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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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激怒
(萬惡的小道又睡著了,但是萬惡的小道絕不是惡意拖更的人,所以昨天沒更,就意味著今天有一萬三千字。當然,這並不能成為開脫的理由,所以小道依舊抱歉萬分。)
次日一早,張少茗起身穿衣後便靜坐在一旁,他的動作很輕,但卻並不是他刻意為之,因為他一直都是如此。
他之所以坐在一旁沒有離開,是因為許如鳶還沒有醒,他要等這個女人醒過來,帶她一起走。
雖然張少茗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話從他口中說出去,他便絕不允許自己毀諾,這倒不是因為張少茗是多重承諾的人,隻是他不喜歡自己說過的話沒有份量罷了。
猶記當年,他曾由衷的對一個人許諾過一件事情,但是他沒有辦到,非但如此,還因此諾連累了那人自盡而死。
所以從此以後,張少茗就再也不允許自己承諾的事,成為廢話。
故而即算張少茗對許如鳶絲毫無情,但既然說了要護她周全,他便不會失言。
隻是除此之外,張少茗還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挑釁,雖然這不算明智之舉,尤其是當下,但張少茗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劫法場的人,甚至還有很多的秘密,但是他沒有證據。
所以他希望證據可以自己找上門,不過若想如此,就必須要擔當些風險,所以等待的不耐煩的張少茗,打算引蛇出洞。
很快的,許如鳶也醒了過來,她不得不承認昨夜確實折騰的累了。不過即算如此,她也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張少茗並不是興趣多麽高漲。
因為他太冷靜了,在這種事情麵前還能冷靜的男人,就隻有一種,那就是不在乎你的人。
許如鳶當然不會因此失落,畢竟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隻是醒轉的許如鳶看見張少茗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一旁喝著早已經冷了的茶水,一時間竟有些不願打擾。
那確實是一道風景,上天真的眷戀此人,竟然賜給了他如此多的東西。許如鳶不禁有些抱怨起上天的不公。
“你醒了?比我想的要早一些。”許如鳶尚未張口,張少茗的聲音已經傳來,很輕柔,隻是聽起來卻沒有半分感情。
“大人看上去,好像並無倦意!”許如鳶笑了一聲,才緩聲答道。
張少茗似乎沒有閑談下去的心思,隻見他放下茶盞,聲音再次傳來:“穿好衣服,跟我走吧。”
“大人帶我去哪?”許如鳶不由的緊張起來,畢竟若是此刻張少茗反悔,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說好的地方。”張少茗說罷,便起身走出了房門,在他將要離開時,才又說了一句:“我在門外等你。”
快要中秋了,天氣漸涼,清晨的枝葉上已經沾滿了露水。張少茗伸手摘了一片葉子,就在一旁花圃內。
尋常的葉子,張少茗捏在指間,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其實也沒什麽味道,隻是這份獨有的清晨之氣,張少茗很是喜歡罷了。
許如鳶推門而出,已經穿好了衣衫,當她推門出來時,正巧看見張少茗站在庭院花圃旁邊,手中正拿著一片小葉子在鼻下嗅了嗅。
清晨的眼光剛巧灑落,照射在張少茗的身上,似乎為他籠上了一層飄然之氣。
因為此刻的許如鳶看著張少茗,竟有一種此人來自天宮的想法。
“該走了!”張少茗將枝葉握在手心,看也沒看許如鳶一眼,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隻是他走的並不快,似乎在等待許如鳶追上來。許如鳶見此,自然立刻追了上來,因為不管她如何心思,現在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然而就在片刻之後,她會更加明白什麽叫才叫唯一的抉擇,那種無可奈何,卻不得不去選擇的無奈,許如鳶終於體會的淋漓盡致。
張少茗走在前方,許如鳶跟在他的側後方。二人就這樣走在李府大院之內,李府的家丁見此二人,都會恭敬的行禮,但絕不敢阻攔二人。
就這樣,張少茗很順利的來到李廣才的書房,因為家仆說,李廣才就在這裏。
張少茗很願意相信李廣才是個勤奮的人,他這麽早的就在書房,一定是為了處理公務。但很顯然,昨晚的那些事情下,這李廣才隻怕是一夜未睡,所以這麽早出現在書房,根本和勤勞無關。
此刻的李廣才坐在書桌後麵麵沉如水,因為南宮俏失蹤以後,蘇漸星竟然整整一夜沒有出現,但李廣才並沒有因此生氣。因為他先後派了六人前去傳喚蘇漸星,但是至今一個人也沒有回來。
李廣才此刻麵沉如水,南宮俏的事情已經足夠他上火,若是蘇漸星再出現什麽意外,那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而就在李廣才沉思之際,張少茗趕到了書房門前並敲響了房門,他是來告辭的,當然,也是來刺激李廣才的,如果有可能,和和稀泥自然更好,畢竟他已經知道南宮俏失蹤了。
隨著張少茗的聲音穿入書房,李廣才的麵色立刻變了模樣,方才還是陰沉如水的麵容,此刻竟然洋溢出了和煦春光般的笑意。
這是個技術活,一般人還真是沒有這樣的功力。
“佳人做伴,儒良竟然還起的這麽早,著實叫人佩服!”當李廣才打開門後,他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笑意,腔調中對張少茗的調戲之意,更是溢於言表!
