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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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番外如果這是夢,我願長醉不願醒。
夜深人靜時,夏涼寂將阿離哄睡以後,看到時針已經指向22點,她禁不住皺起眉頭,給許亦晨打電話。電話撥通的那一刻,聽著裏麵傳來一陣不絕於耳的嘈雜聲,她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許二,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為什麽還不回家?”
下一秒,喧囂聲褪去,顯然,他換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我在附近的唐會酒吧裏,正在為一個朋友慶生,你要不要過來一起?”
不出十分鍾,夏涼寂就一路殺到唐會。
好久不來酒吧,聽著迎麵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燈光迷離的打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她一連推開擁擠的人群,走進二樓的一間包廂時,裏麵傳來一陣不絕於耳的哄笑聲。
許亦晨起身,將她拉到裏麵的沙發上,見她麵露不悅,他的眼裏浮現出濃濃的擔憂,“那個…我今天下午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晚上我又給你打了很多遍,甚至給你發了短消息…”
這時,夏涼寂才恍然記起,原來這一天她一直為阿離忙前忙後,手機不知何時被設置了靜音,她都不知道。
自知誤會了許二的她,突然被幾個男的團團圍住,他們一一向她敬酒,卻被許亦晨一把奪過杯子,看著他一杯又一杯的替自己擋酒,夏涼寂突然心疼起他來。
於是下一秒,她將杯子一把奪回去,對著那幫一杯杯勸酒的人喊話:“一會兒他還要開車,我陪你們喝!”許亦晨看著她一副豪氣衝天的樣子,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擔心起她的酒量。
果然,三杯酒下肚,她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紅暈,走起路來也搖搖晃晃的,許亦晨微微歎息著將她扶到沙發上,突然,有人對著他們開始起哄,許亦晨當做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喝了一口水,然後將夏涼寂攬在懷裏。
人們還在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這時,夏涼寂突然站起身,卻被許亦晨牢牢拖住手臂,他以為她生氣了,一臉緊張地看著她,“他們隻不過是在開玩笑,你別介意。”
突然,她對他輕輕笑了笑,然後趁他不注意,就俯身趴到他身上,深深地吻下去,這是第一次,他被她壓在身下。
許亦晨明顯慌了神,但是很快,他就被她柔軟的唇舌撩撥的不能自已,於是他抱緊她,熱烈的回應著,漸漸的,兩個人的身體越貼越緊,於是,許亦晨的吻越發帶有攻擊性,惹得夏涼寂一陣急促的喘息。
包廂裏徹底安靜下來,隨著許亦晨站起身,將夏涼寂拖出門外時,人們才徹底恢複方才的熱鬧與喧囂,不知是誰在繼續起哄,“許二,下次記住,和你太太幹完再來哈!”
緊接著,屋內傳來陣陣歡笑聲。
許亦晨將夏涼寂一直拖上車,還未等他發動引擎,她就貼過來,對著他的脖頸和耳朵又是親又是嗬氣,一時間,她身上甜甜的香氣混合著淡淡的酒香,令他深深著了迷。
就這樣,許亦晨扯過她的衣服,沿著她的脖頸一直到胸部一路瘋狂地吻著,恨不能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
車裏越來越熱,到關鍵時刻時,他卻因為太過亢奮,額頭重重地撞到車壁上,他吃痛地捂住額頭,一邊向下發力一邊罵道:“明天就他媽讓三寶把這輛破車砸了!”
一路上,她依舊不安分,一會兒捏捏他的臉,一會兒揉揉他的胸,最後他徹底不耐煩了,一個緊急刹車後,他動作粗魯地將她按倒在身下,朝她壞笑著說:“怎麽,我剛剛沒滿足你嗎?”
她抬起頭,昏暗的燈光下,她朝他粲然一笑,口中碎碎念著:“許二,我要你!”
天!兩年不見,她竟變得如此饑渴難耐!反了她了!
於是下一秒,他將她試圖解開他皮帶的手徹底製止住,用力咬了一口她的胸部,他朝她低吼道:“夏涼寂,你給我醒醒酒!”
她吃痛地揉了揉胸部,沉默不語片刻後,許亦晨側過臉看著她,發現她此刻竟然睡著了。
**
周六上午,想到阿離被林素心帶去參加派對,無所事事的她,索性賴床不起。
早上八點,許亦晨將早飯做好了,叫她起來吃飯,她像沒聽見一樣,躺在床上挺屍。
無奈之下,許亦晨將早餐放到她麵前。
“張嘴,小心燙!”他一邊對著碗裏熱氣騰騰的粥吹了吹,一邊聲音溫柔的對她說。
她將嘴微微張開,眼睛卻一直緊緊地閉著,就這樣,她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艱難地解決了早餐問題。
直到日曬三竿,她還是沒起床,百無聊賴之下,許亦晨坐在書房裏看書,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他始終覺得頭部昏昏沉沉的,最終,他爬上床,一聲不響地躺到她身邊。
她是被一陣滾燙的熱流驚醒的,頂著惺忪睡眼,她坐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她瞬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值,她驚慌錯亂地把他從床上拖起來,“許二,你發燒了!快,我帶你去醫院!”
