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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鄭氏的意料,王香竟然堅定地搖搖頭,“娘,香兒也算是想明白了,要活得讓人家瞧得起,自己得先活得明白才是。我不會選擇逃避,也不會委屈自己。”,她要向蘇荷學習,她一步步艱辛走到如今這步,她也是人,為何就不可以?

    鄭氏將王香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邊哭邊笑,“香兒,你能這麽想自然是好的,隻是娘瞧不得你受委屈啊。”,她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她瘦削的臉龐上充斥著欣慰還有不忍心。

    “娘,我可是王香,是長著一副好麵孔的王香,怎麽會一直這麽受委屈?”,王香享受著這一刻鄭氏提供的溫暖,有多久沒這樣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鄭氏無奈地搖了搖頭,“香兒,娘隻求你一件事兒。”,她不希望王香把王如浩賠了進去,沒有所謂的依靠,她無法正常生存。

    王香抬眼,似乎預感到鄭氏要說什麽。

    “香兒,不要陷害你爹。娘求你,就讓你爹過完這輩子吧,陪娘。”,她緊緊地抱著王香,萬分不情願得到她的拒絕。

    王香掉下眼淚,糾結的內心,聽著鄭氏的苦求,想著沈家因為王如浩一己之私而忍受的常年痛苦,她閉上眼睛。

    沈芝歡跳著從自家跑到蘇荷家,“怎麽沒人在呢?”,她看著門上掛著的一把大鎖,自言自語道。

    “芝兒妹子,你是過來找阿荷的嗎?”,好心的鄰居瞧見沈芝便關心地問著。自蘇鵬和大丫辦喜事兒那天之後,沈芝就成為這附近的名人了,誰都認識。

    沈芝乖乖地點了點頭,“阿嬸,您能告訴我阿荷姐去哪兒了嗎?是去鎮上了嗎?”,如果是去鎮上,那她隻能等晚上蘇荷回來的時候才能將好消息告訴她了,可是,她現在已經就等不及想把好消息告訴蘇荷了。

    “你往田地裏找去,今早阿荷和大丫他們一同下了地,說是去種番薯的。”,好心地為沈芝指了方向。

    沈芝笑著搖手跟蘇荷的鄰居再見,“阿嬸,謝謝您。”,她頭也不回地往田地奔去,實在難掩心中之喜。

    蘇荷和大丫正在暖陽下種番薯,不遠處傳來沈芝的歡叫聲,她們都朝著望過去,相視而笑。

    “阿荷姐,大丫姐……”,她應該叫大丫為鵬嫂了。

    蘇荷站起身,“芝兒,怎麽這樣急?有什麽大事兒?而且瞧來像是大喜事兒。”,她笑著說道,沈芝縮成影兒的小身影很快便到了她的麵前。

    沈芝手舞足蹈,亂得一塌糊塗的比劃著,“阿荷姐,大丫姐,我過來是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的。”,她無法抑製內心的狂喜,手上的動作讓蘇荷瞧著都覺得特有喜感。她停下來歇了會兒,朝四周望了望,“江嬸呢?”

    噗~蘇荷狂暈,沈芝不是應該先將好消息報出口再轉移話題的嗎?“她往另一頭的田地種番薯了。”,趙山的田地也讓蘇荷種番薯了,江氏便想著先將田地翻一翻。

    “芝兒,你到底是要跟我們說什麽?”,大丫急了,想知道的心情蘇荷理解。

    沈芝掩嘴輕輕笑了一個,然後對上蘇荷和大丫的眸子,“我家小不點懷孕了!”

    再噗~

    “這麽快?”,蘇荷大感自然界的神奇,“芝兒,那你可得好好對待它,它現在的身份可不一樣了,它是孕婦。”

    “啊?阿荷姐,什麽叫孕婦啊?”,沈芝歪著小腦袋,不明蘇荷的意思。

    蘇荷大笑著,“就是懷孕的生物。”,蘇荷隨意地解釋了一個,其實孕婦是冠在女人身上的,這豬懷孕,應該是孕豬吧?呼呼~

    如此難理解,沈芝幹脆不多想,拉上蘇荷的手臂,晃動著,“阿荷姐,你想不想去瞧瞧?芝兒帶你去。”

    蘇荷瞧了瞧田地,“芝兒,阿荷姐可是很忙的,這番薯都還沒種好呢,怎麽就能隨便亂跑?還有,要是不小心過了種番薯的最好季節,可能地瓜幹也就沒得賣了。”,她把事情說得相當嚴重。

    沈芝一聽,立馬鬆開蘇荷的手臂,“阿荷姐,那你還是先把番薯種好,等有空了再上芝兒家瞧瞧小不點,它的肚子會一天比一天大哦。”

    她說著,還不忘用手放在肚子上方比劃著。

    大丫笑了,俯下身子,她也是要當村上好媳婦的,自然不能隨意跑動,現在可是忙碌時分,“芝兒,大丫雖然很想跟著你去看看小不點,但是阿荷實在離不開大丫,所以隻能讓你自己先回去了,等有了空就跟阿荷一同去你家瞧。”

    沈芝搖搖手,“大丫姐,沒關係,還有的是時間呢。小不點又不是第一天就把小豬崽都生下來,我娘說了,它要好久好久才能把在它肚子裏的小豬崽生下來。”,她說得很神奇,像是一個小百科似的,逗得蘇荷很想笑。

    “芝兒,回去了吧,等阿荷姐還有大丫姐有空了便會一同過去的,在家候著,對了,現在田地裏的活兒正忙呢,你也得幫著良子哥些,可別讓他一人忙壞了。如果有什麽事兒就盡管跑過來找阿荷姐,曉得沒?”,蘇荷吩咐著,看著沈芝。

    沈芝無奈地點了點頭,“阿荷姐,你這腦袋裏隻有良子哥。”,她說良子哥的時候還學著用蘇荷的口吻喊出來,直讓蘇荷覺得羞。

    大丫聽著,掩嘴笑了笑,然後故作鎮靜地俯身種番薯。

    “芝兒這丫頭,小心我抓到你,有你好看的。”,看著沈芝歡快跑開的身影,蘇荷無奈地比劃著,“這孩子……”

    “阿荷,芝兒真好玩。”,大丫仰起腦袋,看向蘇荷,還是很想笑。

    蘇荷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滿腦子的鬼點子。對了,上回要鬧洞房的就是芝兒給提出來的。所以,大嫂,你可別怪我,我善良得很。這可都是芝兒逼得我那麽做的。”,推卸責任,這樣也能保住到時候她的洞房裏隻有她和沈良。

    “阿荷,我可是什麽都沒說。”,憋著,真的很想笑。

    蘇荷好像意識到什麽似的,“大嫂,方才芝兒是不是叫你大丫姐?她該改口了,叫你鵬嫂,怎麽還這麽沒規矩,真是沒大沒小。”,她故作淡定,用沈芝轉移話題,讓大丫能忘記方才沈芝搞的那茬。

    蘇荷這招可真是厲害,立馬湊效,把大丫說得紅通了一片臉頰。

    “阿荷。”,正笑得厲害,王香站在田埂裏,笑著看蘇荷,“需要我幫忙嗎?”,蘇荷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阿香啊,不用,就這麽點田地,很快就可以種好的。”,種番薯不難,翻田地那才叫一個苦。要不是有大丫幫著,她現在估計還在翻新田塊。

    王香撩起衣袖,下了地,拿起竹籃裏的番薯,往開了小坑的田塊裏頭小心放下,“是準備要做地瓜幹嗎?瞧你種了好些田地。宅子附近的被荒棄的田地你都給拾回來種了。”

    王香的口氣如此友好,完全讓蘇荷有些難以接受,她點了點頭,“反正也是荒棄的,撿回來多種些番薯,做些地瓜幹,往鋪上一擺,買的人特多,喜歡吃的人也多。”

    蘇荷如此能幹,王香抬眼,瞧了她一眼,“阿荷,如果我想幫你忙,你會收留我嗎?”,她想了很久,要想重新開始,她必須學會低頭,而且要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位置。也就隻有蘇荷會幫自己。

    蘇荷不相信地看向王香,“阿香,你這說的可是真的?”,她以為王香今天是吃錯藥了,也可能是在說夢話,抑或是在逗蘇荷,所有的假設……

    大丫都不禁抬眼看向王香,真像開玩笑,可是王香的神情告訴她們,她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阿荷,你不相信我嗎?”,王香抬起腦袋,那張臉生得真是好看,“是你告訴我,要活出自己的風采,我正打算跟著你學習呢。所有的話,我王香以生命做擔保,無一句謊話,都是真的。”

    蘇荷聽了,嘴角微微上揚,沈明的案子在不久的將來會破案,按著王香這樣的醒悟狀態,她拉上王香的手,“阿香,你能參與過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願意呢?”

