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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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聽四叔說,什麽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刻意為之,當達到那樣一個時間點,自然會有解決的方法,呈現在你的腦海之。 vw
每次聽到四叔這麽說,我都像對這個老家夥豎起指,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還這麽努力幹嘛,等待著事情圓滿結束不是更好。
然而,當我和場長關在一起的時候,我躺在地下室的房間裏,感受著周圍陰冷漆黑的氣息,我才知道,四叔說的這句話,是多麽的有道理,什麽也不能做,除了思考著對策,你什麽都做不了,可在這樣的條件下,你的腦子會變得無清晰,記得當時,我躺在地不到一分鍾便想到了方法,之後,便是睡了過去,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有著飯菜的香噴噴香味傳到了我的鼻子。
先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將睡覺時候的疲憊全都清掃一空,聽到吧唧吧唧的聲音,我的肚子也是條件反射般的叫喚了起來,說我沒心沒肺,在這樣的境地下還能說得著,那你是沒有看到,不不不,應該是聽到,那場長吧唧最的聲音,別提吃的有多香了。
嗅著味道,看到了在燭光下的飯菜,拿到身前,我便是吃了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算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不是,但在我剛把飯菜扒拉到嘴巴裏,咀嚼起來的時候,場長說了一句,我到現在都覺得頭皮發麻的話。
你那個辦法,我覺得還是欠缺點考慮
莫名其妙啊,有沒有,我根本沒有說過我想到了辦法,這場長對我的辦法做出了評價,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未卜先知,無論誰遇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聽到他這句話,我差點沒把塞到嘴巴裏麵的飯菜噴出來,費勁地將尚未咀嚼成碎的食物咽到肚子裏,憋了半天,我隻說出了一個字。
啥
真的是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你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語氣有多麽認真,而且,從他的話語,我聽到了滿滿的自信意味,他說的是這樣的話,但在我的心卻是變成了這樣的意思:你在想什麽,我都一清二楚
試想一下,一個人無時無刻都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下一步想要幹些什麽他都一清二楚,你和這樣一個存在生活在一個房間之,你的心,定然會忐忑無。
我當時是這樣的感覺,忐忑,極為忐忑
我說,你想要假裝潛入到山河人身旁的辦法,是癡人說夢
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場長的話,像是一把利劍刺穿了我的心髒,的確,在我睡覺之前,我想到的辦法,是假裝和那山河人合作,幫助他找到那五口水井,然後,尋找著一個契機將自己還有場長一並救出。
我是這樣想的,我可以毫不掩飾地說,在我睡覺之前,我對於自己的辦法,有著百分之一百的信心,甚至,我覺得自己都有希望將那山河人,李山,李峰,都趕出這興安林場。
可是事實呢,一覺醒來,便是一盆冷水潑了過來,我當時極為好,這個家夥是怎麽知道我的計劃的,難不成我說夢話了
從小到大,我沒有說夢話的習慣,難道真的是看出我所想
打死我也不信
您怎麽知道,我想到的辦法是做奸細啊實話跟您說,我想到的辦法還真不是如此。
一邊吃著飯菜,一邊開口說著,三十六計,我也是用到了一個將計計,外加一個空城計,看看這場長到底是怎麽猜到我的想法的。
我一說完,這家夥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感覺好像是在嘲諷我一樣, 好像我在偷東西,已經是人贓俱獲,卻還口口聲聲說,這東西,不是我偷的一樣。
知道嗎早在二十年前,有一個風水師,有過和你一樣的想法,最後,他差點連命都沒有保住,他從這裏出去的時候還說過,將來有一天,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龍省有一個厲害的風水師,大家都稱呼他為,四叔
他說出四叔的時候,我剛剛塞滿嘴巴的飯菜,直接噴了出來,驚訝,四叔也被關在這裏過,這真的是我怎樣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既然,連四叔都實驗過的方法都沒有奏效,那麽以我的實力,怕是更難以有所斬獲,於是,我連下一步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將我之前所想,全部否決。