許亦晨艱難睜開眼,一時間,他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於是他皺了皺眉頭,用力拖住她的手臂,聲音有氣無力的:“我不去醫院,不去!”
看他眼神裏透著虛弱,卻故作堅定的表情,她的心瞬間變得柔軟起來,“那你乖乖的把藥吃了,好不好?”
說完,她像變戲法一樣,將手中的藥片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眼裏盡是警惕,他問她:“藥的味道是甜的,還是苦的?”
她一邊焦急一邊又覺得好笑:“甜的,比糖還要甜。”
見他的眼神依舊帶著遲疑,她索性將那片藥放入口中,強忍住濃濃的苦澀,她故作淡定的朝他眨了眨眼,“許二,真的很甜欸!怎麽樣,你也要來一顆嗎?”
見她一臉享受的模樣,許亦晨卻急了,他努力睜大眼睛,衝她低吼道:“快把藥吐出來,你又沒發燒,哪有人像你這樣隨便亂吃藥的?”
她捏了捏鼻子,強忍住那一縷刺鼻的味道,威脅他說:“那你趕快把這兩片藥吃了,我就立刻把藥吐出來!”
下一秒,他將那兩片藥囫圇吞進胃裏,幸虧她及時將身旁的水遞給他,否則他真的不敢想象他的口腔會遭到一番怎樣的荼毒。
接下來,他仔細端詳她,“藥呢?”
卻換來她狡黠一笑,“哈哈哈哈哈哈,那片藥早就被我吐出來了!”
“吐到哪兒了?”他一臉的疑惑。
她動作悠閑地指了指身旁的垃圾桶,“你真當我傻啊,那麽苦的藥我怎麽可能真的吃掉?”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許亦晨沒好氣的癱倒在床上,見她遲遲不來哄他,他沒忍住,又湊過來將頭枕在她瘦削的肩上,他不緊不慢地對她說:“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經常生病。”
夏涼寂咬咬嘴唇,心中不免擔心起他來,“嗯,我也發現了,許二,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怎麽樣?”
許亦晨打了個嗬欠,醒了醒神,說道:“去什麽醫院啊?不過是一些小病,要不我們盡快補辦個婚禮吧,給我衝衝喜,可能我很快就好了!”
夏涼寂沒忍住,撲哧一樂,見他在對自己調皮的眨眼睛,她輕輕撫了撫他白皙光滑的臉,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許二,想不到你還信這個啊?還衝衝喜,你以為自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啊?”
頂著滿身疲憊,他擰了她一下,“我要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你就是一毛都沒長全的童養媳!”
趁她呆愣的間隙,他又逗她說:“看在我快被你榨.幹的份兒上,從今天起,你在上麵!”
一時間,夏涼寂滿臉黑線。
**
許亦晨去美國出差了,這一走就是半個月,於是每天麵對著空蕩蕩的大房子,夏涼寂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自從和他結婚後,她每天都生活得既安逸又幸福,習慣了每天早上起來,麵對著那張帥臉犯一陣花癡,習慣了他每天早上將她從床上拎起來,威逼利誘她吃早飯,習慣了每天和他鬥嘴,以及滾床單…
所以他這一走,她還真的有些不太習慣。
好不容易熬了三天,她終於在電話裏硬著頭皮問他:“許二,你一個人在美國是不是特別特別無聊啊?”
比起她的小心翼翼,許亦晨明顯很鎮定,他想了幾秒,一本正經地回答她:“還好,這裏空氣清新,夜生活也很豐富,何況,我不是一個人在美國,我還有三寶他們陪著。”
下一秒,見她沒搭話,電話另一邊的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夏涼寂,你到底想說什麽?”
夏涼寂突然語無倫次起來:“哦,沒什麽,我就隨便問問,哈哈哈…”
停頓片刻,許亦晨笑了笑,問她道:“夏涼寂,你是不是想我了?”
“怎麽可能?你不過走了三天而已。”她故作輕鬆地嘴硬道。
下一秒,她就聽到他重重歎息,“涼寂,我忘了告訴你,這次出差的時間恐怕要往後延遲很多天了,有關盛世的項目一直存在很多紕漏,孫總近期又一直在美國,所以我粗略算了算,我大概要一個月以後才能回家。”
“什麽?”她一時沒忍住,對著電話焦急地說道:“你要在國外逗留那麽久,身邊沒個人照顧你怎麽行?這樣,我明天一早就去辦簽證!”
許亦晨終究沒忍住,對著電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以後,他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他輕輕咳了咳,說:“得,夏涼寂你就承認吧,你現在一天都離不開你男人我!”