    蘇荷的話語總是讓王香倍感溫暖,絕望後的希望,“阿荷,我會好好做的。”,她頓了頓,低下腦袋,“良子哥那邊,你先委屈段時間,等我跟我娘說好。”

    蘇荷知道王香想表達什麽,她輕輕拍了拍王香的手背,“阿香,不管怎樣,看到你能回來,我很高興,真的。希望你一直都好好的,有些事情,該解決的終有一天會被解決,你也不要太過擔心。”

    王香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重新找回組織,那樣欣慰,溫暖。

    “什麽?”,蘇鵬聽了大丫說的話,大吃一驚,“你說阿荷讓阿香過來幫忙?”,他拖著腮,搞不明白蘇荷怎麽就動真感情了?這回兒,一邊麵對王香,一邊麵對沈良,她該怎麽辦?

    大丫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鵬子相公,你為何這樣吃驚?大丫瞧阿香倒是很有誠意的,一點不像壞人。”

    蘇鵬擔心的可不是這個問題,“大丫,你不懂,當時良子他爹被冤死,是跟阿香她爹有直接的關係。我是怕到時候阿荷不好說話,顧不得那樣多。”

    大丫這麽一聽,也跟著緊張起來,“鵬子相公,阿荷應該是知道怎麽做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麽快就答應了阿香。”

    蘇鵬也希望是如此,皺著的眉頭還是不放心鬆開,“大丫,這些天有誰進了我們的房間?”,銀兩又無緣無故消失,這讓他更加頭疼。

    大丫轉悠著眼珠子想了想,搖搖頭,“沒見什麽外人進去。”,她洗著鍋,“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蘇鵬擺了擺手,他不想讓大丫擔心,“沒事兒,隻是問問罷了。”,他轉個身,“對了,大丫,今後要有外人進咱房間,你給留點心兒。”

    大丫不明白地點了點頭,相公吩咐的事情,她二話不說,隻點頭不搖頭。

    “大丫,隻有你一人在家嗎?”,江蘭春提著一個兔籃子,裏頭還裝著一隻小兔子湊上前來,隻見大丫一人在廚房裏頭忙活,“阿荷他們呢?”

    “小姨,她們還在田地裏忙活呢,我先回來做飯。”,大丫小小聲答道,眼前的江蘭春行為有些神經,她不敢亂來。

    江蘭春點了點頭,“大丫,那鵬子呢?孩子鎮上鋪子嗎?”,她今日上門來是要借錢的,按著蘇荷給的意見,開家快餐店,同蘇荷合夥,今日親自上門來是想征得蘇荷同意的。

    “他在房間裏頭呢,小姨,你在這兒等等,我進去幫你把他喊出來。”,全然是一個完美的小媳婦模樣,江蘭春看在眼裏,對江氏格外羨慕嫉妒的,居然能娶上這麽一個傻媳婦。

    蘇鵬隨著大丫走了出來,瞧見江蘭春,也不再愛理不理,“有何事兒?”

    江蘭春將籃子放下,“今日上了趟鎮子,買了幾隻兔子,給你們也送上一隻,田地裏的草多,也不會浪費了,留著給兔子吃。”

    蘇鵬瞧了眼兔籠裏的小兔子,再看看江蘭春,真是不容易啊,轉變的如此快,“有什麽話兒就說了吧,阿荷應該也還沒那麽快就回來。”

    江蘭春笑著坐在了桌旁前,“鵬子啊,我想向你們借些錢,往鎮上買間鋪子,開家店,阿荷說過的,說是快餐店。小姨想著,反正平日裏也沒什麽事兒幹,還不如跟阿荷一起往鎮上開家鋪子,這樣賺得也多,三個孩子也能有事兒做。”

    蘇鵬也是聽過蘇荷說過的,他也嚐過江蘭春做的飯菜,確實是不錯,他想了想,“小姨,你做的飯菜確實很合人胃口,不過,你要找的合夥人是阿荷,我可不好答應。你還是留下吃飯,等阿荷回來再做商討。”,他以為江蘭春又想著利用蘇荷的心軟幹什麽壞事。

    江蘭春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那就這麽著吧,我進去幫大丫忙去。”,說著,她站起身,匆匆往廚房而去。

    蘇鵬瞧著江蘭春的樣子,笑了,她還是做不到對蘇鵬不害怕,蘇鵬的樣子總是讓江蘭春膽顫心驚的。

    飯菜做好,端出飯桌的時候,蘇荷她們正好走了進來,真會掐飯點。

    “阿荷,回來了?”,江蘭春顯得格外殷勤,走上前來,幫著接過蘇荷手上的所有東西,瞬間讓蘇荷愣了愣,看向蘇鵬,隻見他笑了笑,沒任何其他表示。

    王香跟在蘇荷的身後,瞧了瞧這家子的氛圍,發自內心的羨慕,“阿荷,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忙兒就盡管找我,可別忘了,我現在是跟著你一夥的。”

    說著,放下東西,轉身就準備離開,江氏拉住了她的手臂,“阿香,既然都到家了,就留下吃頓飯,這會兒肚子也該餓壞了。”

    蘇荷走過來,拉上她的手,“我娘說的正是,你要就這麽走了,今後我可不敢讓你幹活了,幹完活兒就走人,這也太好說話了吧?要是傳出去,外頭還不得說我們欺負你?”

    蘇鵬朝王香點點頭,然後擇了位置坐了下來,“阿香,你就留下吃飯吧,小姨做的飯菜可美味了,你要就這麽走了,可是會後悔的。”

    江蘭春站著,聽著蘇鵬的誇讚,實在不好意思,“我進去把湯給端出來。”

    大丫笑了,“小姨,湯你早早就端出來了,正在桌上擺著呢。”,真是被誇糊塗了。

    蘇荷給王香選了個位置,坐在自己的身旁,這樣也好有個照應,“來,阿香,你要先喝湯還是先吃飯?”,各人的飲食習慣不同,蘇荷禮貌地問了問。

    王香從蘇荷的手中拿過碗,“阿荷,讓我自己來吧,這樣顯得更像自己人些。”,相視笑了笑,王香的改變實在讓蘇荷有些反應不過來。有好多次,她都以為王香也是被現代人給穿越了,她甚至都想開口試探一番了,不過想想,好像有些無厘頭,便沒敢亂想。

    “阿荷,來,多吃些菜,營養得跟上。”,江蘭春今日對蘇荷可謂是特別上心,各種夾菜,各種笑臉,各種好話,準是有事要求她。

    “小姨,說吧,有什麽事兒需要阿荷親自幫忙的?”,蘇荷拿起筷子,夾起江蘭春幫著夾的青菜,無奈地笑了笑。

    江蘭春哼哼地清了清嗓門,“阿荷,小姨想找你們借些錢,往鎮上開家鋪子,就按著你說的,什麽快餐店。小姨想跟你合夥。”

    江蘭春能走正道,蘇荷自然是高興的,“小姨,你是真決定這麽做嗎?”,但是,她不希望江蘭春隻是一時興起,半途而廢她也不喜歡。

    江蘭春堅定地點了點頭,“阿荷,我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蘇荷看了眼蘇鵬,“大哥,你覺得如何?”,現在可是蘇鵬管著錢,這些該問的,蘇荷自然是要給蘇鵬留住麵子。

    “你決定吧,如果先把錢緩出來讓小姨開快餐店,那之前提到的說要再開些鋪子隻能往後等一段日子了。”,江蘭春有這樣的手藝,蘇鵬不想浪費了。

    蘇荷點了點頭,“娘,這事兒就交給您決定了。您了解小姨,這事兒就隨您的願,要覺著小姨能行就答應,覺著她是在說著玩的,我們就直接拒絕了吧。”

    江蘭春瞬間將自己渴望的眼神投向江氏,“二姐,你瞧我這樣子,像說著玩的嗎?”,她拉著江氏的手,晃動著,“二姐,除了底下三個孩子,我對你可是最好的。”,她邊說,邊鬆開抓著江氏的手,站起身,走到自己帶來的兔藍邊,“二姐,你瞧瞧,還會有誰給家裏買兩隻兔子都會想到給你也帶上一隻?除了我,可能無第二人了吧?”

