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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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樂雖然終於找到了可以排除孤獨的方法,可是一個人的記憶無論有多少,隻要並非刻骨銘心或者附加其他含義,在思維麵前也隻是一瞬間。魏德樂這數十年的記憶看似很多,可是他的敵人卻不是有型之物,而是漫漫的永恒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魏德樂幾乎把腦袋裏的記憶過了連他自己光是想一想就要嘔吐的遍數。魏德樂又開始厭倦了。
幸好,魏德樂不是一個不知變通的人。他通過回憶想起了一位前輩對抗孤獨的經驗。其實這說困難,也不困難,但是若說簡單,卻也是不可能。在《無盡武裝》裏,主角沈奕也曾遇到和魏德樂幾乎一樣的事情。不過區別之一就是魏德樂不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而沈奕卻是個天才。有人說:天才就是另類的瘋子。沈奕無疑也是一個瘋子,他在回憶完自己那短暫一生的記憶後,開始從無聊中創造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法子來打發時間。
他將自己的記憶切割開,然後就如同創世主一樣的將本應在另一處另一個時刻的人轉移到那之前或之後。粗俗點說,他篡改了自己本身的記憶,把自己那珍貴的記憶當做是魔方一般的玩弄。
魏德樂其實也不想這樣做,可是他再一次的感覺到了自己快要瘋狂的預兆,如果不進行這最後一根稻草,魏德樂不知道以後醒來的自己究竟會是怎麽樣一個人,死人?傻子?精神分裂者?亦或是其他的病症?
於是他果斷的就選擇了這條道路,隻是讓魏德樂難受的是他之前為什麽要這樣的傻,一次又一次的把記憶反反複複的拿出來觀看,弄到現在那些記憶已經銘刻到魏德樂身體裏,而且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長河,想要把他們遺忘甚至分割開來,這簡直就像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魏德樂一次又一次的不懈努力,魏德樂終於初步做到了隨意改變自己記憶的偉業。在那一刻,他差不多要哭了。畢竟這是象征著黑夜將要結束的啟明星。也就在這一刻,魏德樂覺得自己的身體裏不知從那裏湧出來一股力量,這力量支持著他繼續走下去。
慢慢的,魏德樂終於一步一步的可以做到修改自己記憶的地步了。但是魏德樂又開始害怕起來,自從他進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無盡的歲月,可是這旅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結束的痕跡,他委實害怕這黑夜沒有盡頭。曾經有人說:愛可以排除萬難。可是這世間又豈是隻有萬難?萬難之後又是萬難。所以很多的愛無法走到盡頭,究其原因不是人的感情變了,而是他們累了。
累,疲憊,這是種極為可怕的力量。所以兵法上很多時候都選擇在敵人疲憊的時候動手,比喻夜襲。《三十六計》上就有一計,叫做以逸待勞。當然,最經典的還是‘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後天會很美好,但絕大多數人都死在明天晚上,卻見不到後天的太陽’。
魏德樂也累了!他又再次想到了自殺。死,不是件可怕的事。活著,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才是件可怕的事。活著永遠比死去要艱難的多。人活在世上,吃喝拉撒睡這些不說,結婚、生孩子、孩子的學習·······這些哪一樣不需要錢?死,是極為容易的,走到街上忽然衝到行車道上或者爬上高樓從上麵一躍而下······如此種種,哪一樣不是比活著要容易?活著,得多累。除了錢,你還要賣笑,整天都得戴上不同的麵具,對妻子丈夫嚴抓死打,以至於什麽時候你也把自己給丟棄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可是,即使活著是這樣的累,魏德樂自己也很疲憊,他最終也沒有選擇這樣一條道路。就如同那隊求佛的愛人,他們願意為了再見彼此一眼,甚至不息在佛前哀求數百以致上千年。魏德樂也不遜色,他將自己的未來、情感以及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了女神。他的命已經不再掌握在自身的手裏,握住他生命線的是女神。女神還沒有對他說,你可以去死了。那麽作為女神的獵犬候選人,魏德樂又怎麽可以倒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默默地等死?
