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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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材的材質,一摸是那種極為簡陋的木材,在興安林場如果說最不缺的,應該是各種各樣的木材,趴在棺材,看到裏麵那屍體的樣子,我也是驚不已。小說

    陳友諒,別說是我眼花,因為,我是看了有大約半分鍾,才確定了這個答案,是陳友諒,被刀疤臉殺掉之後,陳友諒屍體是怎樣處理的,我並不知道,但是想都不用去想,能夠知道是場長和刀疤臉二人做的善後處理。

    並不想讓李峰,李山的死,給興安林場造成任何的恐慌,所以,刀疤臉當時對外宣稱兩人因為公務暫離林場,對此,還給所有伐木工放了不限時的公假。

    但陳友諒所在的棺材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根本不需要多想,我立刻便是轉過頭來,看向了刀疤臉,還有那場長。

    怎麽了李鬼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在我轉頭看向刀疤臉他們的時候,也是開口詢問道。

    什麽都沒有說,我從棺材下到竹筏,走到刀疤臉的麵前,看著他,大約過去了五秒鍾,刀疤臉抬起頭,與我對視。

    葉逸之,陳友諒的屍體,我不過是將其扔到了河裏,至於那棺材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不清楚來便是不打自招,變被動為主動,這樣的結果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為刀疤臉會以一種極為強勢的語氣咬定他什麽都不知道,結果,卻是如此,還真的讓我對其有一些刮目相看。

    後來,刀疤臉也是跟我說了事情的原委,為了保密,他並沒有叫任何的伐木工,將陳友諒三人分別裝進到麻袋,他來來回回跑了三趟,但當他將最後一個李山的屍體扔到水的時候,那陳友諒的身體便是從水下浮了出來,怕有人看到,刀疤臉也是用木棍將那屍體推遠。

    但當刀疤臉準備離開的時候,在水下有冒出了一口棺材直接將陳友諒裝了進去,然後,沉入水,反正不會有人看到,所以這屍體是沉下去,還是漂到別處,刀疤臉也不會在意,不再去多加理會,便是回到了屋子

    聽完刀疤臉頭頭是道地說完,我對此也是半信半疑,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這並不算完,浮棺阻行,天不朗晴。

    看了一眼四周,還能看清楚山,樹,還有天的月亮,我也是放下心來,要是起霧,怕我們一時半會,是走不過這河水,到達岸邊了。

    時間永遠都是一個重要的話題,無論做什麽,包括,勘風測水

    向李鬼要了三張定魂的符咒貼在棺材正東方向的那麵,我也是叫幾個伐木工將擋在麵前的棺材推到了一邊。

    一推即動,連一丁點的阻礙都沒有,向著左邊推了過去,好像一個小紙船,你輕輕一碰,它便會飄向好遠。

    棺材在我的麵前劃動到了左邊,剛準備說前進,又一個棺材從水下浮現出來,阻擋在我們竹筏的前麵,同樣的棺材,但裏麵卻是不一樣的人。

    李峰隻是輕聲嘀咕了一下,和我預料的一樣,這三個死去的人,被刀疤臉隨意扔到河水之,一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貼一張靈符,我用手扶著那棺材,繞著竹筏走了大半圈,將棺材停在了竹筏的後方,而在那棺材靜止之後,那第三口棺材,也是如期而至

    幾分鍾後,三口棺材也是分居我們所在竹筏的左右兩邊以及後方位置,前方沒有了阻擋,我也是讓他們滑動其竹筏,竹筏在水麵泛起了漣漪,感受著自己再次向著岸邊移動,我壓抑的心情也是舒暢了些許

    然而,還不過幾秒鍾,一陣微風吹過,我的心情便再度沉入穀底

    葉逸之,這,這三口棺材,怎麽一直在跟著我們啊驚恐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呼喊的人是李鬼,我轉過頭,起身走到我身邊的人,是刀疤臉還有場長,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的腦海裏麵隻浮現出了四個字。

    陰魂不散

    其實說來也好辦,陳友諒他們三口棺材,所要來找的,是刀疤臉,本來之前落水的應該是刀疤臉,目的沒有達到,他們三個冤魂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既然這三個冤魂這樣想要刀疤臉的性命,那我也隻得是做出了一個決定,斬下刀疤臉的頭發,來祭奠這三個死去的亡魂。

