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襲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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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應浪勇說他做得不錯,李吉心裏也鬆了口氣,然後便一頭霧水地問道:”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以他現在簡單的智慧,還無法看出應浪勇這樣做的深意,但他很好學,一有不明白他就會問。

    昨晚你不是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麽?錦玉鼠對狂獸獠牙現在的地盤早就虎視眈眈了,即使沒有我們,他們也會趁現在這個機會,全力吃掉狂獸獠牙的勢力,而我們這樣做,隻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借口。”應浪勇解釋。

    借口?要借口做什麽?”李吉更不明白了。

    應浪勇為之語塞,要怎麽解釋“師出有名”這樣的大道理呢?

    同盟南方三大傭兵團,三分天下由來已久,各方的勢力都已經形成一個平衡,雖然彼此虎視眈眈著對方的地盤,但是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

    如今李吉的出現,導致三大勢力間的失衡,抽調大部分人手追殺李吉的狂獸獠牙,處於一個最脆弱的時期,正是其餘兩大勢力一舉並吞狂獸獠牙最好時機。不管是錦玉鼠還是白雪豹皇,甚至一些在三大勢力夾縫中生存的小型傭兵團,都開始蠢蠢欲動。

    錦玉鼠顯然已經要行動了,無論聯不聯係得到李吉,他們都絕對不會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先啃掉狂獸獠牙再說;但李吉可以給錦玉鼠一個名義和借口。

    如此一來錦玉鼠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攻擊狂獸獠牙的勢力,並告訴天下所有的人,錦玉鼠並不是想並吞狂獸獠牙,而是正在為雇主服務。

    為自身的利益挑起爭端,和為雇主服務─這兩種不同的名義,在視信譽為生命的傭兵界,自然會有兩種不同的評價。有了這個名義,錦玉鼠可以處在一個更加有利的位置。

    不過這些東☆應浪勇想想可以,要想向李吉解釋清楚,那就難了。

    李吉的那一記並不重,沒多久鑽天鼠便悠悠醒轉,此時的翻江鼠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反應過來,他楞楞地望著鑽天鼠,一臉的呆若木雞。

    鑽天鼠搖了搖暈沉沉的腦袋,有點迷糊地向翻江鼠說道:“我,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被一個魔法師敲暈了。”

    你不是做夢。”翻江鼠麵無表情,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有什麽表情才對,錦玉鼠七狼中以武力著稱的鑽天鼠,被一個魔法師用法杖敲暈……

    鑽天鼠整個身體僵在那裏,的確不是做夢,頸部微微的脹痛提醒著鑽天鼠,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隻不過這件事情讓人太難以置信,就連鑽天鼠本人也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因而才有宛如做夢般的感覺。

    真的不是做夢?”懷著最後一絲僥幸,鑽天鼠向翻江鼠問道,但還沒等翻江鼠回答,鑽天鼠便出現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沮喪地坐倒在地上,嘴裏喃喃著:“我被一個魔法師敲暈了,我被一個魔法師……”

    翻江鼠無言地望著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的鑽天鼠,心裏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體會鑽天鼠此刻心裏所受的打擊。

    劍士和魔法師本來就是兩個極端,一個擅長遠程攻擊,一個擅長近身搏鬥。

    如果是一對一的較量,同等級別的魔法師,可以很輕易戰勝劍士;但是如果被劍士逼近身邊,那就算魔法師再高一個級別,也絕對不會是劍士的對手,這是世上所有武者都公認,等同真理一般的常識。

    可是今天這個常識卻被打破了。

    也許對方不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翻江鼠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話,想要安慰一下鑽天鼠,但他自己也知道,這句話有多麽言不由衷。

    不管對方是什麽樣的魔法師,鑽天鼠被這麽瘦弱的一個人用法杖敲暈,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聽到翻江鼠的話,鑽天鼠的身體微微一震,好半晌,他才舉起雙手,用力在臉上揉了揉。

    翻江鼠見狀,有點詫異地問:“你怎麽了?不會是哭了罷?”雖然這是一件挺讓人崩潰的事情,但是鑽天鼠的心裏應該沒有如此脆弱才對。

    當然不是。”鑽天鼠頭也不抬,雙手再在臉上揉了兩把,說道:“我鑽天鼠是這樣的人麽?我隻不過在想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他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

    抬起頭來,鑽天鼠的眼中再也沒有一絲迷惑或沮喪的神色,而是清澈明亮,充滿駭人的精光。

    普通魔法師有可能在敵我未明的情況下,毫無防備的在兩個劍士的注視下走進狹小的房間麽?敢這樣做就表示了他有恃無恐,說明他有把握在我們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而且我們剛才那一下交手,他不是用法杖來擋我的劍,而是和我對砍,法杖剛好劈在我的劍麵上,這件事情沒有長期的練習,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也表示他肯定練習過武技,很有可能身手還不弱;如果他不是這麽削瘦,那很有可能他隻是一個偽裝成法師的劍士而已。”

    翻江鼠目瞪口呆地望著鑽天鼠。

    在他的印象中,鑽天鼠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長篇大論過,以前的鑽天鼠,就像一個不喜歡動腦、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細密的思緒。

    分析的挺合理,腦子不錯嘛,幹脆我們的代號換一換算了?現在的你看起來,比較像智者。”見鑽天鼠從打擊中恢複,翻江鼠不由打趣道。

    鑽天鼠沒好氣應道:“能不分析麽?如果我真的被一個普通魔法師敲暈,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這家夥絕對不是普通的魔法師,我之所以失手,是大意輕敵,和我的實力沒有關係。”說到後來,敢情他是為自己的丟臉找個借口。

    看著鑽天鼠,翻江鼠大有深意地笑了。笑歸笑,他的眼中卻是一片凝重。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個魔法師很不簡單。

    三生傭兵團裏,光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魔法師,都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實力,那麽錦玉鼠的計劃似乎也應該修改一下了。

    大溫嶺城外十公裏的地方,分布著許多小村莊以及莊園。

    狂獸獠牙的駐地便處在一個莊園之中,整個莊園用木頭製成的圍牆團團圍住,四個角聳立著四座箭塔,標準的營寨模式。

    因為抽調了大部分人手的關係,這個駐地已經沒有多少人,四個箭塔有兩個是空的,剩下的兩個,原本應該有三個人看守,但現在也隻有一個。

    可以說,這個駐地正處在極度的空虛狀態中。

    營寨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裏,李吉騎在馬上,遠遠地眺望著營寨,默默地等待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