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這暴脾氣，看來得以事實說話。

    靈寶殺陣，古今第一殺陣，比之渡劫天尊體內的號稱仙古第三殺陣的殺陣還要強大，需知靈寶殺陣裏的衝天殺氣、煞氣，可不僅僅是一個古星的量，也就隻有地府那裏的殺氣、煞氣能與之比肩。

    靈寶殺陣一祭出，風雲變色，極道之威彌漫。這一刻還未沉睡的禁區至尊大為吃驚，就是大成聖體也凝視變色的地方。

    不過殺陣來得快去得也快，待他們望向此處時，隻看見了靈寶和一位女孩。見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他們都收回了目光。至於藍攸，在沒弄清她和靈寶是什麽關係之前，他們雖然對她這種奇怪的人類有興趣，但也不好貿然出手。

    在中州的時候靈寶隻不過是取出神靈石，靈寶殺陣的氣勢並不迫人，現在可是直接祭出了，那一瞬間，無邊的殺氣和煞氣直擊藍攸的心海。

    殺陣的氣息對於修為淺薄的人來說，無疑是非常可怕的，能讓人回憶起不安的往事或是讓他幻視到極度血腥的場景。畢竟靈寶殺陣的殺戮氣息不比地府中那幾個紀元的屍骸所產生的殺戮死氣差多少。

    此刻，藍攸不安地顫栗，眼裏流露出極度絕望的眼神。

    “醒來！”靈寶的聲音中蘊含黃鍾大呂之音，並融合了《度人經》的部分真意，對於化解殺戮氣息所造成的某些創傷具有奇效。

    但即使是靈寶如此做了，藍攸也花了好長時間才從殺戮幻境中回過神來。

    “鋪天蓋地的血雨，漫天亂飛的殘肢，破碎崩裂的神兵、戰車、宮殿，如海的屍骸之地。你，是一切災難的源頭。”藍攸一邊說一邊後退，雖然經過靈寶殺陣的洗禮，但對靈寶這樣可能滅了數個時代的主宰，她還是留有恐懼。

    “殺陣可不是我的東西，我隻是後來主宰了它而已。”靈寶聳肩，絲毫不在意這話可能引起的軒然大波。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是你在主持那個殺陣！而且還有六柄強大無比的殺劍！”藍攸不相信靈寶的話，在她所見的幻視中，她親眼看見了靈寶佇立在虛空中主持殺陣滅世，下方成千上萬的修士一瞬間便化為飛灰，就是那些散發絕強氣息、掌控星辰戰旗的人也一樣撐不了多久。

    “我？六柄殺劍？”靈寶聞言沉思，“也許你看到的是某段輪回吧。我度化殺陣殺氣，打造四柄仙劍鎮壓無盡死氣，以致殺陣與殺劍生死平衡。如果你真的看到了的話，那麽就是另一段故事、另一段輪回了。不過那個可能是虛幻的，也可能是真實的。但我相信那不過是虛幻的古今。”

    確實，六柄殺劍可能存在，在後世葉凡就完善了殺陣，讓殺劍的數量達到了六柄之多。不過過去的歲月有他，這讓靈寶有些不解與疑惑，既然那個時候他存在，那麽必定是這個輪回的延伸，但這種東西不可全信，畢竟未來可變，過去亦可變。

    “另一個故事？另一個輪回？這世間真有輪回嗎？你的話不可信。”

    “也不指望你信啊，輪回這個東西，很多人都在研究它，但明悟者寥寥無幾。和你扯了這麽多，恐怕你將來會被扯進某個曆史大事件中，又或者你就是某個曆史大事件的主角。命運讓你和我相遇。嘿，命運這種東西，比輪回還要奇妙啊。”

    說完靈寶便離開了，他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構建回去的陣台。

    命和運，輪回以及往生，都是世間最大的迷，亙古以來有誰能解。這些都是宇宙之力。而宇宙之初，一片混沌，僅是一瞬間產生的規則，繁雜到連仙也不能解讀，更何況是演化了漫長歲月，比生靈還要早出現數個紀元的最初的規則呢？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宇宙二字包含無窮，宇宙規則又豈是仙所能全部窺視的？就是帝者，也不過是窺視了一條道而已。

