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十四章 拓跋氏義釋展鋒之幼時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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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這般想著,暗無天日的狹小牢房透出了一絲光芒,那是火把昏黃的燈光。接著是腳步聲,直到一位寬闊的漢子站在他的麵前
“曲展鋒?”
“嗯”
“曲易是你父親?”
“嗯”
“好,你可以走了”那人一問,曲展鋒一答
曲展鋒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他身上的腳鐐與手鐐都被解下。然後是一身合他身體的布衣,在布衣的旁邊是一把劍。寬厚的劍,那把劍的名字也叫作展鋒
曲展鋒坐在地上,享受這難的的休息。身體被吊起來數個時辰的他,肌肉不免有些拉傷。動一下就痛的要死,直入他的肋骨皮膚
他還是咬著牙大聲的說“你是誰”
久久沒有回音,他不禁又問“為什麽放我走”
他在問他,也在問自己。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麵龐緊張,腦門冒出細汗,瞳孔一縮
放他走,無非就是對他完全放心了。那麽又是什麽對他完全放心呢,無非就是邊境失手了,若是這樣的話,也肯定不會放他走,因為古承還在,蕭朝還在
除非,蕭朝,亡了。才會放他走
他呆呆的看著那把劍,握住劍柄,劍鋒靠著喉嚨。他閉上了眼睛,手指一劃,卻是放下了那把劍,穿上了那件衣服
“如果我扛不住這份苦難,那我又如何對得起那些期盼我的目光”
自他走後,拓跋孤,拓跋烈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他們父子二人都知道,此次放展鋒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即使如今的中原已經再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不過,虎需要容身嗎
“曲兄,這次算是還了你那日恩德了”
拓跋烈在一旁沒有說話,他永遠記得那天,那是第一次看見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死亡。
大雪紛飛的午後,一位襤褸的男孩出現在域霖關,奄奄一息的,氣脈不穩。渾身顫抖著,一位穿著裘衣的女孩站在他的麵前,向他伸出了她那蔥白的手指。
不過那位少年看見她那近似可憐他的神情,臉色變得鐵青,一手揮開了她的手。曲易看見,走了過來,端詳的看著這位少年
“我觀你容貌有些像拓跋孤,你和他是什麽關係”曲易的聲音先是疑惑,然後肯定的說
“拓跋孤就是我父王,我認識你,你是曲易。域霖關的守將”那位少年雖然渾身凍的發紫,就連臉色也蒼白的如同沒有血色一般。但是他的聲音卻是沒有任何顫抖
“嗯。拓跋孤有個好兒子”說完便抱住了他,他骨子架還沒有發育成熟,佝僂瘦弱的他又如何能抗拒曲易的力量呢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的”說完安排下人將他用熱水清洗了一番,又給了他一些棉衣,還給了他一匹快馬。讓他即日啟程,立刻就走
拓跋烈端坐馬背之上,幹幹淨淨的他雖然依舊有些瘦弱,不過也難以掩飾他那桀驁的神情。他轉頭看了看,看見了那位穿著裘衣的她
於是他下了馬,走到她的麵前“你叫什麽名字”
她卻說“你就這般無禮嗎”說完就徑自走開
她身後那位少年卻是接過話口“她是古婉儀,我朝的公主”
幼時的拓跋烈答應了一聲,還是說道“我叫拓跋烈,拓跋孤之子”
“我叫曲展鋒,曲易之子”
拓跋孤再不留戀,留下一句“後會有期”
回到營賬中的他將事情的經過向拓跋孤說了一遍,拓跋孤氣急隨即下令道將謀害拓跋烈的吉弋處死,誅滅四族
直至今日,拓跋孤終於還清了曲易的恩德。從此拓跋家與曲家就誰也不欠著誰,再次見麵,必是你死我活
不過,拓跋家與曲家在邊境廝殺了幾代人,竟然還能保持著俠義之膽,卻在兩軍對壘時又互相訛詐。真是使人不禁唏噓
時間流逝的真快,天下的任何事物都有更朝換代的一段掙紮痛苦的歲月。或許隻有那些巍峨的高山,和那些不見底的海洋湖泊才能是真正的永恒。
這或許就是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的由來吧。季千葉不顧寒冷的坐在屋簷上,看著這馬上就要陷入恐慌的人們。心底喃喃的說
天下不夠太平,無非就是欲望難以得到滿足。所以才會有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之說,不過天下若是太平了,那還會是天下嗎,同樣的人若沒有了欲望,還能稱之為是人嗎。
他回到樓下,向季千秋倒了一杯茶,隨即告退
二月天氣,地處東南,本是氣候溫熱,這幾日倒是寒冷了許多。人人穿著不一,卻大都一樣,天寒地凍的情況很久沒有出現了。季千葉看著天,陰差陽錯的太陽和月亮同在一個天空下麵。奇異的景象
華儀收到拓跋孤的回信後,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開始騰出手來打擊倭國與大潘。不過信中也點明了聯姻二字,華儀合上了這封信,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