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兩儀家的初次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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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德樂躺在病床上重重的喘氣,死亡的滋味仿佛如影隨形,侵入魏德樂的心底。

    死不是件可怕的事,人總是要死的。可怕的是死時的感受,可怕的是壯誌未酬的無奈。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如果隻是這樣默默地死去,駢死於槽櫪之間,這才是恐怖!

    魏德樂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發覺沒有什麽傷痕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心裏放下一塊石頭。

    門被重重的推開來了,一馬當先衝進來的就是在夢裏第一個對魏德樂動手的‘管家’,緊隨其後的就是那兩個僅憑身高就能壓迫人的壯漢,後麵的就是自然就是醫院的醫生與護士。

    有什麽事發生嗎,家主?”‘管家’先打量了下四周,發覺沒有什麽異常才一臉關心的問道。“家主”這個稱呼,剛剛的他還在隱瞞,甚至讓老練的醫生都退了出去,可是現在他卻很隨意的叫了出來。這中間發生了什麽?莫非他就是一個用來試探魏德樂的棋子?

    魏德樂抬起頭,用著眼角的餘光撇著‘管家’,一副荒涎的如同隔世的感覺油然從魏德樂的心裏浮起。魏德樂定了定神,方才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麽。隻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管家’點了點頭,朝後麵揮了下手,“把東西都收起來吧!”

    魏德樂的目光這才從‘管家’的身上移開,把注意力投下兩個壯漢。他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早已掏出了魏德樂在夢境裏最熟悉的武器——槍。魏德樂倒吸一口氣,兩眼都有些不敢置信。

    魏德樂早就知道瀛國是唯一一個承認黑社會合法的國家,所以國內黑色實力猖獗。隻是沒有親眼看到,魏德樂是真的不知道原來瀛國的黑色實力居然這樣的無法無天。

    兩個壯漢得到了命令,把槍收了起來,一言不發的站著。‘管家’弓了下身子,“下屬們就在外麵,如果您有什麽需要,隻要呼喚一聲,我們立即趕來。”

    魏德樂輕輕的點頭,但他不想睡了。他開口道:“扶我起來吧!我想洗把臉。”

    ‘管家’疾步向前,將魏德樂扶下床。魏德樂試著自己走幾步,但還是有些腿軟,不能很好地行走。

    進了洗手間,‘管家’識趣的關上門,站在外麵。

    魏德樂快速的打開了水龍頭,一股激流從水龍頭中噴了出來。魏德樂用手接住水,將水朝著臉上潑了幾把。水潑在臉上冰冷刺骨,魏德樂這才覺得自己冷靜了的一點。

    剛剛的夢難道是在預示著什麽嗎?魏德樂心裏想著。現在他的心裏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找不到一點頭緒。魏德樂覺得自己的腦袋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快要爆炸了。他急忙又打開了水龍頭,放了整整一個池子的水。魏德樂毫不猶豫把頭放進了水裏,這下子,魏德樂才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可以理性的思考問題了。

    魏德樂才從水裏抬起頭,拿著毛巾把頭發和臉給擦幹淨。這下他才發現了一點,讓他萬分震驚的一點。那就是魏德樂麵前鏡子中的臉,它沒有變化,和sao裏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張充滿英氣的麵孔,嬌媚的大眼睛,筆直的眉毛,以及那剛剛遮住耳朵的頭發。這分明就是兩儀式的臉啊!

    魏德樂不解,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既然在sao裏的長相是依據著現實的臉龐而呈現的。那麽這張臉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實!這樣一想,魏德樂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即他的臉又緊緊地崩起來。魏德樂在擔心著是不是以後他都是以這張臉示人,如果讓他一直盯著這張臉,魏德樂還是不能接受的。雖然兩儀式的臉男女通殺,英俊異常,可是魏德樂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還是會選擇他以前的那個普普通通的臉。畢竟那張臉從他記事起就陪著他,一直伴著他過了一生。而且,那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的一點東西了。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他遇見女神的時候,頂的就是那張大眾臉。

