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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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娛樂版,頭條不出所料,是宋亭淵和沈逸的。一個是華娛影視的二少,最有可能繼承華娛的沈逸,一個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大小鮮肉宋亭淵,視頻一出,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網友們有罵惡心的,也有宋亭淵粉絲中腐女譴責公開視頻的記者,說是人家在自己房裏做、愛礙不著別人什麽事,記者公開視頻,是侵犯他們*。

    宋亭淵的粉絲都比較年輕,對同性戀接受度比較高,大都是挺宋亭淵的。不過也有人聯想到了宋亭淵和沈墨的緋聞,認為宋亭淵就是個心機婊,沈氏兄弟倆一個都不放過。

    也有人提出宋亭淵快速躥紅的原因,認為隻是娛樂圈的潛規則罷了,很正常。隻覺得貴圈亂。

    有網友指出前段時間沈墨和宋亭淵的緋聞,認為既然宋亭淵和沈逸在一起,那就沒沈墨什麽事兒了,人家秦凜不是小三。不過個言論隻是曇花一現,很快就被如潮水一般的評論淹沒了。

    視頻拍的很清晰,沈逸和宋亭淵的模樣不容認錯。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是想否認都不行。到了下午的時候,宋亭淵的微博做出了回應,承認和沈逸是戀人關係。

    沈逸那邊卻是一直沒有動靜。這讓網友們對宋亭淵說的戀人關係持懷疑態度,有人覺得是沈逸潛規則了宋亭淵,也有人認為是宋亭淵主動,兩人隻是一場交易罷了。

    沈逸作為一個富二代,這事兒對他影響網友們看不出來,但是宋亭淵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一下子形象大跌,代言的好幾個國內一線品牌,都中斷了合約。

    沈墨嗤笑了一聲,繼續工作了。不過他一直關注著沈瑞,可惜過了三天也沒聽說沈瑞把沈逸趕出家門的消息。

    沈墨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可還是有些傷心。他和沈逸同是沈瑞的親兒子,同是出了同性戀的緋聞,沈瑞就嫌他給沈家丟臉,把他趕出家門了,而沈逸光著屁股被男人幹的視頻都傳開了,也不見沈瑞把沈逸如何。

    也就是難過了那麽一瞬,沈墨就又沈瑞拋諸腦後了。沈瑞已經不值得他浪費精力和時間。父子之情著這些年沈瑞一次一次地偏袒夏雨和沈逸中,被消磨的所剩無幾了。這一次也隻是把僅剩的那一點情分全部耗盡罷了。

    宋亭淵因為斷了腿在住院,他又是男主,戲份最多,一些配角的戲份拍完之後劇組就暫時停工了。

    神偷這個劇本,本來是沈墨看上的,各項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就準備選個良辰吉日開拍,結果沈墨出了個大醜聞,給沈瑞趕出了沈氏,又有一些在幕後操作,其他投資商也都撤資了,拍攝自然就黃了。

    然而劇本已經改編好了,演員也都選好了,沈氏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劇本。因為沈墨的眼光不差,他看好的劇本都大賺了。沈逸為了打壓沈墨,全盤接受了沈墨手上的劇本開始拍攝。

    然後又爆出了他和宋亭淵的親熱視頻,宋亭淵又車禍住院,還公開承認了出櫃了。這個時候沈氏高層擔心宋亭淵因為此時人氣大跌,影響票房,提出更換男主重新拍攝,沈逸雖然在沈瑞的威脅下不能公開承認和宋亭淵的戀情,但他也是真心喜歡宋亭淵,力排眾議頂著巨大的壓力,才說服了公司上層讓宋亭淵腿好之後繼續拍攝。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宋亭淵起碼要修養三個月才能回到劇組,而沈墨的劇組卻一直加班加點地趕工,沈墨為了動畫質量,已經不著急地電影版搶先上映了,但現在看來他還真的有可能比電影版先上映。

    連續幾日,宋亭淵和沈逸那事兒的熱度不減,廣大網友們都化身偵探,又扒拉出兩人一堆破事兒,宋亭淵倒是除了和沈墨的同性緋聞,就是和沈逸的視頻了,再沒扒出什麽來。沈逸卻被扒了個底朝天,連他媽媽夏雨做小三的事兒也扒出來了,沈逸十四歲名為繼子實為親子和夏雨一起進了沈家的事兒,也被曝光了。

