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說的太滿，就像祝顏覺得瀾央一定會喜歡他的寶貝小女兒，但瀾央這邊已經是磨刀霍霍的備戰狀態了，目的就是要搞死她。

    瀾央道：“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如果你真的對你的女兒很有信心的話，可以帶上她一起來見我。”

    見有了希望，祝顏的眼睛刹那都亮了起來：“好啊，不如就後天吧？”

    那就剛好跟顧允之一起回去時順路去見一見那個小孩。

    好像哪裏不對，為什麽是跟顧允之一起回去？

    瀾央斷片一秒後，點點頭道；“隨便，我現在可是閑人一個，多的是時間。”

    “那後天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吃飯，慶祝一下。”祝顏這邊說風就是雨，才過多久就將兩人之間的矛盾點給我忘了，還以為他們真的是和好如初了。

    也可能是選擇性的遺忘。

    “不用了，你訂好地點，我讓人順路送我過去。”不管是不是往家的方向走，隻要有司機，那都可以叫做順路。

    留院觀察了兩日，期間又做了全方麵的檢查，確定了他的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後，便被顧允之拎出了醫院。

    “你從哪拿的衣服？”瀾央低頭又看了看，確定自己是沒有過這麽一身衣服的，包括穿在裏麵的內褲都不是他的，從裏到外都是那麽馬叉蟲包。

    顧允之繞著他轉了一圈，一邊打量一邊問道：“新買的，不合身嗎？穿起來不舒服的話，現在也有時間再去買新的。你的衣服放了太久，灰都落到布料裏麵去了。不應該啊……的確是比著你以前衣服的尺寸買的。”

    “不是尺寸的問題。”瀾央抬起手拎起自己的衣領輕輕提了提，“你不覺得我就像是從館子裏走出來的牛/郎嗎？再跟你說，就算是他們，也很少會穿酒紅色的低領敞襟的襯衫出門。”

    顧允之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你穿起來很好看啊。”

    真是服氣，瀾央輕嘖一聲道：“問題也不在於是不是好看，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舉著小花傘出門的勇氣。人人都覺得婚紗裙好看，但平時不會有人穿著它出門。”

    顧允之點了點頭，又道：“如果它們不是那麽束身到讓人難受的話我是可以接受的，你覺得好看我可以穿給你看。”

    現在瀾央隻覺得他不可理喻，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對他道：“我覺得你這裏有問題，你的腦子先你一步飛升了嗎？”

    “整個修真界還沒聽說過這樣的實例，單身體部位能脫離修士本身先一步飛升的話，我覺得道修十個裏麵有九個都是右手殘疾。”顧允之認真的分析了起來，“他們使劍的那隻手比他們其他所有地方加起來的曆練都要多。”

    瀾央若有所思的朝顧允之下體瞥去一眼，道：“包括那方麵的曆練嗎？”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顧允之：“什麽？”

    瀾央抬起一隻手，做握物裝，上下比劃兩下：“升旗。”

    “……”顧允之抿了抿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忽然紅了一下。

    瀾央的動作僵住，麵色有些複雜：“你臉紅個什麽勁？”

    不知道是時間湊巧還是顧允之有意轉移話題，他踩下刹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到地方了，我們下車。”

    瀾央轉過頭，拉開車門下了車，顧允之從另一邊繞到了他身旁，隱隱有些期待的問道：“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祝顏以前沒見過你，現在你頻繁出現在他麵前，會讓他多想。”瀾央將胸前的鬆垮的衣領再一次向上提了提，但習慣了穿著嚴肅的他，現在怎麽都覺得有些別扭，“把你的外套借我一下。”

    顧允之二話不說，脫下外麵一層黑色的西裝外套，朝他遞去：“可能會有點大。”

    “這不叫有點大。”他一手接過外套，一手指著怎麽也合不攏的衣領，“這裏才叫有點大，你怎麽不幹脆給我買一套拉丁舞服？”

    顧允之癟著嘴搖了搖頭：“我一直覺得，除了長袍和連衣裙之外的緊身服飾都是醜的代名詞。”

    那腦子有病的立體化代名詞就已經豎立在他的麵前了。

    瀾央套上了外套，接著轉身朝身後的小餐樓走去。

    逗留在原地的顧允之朝著他的方向道：“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這裏等著。”

    瀾央頭也沒回一下，走進了那棟建築物內。

    跟著一名人員到了指定的包廂門前，瀾央仍舊是一直在下意識的合攏自己的衣領。

    前方的侍者將門拉開，並朝他點了點頭道：“先生，到了。”

