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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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春宵一刻

    許如鳶著實沒有想到張少茗能反客為主,其實方才張少茗點破春藥一事時,許如鳶已經知道事情不好,但是處於無奈,她也隻能製住張少茗。可此刻卻被張少茗反客為主,還被如此羞辱,許如鳶更是憤恨交加。

    然而對於女子來說,尤其是漂亮的女子,麵容的重要性有時候甚至大於生命。

    所以眼看著張少茗毫無憐香惜玉之色,眼看便要將滾燙的蠟水滴落在她臉上時,許如鳶真的怕了。

    “我並沒有惡意!”許如鳶慌忙解釋起來:“我隻是奉命讓大人在我這裏留宿一夜而已,妾身絕無虛言,否則又豈會隻是對大人用‘紅鸞醉’呢?”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殺官可是死罪,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蠢到如此地步,我想知道的,隻是你奉誰的命而已。”

    “大人想要妾身如何侍奉都可以,但是這個問題,請恕妾身不能回答。”許如鳶雖然害怕,但她也知道說出幕後之人的下場。

    張少茗也不言語,緩緩下移著燭台,一滴滴蠟水便肆無忌憚的落在了許如鳶的身軀之上,從胸口至小腹,連成了一條鮮紅的細線。

    蠟水刺激的疼痛下,許如鳶的呻吟聲傳入虛空,這聲音當真叫人聽得熱血沸騰,可惜,享受這聲音的乃是張少茗,這個人,從來都不是縱欲之人。

    “許姑娘,”張少茗漫不經心的說著:“現在滴落的還隻是蠟水,若是姑娘在不坦言,那落下的可能就是刀子了。”

    許如鳶掙紮了良久,但還是一咬牙的堅持道:“我,我不能說。”

    “很好!”張少茗點頭稱了一聲讚,繼而手腕一抖之下,那燭台穩穩的飄至一旁桌麵落好,甚至連燭火都未動片刻。

    這份內力看在許如鳶眼中,許如鳶終於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她現在才知道,自己今天麵對的,根本不是一位文弱書生,而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手。

    “我說了,大人能給我個痛快嗎?”許如鳶到底還是放棄了掙紮,因為她明白,落在此人手中,已經由不得自己不配合了。

    “姑娘放心,我已經說了,我今晚不會離開,所以,姑娘便是直言,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大人真的不會離開?”許如鳶有些不信,畢竟此人若是真無離開之意,又豈會直接點破自己的紅鸞醉?

    張少茗也不在言語,隻是緩緩脫下了衣袍躺在了許如鳶身旁,而後他拉過被子將二人都蓋在了被子之下。此後,這張少茗屈指解開了許如鳶的穴道才笑著說道:“如此,你該信了?”

    許如鳶雖然已經被解開穴道,但絲毫沒有亂動,隻是輕輕的將身上已經凝固的蠟塊扣下丟出了床榻之外,僅此而已。

    “妾身是天機閣的人,大人突然要召集杭州同僚舉辦宴會,”許如鳶將蠟塊處理幹淨後,才側身看向張少茗並緩聲說道:“而且大人還將宴會之地選在李大人府上,閣主擔心大人有什麽不好的舉動,所以才命妾身過來的。”

    “相必這其中也有李廣才的意思吧?”張少茗毫不在意的說著,而被子下他的手也根本沒有老實過,此刻正在許如鳶身上摸索著呢。

    許如鳶自然是分毫不動的任君采擷,但是話卻還是要回的,“是,這也是李大人的意思!”

    “李廣才是漢王的人,難道天機閣也是?”

    “是的。”

    “說謊,該罰!”張少茗毫不客氣的用力在其胸前一捏,驚的那許如鳶一聲呻吟,當真是酥媚之極。

    “妾身不敢說謊。”許如鳶依舊不敢亂動。

    “若是如此,那躺在李廣才府中療傷的那位女子是誰?據我所知,就連蘇漸星也要聽這女子的調遣才是。”

    “大人知道南宮姑娘的事情?”許如鳶聞言一驚,險些跳了起來,不過有張少茗在身邊,她也動彈不得。

    “知道一些,不過不夠詳細,還請姑娘為我解惑!”