    這樣一來,華娛影視董事長沈瑞婚內出軌,私生子隻比親生子小一歲的事,自然瞞不住。不過這也隻是對沈瑞的名聲有一些影響,並不能造成實質性的打擊。不過網友們倒是紛紛同情起沈墨了,畢竟沈墨的母親沈瑞當年一起創業,在圈內好些人都是知道的,並且過度操勞才累壞了身體也是眾所周知的。

    至此沈瑞和夏雨經營過年的好名聲,一朝敗盡。不過也隻是損失了名聲而已。而沈墨的母親,卻累壞了身體早早就離世了,財產房子男人都成了別人的,她的親兒子一無所有被趕出了她付出大半努力的沈家。

    沈墨很不服氣,憑什麽老實人受盡委屈,不要臉的小三卻風光無限。沈墨猶豫著要不要再把沈逸和宋亭淵陷害他的視頻放出去,他也不嫌丟臉,隻要能給沈瑞和沈逸造成打擊就行,反正他也沒損失什麽。

    不過深思熟慮之後,沈墨覺得暫時還不是時候,等到宋亭淵的電影上映的時候吧,再把這份大禮送給他吧。

    沈墨和秦凜夫夫倆每日就在四合院裏,也不出門,吃飯、工作、休息、陪陪薑楹。薑楹在宋亭淵和沈逸的視頻爆出的第三天就恢複了正常。不過秦凜怕再次刺激到薑楹,就沒有和她提穆晴和韓恒都來過家裏的事情,薑楹應該記得穆晴來過,可她不提,秦凜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一家人就這麽平淡又溫馨地關門過日子。

    又過了兩天,網上關於宋亭淵和沈逸的視頻事件熱度漸漸少了。秦凜就讓沈墨把穆晴的那些照片發給了餘亮。

    圈內真正有權有勢的人家,就是真的出了什麽大醜聞,也有的是辦法把新聞壓下來,一絲風聲都漏不出去。以前的穆家是有這個能力的,然而自從穆晴的父親退下來之後,穆晴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從頂級世家淪落為三流了。

    娛樂圈也是樂於挖掘這些豪門貴婦的私生活的。穆晴的那些照片自然上了頭條,因為她包養的對象不知一個,都是年輕的小鮮肉。穆晴一下子從令人羨慕的豪門貴婦淪落為蕩、婦。

    據說韓恒自從上次住院,還沒出院呢。不知道會不會病情再次加重。韓恒也被網友們深深地同情了一把。一直風光無限不是明星卻比二流明星粉絲還多的豪門大少韓子琛,更出名了。

    閑著無聊的網友們,又把韓子琛和韓恒的照片作對比,發現倆人沒有一點長得像。熱心的吃瓜群眾覺得,韓恒應該去做個親子鑒定。

    趙晟和趙淳揚兄弟倆都給秦凜打了電話,倆人都好奇心特別重,一直追文這事兒是不是秦凜幹的,還說幹得好,他們一家人被穆晴柔弱的外表欺騙了幾十年,太惡心了。

    秦凜咬死了不承認這事兒是他幹的,趙淳揚人精一個,還是認為和秦凜有關,不過又不犯法他也管不著,再說他也覺得爆的妙,也沒有非要追根究底地問個明白。

    趙晟當初對韓子琛有多掏心,如今就有多怨恨他。本來若是韓子琛和他明說,他們兄弟一場,當時在ktv裏,說不定不用把秦凜地方追著趙晟喊打喊殺,趙晟也能為了兄弟昧著良心幫韓子琛,可韓子琛把他當傻子,這讓趙晟非常生氣,如今看著韓子琛深陷輿論漩渦,趙晟隻覺得大快人心,賤人原來是遺傳來著。

    秦凜看著網上對關於韓子琛和穆晴的言論,並不覺得有多麽解氣。把照片曝光,對他們來說不疼不癢的,並不能傷及他們的根本,隻是讓這母子倆嚐嚐被千夫所指的滋味罷了。當初他和薑楹被網們有罵小三和精神病,可都是這母子倆一手操控的。

    豪門貴婦包養小白臉,其實在圈子裏也並不少見,不過人家為了家族名聲,即使發現了,也死死捂著,私下處理了,想穆晴這樣直接曝光出來的,不多見。吃瓜路人其實都挺喜歡看這些豪門貴婦和豪門公子哥的熱鬧。

    一連好幾天,網絡上都是報道繼續挖出來的穆晴的私生活,還有韓子琛包養星耀旗下小明星的事兒。不挖不知道,一挖嚇一跳,還真被狗仔挖出好些料來。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網上爆出來的,被韓子琛潛過的小明星,多達二十五人。