    “麻煩你了。”瀾央回應的低頭一下，衝他勾起唇角輕笑，然後踏步走入包廂內。

    待他走入其中後，身後的門被關上。

    屋內坐著一大一小，祝顏與祝晴。

    祝顏連忙將腿上的小女孩抱放到地上，讓她麵對向瀾央，並道：“小晴，快跟叔叔問好。”

    在她開口前，瀾央便先擺手說道：“免了吧，不用特意提醒我，一覺醒來都到了叔叔的年齡。”

    祝顏幹笑一聲：“都過了這麽久了，這個餐廳是我們以前經常來的地方，都改的讓你認不出來了吧？好在廚子都還是原來那批。想吃點什麽？他們這裏又上了不少的新菜。”

    “讓你女兒先點吧，這附近的那家煎包店現在還在嗎？”瀾央向後靠去。

    “那個啊，挪到西街那邊了，有點遠。你想吃的話，我現在過去幫你買一份來。”祝顏道。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也就沒再用客氣的言辭來浪費時間了：“那行吧，你去吧，我跟你女兒先點菜。”

    在臨走前，祝顏又與祝晴小聲的說了幾句悄悄話，在得到那小姑娘的一連串點頭保證後，拍了拍她的腦袋，又與瀾央說了幾句話，才從房間離開。

    祝晴並不怕生，她嘴挺甜，沒聽祝顏的話喊叔叔，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瀾央。

    有意思。

    “你爸爸跟你說了我的事了？”瀾央隨口問道一句。

    祝晴帶著幾分神氣的道：“爸爸說哥哥你睡了好久才醒，好多事都不知道，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告訴你啊。”

    瀾央稍稍眯起眼睛，笑著問道：“哦？那你知道我跟你爸爸以前是什麽關係嗎？”

    “很好的朋友。”祝晴張口便答道。

    “錯。”瀾央吐出一個字，哼笑一聲，又接著道：“我也不是睡著了，是去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看故事，還學到了一首歌。要不要我來教你唱這一首歌？聽過的人都會喜歡，你學會之後，可以去唱給爸爸媽媽聽。”

    有祝顏走時交代要哄這位重要的朋友開心，此時不論瀾央提什麽，她都是一口應下：“好啊。”

    “那這首歌呢，就連你爸爸都還沒聽過，等你學會後，還能教他唱。”掛在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瀾央招呼她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歌不需要唱完全，隻要哼出了其中一段連貫的曲調，就足夠了。

    瀾央先示範了一邊後，又讓祝晴跟著自己附和著跟唱了幾段，前後花了不到五分鍾，祝晴就將音樂的高朝部分牢記於耳了。

    這種時候就應該有掌聲。

    瀾央鼓掌道：“很不錯，作為獎勵，我就跟你說說我跟你爸爸在以前是什麽關係，還有他這次是想做什麽吧？”

    小孩子的自覺比較明銳，大概是感覺到了瀾央的語氣有些不大對，不像是要跟她講故事，便怯生生的問道：“什麽啊？”

    瀾央問她道：“你喜歡媽媽和爸爸嗎？”

    祝晴點著頭應聲：“喜歡啊。”

    “你希望他們分開嗎？”瀾央又接著問道，不需要過多解釋，這個年齡的祝晴已經知道離婚是個什麽概念了。

    她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

    “這樣啊……在沒有你媽媽以前，你爸爸是跟我在一起的。之後我去了別的地方，他就跟你的媽媽在一起了，然後有了你。”瀾央彎起嘴唇，用緩慢的語速道，“現在我回來了，你爸爸想跟你媽媽分開，然後重新和我在一起。他今天帶你來，就是想看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表現的不討厭我，他就會毫無顧慮的讓你的媽媽離開，接下來……你懂嗎？”

    祝晴看著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個樣。

    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眼神，能露出跟最初世界軌跡的祝晴一模一樣的眼神與表情，就證明他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放到現在，她也是個禍害。

    “所以接下來，如果你沒有在你父親麵前表現出對我明顯的厭惡，結果會是怎麽樣，你應該清楚了。”瀾央雙臂抱於身前，欣賞般的將祝晴此時此刻的麵部變化，皆收入眼底。

    祝晴氣衝衝的反駁他道：“我爸爸和媽媽的關係好著呢，爸爸才不會不要媽媽跟你在一起。”

    “你可以試試看，這就要取決於你的表現了。”

    教完祝晴唱歌之後，趁著祝顏上廁所的時間瀾央跟祝晴說，如果你表現的讓你爸爸覺得你很喜歡我的話，他就會跟你媽媽分開，然後跟我在一起。

    瀾央掐的時間挺準，要說的話都說完了，祝顏也帶著趕遠路買到的煎包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