並沒有感覺到失落,如果四叔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豈不是證明,我他還要強,要知道,整整二十年,從我在四叔身邊學習風水開始,他便成了我的目標,一個必須要超越的目標,畢竟,很少有人願意和臭棋簍子下棋不是,本來想要有一天功成名,老子衣錦還鄉,明晃晃地站在他的麵前,但,四叔已經仙逝,能夠有一件他未完成的事情,而我完成了,對我來說,也是一件肯定。
而興安林場,是要完成的第一件事情。
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四叔為什麽在臨死之前,讓我一路向北,原來這裏,他早來過一次,但這並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四叔竟然沒能鬥得過這個山河人,在我的印象裏,還沒有見到過什麽事情能讓四叔退縮,二十多年,四叔沒有再來到過興安林場,足以證明,對於這個山河人,四叔是多麽忌憚。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的能力不行,而真的氣運所在,命數所為,天時地利與人和,單單占據人和,你的勝率,也不過三成而已
所以,對於四叔數十年不踏入龍省北方,興安林場,我始終都是相信,四叔不是在懼怕,而是天命難違。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我站起身,摸索著走到場長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場長,把那五口水井的位置畫給我看
我的聲音很小,除了場長之外,連我自己都是聽不清楚,不為別的,小心謹慎,隔牆有耳,不隻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場長的安全。
說完我便是走到了地下室鐵柵欄的旁邊,將那燭火拿了進來。
火光微弱,但也足夠我看清楚場長的麵容,滿頭的白發,皺紋遍布在整張臉,凹進去的眼袋使得那眼球看起來好像隨時有可能掉下來一樣,那嘴唇麵,滿是死皮,臉龐,新傷,舊疤交替在麵,看起來極為恐怖。
並沒有表露任何的神情,也沒有說任何話語,但在我端著燭火走到場長身前的時候,他已然是猜到我心在想些什麽:怎麽,我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可怕。
我的確覺得他的樣子有些可怕,但我並沒有說出來,場長一語的,我也是語塞,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都說人過七十古來稀,在這個世界存活了這麽多年,吃的鹽,我吃的飯都要多,所以場長也是極為坦然,仿佛那臉的傷疤,並不是毀掉他樣貌,讓他衰老的標誌,而是一朵朵美麗的紋身罷了。
當時,場長給我的是這種感覺,活的豁達,哪怕下一秒死去,他也是會笑著閉眼睛,絕不貪戀人世間的任何事情。
誒,離近一點,不知道老年人,老眼昏花嗎
場長的話,打擾了我的思緒,我將鎖定在場長身的目光,轉移到地,一個興安林場的地圖也然是畫了出來,隻看了一眼,那大致的輪廓,和李峰給我的那張地圖別無二致。
但在一些細節,場長標出來的,要那張地圖標出來的,要多太多。
嗒,嗒,嗒,嗒,嗒。
在地麵的地圖點了五下,不用言語我也知道場長何意,那五個位置,有兩個位置,我已經能夠確認是風位所在,又看了一邊場長所畫的地圖,我伸腳便將其踢得散開,再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將燭火放回到原來的位置,我直接躺在了地,思考著該如何逃離出這個地下室,在對場長不造成任何危險的情況下。
要是我自己,硬闖出去,都是有著幾分把握,現在身旁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讓我丟下他自己,我還真有些於心不忍,想不出來對策,隻能和周公解解悶,下下棋,喝喝酒,美哉,美哉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我不確定那一直在監視著我還有場長的家夥,到地能不能理會到我的意思,去給那山河人報信。
試想一下,若是山河人,知道了場長交代給我一些什麽事情,那麽他第一時間會做什麽。
找我絕對會來找我,隻要他山河人邁出了第一步,我的計劃,成功了一半,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下,我所能做的,隻有是等,耐心地,等,等待著山河人,沉不住氣,親自叫我來,將本不屬於他的而一切,再度奪取回來。
我再次躺下,那場長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我的計劃,反正,之後的那幾天,我們兩個基本屬於一個零交流的狀態,每天除了送餐的家夥來說一句:開飯了
這個密室,不會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耐心地等下去,事情一定會有轉機,堅持到,你所能堅持的最後一秒,你會理解到,什麽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因為,薑太公釣魚,願者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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