    這三十五人中,有四個出道不久就被雪藏如今已經在娛樂圈銷聲匿跡了,兩三個還是是十八線的小透明,大多都已經是二三線的當紅小花旦了。還有三個都是一線明星,正是當紅的時候。

    網上報道的有鼻子有眼,這些明星什麽時候被韓子琛包養的都寫的清清楚楚,網友們一連係這些人拍攝一些好劇或者接了好代言的時間,就信了他們被包養的事情。

    這些人裏男女都有,無一不是外形出眾。算下來韓子琛兩三個月就換一個。

    星耀娛樂董事長韓恒病重住院,董事長夫人豔照滿天飛,董事長的兒子也還不知是不是韓恒親生的呢。這個時候自然是牆倒眾人推,星耀旗下的明星跳槽的跳槽,給公司抹黑的抹黑,一時間娛樂行業三巨頭之一的星耀娛樂陷入了危機。

    秦凜每天都抽出一點點時間,關注一下網上的消息,和沈墨兩人樂一樂,然後又開始埋頭工作。

    又過了幾日,離楊景澄說的送小狗崽的時間超了五六天,他終於給沈墨送狗來了,楊景澄見了沈墨,把手上牽著的朝他汪汪汪叫不停的狗鬆開了鏈子,狗立馬活潑裏就在院子裏撒歡跑了起來,楊景澄對著沈墨抱怨:“墨球,你可得補償我。為了給你弄這隻小畜生,哥哥我可是被狗咬了一口。”

    “那你現在怎麽樣?嚴不嚴重?”秦凜立馬擔憂地看著他。剛才楊景澄進來時,走路的姿勢就有點怪異,不過他也沒怎麽在意,卻原來是被狗咬了嗎?秦凜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是他想要養狗,沈墨才找了楊景澄。

    楊景澄一臉菜色,正準備開口呢,沈墨一巴掌糊在他後腦勺上,“少給我裝可憐,就你這人嫌狗厭的樣子,狗不咬你咬誰。”

    “沈黑蛋!”楊景澄挺喜歡小狗,可狗都不喜歡他,就喜歡追著他咬。他也委屈呢,氣的踹了沈墨一腳,把手上牽著的狗鏈子往地上一扔,怒氣衝衝地說:“還有沒有兄弟情了?要不是給你弄它,我怎麽會被狗咬到。”

    楊景澄委屈的不行,他就是去朋友馮雋那裏挑狗崽子的時候,和馮雋養的藏獒灰灰玩,結果被咬了。他很喜歡馮雋養的灰灰,每次去了都要逗一逗,可灰灰比較高冷不怎麽理他。這次去了他又逗灰灰,灰灰依舊不理他,他就在人家狗嘴裏奪食,搶了灰灰的食盆。

    可沒想到灰灰被馮雋餓了兩頓,性子有些暴躁了。眼見食物被奪走,就朝著楊景澄齜牙。楊景澄還把灰灰的食物喂給另一隻狗,就被灰灰追著咬,咬到了屁股上。

    馮雋及時喝止了灰灰,可他屁股上還是被灰灰的牙齒刮破了,雖然見了血,可也不嚴重,就是還要打狂犬疫苗,讓楊景澄煩躁的不行。最重要的是,因為屁股被狗咬了,他都不能出去找他的小"qing ren"浪了。

    不但不能出去浪了,還被馮雋強行留在家裏養著,他都快憋出病來了。傷口不大不需要縫合,可他麽的醫生說還要盡可能地暴露,他在馮雋家裏養傷這幾天,馮雋就按著醫生的囑咐,不讓他穿內褲。

    他就是臉皮再厚在發小麵前整天露著屁股也不好意思。可馮雋還說他屁股都在網絡上讓大家看光了,還矯情什麽。楊景澄氣的當場地撲上去按著馮雋揍,可惜他武力值太低,結果是他挨了一頓揍。

    他大爺的,他容易麽,被馮雋養的狗咬了,在他麵前遛鳥,被他損,還要被他揍。

    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楊景澄又踹了沈墨一腳,罵他:“滾你大爺的,你會不會說人話啊!我人嫌狗厭可我至少沒被我爹趕出家門。”

    秦凜看著沈墨和楊景澄打嘴仗,楊景澄那樣說沈墨,他雖然心裏有一點點生氣,可沈墨剛才也沒說好話。而且這大概就是他們兄弟倆的相處方式吧,秦凜也不管他們了,對著跑到沈墨腿邊汪汪叫的狗吹了幾聲口哨,狗立馬搖著尾巴跑到秦凜這邊,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喘氣,順便用爪子扒拉秦凜的腳。