    將匕首亮出來,我轉頭看向了刀疤臉,似乎是理解了我的意思,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將他那把銀白色的手槍端了起來,抵在了我的眉心之間。

    氣氛瞬間低至了冰點,李鬼也是湊前來,分別抓住我們二人的手臂當其了和事老:誒誒誒,別這樣,你們兩個,快都放下,都放下

    蒼白無力,在我看向刀疤臉的眼神,我能感受得到決絕的殺意

    山兒,把槍放下在我們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場長開了口,並且將刀疤臉手的銀色手槍取了下來,然後,將我手的匕首拿了過去,二話沒說,薅起刀疤臉的頭發,一揮匕首,便是一縷頭發攥入手。

    葉逸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較好滄桑的聲音,還有那仿佛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將匕首還有頭發都收在手,我也是對著場長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便是向著陳友諒的棺材走了過去

    但在我一轉身,身子還沒有完全轉向棺材,一聲槍響,在我的耳邊,如同炸雷般轟鳴

    嘭

    血液從我的太陽穴位置流淌下來,劃過臉頰,滴落在我的腳

    太陽穴立刻變得火辣辣,我猛地轉過身,那場長端著手槍,看著我。

    以後,記住,不要用你的匕首,指著我的頭說話的人,是刀疤臉,那凶狠的表情好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不容許有任何的侵犯。

    見到他這個樣子,我笑了,笑得很開心,因為,在場長開完槍,我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刀疤臉還有場長,必死無疑

    轉回身子,用攥著刀疤臉頭發的那隻手臂,抹了一下臉血跡,用火點燃頭發,分別扔到三個棺材之,等了一小會兒,我試著推了推這三口棺材,幾乎像是吸在了竹筏邊,根本是難以移動。

    見到是這樣的狀況,我直接讓伐木工向前劃動。

    脫離而出,三口棺材定在遠處,而我們的竹筏,則是前行至岸邊。

    沒事吧,葉逸之關切的聲音來自於李鬼的口,在即將到達岸邊的時候,他也是拿出了紗布,消毒水,給我包紮了起來,雖然隻是擦破了皮,並沒有什麽大礙,為了安全起見,李鬼還是小心翼翼地處理著每一個細節

    血祭你可真夠狠的距離刀疤臉五步遠的距離,李鬼湊到我的耳邊,輕聲低說著,顯然我剛剛的表現出來的細節,已經被他看了個清楚。

    盡管被發現,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嘴巴不動,用喉嚨發出聲音,回應著他:與其解決掉屍鬼毒,倒不如直接去掉根病

    其實在剛剛我拿出匕首的時候,便已經是動了殺念,與其費盡心思地處理屍鬼毒,將刀疤臉還有場長直接殺掉,一切事情不都迎刃而解了嗎,但奈何,刀疤臉手的那把槍,簡直是他最完美的防守。

    沒有任何的機會,無奈之下,我也隻得是接下場長給我的匕首,和頭發,而當我看到那刀疤臉頭發的時候,也是想到了一個對策,以血化祭,以發奪命

    命數,乃是天注定,而我,是那天

    那槍聲響起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已經死翹翹了,奈何,刀疤臉和場長放不下那興安城的控製,而我,是他們的一大助力,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有幾乎在抹掉臉血液的時候,將刀疤臉的頭發,沾染到我的血液,用屍蠟燃起的火,點燃那頭發,扔到棺材裏,命數如死,用不了多久,陳友諒三人便會將刀疤臉一起拉去,見閻王

    暗暗地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李鬼也是將腦袋轉到另外一側,他當時在想什麽,我並不知道,可能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刀疤臉關於我的血祭,或者,是在向著岸之後,又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降臨

    將目光轉移到刀疤臉和場長的身,給了我一槍,他們二人仿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在竹筏央,再度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

    如果那是一個機會,如果我的手有槍,我會毫不猶豫地扣動兩下扳機

    狠狠地搖了搖頭,將腦海這樣的想法,甩到一邊,血祭已經開始,我隻要等,等到一個契機來臨,那刀疤臉便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沒有了棺材的阻攔,很快,便是到達了岸邊,第一個下竹筏的是李鬼,然後是我,腳一落地,我便是踩了一個空,來了一個口啃泥

    抹擦著臉的泥巴,我也是感覺到嘴巴裏麵也是充滿著泥土的氣息,呸了幾下嘴巴,我的舌頭不知道觸碰到了哪裏,一股血腥的味道,直接襲到我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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