    江氏被江蘭春這麽一折騰,無奈地擺了擺手,“回來了吧,這麽鬧騰,要實在是真想幹些正經活兒,那就讓阿荷帶著你,她懂得多。不過,可別耍長輩性子,把阿荷惹急了,你就休想再往我這兒提什麽意見。”

    江蘭春飛也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齜著牙笑咧咧,“二姐,我定會好好做,不會讓你失望的。還有阿荷,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怎麽就敢把她惹急了呢?”

    江蘭春本就大大咧咧之人,說話的口氣自然就顯得滑稽了不少,讓大丫和蘇荷他們隻管想噴飯大笑。

    “成了,說到這兒也就算了,該吃飯了,再折騰,飯菜都該涼了。”,蘇荷笑著瞪了眼江蘭春,往旁邊的王香瞧了瞧,“阿香,你別見怪,家裏小姨就這麽鬧騰,要沒她,還真沒個樂趣。”

    王香倒不介意,她喜歡這樣的氛圍,“阿荷,你說哪裏的話,這樣很好。”,她朝著江蘭春點了點頭,然後往自己的口中推送飯。

    “阿香,今後要真跟阿荷走在一塊兒了,就都往家裏來吃飯,別跟嬸客氣,曉得沒?”,江氏可是對王香挺滿意的,她小時候,江氏還想著撮合她跟蘇鵬呢。可是現在,大丫也挺不錯的,乖巧聽話,還孝敬老人家。

    王香重重地點了點頭,衝著江氏點了點頭,沒說話。

    “阿香姑娘可真是漂亮,怎麽就攤上慕家那種人呢?真是可惜了。”,江蘭春討厭的時候也真是夠討厭的,不該說的話她可以說得很是無謂,聽得蘇荷想抓狂。

    王香倒也冷靜,抬眼,往江蘭春那兒瞧了瞧,“小姨,讓你笑話了。”

    此話一出,立馬讓江蘭春意識到自己口比腦子快的後果了,她埋頭,快速地扒飯,“大丫,你的廚藝可得再多學學,有待提高。”,樣子很認真,對於王香,倒是拋得挺快,蘇荷無奈地望了眼一旁尷尬的王香,聳了聳肩。

    大丫笑著接受江蘭春給的意見,“小姨,你說得對,我該跟著你好好學學才是,不然今後要我下廚,估計都沒人敢動筷子了。”

    “大丫,不會,我肯定是會動筷子的,不管做得如何。”,蘇鵬給了大丫一個溫暖的台階下,甜蜜的樣子讓王香心裏隻喊苦。論模樣,大丫怎麽能比得過王香?論腦力,那傻大丫就更不能跟王香比了,可是為什麽幸福總是不光顧王香呢?

    “兩夫妻可真夠膩歪的。”,蘇荷嘲笑著,“大哥,那今後就讓大丫給你專門做飯菜,這樣大丫也樂意,你吃得也開心。”

    蘇鵬連忙擺了擺手,敗下陣來,“阿荷,你還是別了,大丫做的飯菜,吃上一兩回還能對得上肚子,要是多吃了,我恐怕受不住。”

    大丫一聽,愣愣地看著蘇鵬,“鵬子相公,真有那麽難吃嗎?大丫可是花心思做的。”,她撅著小嘴,明顯的撒嬌。

    “好了好了,別鬧了,要鬧今後可得藏著,自己小兩口在房間裏鬧,這樣當著這麽多人麵兒,倒是讓我們如何是好?”,江氏開了口,她看出王香有些拘謹,遂將話題轉到王香的身上,“阿香,今後可有什麽打算。”

    王香正陷入深思,江氏突然將話題轉移到她的身上,她猛得抬起腦袋,王香江氏,“江嬸,還沒想好,就想著先跟阿荷幹段時間,等穩定下來了,再想著那些個事兒。”

    江氏滿意地點了點頭,“阿香長得好看,而且腦子又好用,喜歡的人肯定是排成隊的。”

    “娘,您哪壺不提提哪壺。”,蘇荷無奈地給王香抓了個幹淨的碗,給她舀了些湯,“阿香,我們這些人說話都直白了些,有時候不經意間把不該說的話都說出,你聽著也別覺著難受,我們可沒其他的意思。都是為你好。”

    王香明白,她隻是羨慕,太羨慕了。蘇荷現在的家庭環境,跟她的家庭環境一比,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的明顯對照。她內心渴望的小簡單不就是應該如此嗎?可是老天竟這樣不公平,連這樣的小要求都無法滿足她。

    “阿荷,我沒有要怪你們。我隻是想,今後的日子也像這樣,我就知足了。”,笑了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荷看著大家瞧過來的眼神,“阿香,你也可以的。就在不遠的明天,很快的。”,隻要努力了,該屬於你的不會逃掉,你要做的就是用心地抓住它。

    “是啊,阿香,阿荷說得對,你也可以的。”,蘇鵬終於還是回了句,他以前也是從無賴走過來,曾經的他遭受多少人的冷眼?嗬,他無法想象,一個無賴能走到現在這副模樣,成了家,有了媳婦,“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王香看了看蘇鵬,真的很合適,蘇鵬放在這兒。

    “你們都扯遠了,該回來了,飯菜都涼了。”,越說越傷感,江蘭春也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直接像頭牛一樣硬將他們都拉了回來。

    眾人看著江蘭春,無奈地咧嘴大笑。

    吃好了飯,整理好了碗筷,蘇荷送走了王香,蘇鵬將蘇荷拉到房間。

    “阿荷,你可有拿急用錢?”,蘇鵬直接開口,他現在對蘇荷都是這樣的態度,好說話就是沒辦法。

    蘇荷果斷地搖搖頭,這種的番薯是她給留下的最佳番薯種,種的菜種子又不貴,她為何要拿錢?“怎麽啦?錢又少了嗎?”

    蘇鵬點了點頭,沒有想要隱藏的意思,該表明的還是應該說清楚些好,一起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頭一次說是算錯賬,我想是騙我的吧?”蘇荷聽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蘇鵬上回錢少了是在忽悠自己的。

    蘇鵬真就點了點頭,“本以為是件不大的事兒,沒想到這回又鬧上了。”,他想著,到底是不是自己丟哪兒去了,“我還以為是你拿去急用了。這會兒該用點心好好查查了,家裏肯定是出賊了。”

    賊?那肯定是內賊。

    “你、我,娘,大丫,一家就四口人,知道錢藏何處的也就我們四個。”,蘇荷皺著眉頭,“經常出入家裏頭的還有小姨。”,不好的懷想,希望不是,江蘭春可是說過要好好過日子的。

    蘇鵬一聽,抬眼,看向蘇荷,“難道是小姨?”,除了她,沒有任何人是能在考慮的範圍內,他不禁更加確定。

    蘇荷不願相信,也不敢猜測,“大哥,小姨應該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她方才吃飯的時候還說要開快餐店,好好跟三個孩子一同過日子的,怎麽會為了那些錢跟我們過不去?太不值了。”

    偷走的不是一二兩,而是好幾十兩。

    “阿荷,如果是其他賊,他們為何不將銀兩全部偷走?還給我們留一大部分?”,蘇鵬說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必然是我們自己的人,她不忍心這麽做,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大哥,先別亂猜了,想個法子確定了再說。”,如此隱秘的藏錢地,江蘭春怎麽會知情?“更何況,這個藏錢的地方已經夠隱秘了,小姨怎麽會聰明到能發現這個地方?”

