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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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未時將過,接近申時,潼關外的天空依然是晴空萬裏,沒有一絲雲彩,被烈日烤得滾燙滾燙的泥土官道的地麵依然熱氣逼人,一陣北風吹過,地上卷起一陣陣熱浪,卻也不似午時那般會使人感到窒息。經過烈日一中午的暴曬,官道邊上的雜草葉子都卷成了個細條,每隔十多米一顆的高大白楊樹巴掌大的葉子在緩緩西斜的日光下卻顯得更加青翠欲滴。

    潼關城門口,一輛馬車出了關,緩緩的行駛上寬闊筆直的官道,這是陝西省城西安府通向河南省城洛陽府的省級官道,寬七十多米,基本上都是用泥土夯實而成,路麵要高出正常地麵兩三尺。

    這輛馬車自然是趙子陽一行人,此時卻是他們出了華陰縣城的一天之後,今日上午他們來到潼關附近的鎮上,在酒家稍作歇息,避過午時毒辣的陽光,來到潼關後驗過路引,一行人就出了關上了官道。

    馬車在官道上不緊不慢的緩緩前行著,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著馬車輪子的咕嚕聲,再加上管道旁白楊樹上轟鳴的知了聲,構成了一場別樣的交響曲,馬車裏張家姐妹爭著要把臉上遮了絲巾的小腦袋伸出窗外,觀看隨著馬車前行而不斷變換的景色,口中還不時傳出一陣陣驚歎,畢竟他沒長這麽大卻是從來沒有出過這麽遠的門。

    趙子陽坐在馬車前駕著馬車,不時的調整一下托馬的前行方向,腦中卻在思考著前世所學過的知識,他不是沒有想過拿出那些知識來謀求利益和名聲,但是此時的明朝相對整個世界來說本來就是最文明的,而且他的階級立場是站在平民百姓這邊的,卻不是那些地主階級之上的,在這個百分之九十的百姓都是文盲的時代,拿出的現代知識他們又能明白多少,最後還是會被地主階級所用,若是地主階級借助這些知識形成資產階級甚至於財閥集團,普通百姓依然是被壓榨的命運,那他又何苦來哉。

    因此,他的首要目的不是借助那些現代知識謀求利益和名聲,而是要先形成自己最初的理論基礎,雖然說要以唯物辯證法和邏輯學為中心,但他也不可能照搬照抄,隻有形成符合時代的理論基礎,他才能以他現有的那些學醫童子們為第一批學生,開始傳播自己的思想。

    時間就在趙子陽的思索中和張家姐妹的好奇中慢慢流逝,傍晚來臨之前,一行人剛好來到驛站邊上的客棧,隨意要了些吃食,定了兩間連在一起的房間。看著張家兩姐妹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去了,趙子陽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是將自己今天路上所想到的內容一點一點分門別類謄寫出來,接著就開始打坐運功修煉真氣。

    夜,靜悄悄的,正在運功行轉真氣的趙子陽突然感覺不對,這周圍竟然死寂的有些可怕,客棧本就不大,原來還可以聽到的客棧小二和老板說話聲,現在確是一點點也聽不到了。

    緩緩收起運轉的真氣,將身旁的青釭劍握在手中,趙子陽輕身一縱,飛躍到了房梁之上。

    剛上房梁沒多久,屏蔽呼吸小心隱藏的趙子陽就發現一條細細的竹管刺破門上的貼紙伸了進來,緊接著一陣白煙從竹管冒了出來,彌漫在他的房間之中,隻聽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聽得也不甚清楚,最後卻是一個漢子道:“盧大哥,整個客棧的人都被放到了。”

    “好,安排三人衝進去,一舉拿下姓趙的那小子。”聽聲音,這姓盧的的也是一個大漢。

    趙子陽不清楚這些人為何要暗害自己,他自認為在江湖上未得罪什麽人,心中有些疑惑,不過聽到他們隻是將客棧中人放倒,稍稍對張家姐妹二人放下心來。

    接著,就看到一把細長鋒銳的鋼刀從門縫伸了進來,門栓被鋼刀頂下,門緩緩打開,三個漢子快速走了進了,進屋後三人四周一番打量,卻隻看到一片模糊黑暗,隻是三人也不管那麽多,認準了床所在的方位,就衝了過去,就見三把在黑暗中泛著白光的鋼刀朝朝著床上砍了過去。