    秦凜看著這是狗,聽說已經出生五十天左右了,不過體型和成年黑背差不多大了。見生人也不膽怯,暗黑色的眼睛非常有神,看起來活潑興奮生機勃勃的,鼻墊濕潤,皮毛光澤柔順,摸起來手感也很好。

    秦凜就順著它的被給它順毛,越摸越喜歡。雖然當初在網上看照片的時候,覺得沒長大的小狗醜醜的,可眼前這隻體型已經成年的小狗,毛色雖然普通,可看著也挺可愛的。

    那邊沈墨和楊景澄還在說著話,沈墨還是有些自責的,怎麽說楊二被狗咬,也和他有關。他表情有些鄙視楊二常常被狗咬,不過聲音還是很柔和地問:“咬的不嚴重吧?打狂犬疫苗了沒有?”

    楊景澄前幾天闖了大禍,正躲他老子呢,他名下的房子都不敢去,怕他爹找上門去,賬戶也被他爹凍結了。沒地方可去,已經在馮雋那裏待了幾天了,和馮雋家的灰灰相看兩厭,就想著在秦凜這裏借住幾天。

    他心裏壓根就沒怪沈墨,他這次被狗咬完全是他自己惹的禍。剛才那麽說無非是想讓沈墨盒秦凜心生愧疚,這樣一來,他在這裏混吃混喝時間長一點應該也沒問題了。

    楊景澄手一揮,說:“不嚴重不嚴重,疫苗也打的及時不會有事兒的。”

    “咬哪兒了?”秦凜看著楊景澄,胳膊腿上都光溜溜的,沒有傷口,想必就在上身了。

    楊景澄和沈墨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因為他這次闖的禍太大,他老子真的動了怒,他也覺得太過丟人,就和沈墨說了。不過被狗咬的事兒,他不覺得丟人,指了指屁股,才說:“一個人住家裏怪冷清的,你這裏人多熱鬧。”

    楊景澄拍了下沈墨的肩膀,又轉頭看秦凜說:“秦凜啊,我在你這裏住幾天,可以吧?”

    秦凜笑著說:“當然,想住幾天就住幾天,沒問題。你上次住的房子給你留著呢。”秦凜還挺喜歡看沈墨和楊景澄鬥嘴,覺得得很意思,也能熱鬧一些。再說他這裏也就空房子多。

    “你說的,到時候我住久了,你們倆可別嫌我這個電燈泡亮眼啊。”楊景澄提前打預防針,畢竟他這次真是把他老子氣狠了,他老子沒抽斷他的腿是他跑的快。

    秦凜笑笑,說:“自然不會,你能來我們都很樂意。”

    沈墨知道楊景澄的德行,不過也不好在秦凜麵前多說,等秦凜牽著狗去後麵了,沈墨才嫌棄地看著楊景澄說:“你住下沒問題,但是你的那些小情兒一個也不許帶來。”

    楊景澄哼了聲,表示同意。

    就這樣,楊景澄在這兒住下了,每天也不出門,沒事就去劇組轉轉,怎麽說他也投資人。不過他啥也不懂,還愛瞎嚷嚷,沒幾天就被轟了出來。身上沒錢,沈墨也沒錢借給他,就隻好在後麵和逗逗狗,和薑楹聊聊天。

    楊景澄嘴甜很會哄人,總能逗的薑楹開懷大笑。

    沈墨給狗取了名字,叫二傻,被楊景澄嘲笑了好久。沈墨覺得挺好,秦凜想著沈墨都大傻了,狗叫二傻也沒啥不好。

    崔昀已經開學了,秦凜讓他不用再黑別人電腦手機翻他們的小秘密了。崔昀閑著沒事還是會黑一黑,也因此他知道了韓子琛被韓恒送去美國了,穆晴也也出國避風頭去了。

    沈墨偶然得知,秦凜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就沒去醫院做過檢查,氣的不行。也不顧自己腿上裹著石膏,硬是把秦凜拖去了醫院做檢查。

    幸好檢查接過不怎麽壞。當初沈銘給原主吃的藥,隻是讓他容易產生幻覺,然後讓他在趙晟麵前發瘋。韓子琛主要是想把原身弄進精神病院,並不是真的想把原身弄成瘋子。畢竟一個正常人被困在精神病院裏遭受各種折磨,比一個真正的精神病被困在精神病院裏更能打擊人。

