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刀輕輕一斬毫無一點煙火氣，刀氣劃破夜幕一瞬即逝消失不見。

    “當！”

    靈氣震散劃為星星點點消散天際，雲末飛躍天空向下一劈，獨臂老者咬牙抬起長劍向前一刺。

    “叮！”

    輕響回蕩在窸窣林間清脆悅耳，可雲末下一刀已經斬來。

    “咚！”

    老者悶哼向外倒飛摔在地上狼狽不堪，吃力起身抓起昏迷不醒的公西談崖縱身跳進懸崖中，雲末拿出仙刀持在手中沒入山崖。

    ……

    夜空星星點點閃爍微弱星光，楚諾站在空地中央眺望天空，換上一件道袍看來就像是個道骨仙風的道長一樣瀟灑。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名，天地之始。無名，萬物之母。”

    老道長站在不遠處眺望天空，身體周圍纏繞氤氳仙氣神秘莫測，還有一股隱藏的威壓若隱若現彌漫在這片世外靜地。

    閉上眼運轉修繕過的凡悟之法，天地靈氣逐漸匯聚，透過身體匯入體內的鏡湖中，水位緩緩上升非常輕微，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出來。

    湖麵飄蕩著濃鬱靈氣，彈指一揮，一股清風徐來吹在身上帶來一絲涼意。古道改變的就是天地威勢，可這股清風卻沒有改變天地威勢，隻是一股清風而來。

    睜開眼睛拿出這根真羽怔怔出神，回想起從山脈大殺四方無人能阻，這根真羽的力量太強了，隱隱有些掌控不了。

    “道在內，還在外？”

    “道在內，就在外。”

    “道在外？”

    “道在內……”楚諾陷入沉思，道在內？可道並不是從內而出，而是從外而來再由內而出，是一個循環，補充靈氣都需要吸收彌漫空中的天地靈氣。

    “道在道。”轉身走到楚諾身邊眺望天空，道：“人界本是一個仙氣充沛的世界，可世人修仙頻繁將天地間的仙氣消耗殆盡。戰鬥、築基、煉丹都需要仙氣，天地之根入不敷出，才導致仙家時代的潰敗。曾經的仙家時代也是個繁華時代，現在的後仙家時代，到最後依舊會走入老路。”

    “人皇指出，天地之根衍化萬物，萬物催生天地靈氣反哺天地之根，這是個循環。可修行就是將天地靈氣截取掉為己所用，天地之根得到的反哺越少，靈氣自然也會減少，天地衰敗的根本。”

    “天無絕人之路，如果人心不仁，肆意殺害世人，那修行又有什麽意義？一切都需要平衡，修行者並不是無懈可擊，它們也是人，用人的手段就能讓人上當，它們也不例外。自強才能不息，可惜始祖，卻走上一條自我摧毀的道路。”老道長緩緩搖頭。

    “始祖？”楚諾疑惑不解，老道長笑道：“始祖是至高無上的人物，比人皇和舜祖都要偉大。”

    “舜祖？”楚諾瞬間想到舜寂落，老道長道：“始祖是守護人界的帝，舜祖也是守護人界的帝，人皇也是守護人界的皇，它們的實力都相當。”

    “始祖不可考究，但舜祖在曆史上還有存在，傳說舜祖走在人界見到人界太單調，見到在太陽棲息的湯海中見到一株扶桑，將其摘下放入人界中，但一道閃電卻將扶桑劈成兩截，舜祖勃然大怒卻見到雷電能讓樹木起火，經過改良傳下鑽木取火術，讓人保護火種不受侵害。”

    楚諾點頭眺望天空，道長繼續道：“鏡湖是人皇創出，見世人太弱無法保護己身，要在莽荒大地存活下來非常不易。”

    想到莽荒大地，猛獸頻繁，人皇手持木杖保衛人界，站在星空下眺望夜空，一杆人皇旗伴隨身旁矗立不倒。又想到舜寂落站在星空之下眺望天空，那種孤寂的感覺讓人難受。

    天空逐漸亮起照在兩人的臉上，老道長不由一笑：“朝陽迎麵，萬物複蘇。晨起濃霧薄，涼風欺炊煙。”