雖然張少茗很佩服這位李廣才,因為他依舊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在自己麵前說笑。
但張少茗並不打算將這種想法表露出來,他的神色依舊如常,語氣也毫無變化,“這幾天都很繁忙,自然不敢放縱自己。”
“嗬嗬,”李廣才聞言一笑:“佳人在懷,儒良依舊早起,想來是有重要而事情,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留儒良了。”
這李廣才竟然下了逐客令,這實在讓張少茗意外,看來這位李廣才雖然可以極好的控製麵容神色,但心中之氣,還是無法操控自如。
隻是張少茗可不會多管,隻聽他淡然一笑:“忙倒也不忙,隻是昨晚與許姑娘徹夜長談,我二人甚是投緣,結果許姑娘大開話匣子,說了不少令在下感興趣的事情,所以在下睡不著啊!”
張少茗話音一落,一旁的許如鳶臉色瞬時一變,因為她知道,如果張少茗現在挑破,那她便注定了會被蘇漸星等人列為仇敵,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李廣才倒是看上去很正常,不過他的眼中依舊閃過一絲疑色,甚至連語氣裏也夾帶了許多,“哦,不知許姑娘說了什麽事,竟能讓儒良如此高興?”
“也沒說什麽,”張少茗笑著回道:“就是談論了一下建文餘孽而已。”
一霎那間,就在張少茗話音一落的刹那,許如鳶麵如土色,李廣才則是雙目一寒的看向許如鳶,似乎在看死人一般。
張少茗看見了這些,但他絲毫沒有在意,甚至有若無睹,隻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哎呀,原本以為這建文帝逃了也就逃了,誰知道竟然還賊心不死,實在是有趣,你說是吧,李兄?”
“嗬嗬,”李廣才幹笑兩聲:“儒良突然說這些,是何用意啊?”
“哦!”張少茗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口一說,李兄不必在意,那沒什麽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好,本官就不送了。”
“好說,好說。”張少茗笑嗬嗬的說完,便轉身欲走,但是身子才剛剛一動,便立刻又轉了回來。
李廣才見此不由音聲微沉的說道:“儒良還有什麽事情嗎?”
張少茗一臉思索之狀,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卻一時想不起來似的,待到李廣才話音落後,足足數息那張少茗才突然笑著說道:“對了,聽說昨夜,李兄府上丟了一個人,不知道找到沒有啊!”
張少茗的笑容依舊,但李廣才的臉色卻陰沉起來,到了此刻,他已經快要無法沉住氣了。
但李廣才依舊擠出一絲笑意,“嗬嗬,沒什麽,隻是一個丫鬟跑丟了而已,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哦,這樣啊!那在下告辭了。”張少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但少頃之間,那張少茗腳步未停,輕笑的聲音卻再次傳來:“李兄可要找的認真點,因為若是不幸被我先找到了,在下可是不會還你的!”
“啪!”張少茗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後,李廣才怒氣之下一腳踢在了門板上。他的臉色也終於再也忍不住的變成了通紅的憤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