    精神病雖然是一種心理疾病,但是那些藥物對原身的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他才會偶爾會焦躁不安,隻想揍人,想使用暴力。不過幸好他能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真的失控。

    藥物治療的副作用太大,醫生建議秦凜做心理治療。秦凜也知道是藥三分毒,不願意一直吃藥。也就接受了心理治療。

    沈墨又陪著秦凜去過了一次心理治療,之後秦凜就再也不願意去了,覺得沒用,還不如他靠意誌力控製自己呢,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心理疾病。他會想揍人,胸口戾氣肆虐,也是因為別人惹到了他。沒人惹他,他也不會走到路上無緣無故地就想揍人。

    沈墨說不過秦凜,也就不逼他去做心理治療了。不過總是抽出更多的時間陪秦凜。晚上下了班之後,拄著拐杖也要和秦凜一起出門遛二傻。

    偶爾中午吃過飯,秦凜也牽著二傻出去溜一圈兒。中午出去他一般不帶沈墨,因為帶過幾次都被路人圍觀了。秦凜自己帶著二傻出去轉彎,也就在附近溜達一圈,九月的底的太陽,照在身上已經不怎麽烤人了,出去曬曬太陽,看看這個讓他倍感新奇的世界。

    這天吃了午飯,薑楹午睡了,秦凜沈墨在房裏準備躺一躺。接過沒躺多久呢,二傻就跑過來,前爪扒著床沿,甩著尾巴朝床上的秦凜汪汪汪地叫,眼睛濕潤潤的,看著又憨又傻,挺可愛。

    沈墨知道二傻這是想出門浪了,一巴掌糊到它的狗頭上,“乖兒子,一邊玩兒去,爸爸們休息一會兒。”

    秦凜對於這裏的人喜歡稱養的寵物為兒子,已經從最初的如遭雷劈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了。他伸手給二傻順了順毛,不想起來。

    二傻嘴裏發出嗷嗚聲,低低的,聽起來很可憐。秦凜心軟地開口:“過一會兒再出門。”

    二傻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知道倆爸爸不會帶他出門浪了,耷拉著耳朵去牆角的狗窩裏趴著了。

    沈墨打著哈欠,握住了秦凜的手,說:“今天別出去了吧,這幾天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兒。”

    秦凜沒怎麽覺得累,他每晚睡眠時間都夠八小時了,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精力十足。不過看著沈墨累的不行,他低聲說:“你累了就睡。”

    沈墨應了一聲,湊過來在秦凜額頭親了一口,這才躺好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秦凜看他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牽著二傻出門去了。不過他沒料到今天有個不速之客在門外等著他。

    他一拉開們,就看見剛巧一輛黑色車子停在了門口,司機下車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從裏麵下來一個人。秦凜看了眼,那人也看著秦凜,表情先是驚喜,又瞬間變成了苦澀,嘴唇抖動,叫了一聲:“小凜。”

    而秦凜手上牽著的二傻,看見陌生人,朝他汪汪汪地叫。秦凜沒有扯了扯手上的狗鏈子,麵無表情地打招呼:“韓先生,我們家今天不接待客人。”

    韓恒早就領教了秦凜對他的態度,他也不介意。過去的事情他無法改變,如今隻是想補償薑楹和秦凜。他揮手拒絕了司機的攙扶,腳步緩慢卻穩健地朝著秦凜走過來,“小凜,我今天找你有正事,能讓我進去談嗎?”

    二傻很聰明,秦凜和沈墨有空也會特意訓練二傻。它不吃陌生人給的食物,看見陌生人就會叫,但是沒有主人的允許,也不會亂咬人。

    韓恒朝著秦凜走過來,二傻就齜著牙朝他叫,很是護主。平時二傻這樣秦凜喝止一聲,它就不叫了。不過秦凜可沒忘記他想養狗的初衷,就是為了防止韓家人闖他家裏來,自然不會製止二傻對韓恒的敵意。

    他看著韓恒,想著韓恒給他的五千萬還沒還回去呢,今天正好是個機會。就淡淡說:“可以,司機大叔也一起進來吧。”萬一韓恒在病倒他可不想再抱著他出去。

    司機看著韓恒,韓恒朝他輕微地點了下頭,示意他跟著。三人一狗進了門,秦凜把大門關上,把韓恒帶進了上一次招待他的客廳,然後說:“韓先生先做,我去去就來。”

    韓恒露出笑臉,說:“沒關係,你先忙,我等你。”

    秦凜牽著二傻出了門,然後又去了後院,和前院聯通後院的門鎖好,他放開二傻,讓它自己在院子裏玩,然後去看薑楹了。

    薑楹吃完午飯之後沒有休息,而是在房間裏和段嬸看電視劇。秦凜推門進去,輕聲問:“媽,怎麽不休息一會兒?”