懷揣著這樣可悲又可敬的想法,魏德樂又一次從失敗的陰影裏爬起。在結束了記憶拚圖遊戲之後,魏德樂開始思考屬於自己戰勝孤獨的方法。他嚐試著屏蔽自己的一部分記憶,然後按照著腦海裏的信息來推演影視動漫的發展,然後再與原著進行比較,看看哪一個更好,其中,魏德樂最喜歡推演古龍的小說,他的書籍仿佛就如同他筆下的魔刀一樣充滿誘惑力,讓魏德樂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黑夜。
後來,魏德樂開始有了變化,他開始將自己投入到影視劇裏麵,看看有著劇情的自己該怎麽樣走,那裏麵的原住民有會做什麽。
······
這真是一段漫長的歲月,魏德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度過來的。這段經曆,換做是之前,光是想想,魏德樂都會在夜深人靜之際驚醒。可是現在,魏德樂不再會為這件事而驚心動魄,他甚至感謝這件事來。他這一生或許沒有再也沒有一次像這樣的苦難,這份苦難對魏德樂來說或許便是獨一無二的。魏德樂覺得他的一生唯一充實的僅僅隻有三次,一次是高考前的五十天,一次是人生快要終結的奏曲,還有一次,那便是現在。
魏德樂終於可以用著平常的心態開始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他甚至感激起這個世界來。就在他轉變心意的時候,世界也改變了。不再是漆黑一片,總個世界,隻要存在就要光芒,魏德樂被這光芒刺激的都快要掙不開眼睛了。
可是世界雖然改變了,魏德樂卻還是不能出去。隻是和之前不同的,世界多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個怪人。任誰來看,他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人。他雖然隻是一個人,可是他卻有無數的嘴巴,這嘴巴之多,就是天上的星星也許都及不上它。光是這麽多的嘴巴,也不足為奇,西拉神話裏多的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奇怪的是他的舌頭,每一張嘴裏竟然都有上百條舌頭,而且,每個舌頭上又有無數的嘴巴,嘴巴裏又有舌頭······如此的反複,魏德樂實在不知道這怪人究竟有多少張嘴巴,又有多少條舌頭。
當然,更奇怪的來了,這嘴巴與嘴巴之間,仿佛不是同一個器官來控製的,全都在各說各話,單是這一點也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他的聲音。每張嘴裏的聲音卻又多種多樣,有的嘴裏是犬吠,有的嘴裏是貓叫······蒲鬆齡的《聊齋誌異》裏有一篇叫做《口技》,裏麵也寫到了這一點。那麽這也就無獨有偶了。既然奇事成雙,那麽也就不叫奇事。最神奇的是魏德樂,為什麽說是魏德樂呢?
你想,一個人懂人話,這很正常,那麽他通曉幾門‘外語’也很正常,可是魏德樂一個凡夫俗子,什麽奇遇也沒有,既然能夠聽的懂那怪人所有嘴裏吐出來的所有話。那麽你說奇怪不奇怪?
或許現在有人就很羨慕魏德樂了,可是魏德樂一點也不快樂。有人肯定就要說他生在福中不知福。魏德樂又豈是這樣的人?他剛剛經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那麽隻要他能夠到達一個稍稍好的地方,他也會打心眼裏高興。
在這裏,他真的不高興。一個已經在家裏靜靜地待久了人忽然跑到人山人海的地方,也許第一時間會覺得高興,找到了自己還活著還存在的實感,可是日子久了,他就會開始抱怨,抱怨身邊的聲音太吵。魏德樂幹脆的越過了這一點,因為他接收到的聲音,多姿多彩,不僅有正常的聲音,還有更多的非正常的聲音。比喻:低聲波、高聲波。魏德樂被他們折磨的,他的耳朵像是報廢了一樣滲出血來。可是就是這樣,魏德樂絕望的發現,他的聽力非但沒有下降,甚至還有所提升。
光是這樣魏德樂還能夠忍受,畢竟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對自己折磨的太過,其中種種方法甚至隻要說出來都會叫人不寒而栗。讓魏德樂難忍的是饑餓,他忽然餓了,肚子像是抗議一樣的叫了起來。這饑餓來的是這樣的迅速,以至於讓魏德樂都猝不及防。
他餓了。需要吃東西。魏德樂兩眼冒著金光,舌頭像覓食的犬一樣伸在外麵。現在,魏德樂無論看什麽東西,他都覺得這是食物,比喻,他將自己的大腿看做了豬蹄,將自己的手臂看做是雞翅······饑餓幾乎侵蝕了他所有的理智,他需要食物,非常非常的需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