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毫無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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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薑百年的前半句話問到‘凶手’是誰,江昊麵露為難之色,當即愣住,最後慢慢點了點頭說道:

    “最直接的凶手來自聚魂門,聚魂門的林門主和沈華坤副門主已經死在江某手,門內骨幹修士死絕,門人死傷無數,魂魄都收在我背後的這杆黑幡之。 ”

    歎了口氣才說道:

    “盡管有些事還不盡人意,但是這種結局,不能說是對死去之人毫無交代了!”

    薑百年等人聽完江昊的話,眾皆狠狠一愣。短短一夜之間將偌大的宗門來了個齊鍋端!這怎麽可能!一齊看向江昊身後的黑色幡旗,看到幡旗表麵縈繞的黑氣和陣陣鬼哭狼嚎之聲,才半信半疑地相信了江昊所說的話。對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江昊大士又加了無數倍的敬仰和敬佩。

    江昊現在卻沒有一點兒心情理睬眾人敬若神明的神情。對其餘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可以放心回去。隨後留下薑百年一人在屋。

    “百年,你今後可有什麽打算?若是有心於建一番事業,可以前去清羽宗,宗主是江某的一個晚輩。有什麽要求一定會答應。這一次也是江某已經先將懶惰存在於心,沒有早一步找到薑家堡,這才被奸人所乘,害了那麽多族人的性命!”

    聽了江昊自責的話,薑百年臉龐漲紅跪倒在地,感激涕零說道:“叔祖大人千萬不要如此說法!世人萬難長生,再說大仇已報,晚輩一幹家人一定能含笑於九泉之下的!”

    可是聽了江昊的下一步建議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江昊想了想又問道:“難道百年你想重振薑家堡?這事可有些難辦,因為江某得罪的仇人實在太多,這一次回到幽州更是犯下了無窮殺孽!薑家堡以後絕難有安寧之時。”

    薑百年看江昊的為難神情,感激地露出幾絲笑容之後說道:“叔祖大人多心了,晚輩一不想建功立業,二沒有重建薑家堡之心。晚輩隻想學叔祖大人,從此以後以天地為廬,自身為鼎,孑身漂泊做一名散修。”

    “啊?這散修之路坎坷異常,稍有不慎是九死一生。”江昊聽了臉色一變,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毅力,勇氣,心智,運氣,缺一不可。”

    薑百年聽了神色分毫未變,對著江昊慢慢跪倒之後說道:

    “現今江家一脈隻留晚輩和叔祖大人二人。本來晚輩應該開枝散葉,延續江家煙火,可是晚輩眼睜睜看著江家滿門遭難,頓覺世事無常,斷了凡世念想,才能一心謀求大道!還望叔祖大人成全!”薑百年說完話痛哭流涕,伏在地再也不肯起來。

    看到這幅情形,江昊也唯有仰天長歎一聲!“好吧!看來這江家綿延近千年,今時今日要自我而起,到汝而滅了!”

    薑百年看江昊終於答應,幾分喜悅出現在臉,叩首謝道:“謝謝叔祖大人成全!百年算啟程,也要在叔祖大人身前伺候百年,進一進身為晚輩之責。百年之後再踏修真大道也不遲!”

    江昊聽了卻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晚輩之責免了吧!這兩隻儲物袋是江某現今已然用不著的靈丹靈符之類,還有數本布陣法決和一些江某的筆記心得。你且拿去,足夠你兩三百年內不用為瑣事發愁了!”

    說著話,江昊將兩隻圓滾滾的儲物袋交到對方手,在對方千恩萬謝聲繼續說道:

    “自此時起,出了昭德城去投往他國吧!記得要低調做事,悶聲修煉。記住!若是江某以後出了什麽差錯,江家可隻剩你一個人了!”

    薑百年趕緊正色回答道:“晚輩明白,一定記住叔祖大人的教誨!”

    完後行了三跪九叩之禮,意思是還完這份骨肉親情,從此心沒有親情,隻留修仙問道之心。江昊身為修仙人,自然知道,當下也不阻止。

    薑百年做完這些,拿起江昊遞來的儲物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偌大的石屋隻留著自己一人,江昊感歎一聲自語道:“現如今,幽州於我,我與幽州。都是不虧不欠,隻能參加完海曦城的萬宗大會,開始無牽無掛,雲遊山海吧!”

    一夜之後,昭德城的修士發現這間石屋已經人去屋空,那位神通難測的江昊大士已經不知去向。幾名修士大著膽子在屋尋覓,張無修士最終在一張石桌發現一疊玉簡,最麵的玉簡用寥寥數語,記錄了日後有人前來的應對之法。

    眾人看見江昊將所有事都考慮在先,先前的大半憂慮隨之散去。但是看到玉簡所講述的應對之法,一幹修士又開始大眼對小眼,最後張無修士一咬牙說道:

    “好,這種危險之事交給老朽去做。不過,要有議事希望列位道友先行答應,若是老朽死在這件事情,留下小女一人孤苦無依。列位一定要稍加照應!”