    薑楹笑嗬嗬地朝他招手,示意他坐在床邊,才說:“媽不困,早上起來的晚。”

    秦凜看著薑楹眼角泛著淚花,就知道她是被劇情戳到淚點了。正好一集電視劇播完了,薑楹說:“小凜啊,媽媽想出去院子裏透透氣,在房子裏悶了一早上了。”

    秦凜過來,就是的擔心萬一薑楹去了院子裏,被韓恒發現了。那道門雖然能隔絕視線,但是若是坐在大槐樹底下說話,在門另一側是可以聽見的。雖然韓恒和薑楹二十多年沒有見了,但是萬一聽出聲音來呢。秦凜不想冒這個險。

    薑楹上次見了穆晴才會犯病,按照之前的經驗,犯病之間的事薑楹是有記憶的。可她沒有和秦凜提穆晴,更沒有提起韓恒。秦凜才薑楹大概是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吧。薑楹一直告訴原身,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

    原身自然沒有懷疑過薑楹的說法,可那次穆晴找來,當著秦凜的麵和薑楹說的那些話,推翻了薑楹的說話。薑楹這次清醒之後,剛開始看秦凜的眼神帶著愧疚,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見秦凜沒有什麽要問的,她才鬆了口氣。

    薑楹不想告訴秦凜,秦凜也樂意裝糊塗。他也不會讓韓恒見到薑楹,除非薑楹自己想見。

    秦凜伸手把薑楹稍長的頭發往後撥了撥,露出額頭,笑著說:“媽媽要不然你再看一會兒電視,我過一會兒帶你出去轉轉,怎麽樣?”

    薑楹笑著拒絕說:“不用,你工作要忙,讓段嬸推媽媽出去就行了。”

    段嬸也開口說:“是啊,小凜,你工作那麽忙,段嬸陪你媽出去就行了。”

    秦凜搖頭,平時倒是可以,可今天韓恒在前麵,他一定要說服薑楹。他想了下說:“媽媽,我們都好久沒有出去逛街了,我想買幾套衣服,給媽媽也買幾套。媽媽你眼光好,可以幫我挑衣服,我們一會兒出去買衣服好不好?”

    薑楹拍著秦凜的背,笑著說:“好,聽你的。不過我兒子長得好,穿什麽衣服都好看。”

    “媽那你再看會兒電視,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推你出去,好不好?”秦凜看著薑楹的眼睛說。

    薑楹自然點頭,說:“好,都聽你的。你快去吧。”

    秦凜起身離開了。到前院客廳的時候,韓恒和司機在沙發幹坐著。秦凜摸了摸鼻子,說:“韓先生再等會兒,我去倒杯水。”

    “不用不用,我不渴,你別忙了。”韓恒搖手。

    秦凜卻沒聽他的,轉身去了隔壁的動畫組辦公室,取了兩個紙杯,衝好茶水,端去了客廳。

    韓恒沒有說話,司機開口說:“謝謝少爺。”

    “不客氣。”秦凜知道是他的失禮,可對於韓恒的到來,他真的不歡迎。大概是因為韓恒和秦泰之有相似之處吧,雖然韓恒看來是喜歡薑楹的,可他卻也腳踏兩隻船,這樣的男人,是他最厭惡的。沒像上一輩子他對待秦泰之那樣對韓恒,已經是他脾氣好了。

    “這是韓先生上次給我的五千萬,”秦凜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韓恒麵前,說:“上次穆夫人在家裏砸了一通,毀壞了不少東西。但有些東西,有錢也買不到。這些錢韓先生還是收回去吧。”

    “小凜,”韓恒把卡推到秦凜麵前,說:“這是給你的,這些年,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一直很自責。這些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你拿著花吧。”

    秦凜臉色本來就不怎麽好,聽韓恒這麽說,臉色又沉了幾分,拿起韓恒推到他麵前的銀、行卡,把它摔到韓恒麵前,冷聲說:“韓先生這是想用錢買自己安心?可我不想讓你安心。你不痛不癢地花點錢,買自己心安理得,可我媽受的委屈去哪兒討公道?!”