    “不好,人不在。”一個漢子感到鋼刀上隻是傳來割破被褥的感覺,頓時一驚,大聲叫道,三人同時一起轉身朝門外跑去,還不待跑開兩步,就見一片急速的白光從眼前劃過,三人頓時感覺脖子上傳來陣陣痛楚,同時呼吸也跟不上了,剛想要伸手向喉嚨摸去,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向後倒了下去,一陣陣血霧從三人喉嚨噴射而出。

    卻是趙子陽在看到三人伸出鋼刀朝床砍去時,就悄無聲息的跳到了三人身後三步遠處,在他們三人剛轉過身來跑了兩步,手中青釭劍就快速無比的朝著三人喉嚨劃了過去,一舉建功,拿下三人性命。這也是他看三人毫不留情的砍向床時,知道今夜不能善了,因此才沒有留手。

    殺了三人後,趙子陽也不停留,真氣按照橫空挪移的法門運起,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門外,就見一個漢子舞動一雙鐵牌向著自己頭頂砸來,手中長劍抖動,劍刃從漢子兩塊鐵牌間的空隙中穿入,直刺他的右眼,那人慘叫一聲,丟下左手鐵牌,捂著有眼向後倒去。

    趙子陽也管不了他死沒死,長劍接著向身後一蕩,震開向自己劈來的兩把鋼刀,然後反手一撩,卻是又劃破這偷襲的兩人咽喉。到了此時,他才有間隙朝四周看去,隻見三樓客房走廊兩邊上依然還有**個手持各種明晃晃的兵刃的人影,自己居然被包圍在中間,當下也不遲疑,縱身一躍,身子從三樓輕盈快速的落到了地麵,接著轉身看向樓上的幾人,沉聲問道:“你們是何人,膽敢暗害我?”

    樓上幾人也不回話,趙子陽隻看到剛剛那用鐵牌砸向自己的漢子左手捂著右眼走上前來,看著樓下的趙子陽恨聲道:“放暗器。”聽這聲音,應該就是這夥人的領頭之人盧大哥,他聲音剛落下,就見**人同時伸入懷中,每個人都拿出一把泛著血色的黑針,朝著趙子陽投射而來。

    趙子陽看到幾十枚針形暗器從四麵八方朝自己激射而來,那還敢停在那裏問話,運起身法,就見他模糊的快速無比的身影穿梭在這些針形暗器的縫隙之間,來到對方的另一端,和幾人對麵相視,陰沉著臉色道:“黑血神針,你們是日月神教的魔頭?”

    “有些見識,猜到我們的身份還不束手就擒,若是我們東方教主來了,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其他人也不說話,隻聽盧老大道。不過盧老大提到東方教主神,另外幾人分明有些緊張,不知是還怕東方不敗的名頭還是有什麽其他原因。

    “不知死活。”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趙子陽也不再留手,飄忽不定的身影遊移在眾人之間,手中青釭長劍化作一片銀光,每一次手起劍落,就會有一人在眾人的驚呼叫罵中被劃破喉嚨,眾人也都奮力抵抗,可是他們武功實在太差,趙子陽劍法身法又快速無比,哪裏還會有他們還擊機會,如殺雞宰鵝一般,一眾**人片刻之間就剩下三人。

    “閔老二,史老三,我們分頭跑。”盧老大看片刻之間就剩他們三人,知道今日撞到了鐵板,當下就要逃走。

    趙子陽聽到盧老大在樓下的聲音卻是一怔,心中暗罵三人狡猾,讓這些嘍嘍在前麵頂著,自己卻逃到了樓下,同時也是嗤笑:“你們再是狡猾,遇到強大的實力,都是不堪一擊。”說著,飄忽的身影就來到一人身後,青釭長劍遞出,刺入那人後心,右腿一抬,將人踢開,長劍從屍身中拔出,此時,雙耳聽見背後居然有人偷襲,也不回頭,反手一劍,刺中了背後那人的心口,雖然心中佩服這人講義氣,但他出手卻毫不留情。

