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九十四章 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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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銘裕景見鄴仟吉點頭之後,不無滿意的說道“那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言畢,看著門外雲卷雲舒的模樣,帶著笑意的麵龐重又恢複凝重之色“若是我直接帶上證人以及證據的話,恐怕那霍佢也不會乖乖就範”

    鄴仟吉聞言,不禁一愣,皺著眉頭,細細想之,不禁有些疑惑,甚至是不可置信的說道“那霍佢當真有這般膽魄”

    “當然,那霍佢可是韓燕一手提拔的”說到這的銘裕景不禁臉色鐵青“他必以韓燕而馬首是瞻!”

    鄴仟吉聽完銘裕景的話後,鄴仟吉眉頭皺在了一起“如果這樣的話”說到這的鄴仟吉不禁抬起頭看了銘裕景一眼“那麽,大人就更應該讓我去說服韓燕了”

    “這我知道”銘裕景憂慮的說道,然後又說“霍佢已經是韓燕的人了,而我的戶部尚書顧宇還被韓燕關押了起來”言畢,不禁遺憾的說道“若是兵部尚書周通能和我站在一起就好了”

    “畢竟,那韓燕此時手裏還有著指揮京城禁衛軍的權利。而我,在京城動兵的權利卻不如他”

    說到這兒的銘裕景不禁抬起頭看向了鄴仟吉,說道“若是可能的話,我更傾向與你能說服兵部尚書周通,而不是韓燕”

    鄴仟吉聽完銘裕景的話後,麵色複雜,良久後說道“不過周通是戰場鐵血之人,又生性古怪”

    說到這兒,他更是為難的說道“說服周通,我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言畢,不禁麵色為難的看向銘裕景“或許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也說不定!”

    銘裕景見狀,不由得歎了口氣“罷了,罷了”然後一改無奈的表情,定神看著鄴仟吉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讓你去韓府,我會多派點人跟你一起去”言畢,銘裕景有些不放心的接著再次叮囑道:

    “仟吉,你要記得。不管能不能說服他,都要注意安全!”

    鄴仟吉聞言,心中不由得感動了一把。

    但,鄴仟吉並不是中原之人。

    他,是圖謀中原之人!

    不過,鄴仟吉此時還是要把獠牙藏起來。

    “大人,放心”

    鄴仟吉重重的說了句。

    京城,兵部尚書,周家,周府。

    周府的宅院倒是體現了如同其主人一般的性質,宅院之中並沒有多少的花花草草,放眼望去倒是木耙與兵器居多,而最為明顯的倒是周府的土地。

    其他大員的土地皆是由石磚或者大理石板等等等等的名貴材料鑲嵌而鋪成的,可是周府卻大相徑庭,宅院的土地是全是沙子!

    偶有風起,卷起院內的寥寥細沙。倒是與戰場的沙場有些相同,而若是再加上宅院內所設置的木耙以及武器等裝備的話,其顯得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型沙場了。

    對此,周通本人倒是非常滿意這構造。但是對於京城內其他的官員,尤其是文職一類的卻對此不為滿意。

    畢竟在某些人看來,還是充滿生機的綠色植物更為的讓人心情舒暢,而死寂的沙漠倒是有些難看了。

    而這也就導致了,周通雖攬著大權,但也沒有呈現出門可羅雀的境地。當然了,這也絕對不與其環境有關,而是周通本人的秉性就是不近人情。在其所管轄的兵部裏麵,甚至達到一言堂的地步。

    在朝廷裏麵,他隻聽兩個人的話。

    其一,是皇上,他不得不聽!

    其二就是已經離世的曲易,曲老將軍,他心甘情願的去聽。

    除這二人之外,任何人反駁與他的話。都會被他冷冷的瞪回去,雖然這人不近人情,但其手腕卻是非常之果斷。

    而在這個毒蛇叢生的官場,周通清白的存在對於每個官員來說都是極其礙眼的。

    但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連狠毒的華儀都沒有下令去懲除與他,可見其手腕之厲害。

    此人,正是兵部尚書,周通!

    周通當然也聽聞了那日的事情,隻是他搞不清楚誰對誰錯,但他可不相信匾額裏麵會藏有玉璽什麽的,而又對於韓燕所即時頒布的新法更是嗤之以鼻。

    他看不慣這件事情。

    而在這時,府外有人敲門。

    “咚咚咚!”

    聲音傳到的周通耳朵裏麵,周通倒是說道

    “不管是誰,一概不見!”

    下人們對於周通的此言,表情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顯然也是習慣了周通這樣的態度,下人領命後,不慌不忙的走到門內,對著門口喊道:

    “我們大人今日身體不好,不便見客。您,請回吧”

    門口之人聞言,敲門的頻率不禁一頓,然後喊道“請您回去轉告周大人,我是銘裕景,來此有要事要說”

    我是銘裕景。

    下人真真切切的聽見這四個字,不禁一愣,但還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既是銘大人到此,下人這就去稟告大人”言畢,客氣的說道“請大人稍等”

    周通聽聞此事後,不禁一笑“那銘裕景還能有什麽要事,無非就是告訴我要小心防範他的死對頭韓燕罷了”說到這,看向那人說道“就說我已熟睡”

    下人領命後,對著門口說道“大人請回吧,我家大人已經睡著了”

    此言一出,銘裕景還能忍。但銘裕景身後的人卻是有些忍不了了,一個個臉色鐵青,不禁說道“大人何必對他如此謙卑,直接闖進去不就行了嗎”

    銘裕景聞言,不禁怒道“混賬東西,豈不知禮數!”然後對著門,向裏麵說道“既然周大人已經入睡,我們也不便打攪,就此告辭了”

    語音落地,銘裕景就離開了那府門。他對此並沒有感到失望,反而覺得就該如此一般。

    那位下人見銘裕景一行人離開之後,走到周通的麵前“銘裕景走了”

    周通聞言,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嗯”

    鄴仟吉自銘府出來,出門前他拒絕了銘裕景的好意。因為,鄴仟吉知道,如果韓燕真的想動他的話,那麽就算鄴仟吉帶再多的人也是於事無補。

    鄴仟吉麵色沉重的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每走一步,他都知道不能回頭;每走一步,他都知道,隻能向前再走一步;每走一步,他都知道距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畢竟,人生就是這樣。

    不斷的抬足,不斷的落足。

    但求在這行走的過程中,留下腳印。

    但,若是想留下腳印,必須要背負著壓力,承受著孤獨,還要走在僻靜甚至是了無一人的路上。

    這樣的人,沒有資格說痛,沒有資格說累。

    因為,這些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走著,走著,鄴仟吉走到了韓府,他不禁抬頭看向了那塊新的匾額——‘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