    蘇鵬往前走動兩步,“會不會是娘無意之間告訴了她?讓她得逞了?”,除了這個猜測,蘇鵬實在想不到更好的懷疑。

    蘇荷無法讓自己接受這樣的猜測,即便說得很有根據,“大哥,事情還沒查清楚前先別亂說吧。”,江蘭春如果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怎麽還能厚著臉皮上家裏來借錢開鋪子?

    蘇鵬知道蘇荷心軟,但是蘇荷這樣的做法隻會讓江蘭春更加放肆,“阿荷,我們該盡快抓到拿錢的人才是,不然大哥隻認定是小姨幹的,別的可懷疑的人完全沒有。”

    蘇荷往一邊木凳上坐了下去,想著該如何做為好,“大哥,今後你放完錢,往裏頭塗些黑炭,等錢再少了,衣袖口上沾有黑炭的那人必然是來過你房間,而且還去用手夠錢了。”,看著不遠處的藏錢之地,蘇荷開了口,隻希望不是江蘭春。

    “如果真是小姨所為,你會怎麽做?”,什麽事情都有個準備,真到那一步的時候才不至於太心軟。

    蘇荷搖了搖頭,都有感情的事情了,要是把她轟出村子,那太不現實了,“先問清楚她為何這麽做吧,如果事有他因,我會原諒她,是替那三個可憐的孩子原諒她。如果隻是為了她自己這麽做的話,就看在那三個孩子的份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蘇鵬無奈地看著蘇荷,“阿荷,這事就交給大哥處理,你別插手。”,蘇荷是一個重感情,心軟,又最看不得自己身邊親戚出賣自己的矛盾體。蘇鵬太了解她,隻能這麽保護她。

    蘇荷沒說話,隻是望著地麵,思緒飄到遠方。

    “阿荷,你真就讓阿香過來幫忙嗎?不怕良子那邊會說些什麽話?”,蘇荷做的決定永遠都是讓蘇鵬擔心不已的。可是卻又能自信滿滿,像是所有的一切都通過深思熟慮過一樣。

    蘇荷抬眼,看著蘇鵬,“阿香現在選擇站在我這邊實在是不容易,今日在田地裏忙活的時候,她湊到我耳邊,說會盡力勸說她爹娘上李村官那兒把事情的真相說清楚。瞧她的樣子應該不是再說著玩,我願意拿這輩子的友情打賭,她是想通了。”

    蘇鵬走了過來,拍了拍蘇荷的肩頭,蘇荷的影響力總是那樣微妙卻又潛移默化,“大哥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罷了。”

    蘇荷朝著蘇鵬勉強地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大哥,那我出去休息了,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你跟大嫂也早些休息吧。”,說完,她站起身,走出蘇鵬的房間,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從無緣無故穿越到這裏,想到如今,經過了太多,能走到現在這樣的生活實在不易,她感歎著,突然那麽想念無情將她逐出家門,卻又在包裹裏偷偷放了銀兩,在荒宅後門守候她一晚的傻沈良。眼淚流下的臉頰上,她微微扯動嘴角,在不幸中遇到自己的幸運。

    “錢袋子呢?怎麽沒了?”,蘇荷想起沈良在包裹裏偷偷放上的裝銀兩的錢袋子,她一直沒扔,留著,放在桌上的小木盒裏頭,可是怎麽就不見了呢?

    蘇荷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她最初的美好,可是,哪怕已經把整間房間都找過了,依然不見錢袋子的影子。她坐在床邊上,仰起腦袋,有些東西就如此,不明不白地從你身邊消失,而你壓根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從你身邊離開的。

    王香起的很早,“阿荷。”

    蘇荷有讓她幫著過來做包子,沒想到竟然如此早,看著外頭黑壓壓的一片,她驚訝地看著王香,“阿香,怎麽起的這樣早?”,她讓王香進了屋。

    “正好睡不著,便早些起來過來幫忙。”,王香笑著瞧蘇荷,“阿荷,你做的包子可是比老趙當年做的包子。”,嚐過蘇荷做的包子的人都這麽說。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

    “阿香,哪有那麽好吃?倒是讓你笑話了。”,蘇荷昨日也沒睡好,想太多事情了。而且,給她最初的美好也給丟了,沒心情睡。

    王香直點頭,“阿荷,我幫著洗菜吧。”,她主動往廚房而去,包子賣得好是大家對蘇荷的認同。

    “阿香,不用洗了,這些餡兒我昨日就給準備好了,隻管包就成。”,蘇荷將昨日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都給搬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動作很輕。現在估摸著也就淩晨四點多,家人們都還在睡覺呢。

    王香躡手躡腳地又從廚房走了出來,笑道,“阿荷,你倒是不早點跟我說,害我白跑了趟。”

    蘇荷掩嘴嘲笑著王香,“阿香,今後晚上都留我這兒睡吧,這樣也不用那般早醒過來,走過來還浪費了些時間呢。還不如用這些走路的時間再多睡一會兒呢。”

    王香真沒想到蘇荷會主動讓她留下,直接感動得淚流滿麵,“阿荷,這樣好嗎?”

    蘇荷搓著麵粉團,開心地點了點頭,“這樣晚上還可以說說話,就不會有睡不著的時候了。”

    蘇荷將王香看成自己的閨蜜,王香很高興,眯著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阿荷,你真好!”,是啊,真的很好。她做了那麽多對不起蘇荷的事情,蘇荷都能原諒了她。

    “他們還在睡覺呢,我們還是坐下來靜靜地做包子吧,免得把他們都給鬧醒了,可不好。”,蘇荷壓低聲音,湊在王香的耳邊,惹得王香一陣覺得癢。

    從遠處望去,這是多麽和諧的一副畫麵!

    “荷……”,一大早的,沈良就匆匆趕過來,要幫蘇荷推木板車,上鎮子賣包子。他進了宅門,看見王香也在,然後便沉默了。

    蘇荷從廚房跑了出來,走到沈良的麵前,“良,今日怎麽會來?還這樣早?”,她看到沈良眼神裏有不明白,是看到王香之後的不明白。

    沈良依然一抹淡笑,朝著蘇荷,“鎮子遠,想著過來幫你推木板車,我正好也要上鎮子一趟,一戶人家讓我幫忙做個櫥櫃。”

    聲音裏滿是親昵,王香竟有些醋意,蘇荷太幸福了!

    “對了,阿香現在也會跟著一起忙活。”,蘇荷開口跟沈良解釋,“不知道要找誰幫忙,就把阿香拉了過來。她又能幹,給幫了不少的忙。”

    蘇荷以為沈良會排斥王香,可是,“是嗎?這樣最好不過了,我還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呢,又得上山,又得下田地,還得忙著鋪子的生意。”

    王香朝著這裏點了點頭,“良子哥,今後見麵的機會會更多,很高興能再跟你見麵。”,除了這麽蒼白的見麵禮,王香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麵對被自己爹害過的沈家人。

    沈良隻是看著她笑了笑而已,沒再說話,幫著整理了蘇荷的頭發。

    太幸福,還如此般配,王香閉上眼睛,希望自己不要多想。睜開眼,往廚房而去,瞧瞧包子好了沒有。

    “荷,良昨日很想你,想到都睡不著覺了。”,沈良看著王香離開,然後將蘇荷擁入懷中,“今日才會來得如此早,就想見見你。”

    蘇荷將腦袋靠在沈良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沈良的後背,“良,荷也是,昨日一直很想很想你。現在也還在想!”,會不會很惡心?不管了,都已經說出口了。

    “喲……”,蘇鵬起來了,可是才剛走出房間門就瞧見這樣的畫麵,實在是盛宴啊,“你們倆這是作甚呢?”