    殺了這兩人,看到盧老大就要跑出客棧,趙子陽手上用力一轉,長劍卻被擲出,幻作一道銀光,從盧老大右肩刺入,將之釘在地上,口中傳出一聲聲慘嚎。

    趙子陽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一腳踢在這人嘴巴上,頓時盧老大嘴角噴血,混合著碎牙吐了出來,卻也不在高聲哀嚎,趙子陽看他安靜下來,就道:“想死得痛快些就直說,為什麽來暗算我。”盧老大瞪著隻剩下一隻的牛眼狠狠的看著趙子陽,卻也不答話。

    趙子陽見此,頓時有些失去了耐心,拔出青釭劍,一劍刺入盧老大的左眼,深入腦髓。

    第二日一早,在趙子陽一行人在客棧老板與小二畏懼的目光中乘上馬車,上了路,不過之後一段時間卻也再沒有發生類似那晚的事情,白費了趙子陽每日的警惕之心。

    距離洛陽城三十多裏的一片深林之中,趙子陽一行人這一日午時卻是沒有遇到酒家或客棧,因此就在這出密林中歇息。

    此時,一道人影從樹上縱身而下,來到三人馬車之前,看著馬車前的趙子陽,這人問道:“你就是趙子陽?”

    “你是何人?”趙子陽看這人一身勁裝,手拿一把短刀,上來就問自己姓名,也不回答,就反問道。

    沒想到這人甚是爽快,也不反駁,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田伯光。”

    趙子陽聽他爽快回答,心中的不悅雖然沒有了,不過卻多了更多的不喜,這田伯光雖然講義氣,對朋友來說是個好漢子,但卻也是個十惡不赦的淫賊。所以,趙子陽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萬裏獨行田伯光,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也不管田伯光心中作何想法,趙子陽繼續道:“你這些年來坐那淫賊之事想來甚是快活,不知可否想過,你快活之後,那些被你糟蹋過的女子們又是如何下場”

    田伯光又不是傻子,哪裏聽不出趙子陽話中的含義,他沉聲道:“那些女子是何下場與我何幹,他們隻要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不就完了。”

    “你這是真傻還是裝傻,在這個禮教盛行的時代,那些女子被你玷汙之後,那裏還能活得下去,想來大多都被逼死了。”趙子陽看田伯光竟然按如此回答,竟沒有一絲慚愧之色,頓時氣惱道。

    “這又不是我逼死的,今日我有求於你,隻要你答應了,我也就不與你計較。”田伯光也不惱怒,直接說出了自己所來的目的。

    趙子陽嘿嘿冷笑兩聲:“那我就先要感謝田兄的寬宏大量了,不知田兄所求何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聽得消息,說你機緣巧合得到了九陰真經,特想借來一閱。”田伯光也不管趙子陽的冷笑,直接說明來意。

    趙子陽聽他居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九陰真經,心中震驚不已,這九陰真經的事,他也就在思過崖時拿出來給風清揚看過,但風清揚決計不會傳出去的。那麽,還可能知道此事的也就是令狐衝和嶽不群了,令狐衝當時就在現場,雖然他有意未未提及九陰真經,但他能不能自己注意到經書的封麵這幾個字趙子陽也不能確定,更別說暗處隱藏的嶽不群了,他也是有可能注意到的。

    “這嶽不群這個偽君子,前腳答應自己師徒重入華山派,後腳就將九陰真經傳出江湖。”震驚之後趙子陽心中暗罵。雖然很是震驚,但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道:“田兄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會有九陰真經這種高深武功。”心中一動,想到前段時間在客棧自己被日月神教偷襲之事,很可能也是與這個消息有關。

    “趙兄弟不必搪塞我老田,我得到的消息不會有錯,你要是想要我保密的話,最好是拿出來給我閱覽一番,不然今日就算你逃得了我的快刀,也躲不過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的追殺。”田伯光看趙子陽不想借閱,出聲威脅道。

    趙子陽看田伯光威脅自己,嚴重寒光一閃,按捺下心中的殺意,道:“知道此事的也就三四人,誰告訴你的。”

    “哈哈,趙兄弟你看我老田像是出賣朋友的人嗎?”田伯光見趙子陽承認,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像九陰真經已經到手了似得。

    聽他這麽說,趙子陽心中震驚:“嶽不群怎麽會是田伯光的朋友,不對,令狐衝。”他這最後一個“令狐衝”卻在震驚之下脫口而出,卻見田伯光聽自己說出“令狐衝”後,居然訝異的看著自己,想來自己是猜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