    兩日後,長孫卿影帶著齊小夔和羅幽趕到昭德城,傳訊一定要見江昊一麵。幾名主事的修士按照江昊留下的言語,故意裝模作樣地回去稟告,隨後帶回一句話:“江昊大士正在閉關,除了戰天盟盟主柳韶月,其他人一概不見!”

    長孫卿影等人一聽,全部都是一愣!長孫卿影不由地瞪大眼睛問道:“可曾聽錯?江昊真是這麽說得?”

    齊小夔也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負責傳話的修士點了點頭。“回稟兩位前輩,確實是這麽說的。”

    長孫卿影聽了,臉色一黯低聲對其餘二人說道:“既然這樣,說明江昊已經不恨韶月了!廢除盟主另立他人之事!本宮看,算了吧!”

    齊小夔和羅幽聽了,自然也沒有反對之意。這樣決定之後,長孫卿影三人又在城外等了三日時間,最終看到江昊確實不出,也隻好回轉。

    十日後,三名用麵具遮住頭臉的修士來到昭德城,講明是來求見江昊大士,並且有龍輦、靈石、侍女相贈。城牆之站立的主事修士張無直接說道:

    “請問諸位三人之,可是一人姓姬,一人姓血,一人複姓夏侯?”

    三人一聽,大為驚愕。血無情更是低聲嘀咕道:“這小子什麽時候學了這麽一手!簡直西秦城內那些擺攤算命的瞎子還要高強三分!”

    “我家江昊老祖早已料到列位會來!並且留下每人一支玉簡,請各位觀看之後,不要打擾我家老祖靜修了!”主事修士笑著說道。

    “什麽!他,他是什麽老祖!才有多大年紀!”

    三人一聽,盡管表情大為難看,但是依然吐了幾口鬱結之氣後將玉簡接過,剛一觸碰玉簡,三支玉簡一齊射出一道微光,在三天麵前形成江昊的虛影。血無情等人沒想到這些玉簡還有這種玄機,略為一驚之後暗地裏大加防範。

    脾氣最暴躁的血無情一甩袖子剛要發火,可是卻被一旁的姬無憂勸下。夏侯婺看著麵露淺笑的江昊,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勸阻道:

    “斬長坤,殺甄耀,滅聚魂,接連五六名虛環期老祖死在這人刀下!這人已然是我們難以抗逆的存在!先看其是何說法吧!翻臉也不急在一時!”

    血無情聽了夏侯婺的這句話,才算按捺下來心的火氣。

    對麵的江昊像是早已知道幾人有一番對話的時間,到了此時才展顏一笑開口說道:

    “三位還是來我昭德城了!本來正邪不兩立,江某和玄陰五宗之間定是你死我亡的局麵,絕無和解之期!但是江某最近遇到事情頗多,想必你們也正是聽說這事,才從龜縮的西秦城跑來!江某實言相告,已然對幽州有放棄之心!所以,隻要幾人完成我提出的條件,江某將再不過問幽州之事!”

    盡管江昊留言的這段話措辭強橫,但是卻沒有激起三人太大反應。相反夏侯婺還神情一緩,長舒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如此倒是最好!倒是真的不虛此行了!”

    江昊的虛影停頓了一下,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列位都知道,江某並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心胸狹隘之人,但是,七傑門的滅門慘案,確實是列位最先找江某,還有後來一路追殺到玉寰宮的潛龍大會,會場更是圍堵追殺,事後還由夏侯道友種下神識印記。不知道這些事,列位還記得否?”

    聽了這些話,夏侯婺和姬無憂倒是沒說什麽,血無情卻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

    “還說自己不是心胸狹隘之人,翻舊賬跟拿著一個賬本一般!怎麽不說說和血某的血海深仇了!血煉和血峰難道白死了?”

    姬無憂也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姬某身難道沒揣著一本血賬嗎?”

    “鑒於前因種種,江某也無甚好說!畢竟都是五六百年前的舊案,再說列位在這五六百年間也過了不少安逸時光,將幽州地麵毀壞了個七七八八!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它過去,江某隻是一介連家人都維護不了的散修,還提什麽護國安民,還提什麽正道邪道!你們三人隻要今日在昭德城前自斷一臂,此事徹底勾銷,以後戰天盟和梵天盟誰生誰死,孰興孰亡!和江某再不想幹!”

    說這些話時,江昊雖然隻是一處虛影,確實表情堅定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成分。“若是列位不服,或者心存不甘,盡可以來城內尋我!江某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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