    “韓先生把錢收回去吧,我不需要。我想花錢自己能掙。”秦凜冷眼看著韓恒,說:“還是說你這次來的目的吧。”

    韓恒通過和秦凜的兩次接觸,也知道他們很難溝通,即使他示弱、懺悔、道歉也沒用。他常常地歎了口氣,說:“我想見你媽,我知道你不待見我,可你不能替她做決定,我有權利見她。”

    秦凜冷笑一聲,“你有什麽權利見她,有什麽臉見她!你兒子和你前老婆輪番欺辱我們的時候,你都幹什麽了。你想想你們當年都對我媽做了些什麽?對年幼的我做了些什麽?我媽她犯病的時候,都嚷嚷著不要搶她的孩子,把孩子還給她。她犯病的時候誰都不認識了,唯獨記得這件事兒。”

    秦凜話落,韓恒渾濁的雙眼流出兩行淚。他怎麽會不知道。剛開始不知道,可後來也從他母親整日的咒罵中知道了他們對薑楹和孩子做了什麽。他們趁著他出差,把薑楹趕出了家,不讓她見孩子。

    可他母親並不喜歡秦凜,平時在家都不抱孩子,把薑楹趕出了出去之後,她也不會好好對待秦凜。他聽鄰居說那幾天從他們家門口路過,能聽見孩子在裏麵哭的震天響都沒人照看。大門出門把兩歲的秦凜一個人留在家裏。

    薑楹趁著家裏沒人,找人開了鎖,把孩子帶走了。至此消失了,他怎麽都找不到。

    韓恒清楚,薑楹大概是那段時間也是心力憔悴,母親每天找茬他說服不了母親,就勸薑楹忍著,畢竟是長輩不能對著幹。而他母親,是那種你忍她就越得寸進尺的人。他母親大概是打定主意趁著出差的功夫,要把薑楹趕出去,給穆晴騰地方。

    而薑楹也是因為對他失望,又因為母親嚷嚷著隻把薑楹趕走,他們韓家的孫子必須留下,這才讓薑楹狠心不等他回來就走了。那個時候薑楹拍電視劇電影賺的錢都投入他的公司了,他不敢想象那個時候薑楹身無分文帶著兩歲的孩子離開,是如何生活的。

    這些年,他隻要一想起這些,就寢食難安。讓薑楹下定決心離開,也少不了穆晴用穆家的權勢威脅,要不然薑楹不可能走的那麽倉促。

    韓恒不怪穆晴,他早就知道穆晴是什麽人。他怪他自己,他沒有給薑楹安全感,那段時間他母親把穆晴往家裏帶,當著他和薑楹的麵,說穆晴各種好,還是願意穆晴做兒媳之類的。他因為公司已經心力憔悴,回到家裏家裏又是一團糟,他管不了母親,就隻能勸著薑楹先忍耐。

    大概是他的態度,讓薑楹覺得他在考慮他母親的提議,他的心開始鬆動了所以才會決然地離開。

    韓恒歎了口氣,擦了擦眼淚,看著秦凜,語氣哀傷地說:“小凜,就算你不認我,我們的父子血緣也是斬不斷的。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你大……”

    韓恒本來想說‘你大哥’,可說到一半硬是把後麵的字憋了回去,兩人現在已經是仇人了,那點兄弟血緣也阻止不了他們兄弟相殘。

    越想韓恒越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公司雖然做大了,可他的生活一塌糊塗,最愛的人和孩子都不在身邊。大兒子被養歪了,穆晴就更不用說了,為了報複他在外麵亂搞。

    韓恒垂下眼,繼續說:“子琛已經被我從到國外去了,爸爸向你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做出傷害你和你媽媽的事情了。”

    秦凜嗤笑,韓恒拿什麽跟他保證?至於送出國外更是可笑,出國避避風頭而已,又不是永遠不能回來了。而且送出國算哪門子處罰?

    還是說,韓子琛真的不是韓恒的種?

    秦凜突然想起網上網友們的猜測,覺得這種可能還是蠻大的。他也沒多想,就問:“這麽說韓子琛真不是你親兒子?”