    道長走進屋內開始生火做飯，炊煙嫋嫋飄在空中混雜薄霧隨風飄散，楚諾輕笑，“朝陽又臨人世間，霧散見徑見雲端。不見山水不見畫，隻見凡塵隻見道。”

    “道在何方！”道長高喝道。

    “道在腳下！”楚諾轉身走進房中，等了半響道長端著兩隻碗走到楚諾麵前將碗遞給他，“道在碗中，不吃不行。”

    “哈哈哈哈！”楚諾哈哈大笑，拿起筷子呼呼啦啦吃麵，餓了一晚的肚子瞬間填滿，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年輕人胃口就是好，老頭子老咯。”老道長見他將碗放在桌上感歎，吃完麵條將碗收好走進洗碗，道：“清苦之日，寒苦之居。有人且能見，無人且無見。有何為成仙之道，隻有一顆清明心。”

    看著老道長洗碗的模樣真的不由感歎，老道長心如明境，看破仙道，真可謂此才是仙。

    老道長走出門前，背著背簍走到菜園裏，蹲下身子輕輕拔出野草丟在路邊，道：“仙闕何時有，就因人界修仙闕，自居成仙者？仙在眾人心中，隻因個美好期盼。”

    眺望老道長神色複雜，道長認為仙在心中，而楚諾認為仙隻是對仙域美好稱呼，或者說仙隻是世人的一種美好的願望，能夠有個安眠入睡的淨土，這應該才叫仙境把。

    順著小徑走到菜田邊看著腳下的雜草，蹲下身子隨便撿起一株拿在手中，葉草隨風晃動，葉片逐漸枯萎。

    “何為仙？”楚諾問道。

    “無拘無束。”

    “草不是仙？”

    “草是仙，可以哺育萬物。”老道長走來接過這柱野草，放在手中輕輕摩挲，碎末隨風飄揚灑在土地中，“草是仙，因為它永遠存在，選擇這條路可就不要後悔。”

    走回菜園中繼續除草，楚諾蹲在田坎上怔怔出神，但又見到有很多白色草根穿梭在田坎中，兩片淡紫色的葉片散發著魚腥的味道。

    “魚腥草……”楚諾低語輕輕折掉一片葉子放在鼻尖，魚腥味進入口腔，有股沁人心脾的感覺。

    “魚腥草清熱解毒，適合你這種熱血青年，可別腦子一熱做了些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這老不死！”楚諾暗自腹誹，什麽狗屁仙，枉我還抬舉他！老道長提醒道：“你可別挖了田坎，魚腥草小溪邊也有，自己去挖。”

    起身走向小溪順著河流而上，沒走多遠就能見到魚腥草長在小溪邊，密密麻麻。蹲下身子輕輕拔出一點白色草根，放在水中洗淨就怎麽放入嘴裏輕輕一嚼，神色頓時變得不太自然趕緊吐出草根，這是什麽味道啊。

    看著清澈溪水捧起水搓了搓臉，整個人精神不少，起身走到田坎上，老道長的聲音若隱若現，一條無法翻越的山脈橫在他的麵前，四周環山非常隱秘，不怕有人尋到此地。

    向著小徑而行，溪水匯入稻田中汩汩而流回蕩在耳邊，秧苗長高不少，成熟的季節應該又有麻雀招呼，田鼠和野雞成窩成片，鳥兒婉轉的聲音回蕩在山穀中，回音連綿不絕。

    “依水……”又想起燕依水穿著淡藍長裙站在台階上，那句話。

    “我等你回來。”

    “等我回來……”楚諾輕笑，等我回來，依水。想到依水他的心中突然浮現出一股甜蜜的味道，很歡喜念她的名字，此事之後就能回去，公西家殺了好幾回都沒殺絕我，更何況現在？

    轉身望著溪邊，公西談崖和獨臂老者就站在對岸，楚諾拿出真羽蓄勢待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