    現在的藍攸可能還陷在對輪回的思考之中，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回神了。但是靈寶相信，藍攸不會有什麽事，並且還會有所體會，因為他的身份不一般，能單獨和他產生交集的人事物不可能是什麽普通的存在，最少都是某個時期的能引起浪花的天選之子。

    而另一邊，飛行中的靈寶也在思考，藍攸的幻視雖然不可全信，但多少有一些真實的影子。六柄仙劍，要麽是靈寶歸位後實力、見識和悟性大增而再次升華了仙劍，要麽是後世出現了什麽變故，殺陣還是被葉凡所掌控，而後他升華了四劍與陣圖。當然，靈寶更傾向於前。

    不過，現在的四劍和陣圖都已被靈寶改造升華，隻要他歸位，定能讓殺劍與陣圖完美的結合並再次升華，也許能超越仙器成為無上仙器。所以隻要靈寶自己不作死，那麽藍攸所幻視到的情況，隻有前麵那一種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遠方的天空飄來一團陰雲，其上死氣浩蕩，不用想也知道那裏可不是什麽好去處。靈寶停下佇立虛空，那團陰雲中有陰兵在趕路，正前方有一個器物在主持。這絕對是地府的人。

    陰兵過路，萬物皆避。

    當然這句話對至尊古皇來說沒有什麽震懾力，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世間已無不詳能對他們造成詛咒。

    陰雲移動的很快，瞬息之間已從靈寶身邊飄過。望著遠去的陰雲。靈寶失神了一陣子。

    “那是……英靈？”靈寶微驚，英靈是亂古歲月的產物，神話時期已經不可見了，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期。

    英靈，雖然比不上神祇念來的神秘和強大，但也是個奇特的生命存在形式。

    至強之人死後若有執意，可化為殺念或是神祇念，後世的青帝殺念和人皇神祇念的強大無人不知。但這兩種執念的形態都不穩定，無法長久的存世，而英靈不同，它是強者死後被煉製的戰傀，擁有生前的一些戰力和本能，更甚者能擁有生前絕大部分的戰力，非常的不凡與可怕。

    以靈寶的認知，英靈出現的時期應該是亂古歲月，亂古的****他們可能是主力軍，不過英靈都戰死在了亂古的****中，就是神話時期也不可見了，而現在卻出現了，這不能不引起靈寶的注意。

    一個瞬身，行字謎發動，靈寶很快就追上了陰雲。不過，似乎陰雲有意讓靈寶追上似得。

    “並非亂古時的英靈，是後來煉製的。也對，地府中的皇道人物的屍身不在少數，把他們煉製成英靈並非不可能。吾，這是……輪回印！？帝屍誕生靈智後卻被煉製成了英靈嗎？可惜了，如果讓其正常發展，可能造就新的帝道人物。”靈寶歎息，這是在是太可惜了，皇道人物竟然被煉製成了英靈。

    地府這是要做什麽，想研究某種長生法嗎？雖然靈寶不太清楚，但可以預料他們失敗了，不然他很難想象在葉凡那個時代，地府如何隻有鎮獄皇坐鎮。

    就在靈寶欲離去之時，那器物傳出一道神念與他交流：“神話時期末，不死天皇與天庭開戰，而天庭的至尊和古族的皇道高手也參加了這場戰役。對於這場戰爭，後世人喜歡稱呼其為神戰。此人便是那個時候的某皇道人物的屍身，幸而屍體保存完整，不過誕生出來的靈智殺伐之意誌太過濃厚，敵友不分，故此煉製成了英靈，同時也好研究這樣的生命形態。”

    “哦？這是皇道人物嗎？地府恐怕掌控不了吧。”靈寶說道。雖然地府號稱萬靈的歸宿，但有冥尊還在地府的這個前提，而神戰的時候，不，早在帝尊衝擊成仙路時他就已經不見了，而現在就更不可能在地府了，所以這樣的皇道人物他們不見得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