    “大人還是殺了妾身吧!”許如鳶沒有絲毫猶疑,當即臉色一橫,擺出了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

    “姑娘既然不說,那在下可就沒興趣在此過夜了。到時候蘇漸星怪罪下來,姑娘隻怕不是死那麽簡單吧?”

    “大人,妾身不過一薄命女子,大人何必為難於我呢?而且大人身上紅鸞醉的毒可還沒解,這春藥之毒,並無解藥,大人縱然內力深厚可以暫時壓製,但絕不會無事,大人何不趁此良宵與妾身同歡共樂,明日一散,權當未見不好嗎?”

    “我現在離開,還能回去,我家中自有妻房,有何可懼?”

    “大人一定要為難妾身嗎?”

    “姑娘似乎沒有選擇。”

    “妾身說了,大人能為妾身保密嗎?”

    “不能。”張少茗回答的異常幹脆:“而且就算我想,隻怕也瞞不住吧?”

    “大人說的不錯,所以還請大人殺了妾身吧。”

    “我不想殺你,我隻是知道答案。”

    “可我告訴大人後,便自身難保,還不如就此死在大人懷中,至少大人天人之色,妾身死在大人懷中也算心滿意足!”

    張少茗沉吟片刻才道:“好吧,我讓一步,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納你為妾,保你周全。”

    “大人當真?”許如鳶似乎抓到了一絲生機,但立刻有黯然道:“妾身風塵女子,尊夫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現在還輪不到你挑,你身為天機閣一員,我不怕你在身邊心懷不軌,已經算是不錯了。”

    “大人真的會納我為妾?”

    “是的。”

    “尊夫人會同意?”

    “會。”

    “若是如此,妾身願意將所有秘密告訴大人。”

    “先別急,我雖說納你為妾,但畢竟還要防著你。所以我會用毒藥控製你,直到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事,我才會為你解毒。所以,姑娘還是考慮清楚的好。”

    “這本是應該的,若是大人不如此,妾身反倒要懷疑大人的說法了。”

    “看來姑娘是聰明人。”

    “妾身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何況妾身不想死,而且能給大人做妾,妾身還能有什麽不滿足?”許如鳶說到此處,語態已經盡顯淒涼。

    “好吧,你可以說了。”

    “好,還請大人不要騙我。”許如鳶的眼角閃過一絲淚痕,繼而才緩緩開口說起了一段讓張少茗也為之驚愕的秘密。

    原來那位南宮俏果真就是建文帝的女兒,而天機閣,昆侖等門派也早就是建文帝的勢力。

    而且建文帝十一年臥薪嚐膽,早已不是當初那位文客皇帝,他現在的勢力,早已經不可估量。

    就在這杭州之地,馬恒光與李廣才便都是建文帝的人。而這些人全都明麵上選擇了漢王一邊。

    這確實讓張少茗疑惑,但具體的原因,許如鳶卻絲毫不知,畢竟她能知道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這位許如鳶之所以在杭州為歌妓,便是為了暗中獲取情報,同時將更多的官員拉入建文一派。

    雖然效果不佳,但也算有一些,這對於許如鳶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默默聽完這些,張少茗才恍然大悟:“難怪,將這些話說給我聽,你確實沒了活路。”

    “妾妾隻求大人信守承諾。”

    “嗯,這麽說的話,劫法場也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誣陷冥教,好讓冥教現身?”

    “是的。”

    “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是建文帝的手筆。”張少茗點了點頭,一時間心情暢快,因為現在所有的事情,他終於都可以聯係在一起了。

    而唯一的疑惑,就隻剩下漢王了,因為這些人又是漢王的人又是建文帝的人,絕不會是巧合,隻是其中關鍵在哪,張少茗倒也不著急了。

    畢竟單有這些,已經足夠了。

    張少茗側身看著許如鳶,緩聲笑道:“多謝姑娘相告,現在,你是我張家的人了。”

    “多謝大人守諾。”

    “今晚便是洞房花燭吧,時間不早了,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呢。如鳶姑娘這樣哭哭啼啼的,可不好。”

    “妾身侍奉大人安歇!”

    許如鳶怎麽也不會想到,原本隻是陪同一晚的她,竟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嗚呼哀哉?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