    聽到蘇鵬的聲音,蘇荷立馬從沈良的懷裏反彈出來,紅著臉,“大哥,你起來了?大嫂在廚房給你備吃的呢。”,她扭扭捏捏,幹脆跑算了,太不好意思了,“我去廚房瞧瞧包子熟了沒有,失陪。”,然後一溜煙給跑了。

    蘇鵬無奈地走了過來,“良子,什麽時候給阿荷一個結果?”,瞧著兩人都這樣喜歡彼此,為什麽就不能成親呢?

    沈良苦笑著,蘇荷讓他忍受著思念之苦,“阿荷說等跟蘇天佑的賭約完成之時再做打算,現在,她還不敢,怕傷害到我。”

    蘇荷的想法總是那麽遙遠,讓蘇鵬無奈卻又疼惜,“哎……我這當大哥的沒照顧好妹妹,總是讓她憋著屈。”

    沈良拍著蘇鵬的臂膀,“沒事兒,這樣也不錯。等到阿荷完成了和蘇天佑的賭約,她也該成熟了不少,這樣的阿荷會更加美麗,讓我更舍不得放手。”

    “你就不怕李村官先你一步把阿荷拿下?”,蘇鵬給沈良上了點危機感。

    沈良搖了搖頭,很是清楚蘇荷對他的感覺,而且他也相信蘇荷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鵬子,阿荷是不會跟李村官走的,因為她的心在我這兒呢。”

    相視哈哈大笑開來。

    “這一大清早的,倒是笑什麽呢?笑成這般,娘還以為家裏頭出現什麽怪物了呢。”,江氏緩步走了過來,責備著他們的不像話。

    蘇鵬上前扶著江氏,“娘,一大早的活動活動臉上的神經,這樣能活得久些,當然這是阿荷教我的。”

    蘇荷說的是,笑一笑,十年少。讓蘇鵬多笑……

    “你別歪理一大堆,往裏頭給那兩隻雞送些吃的去,別老大不小的樣。”,江氏笑著將蘇鵬喊開。

    蘇鵬得令,開心地閃開。

    沈良看著如此美好的畫麵,想到自己的娘親,奇怪,這些天,她好像沒提及自己爹的冤案了,心情也好多了。不想不知道,一想居然有些神奇。

    大丫端著好幾個包子從廚房走了出來,“良子哥哥,過來先吃包子吧。”,她笑臉迎人,轉過臉,幸好,不然就跟江氏撞上了。

    “大丫,過來,娘跟你說幾句話。”,江氏讓大丫將盤子放下,然後跟著進了房間。被忽略的沈良隻能乖乖地站在桌子一邊,拿起盤子裏的包子,開吃。等著蘇荷將要上鎮子的東西都準備好。

    江氏關上了房間門,拉上大丫坐在了床邊,神色有些緊張,“大丫,有沒有跟鵬子洞房?那個那個?”

    大丫紅著臉,點了點頭,“入洞房了,但是沒有那個那個。”,她不知道江氏不好意識說明的那個是哪個。

    “大丫,入洞房就是要那個的,怎麽入洞房沒有那個呢?”,江氏皺著眉頭,想不明白,她當初跟蘇天佑,入洞房,也是那個那個的。

    被江氏這樣一問,大丫皺起眉頭,不太明白,“娘,你說的是哪個啊?大丫不明白。”

    江氏無奈地伸出手,尷尬地用手比了出來,“這個,懂了吧?要生胖娃子就都要那樣。”,真是淚奔。

    大丫瞬間紅了臉,重重地點了點頭,“娘,你讓大丫不好意思了。”

    “這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每個成親的男人和女人都要幹的事情,又不是隻有你和鵬子才幹。”,江氏無奈地說著,眼前的大丫真是太不懂事兒了。

    大丫隻能點點頭,任江氏問,她按著實際情況答了便是。

    “那這些天晚上有沒有那個那個?”,兩隻手拇指彎曲,湊在一塊,江氏的動作真是抽象得可愛。

    大丫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鵬子相公壓著大丫的時候,大丫那邊會疼。”,她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江氏掩嘴笑著,看來蘇鵬幹得不錯,胖娃子指日可待啊。

    “大丫,娘讓阿荷給你多做些補身子的好吃的。”,江氏開心地拉著大丫的手,“你要覺得哪裏不舒服了可得告訴娘。”,瞧大丫這樣傻裏傻氣的狀態,就算是自己懷孕了,她可能也不知道。

    大丫不明白地點了點頭,“娘,為什麽要給大丫做好吃的?大丫的身子好得很呢。給鵬子相公多做些,他的身子才需要多補補。”

    “鵬子也要補,你也要補,你們的身子都需要好好補補!”,江氏拉著大丫的手,“走吧,出去吃早飯,可別給餓壞了。”,她扶著大丫,讓大丫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奇怪。

    “大丫,你怎麽能讓娘扶著你呢?”,對,她怎麽能讓江氏扶著自己走?她終於被蘇鵬點醒過來,不好意思地將動作換了回來。

    “鵬子,娘就是想跟大丫這麽招,你倒是吃醋了吧?”,江氏現在可是見到蘇鵬就想樂嗬,想到他跟大丫堅持那個那個,為他們家後代做好了充分準備,她就開心。

    蘇鵬無奈地撇了撇嘴,“娘,你都這麽大年紀了,我還吃你的醋?”,他抓起桌上早已備好的筷子,夾了個包子,“對了,阿荷同良子先去了鎮上,阿香後麵也先回了家。”

    “鵬子,阿荷怎麽能讓阿香跟良子碰麵呢?兩人見著了得多尷尬,還難受,阿荷處在中間,這人難做啊。”

    “娘,您就別操那個心了,阿荷自有分寸,您還是趕緊坐下來吃早餐,包子都要涼了。”,蘇鵬笑著給江氏讓開了個位置,還給她夾了個大大的包子,“這肯定是阿香做的,這樣大。”

    大丫幫蘇鵬和江氏盛了湯,“娘,來,喝湯配著吃,可別噎著了。”

    “鵬子,你就不能主動些,什麽活兒都讓我兒媳婦做,可把她累壞了。”,江氏責備著,衝著蘇鵬。

    江氏和大丫的感情短時間升溫,這讓蘇鵬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乖乖地主動抓過大丫遞過來的湯,“娘子,今後相公自己盛湯,自己盛飯。”

    大丫被蘇鵬這麽一鬧,掩嘴一笑。

    “你們方才在房間裏頭說什麽呢?都把門給關上了。”,蘇鵬咬著包子,喝上一口湯。

    大丫紅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能沉默,等江氏回答。

    “這是娘跟兒媳婦的秘密,你趕緊吃飽了上鎮上看鋪子去,倒是跟我們計較這些。”,江氏撕下一小塊包子,往口中塞,“大丫,等等我們倆把昨日還沒種完的番薯給種了吧。”

    看著江氏和大丫的樣子,蘇鵬隻能快點吃完,趕緊走人。

    “娘子,那我就先去忙了,等著相公回來。”,蘇鵬笑著抱了抱大丫,然後不舍地離開,轉身,招手,再見!