    坐在一旁的司機立馬臉色古怪起來,韓恒的臉色也是變了又變,可又覺得秦凜問出這個問題有點也不意外。就連他躺在醫院裏,知道了網上的消息,也懷疑子琛是不是他的兒子。

    甚至還取了子琛的頭發,做了dna對比,幸好事實證明韓子琛是他的兒子。要不然他這些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

    “你們都是爸爸的兒子,”韓恒臉色難看,語氣中帶了一絲懇求,“小凜,給爸爸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

    不等秦凜回答,韓恒好著司機招了招手,司機起身把手上拿著的一個文件袋遞給了韓恒。韓恒把裏麵的文件取出來,放到秦凜麵前,說:“你看看,這些都是給你的。有我名下財產的一半,還有當年你媽媽在公司的股份,因為她不告而別,股份一直是我在打理,每年的分紅一分沒動都給你們留著。”

    秦凜大概看了一眼,一份股權證書上確實是薑楹的名字。他理智地認為薑楹最好和韓恒不要再見麵,可股份既然是薑楹的,他就無權做主。他畢竟不是真的秦凜,他也不知道薑楹對韓恒,到底抱著什麽態度,想不想把自己當初的股份要回來。

    猶豫了一下,秦凜開口說:“我媽的那一份你留下,其他的都帶走。”既然是薑楹的,即使薑楹放棄了不想要,他也不會讓這些東西繼續留在韓恒手上,再被韓子琛繼承。

    韓恒嘴裏發苦,他就知道薑楹教出來的孩子不會貪圖他的家產,不像子琛、他很公平地把自己的財產分了兩份,子琛和小凜一人一份,還是引來了子琛對小凜的加害。

    韓恒擺擺手,擠出一抹笑,他知道今天秦凜是不會收他給的財產了,他把自己的那一份拿了回來裝好。

    也好,他還能操勞幾年,現在公司因為子琛和穆晴之前的緋聞,被其他公司打壓的厲害,前段時間他又住院了,公司現在是一團亂。等他把公司整頓好了,再重新立一份遺囑吧,該是秦凜和薑楹的,他不會虧待。

    “小凜,我能見一見你媽媽嗎?”沉默了一會兒,韓恒再次提出。

    “不能。”秦凜堅定地搖頭。

    韓恒歎了口氣,嘴皮子哆嗦著問:“你們,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秦凜笑了笑,說:“我們過去過得如何,都不關你的事。不過現在的生活,因為你,過得很糟糕。”

    韓恒隻是想讓秦凜說一說他和薑楹過去的生活,可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怕秦凜告訴他他們過得不好。秦凜的回答讓他心裏一痛,卻也知道秦凜是什麽意思。子琛和穆晴確實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麻煩。

    秦凜看了眼韓恒沒什麽生氣的臉,說:“隻要韓先生管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我和媽媽會過得很好。還請韓先生以後不要在來打擾我們了。”

    秦凜說著站了起來,很明顯是結束這次見麵的意思。韓恒還想說什麽,嘴皮子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口,無奈地站了起來,說:“好吧,那我就告辭了。”

    “我送你們出去吧。”秦凜淡然地說。

    韓恒沒再說話,往門口走去,一直走到大門口,他又回頭看著秦凜,說:“小凜,你和你媽媽若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可以來找我。”

    秦凜本來不想再說什麽,可韓恒又說了這麽一句,好像他會提他們出頭一樣。他開口諷刺地說:“韓先生把這句話收回去吧。當初給我吃讓人精神失常的藥,又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韓先生把凶手如何了?我在路上差點被人開車撞死,韓先生把幕後的人怎麽處置了?你的女人一而再地闖進我家鬧事,韓先生是如何處置的?我媽被人汙蔑是小三,韓先生連還她清白都不敢,就別紅口白牙地許諾什麽!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韓恒身子晃了晃,臉色頹敗的厲害,秦凜又繼續說:“我和媽媽不需要你偏心我們,隻要你公平地對待,你連公平都做不到,有什麽……”

    “少爺!”秦凜的話被司機出聲打斷了,司機扶著臉色慘白的韓恒,懇求地看著秦凜,讓他別在刺激韓恒了。

    韓恒大概也深刻地意識到他很難被原諒,對於秦凜的質問,他又何嚐不知,可子琛也是他的兒子,養在他身邊啊,總不能讓他親手把子琛送去監獄啊。

    韓恒有了心理準備,也就沒有像上次那樣承受不了直接犯了心髒病。不過他臉色的確很不好。

    秦凜雖然不喜歡韓恒,不過韓恒沒有把薑楹的股份占為己有,說明人品還沒有差到極點,他沒有在說出什麽氣人的話,幫著司機扶韓恒出了門,送上了車,他才轉身回家了。

    隔著車窗,仿佛聽見了韓恒的一聲歎息。秦凜對於韓恒和薑楹的事不清楚,也不好評價什麽,不過路都是自己選的,怪不了別人。

    回了後院,秦凜匆匆洗了個澡,衝掉身上的汗氣,然後換了身衣服,去隔壁叫薑楹一起出門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