邊境一事有待考證，方正上士所說到底是又不是，等待少統領大人的奏章便可。”

    丞相大人所說的話比較中肯，那一邊都沒有得罪。但另一邊為首的人冷笑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方正士官故意斬殺邊境百姓充軍從而讓陛下認為他在邊境所做的英雄之事。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定將他擒拿，擇日問斬！”

    司馬新獻聽到兩方爭吵擺了擺手，道：“少統領的奏章已經送上來了，情況屬實。”他看著眾位官員，問道：“該如何處置方正士官勾結山賊，私自調兵的事情了？”

    “院長，你怎麽看？”他看著右手邊哪位咄咄逼人的老者，院長道：“微臣不知。”

    “元帷裳？”

    “微臣認為，方正士官為國為民，在邊境苦寒之地飽受折磨，能將編製保住一人不失實在不易。陛下不如借此機會犒賞眾位將士班師回朝，調離方正派往其他地方就職。”

    司馬新獻點了點頭，心裏也是這個打算，既然元帷裳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做吧。他站了起來大喝道：“傳朕指令，方正上士英勇善戰為國為民，攜一萬將士班師回朝接受嘉獎，不得有誤！”

    “微臣遵命！”

    “退朝！”

    皇帝走進後殿，院長和丞相站在原地對視一眼，轉身走向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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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快了一些速度，我不想太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