    “荷,你每日都是拉著這麽重的板車上路的嗎?”,沈良推著板車,皺起眉頭,不敢相信地看向蘇荷。這板車上的東西,重得,他推著都還稍顯吃力,蘇荷竟然能這麽堅持了好幾日。

    蘇荷點了點頭,“推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她走到沈良的身旁,幫著推,“而且前些天怕買的人少,也就沒做這樣多。沒想到,現在喜歡吃的人這樣多。”

    “為何不直接在鋪子裏屋那兒做?還得這樣麻煩。”,沈良記得鋪子裏麵還有一個小廚房,當時他還在那兒吃過幾頓飯呢。

    蘇荷笑了笑,“那兒不寬,怕是空間不夠用,本來是想著往那兒做的,後麵想想,還是決定就在家裏頭做好推到鎮上去,反正也不是特別遠。”

    沈良想不明白,這做包子又花不了多大空間,“荷,今後我幫著往鋪子送柴木,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兒隻管說,不然可就沒拿良當一家人了。”

    沈良總是這樣神,竟然被他說出了蘇荷的最為不方便的一點,柴木,如果買的話又覺得不值當,如果從村子推到鎮上,還不如將包子做好推向鎮上呢。

    “良,這樣也好,每個早晨,推著板車,活動活動,也不至於太快老去,荷還想跟你在一起久些呢。”,她笑著,總是能將逆境想得如此充滿正能量。

    沈良回過腦袋,看著蘇荷,小精靈一樣,他多想一直這麽看著她,到老,“荷,那今後良也要陪著你一起推,不然你沒老,我就老了。”

    哈哈~

    在不遠處的王香,留下眼淚,她多羨慕蘇荷,真的真的很羨慕,都快成為嫉妒了。一個那麽和諧的家庭,一個如此疼愛她的良子。而她呢,什麽都沒有!

    “阿香姑娘。”,李正威站在王香的身後,蘇荷跟沈良的親密樣子同樣讓李正威瞧得嫉妒,傷心。

    王香試圖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她不想讓人家發現她內心的脆弱,可是,竟擦不去,“你是要來抓我走的嗎?”

    “你還喜歡著良子嗎?”,出乎意料的問答,王香猛的抬起眼,看著李正威,眼裏竟然有種淡淡的憂傷。

    王香搖搖頭,“我隻是看見他們在一起,開心罷了。”

    李正威冷笑著,對於王香做出的回答,實在可笑,“是啊,在一起了,真好。我也該死心了。”,早就該死心了,隻是那顆心不受控製,總是想再試試,哪怕多看上一眼也好。那麽容易滿足!

    王香聽著李正威的歎氣聲,“李村官,難道你喜歡阿荷?”

    “喜歡又如何,阿荷的心壓根不會在我這兒。”,李正威長笑著,難得遇上自己真真喜歡的,可是她卻不喜歡自己。這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

    王香瞧著李正威,像是找到了伴似的,“李村官,看來,我們都是同病相憐啊。”,這麽一比,王香倒是覺得舒坦了些,李正威大把年紀還沒能找到伴,看起來更可憐不是?

    “阿香姑娘,你這是在笑話我嗎?”,李正威看著天,有些暗淡,今日的太陽還沒出現。還是他的世界才如此?

    王香沒再哭,接過李正威遞上來的布巾,將臉上的淚水擦拭幹淨,“李村官,我哪敢?”,她笑了,有伴的感覺真是好,原來她不是最悲慘的一個,“李村官難道真不追究我爹的罪名了嗎?”

    “阿香姑娘希望我抓你爹嗎?”,王香主動提及,相比以前,她好像更好說話了,李正威有些訝異,經過蘇荷上手的事情總是變得這樣簡單而且順通。

    王香搖了搖頭,“可是,我爹做錯事兒,還給良子哥家裏帶去那麽多痛苦,隻是想還沈家人一個公道,讓沈伯父能死得瞑目。”

    “你爹殺了人,還害沈明冤死,這些罪名判下來,足以要了你爹的頭。”,李正威將厲害說給了王香,“但是,如果你爹能主動些,或許我會上書求得從輕處理你爹。”

    王香邊走邊想,她不想讓她娘傷心,“李村官,良子哥要是不再追究我爹的責任了,那你還會抓我爹嗎?”

    李正威點了點頭,“良子不追究那是他的事兒,此案從起案那天,我就沒想過放棄。”,他看了眼王香,她能這樣坦然麵對沈明的冤案,他很高興,“所以,希望阿香姑娘能配合我,讓你爹能自己主動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如果我爹把事情說清楚了,他還會受到怎樣的懲罰?”,王香更注意的是這點。她自然也是不希望王如浩受到身體的虐刑的。

    李正威笑著,麵對王香,很認真,“阿香姑娘,良子那邊已經決定不再追究,也就是說,這整件案子就由我來決定罪犯的最終懲罰結果。如果你爹能盡快主動將事情真相說出來,我會讓他隻是在牢房蹲上一年,之後釋放。”

    這是蘇荷給他提的意見,蘇荷跟王香走到一塊兒後,她感受到王香的苦痛,她也不想看到王香一直這樣苦痛下去。而且,失去自己的爹那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蘇荷不想讓王香再次嚐到像良子一樣的痛苦,所以,她上門給李正威提意見,讓他能減輕處理王如浩的罪名。一年的牢獄,足夠讓王如浩受的。雖然不是跟傻二白白沒命,沈明冤死等同的痛苦,但是,於現在任何一方而言已經算是最佳的方法了。

    王香不相信地看著李正威,“李村官,你可是說的是真的?我爹要是把事情的真相通通告訴了你,你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李正威本來也沒想過就這麽簡單放過王如浩,再怎麽說他也是殺人犯,而且意外得到的財寶也沒有上交,但是現在時間過去這麽久。傻二也是無親人的可憐之人,沈家也隻是希望能還沈明一個清白而已。所以,他聽了蘇荷的話,將大事化小。

    “阿香姑娘,我方才所說的句句是實話,無一句謊話。希望你能盡快勸通你爹,我不想因為此事兒而浪費太多的事情,人總是有脾氣的,等的久了,自然就會想發火。”

    王香看著李正威,點了點頭,這對於他們家無疑不是一件好事,王如浩不會有生命危險,鄭氏應該會更支持他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

    “李村官,那我就先告退,這會兒就回去勸我爹。”,說完,她快速跑開,往家去。

    鄭氏找了王香快一個上午了,“香兒,你這是跑哪兒去了,我可是找了你老半天了,還以為你又回慕家鬧事兒去了。”,她去了慕家,卻被趕了出來。

    王香冷笑,“娘,我不會再做傻事了,我今早去了阿荷家,幫著做包子。”,她扶著鄭氏進了屋,這才離開半天,鄭氏就緊張成這個樣子,王香不知該如何勸說如今太過容易緊張的鄭氏,“娘,今後香兒會好好聽話,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跟著阿荷做事兒,可能經常不在家中,您要不見我人影,就往阿荷姐找香兒。”

    鄭氏幹枯的手摸著王香的手臂,歎了口氣,“阿香啊,娘可真怕你又回那個鬼地方,你現在能想得通最好不過了,娘替你開心。”

    “娘,您吃過飯了嗎?”,王香看著鄭氏鬢上的白發,太不孝順,“娘,香兒去給您做吃的。”,她起身,隻是突然很想哭罷了。

    鄭氏拉住了她,“香兒,娘吃過了。”,她手握拳放在口邊,咳起嗽來。

    王香返身幫她捶著背,“娘,今後就別為香兒瞎操心了,香兒不會再無理取鬧的。”,她還能有何心思無理取鬧?爹娘都落成這副樣子,做為他們唯一的女兒,她現在該做的就是好好孝順他們二老。盡心。

    “香兒,娘瞧著這身子是越來越不行了,昨日在田地裏插了半會兒的秧苗,這老腰可就疼到不行,又不能把你爹喊出去插,隻能停下來歇上一會兒再繼續插。哎……即便是如此,娘還是沒能將那塊田地全部插完。”,她哀歎自己老得快。

    王香在其身後,無法忍受地落下眼淚,別過臉,希望能稍微緩緩此時辛酸的情緒,“娘,田地的活兒您就別下去幹了,都交給香兒就成。”

    什麽時候自己的娘成了這副老樣子?腰再也直不起來,頭發漸漸發白。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從口中出來的話不再是對她的責備,而是哀怨自己太快老。