**
馬不停蹄的辦簽證,訂機票,坐飛機,她到了洛杉磯時,已是淩晨三點。
走出機場大廳時,她一眼就從擁堵的人群中看到了他,接過她手中的箱子,他不停地打哈欠,見他渾身上下透著疲憊,她碰了碰他冰涼的手臂,“我不是叫你今天早點睡嗎?為什麽這麽不聽話?”
許亦晨說:“我和一個朋友談了點事兒,談著談著就忘了時間。”
“男的,還是女的?”夏涼寂滿腹狐疑地看著他,一臉的不放心。
“當然是男的。”他脫口而出。
夏涼寂沒好氣的數落著他,“哼,趁我不在你就勾搭上別的男的了,看來我還沒徹底榨.幹你啊。許二,你給我等著!”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惡狠狠的。
那一刻,許亦晨明顯愣了幾秒,然後,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帶她走上車前,她和一個陌生男子撞了個滿懷,眼前的路燈光通亮,她抬起頭,就看到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目光,她微微一愣,就聽到對方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向她道歉:“小姐,對不起,您沒事吧?”
搶先一步將她扶起,注意到她惶恐不安的眼神,許亦晨看了看麵前的男人,他的額頭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除了眼睛有點像那個人外,他想不出那一刻她究竟在激動些什麽。
車裏——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問她:“你還在想他?”
她偏過頭去看他,帶著疑惑,她問:“想誰?”
見她在裝傻,一股無名火瞬間溢滿他心頭,苦於不能發泄,於是他加快車速,一路都沒跟她說一句話。
最後,她終於忍無可忍,在車快開到酒店之前,她揉了揉他的頭發,“許二,你是在吃醋嗎?”
下一秒,車停在酒店門前,他二話不說就將她抱下車,在路人訝異的目光下,他依舊沒有放下她的意思。
直到坐上電梯,他突然伏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錯,小爺我吃醋了,所以,你要好好服侍我!”
…
**
第二天一早,夏涼寂是被隔壁隱隱約約的聲響吵醒的,她略微豎起耳朵,因為那一刻,她好像聽到了阿離的聲音。
她以為自己穿越了,於是她立即環顧一圈房間,眼前那金碧輝煌的歐式建築提醒她,剛剛她聽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伸了個懶腰,走進隔壁叫許二時,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跡!
難道他去開會了?
她又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於是她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關機!他竟然關機!
驚慌失措下,她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潔,又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正打算衝出門去找他時,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背著大箱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化妝師,拿著一件又一件婚紗的造型師,還有追著阿離在她麵前跑來跑去的林素心,她甚至看到了著裝正式又精神抖擻的爺爺奶奶,緊接著,還有林木,而他的身後,還站著她的一大群朋友,有她曾經的高中同學,大學同學,以及她曾經的同事們。
一時間,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更令她震驚的場景出現在她眼前,“涼寂,你快看窗戶外麵!”林木突然尖叫一聲。
她快步走到窗前,就看到一架又一架飛機翱翔在淡藍色的天空中,它們每路過一個地方,都會留下一個字,一時間,五彩繽紛的顏色令她眼花繚亂,而下一秒她就看清了那行字,它們連起來竟是:“夏涼寂,嫁給我!”
緊接著,空中飄蕩起顏色各異的玫瑰以及氣球。
“嫁給他!嫁給他!”在一片歡呼聲中,她滿眼茫然的被他們推到隔壁,“砰”地一聲,門被他們重重關上。
夏涼寂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隆重地為她補辦一場婚禮,那一天,空氣上空有鳥盤桓,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起,莊嚴肅穆的教堂裏,她莊嚴宣誓:
“我願意接受你成為我的合法丈夫,從今以後永遠擁有你,無論環境是好是壞,是富貴是貧賤,是健康是疾病,我都會愛你,尊敬你並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我向上帝宣誓,並向他保證我對你的神聖宣言。”
她說完,老牧師點點頭,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許亦晨,他極力控製著無處遁形的尷尬,吸了吸鼻子後,他輕聲提醒他:“許先生,請在新娘以及諸位親朋麵前鄭重宣誓。”
許亦晨突然笑了笑,對上夏涼寂迷茫的眼神,他終於沒忍住,大笑出聲,好不容易恢複平靜後,他背著底下那些人,伏在她耳邊輕聲對她說:“夏涼寂,你說你宣誓就好好宣誓唄,你放什麽屁啊?你看你把那老牧師給熏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哈哈哈哈哈哈…”
氣急敗壞下,她賞給他重重一拳,“哢嚓”一聲,相機記錄下他和她婚禮上的所有瞬間。
盡管許多年過去,夏涼寂總是抱怨那天的他一點都不嚴肅,但是許亦晨知道,雖然照片裏的她,看似惱羞成怒,但是她眼中的甜蜜,時隔多年他卻一直都記得。
於他而言,她是一場美夢,而他寧願永遠跌在這溫柔鄉裏,長醉不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