    話說,那個‘管家’看起來也很麵熟啊!魏德樂在心裏暗暗的想著。可是魏德樂不管怎麽想,都不記得他在哪裏見過這張臉。難道是係統特意的安排。在想不起來的時候,魏德樂隻能這樣的猜著。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有什麽事嗎?”魏德樂問。

    代家主,也就是您的哥哥已經到了。”

    哥哥到了?”魏德樂皺著眉道。

    是!自從得知家主您醒了過來,您的哥哥就馬不停蹄地往這趕。”‘管家’解釋道。

    好的,稍等下,我馬上出來。”魏德樂將水放掉,深深地吸了口氣,才推開門出去。

    哥哥,這個東西對於魏德樂是個非常陌生的東西。前世的魏德樂由於華國那計劃生育的大計,所以是家中的獨子,是用來傳承香火的工具。哥哥,這個親人,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懂接下來該怎麽樣去和他交往。

    當魏德樂終於冷靜穿著‘鎧甲’走出衛生間的時候,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已經靜靜地坐在魏德樂的床上。他的臉線條柔和,嘴角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的身材不高,隻是中等,也不魁梧,倒有些瘦弱,仿佛是根蘆柴棒。臉上戴著黑框眼鏡,露出一副學者的風範。

    見魏德樂出來,他剛想說些什麽,但還是低下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家主。”

    魏德樂沒有故作姿態,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十有就是他的便宜哥哥,於是他激動的喊道:“哥哥!”

    男人聽到這個稱呼忍不住的抬起頭來,扶著魏德樂的‘管家’卻重重的咳了一聲。男人便又低下頭去,他沉聲道:“家主,請注意言辭!現在您該稱呼我為要。”

    魏德樂一愣,他有種華國古時候那封建大家主權威製的既視感,他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房間裏忽然湧起一股名為尷尬的氣氛。‘管家’也不顧這尷尬,將魏德樂扶到了床上躺下。

    兩儀要有心打破沉靜,他首先開口道:“家主,您的身體還好吧!”

    魏德樂低聲的回道:“還好。”聲音雖不比蚊蒼,可是也是極低了。說完,魏德樂朝著‘管家’說道:“我想今天出院,出院的手續就麻煩你了。”

    ‘管家’點頭,疾步的走出了病房,甚至還幫忙把房門給關上。

    這些天,你受苦了,弟弟!”兩儀要見‘管家’已經離開才表露出真情來。

    魏德樂輕輕的搖頭,“也不算有什麽苦的。”

    兩儀要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才歎道:“唉,確實是這樣。在家族裏,因為你是我們兩儀家的希望,所以家族裏的族人都希望能夠在你的身上看到希望。你也因此受了不少苦。現在父親已經去了,你肩上的檔子也會輕上一些。”

    父親他······”魏德樂哽咽著說道。

    是。就在前不久,他老人家去了。”

    魏德樂便如同之前準備好的,淚開始落了下來,“他,是怎麽去的?”

    心梗。就那樣不知不覺的就離開了。”兩儀要也落下淚來,“在那之前,他還想去見你呢!”

    父親大人!”魏德樂叫了起來。

    兩儀要伸出手來,拍了拍魏德樂的後背,“要是他老人家看到你醒了指不定會怎麽高興呢!”

    兩儀要這樣一說,魏德樂哭的更大聲了。

    唉,也不知道你醒過來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在哪個遊戲裏雖然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可是也是自由自在。在家裏可就沒有那麽隨意了。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兩儀要歎息著把魏德樂擁入他的懷中,“哭吧!哭吧!哭吧!等回到兩儀家就是想哭也不成了。”

    魏德樂在兩儀要的懷裏抽泣了幾下便止住了哭,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麽樣子,不說這個世界的父母魏德樂一點印象都沒有,便是前世的父母也隻是走了下形式。

    富貴五更春夢,功名一片浮雲。眼前骨肉亦非真,恩愛翻成仇恨。莫把金枷套頸,休將玉鎖纏身。清心寡欲脫凡塵,快樂風光本分。

    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於巨市,而我嗷嗷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魏德樂正是秉承了這樣的一種莊子的思想。人,死去,隻是和生者別離。別離,不意味著不再相見。那麽在為親朋哭泣後,又為什麽不替他們開心,慶幸他們不用再為世間諸般苦而苦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