    “香兒,娘還能幹。”,鄭氏雙手放在大腿之上,輕輕捶打著老不中用的大腿,“等娘真不能幹的時候,你再幹不晚。”,現在,她或許真的沒有任何的奢望了,隻希望能有個簡單的家庭收了王香做媳婦,能像她對王香那樣盡心待她便成。她不要王香過得大富大貴,隻求幸福。這是自王香在慕家遭受那樣多屈辱中得到最大的啟示。

    王香從後邊抱著自己的娘親,世界上還能有誰像自己娘親一樣對待自己?盡管有時候的鄭氏那樣蠻不講理。或許,這就是王香的幸運,她有一個一心為她著想的娘。

    “香兒,這是怎麽啦?身子不舒服嗎?”,王香抱著鄭氏,鄭氏還以為是發生什麽大事兒了,王香無聲的哭泣,淚水肆意在臉上流淌,不經意間落入鄭氏的衣裳上。

    鄭氏試圖讓自己站起身,瞧瞧自己的可愛女兒,可是竟然敵不過王香的力道,“香兒,沒事兒,你還有娘呢。娘給你找個好婆家,就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王香隻是抱著鄭氏,太多想說的話,隻剩下無言的感動。

    鄭氏也隻能幹坐著,等著王香恢複過來。

    “娘,讓爹把真相招出來吧。”,過了良久,王香勇敢地開了口,“李村官說了,隻是讓爹在牢房裏呆上一年,不會要爹的命。”

    “香兒,你怎麽能相信李村官的話兒?”,鄭氏皺起眉頭,有些緊張,“爹做的可是殺人的事情,李村官怎麽會這麽簡單放過你爹?就算李村官不計較,沈家人肯定會為了沈明要了你爹的命哪,孩子,江湖險惡,你可千萬不能輕信其他人的言語。”

    王香搖了搖頭,“娘,他們不一樣,阿香願意相信他們。”,相比於慕家人,現在王香接觸的這些人真真是人性多了。

    “孩子,娘不相信。”,鄭氏死活不肯把王如浩交出來,即便此刻被她關在一個狹隘的空間裏頭,“等過段時間,風聲下去了,我就帶著你爹離開這兒。”

    王香鬆開抱著鄭氏的手,“娘,您這是準備不要香兒了嗎?”

    鄭氏搖了搖頭,“香兒,我隻是帶著你爹先出去避風聲,等穩定下來了,娘就會回來接你出去。”

    王香不敢相信,爹娘竟然準備要把自己拋棄,“娘,我不相信,您居然不要香兒了。香兒沒人要了。”

    王香瘋也似的哭喊著,現在的她太害怕被扔下,無依無靠的感覺太不好。鄭氏緊緊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裏,“香兒,娘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娘,如果真是為了香兒好,你就聽香兒的勸,讓爹把事情的真相招出來,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讓爹再也見不到外麵的世界。”

    王香現在出門,招來的眼光總是很難看,鄙夷、嫌棄,閑言碎語,太多,但是她都承受過來了,為何自己的娘親做不到?

    鄭氏抓著王香的手臂,“香兒,李村官是一個正直之人,他不會因此放過你爹的,你爹做的事情可是殺人,他是殺了人啊。”

    王香看著鄭氏,眼淚已經哭幹,“娘,您真就讓爹這樣一輩子不出去見人?這樣一輩子呆在屋裏頭?你給他送吃的送喝的?過段日子帶著他悄悄離開這裏?”

    鄭氏無奈地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別無選擇,“香兒,你要想跟娘走,娘也帶著你一起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娘給你找個好婆家,隻要你喜歡,娘就不再逼你嫁給什麽有錢人。隻要你自己喜歡,都可以。”

    鄭氏現在說的每句話都讓王香聽來覺得有些遙遠,她閉上眼睛,希望能緩和自己此時太過複雜的思緒,“娘,如果你不讓爹去,那香兒就替爹承受該承受的罪名。”

    此話一出,鄭氏就痛苦地張開嘴巴,完全不敢相信地抬起手要打王香,“香兒,你說什麽胡話?怎麽能這麽威脅娘?”

    “娘,我是爹的女兒,爹犯錯,女兒來承受也算是天經地義的。”,王香睜開眼,所有的一切,如果不用王如浩來賠罪,那就讓她來解決所有的問題吧。

    鄭氏狠狠地抓著王香的手,帶有些警告,“香兒,如果你真這麽做的話,娘就死給你看。”,王香一再相逼,鄭氏無奈,隻能這麽著。

    王香痛苦地笑著,“娘,那讓香兒該怎麽辦?香兒這樣活著真的很痛苦!”,她想,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樣就不會有疼痛,有比較。

    沒有比較,就不會有傷害。可是王香卻天天都在跟人家做比較,她活得太累,還得顧著人家的麵兒,她都忘了自己到底為什麽而活。

    鄭氏輕輕拍打王香的後背,“香兒,沒事兒,娘晚上就給你收拾好東西,我們晚上就離開這兒。”,她的頭發淩亂,完全已經沒心情顧及這些,“隻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切都會變好的,相信娘。”

    可是,王香不想離開,她想留下,一步一步證明她也可以,而且不用有錢人家的陪襯,她自己就可以過得很好,就像蘇荷那樣。

    “娘,香兒去把田地裏的秧苗插了吧。”,不能再哭了,不然顯得太過脆弱,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她要跟蘇荷學習。成為兩個在逆境中成長的女人,讓人欽佩。

    鄭氏看著王香起身,抓起被自己拔起的秧苗,裝進竹籃裏,“香兒,讓娘來就成,你在家裏頭歇著吧,這些活兒娘還幹得動。”,鄭氏上前要從王香的手上搶過竹籃子。

    王香笑著麵對鄭氏,“娘,您去照顧爹,就讓香兒來吧。要再不幹,等你真的老去了,香兒可就找不到教香兒怎麽幹活兒的人了。”,看著慢慢老去的鄭氏,王香實在不忍心,提著竹籃,直接往自家田地而去,後麵的鄭氏還在叮囑些什麽,她已經完全沒有聽進,隻是義無反顧地往前走,直到盡頭。

    “荷,今日要忙什麽?”,沈良幫著蘇荷賣光了包子,笑著看著她,充滿親昵,不舍的目光飄蕩在蘇荷的身上。

    蘇荷想了想,“應該要回家,田地還有些番薯沒種完,該把它種好了才是。”,蘇荷收拾著包子賣完之後的殘局,她好像好幾日沒去趙伯家瞧瞧了,不知他過得如何了。

    “家裏頭不是還有江嬸和大丫?”,沈良歪著腦袋,看著蘇荷,希望她能空出一天的時間陪陪自己。

    蘇荷愣了小會兒,終於還是理解了沈良的意圖,“反正也是一些沒種完,大嫂和娘兩人應該也是夠的。”

    蘇荷說完,沈良就樂嗬了,“荷,那就陪良去走走吧。”,他伸出手,做好牽走蘇荷的準備,遲遲不等蘇荷上鉤。

    “你不是還有事兒忙?怎麽能跟荷去走走?”,事情為主,走走為輔!

    沈良收回剛伸出去不久的手,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良就是想要荷陪著一起去,實在不想良去,良就把那活兒給推了,反正良覺得,荷最重要。”

    噗~

    真真看不出來,沈良也有這麽肉麻的時候,蘇荷瞧著他,實在不忍心傷害他,隻能羞澀地點了點頭,“那成,荷答應良了。”

    “荷真是好姑娘,怪不得良如此喜歡。”,沈良再次伸出手,牽上蘇荷的下手,“今兒個正是鎮上趕集,人多得去了。”

    好吧,蘇荷真是過日子過忘了,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時刻給忘了,街上人很多,也很熱鬧,蘇荷被沈良牽著,就算人再多,她也不怕走丟,因為她的手被沈良牽著。

    “良,你真的就為了荷不去幫人家做櫥櫃了?”,蘇荷望著周圍稀奇古怪的東西,一邊問著旁邊一直咧嘴笑的沈良。

    沈良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後悔,“荷重要。”

    蘇荷無奈地聳聳肩,就讓他們都給各自放鬆一番吧,蘇荷奔著一邊的小物件而去。

    “荷,看中喜歡的嗎?”

