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九十七章 銘裕景和楚裎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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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這紙條臉帶憂慮,若是鄴仟吉可以活著還好,而若是鄴仟吉不治而亡的話…
銘裕景想到這兒就不敢再往下繼續想了,畢竟他隻有這一個女兒。於是,他搖了搖頭,率先走下城門。
第二日的太陽在城東升起,可今日的京城卻是與這冉冉升起的旭陽所差無幾。尤其是在京城的一處地方,府衙門口掛起來的火紅火紅的大字——壽。
而從高處看下,你會看到從各條胡同裏都有著大小不一,裝飾不凡的轎子向著銘府,向著那個壽字湧去。
往往來來的人們,世祿侈富,沒有白丁。
人們相見時,交談甚歡,合不攏嘴一般。
整座城市自銘府這兒散發開來,這個城市不禁人聲鼎沸著。而就在這片人聲中,其中的一個地方,卻是很安靜。
韓燕站在門廊之上,麵色複雜“我想過銘裕景有勢力,但沒想到,他這麽有勢力,竟然連如今鎮守在西北邊境的虎柸軍總首領,馬旭!都前來為他道賀”
“馬將軍,馬旭前來道賀”
門口叫喜之人聲音高亢,語調尖細的喊道。而此言一出,本來喧鬧的銘府頃刻間鴉雀無聲,隻一瞬後,又恢複往常。
此時,在銘府的人們交談的再也不是各自的或者麵前人的好話了,而是一個個充滿著震驚。馬旭之名,可謂如雷貫耳。
馬旭,身高五尺。麵若刀削,齊眉似劍,鬢發稍白,精神抖擻的將軍。一雙眼睛,不怒而威,身著一身輕裝,更是顯得孔武有力。
其名聲雖不如曲易華羽,但也不遜色與他們。而馬旭也在華儀剛剛繼位之時,就被調遣前往邊境抵禦匈奴了。
此時,突然出現在銘家,前來向銘裕景道賀。這豈能不使人震驚,而此時人們盡皆僥幸。
沒有因為銘裕景和韓燕此時劍拔弩張的關係,而對銘裕景送給他們的請柬而置之不理。
銘裕景當然也聽見了這句話,不禁喜上眉梢“馬將軍,您的到來,真可謂是讓銘家蓬蓽生輝呀”
馬旭見狀,謙虛的說道“哪裏哪裏”然後語調一高,道“馬旭在此祝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哈哈哈。好,好,好!”
銘裕景連連說了三個好字,隨即伸出手作了個請的姿勢“你我還客氣什麽,來,裏麵請”
馬旭聞言,麵色卻是有些為難“銘大人,真是抱歉,馬旭軍務繁重,不能久留城內,既然話已帶到。那麽,馬旭也該奔赴邊境了”
銘裕景聞言,不禁恍然大悟,懊悔的拍了拍腦袋“你看我這腦子,竟然忘了你的使命”然後眼睛看向馬旭,眼神不由得尊敬了些,拱手作偮道:
“將軍,銘裕景厚顏在此代表天下百姓感謝您不辭辛勞,為我們守住邊境!”
銘裕景說那句話時,聲色並茂,眼睛定的定的看向馬旭。其神色充滿了感激。
馬旭見狀“大人請起,這本就是馬旭的職責所在,何來感激,何來感激”言畢,馬旭向下人示意了下,下人知會其意思。
然後馬旭又說“來的匆忙,未帶什麽厚禮。所以馬旭在邊塞無事可做時就與兄弟們射射大鷹以及大雕,又想起今日是您的壽辰。故此,便特地為您帶來了兩條活著的雕”說到這兒,馬旭不禁歎息一聲“這雕可真是夠厲害的,足足讓我們追了三天的時間才能活捉它們”
活捉它們!三天的時間!
這幾個字回響在周人的耳朵裏,他們不由得心裏發怵。久聞雕凶惡而又勇猛異常,三天活捉已實屬不易,不過聽馬旭的口氣還是有些勉強,不由得默哀幾分鍾。
同樣是人,差別怎麽就那麽大呢?
馬旭說完後,眼神示意他們揭開蓋在籠子上的布。
可是,下一刻,馬旭傻眼了!
隻見那籠子裏麵,本來很牢固的木柵欄此時卻爛了兩個大洞,而裏麵空空無幾,隻有幾根羽毛。
馬旭見狀,不由得臉色鐵青。而後想起,來的路上,路途顛簸。這兩隻雕或許就隨著顛簸的路掙脫了牢籠,而又因為顛簸的路途,所以馬旭他們才沒有聽見那叫聲。
馬旭想通後,不由得怒道“這該死的畜生!”說完,不禁尷尬的看向銘裕景。誰知銘裕景卻自顧自的拿起落在籠子上的羽毛,然後從交給下人
“記著,回去用上等的絲線將他們穿織在一起,然後放入上等的木盒子中”言畢,不由得再說道“記著,一定要好好保管!”
而馬旭見狀,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但還是說道“大人..您這是..為何”
銘裕景聞言,轉過頭看著馬旭笑著說道“千裏送羽毛,禮輕情意重嗎”
此言一出,全場不由得叫好。
銘裕景這一言一行的不禁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馬旭的尷尬,還瞬間將二人的情誼再度升華了一個高度。
而看樣子,馬旭是一個並不擅長言辭的人,但是從他發紅的麵龐中就明白,他已經領了這情。
“既然這樣”馬旭甕聲甕氣著“銘大人,那我就告辭了”
銘裕景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馬旭離開的背影,不禁叮囑道“路上小心!”
馬旭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牽著馬走出城外。在走出城外之後,他才翻身上馬,猛地揚起了下鞭子,馬兒吃痛,急忙向東北方走去。
此事在馬旭還未離開京城之時就已經傳到了韓燕的耳朵裏麵,而在韓燕聽到銘裕景說出的那句——‘千裏送羽毛,禮輕情意重’時,麵色不禁凝重了幾分。
一人見狀,湊到韓燕的麵前“大人,我們去不去銘家呢”
韓燕聞言,思考了下,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韓燕是個小人,沒那麽大的度量”言畢,又道“不去!”
而楚裎此時卻是已經到了銘家,銘裕景此時正在席間應酬著,然後看見楚裎的身影,楚裎受到目光的注視,也回頭看向他。
二人視線相對之時,銘裕景先有了動作,他向著身邊的人低言了幾句。而後那人徑自的向著楚裎走來,說道“我們大人想見你”
楚裎聞言笑了笑“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楚裎隨著那人穿過熙攘的人群,走到略顯安靜區域裏。然後那人打開了門,作了個請的姿勢“大人,請”
楚裎笑了一下,踱步進去。
“你還真敢來,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銘裕景見到楚裎真的會來,不禁那樣說道,而語氣裏充滿了威脅!
楚裎聞言,卻是一笑“既然大人想用血衝了您的大喜的話,您大可如此”
銘裕景聞言,笑了“若是用你的血,這可不是衝了我的大喜,而是喜上加喜呀!”
銘裕景說完這句話,不由得眉毛一立,不怒而威!
楚裎見狀,麵色一變,凝重了不少。過了一會後,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像是沒把銘裕景那充滿威脅的話放在心上,隨意的口氣“你不敢”
銘裕景見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你說說,我為何不敢的”
“因為你知道,動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至於這個代價有多大,你拿不定注意”說到這兒,楚裎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