    蘇荷拿起一個小物件,上頭是一把鎖,隻是不像現代那般,一個鎖頭,一個鑰匙,情侶專用。她掃興地將小物件放回了原位,擺好。

    “小姑娘,怎麽?不喜歡嗎?”,小販瞧著蘇荷,開了口,“這東西,讓這位公子幫你帶上,就意味著他把你給鎖上了,你永遠都是他的,逃不掉。”

    蘇荷不敢相信地聽著這串話語,眼前可是一個掉了牙齒的老伯伯,怎麽會懂年輕人的特別愛情?可是他說得又頭頭是道,她還沒反應過來。

    沈良抓起那把被蘇荷放下的小掛件,然後趁蘇荷不注意,扣在了蘇荷的脖子上。

    “老伯,這個怎麽賣?”,沈良故作不是自己所為,鎮定自若地跟著老伯提價錢。蘇荷愣愣地看著眼下的那把鎖頭,真的就被沈良鎖上了?

    沈良付好了銀子,老伯裂開沒有牙齒的嘴巴,“你們可真相配。”,聲音聽著很奇怪,但是在蘇荷和沈良聽來卻是那樣幸福。

    “開心嗎?”,沈良重新牽上蘇荷的手,即便隻是一個小掛件,都能讓蘇荷開心好一會兒。

    蘇荷點了點頭,“良,我們進去裏頭吃些牛肉吧?”,蘇荷看電視,瞧著裏頭穿著古裝的大男人們大口大口啃著牛肉,她想想也就很想吃了。

    沈良自然沒疑問,拉上蘇荷進了一個館子,上了一大盤的牛肉,還有一隻叫花雞。

    “良,這是叫花雞嗎?”,蘇荷在杭州吃過叫花雞,味道不錯。她瞧著柔嫩肥美的烤雞,實在隻能先吞吞口水。今日,她要放下大吃一頓。

    沈良聽著蘇荷的問話,“荷,這隻是普通的烤雞罷了,怎麽就來了個叫花雞?如此可愛的名字,隻有你才能想得出來。”,他給蘇荷倒上半杯的酒,“這兒沒有水,你要渴了喝一些些便好,可不能多喝。”

    蘇荷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良,這雞腿給你一個,給大丫帶一個回去吧,我覺著吧,就大哥那樣子,她差不多也該能懷上一個娃娃,肚子要有動靜了,就該吃好的。”

    蘇荷的推斷讓沈良笑而不語。

    “良,這肉可真真好吃。”,吃下一個雞翅膀,蘇荷滿意地用舌頭舔了舔口邊,希望不會太狼狽,樣子。

    沈良吃得倒斯文,沒想到蘇荷到了這樣的場合居然也有hold不住的時候,“荷,嘴邊還留有一塊肉。”

    蘇荷伸出手,往沈良所說的另一邊擦去,擦了好久,沈良依然是搖頭的狀態,實在沒法,他親自來。站起身,走到蘇荷的身旁,抓著她的小腦袋,讓她的腦袋微微上揚,然後從她的嘴角邊將那塊小碎肉輕輕抓獲,放在蘇荷的眼前炫耀一番。

    蘇荷轉悠著眼珠子,餘光看到四周奇怪的目光,然後隻能奇怪地將沈良推開。

    “荷,良好心幫你清潔臉部,你倒好,忘恩負義!”,沈良故作生氣地回到自己的原位,不看蘇荷,隻是冷冷地坐著,不說話了。

    蘇荷急了,看著周邊人奇怪的目光,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也跟著放下筷子,跟著沈良,不說話,不動筷子,看誰能僵持得住。

    沈良實在無法忍受蘇荷,居然跟他玩這招,她明明知道他在意她,“算了,良決定原諒荷了,趕緊吃了吧,良等等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荷抬眼,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要去哪裏?”

    “一個有大片綠草地的地方。”,沈良誘惑著蘇荷,那是一個草地,滿地綠油油,讓人精神瞬間好到爆的地方。

    蘇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將自己碗中的東西吃完,“良,荷吃好了。”,口中還塞有好些,此時說話還含糊著,像個小孩似的。蘇荷在沈良麵前,的確像是小孩一樣。

    “這些都不吃了嗎?這可都是你叫的。”,沈良望著眼前剩下的比吃的多,直接就歎了口氣,皺著眉頭,他真是拿蘇荷沒辦法,“要帶回去嗎?”

    蘇荷重重地點了點頭,此時的她隻能通過點頭、搖頭回答沈良的問題了,口中塞有太多難嚼的牛肉,她隻能用手掩著嘴巴慢慢消化。真是急不得啊!

    兩個人,手牽手,有說有笑,沈良另一隻還提著一大袋吃的,走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蘇荷腳下像是踩了一塊毯子那般舒坦。

    “良,我想躺下去。”,春天總是那麽美好,出芽挺久的草在春風中搖動著小身軀,綠得讓蘇荷愛不釋手,直接想躺著美美做個夢。

    沈良俯下身子,找了找,很認真,蘇荷瞧見,湊上前,“良,你在瞧什麽呀?”

    “良幫你看過了,沒有蟲子,你要想往上躺,就在這塊兒躺好。良在一旁坐著守護著你。”,沈良抬眼,笑著看蘇荷,此時的蘇荷正要俯著腦袋,就差幾厘米的距離,兩張嘴就該碰到一塊兒了。

    蘇荷很感動,沈良為她做的。

    她先讓自己站直身板,然後坐在沈良幫著檢查沒問題的區域,緩緩躺著,此時天邊沒有太陽,她躺著,望向天空,一望無際,一點都不刺眼,太舒服。

    沈良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樣子,也幸福地笑了。隻要她幸福,他就跟著開心,這樣就好了。

    “良,你不躺過來嗎?”,蘇荷終於開了口,沈良為她做了這麽多,她可得表示表示吧?再怎麽說也不能讓他坐著,她躺著吧。公平些,一起躺。

    沈良將自己的往蘇荷那兒挪了挪,然後將蘇荷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怎麽樣,這樣比壓著自己的手舒服多了吧?”

    蘇荷壓根沒想過沈良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等自己的腦袋壓在沈良的大腿上後,她還是沒能晃過神來,臉紅得不像話,閉上眼睛,手放在眼睛上,先讓她緩一緩,太害羞了。

    沈良伸手將蘇荷的手從眼睛上拉開,“荷,真沒瞧出你這樣害羞。”,他沒有蘇荷想象中的冰冷,浪漫起來真是夠蘇荷有的受的。

    蘇荷睜開眼,鎮定了自己,“良,你是怎麽知道鎮上有這麽個地方的?”,對,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在真愛麵前,蘇荷還是太害羞了。

    沈良波動蘇荷的頭發,“我爹走之後,家裏頭就剩下我一個大男人,賺錢的擔子自然是壓在我的肩上,從那以後,我便時常來鎮上做木工,時間一長,有時心情不好就會隨便走走,有一次,走著走著就找到這兒來了。晚上,太陽落下山的時候比現在還要好看。”,每個時辰的草原樣子,沈良都能記得清楚。

    “良,現在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荷呢,真是羨慕你,荷她可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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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到這裏也快要接近尾聲了。估摸著再來個十萬就能結束,很高興親們能跟我一起堅持走到這裏,跟文跟到這兒,謝謝你們!現在的大學畢業生,就業壓力真心大,別的同學都忙著找工作的時候,我卻還坐在電腦前碼字,寫文文,不禁被不理解的人稱為淡定。這又何妨?我不想草草完結,11月份請假三天,想了很久,本來是想爛尾的,不過,後麵還是決定給跟文的親們一個交代,隻有這樣才能對得起看文的親們!再次謝謝你們!當然,我也會努力的,將眼下的文文寫完後,便開始著手忙工作的事情!希望大家都能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