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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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徹骨的冷,甚至之前的幾個晚還要冷。小說

    我迷迷糊糊地伸手要去拉被子,卻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涼涼的東西。

    心下猛地一驚,睜眼,發現祁承淩正躺在我的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嚇得往後退去,差點滾落下床,祁承淩拉住了我的手,我的鼻子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他的胸膛。

    說實話,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跟任何男生這麽親密接觸過。

    雖然這個祁承淩是隻鬼,可他也是個男鬼。

    不知是惱怒,驚嚇,還是羞愧,我隻覺得臉有些發燙,連忙將他推開,自己也噌地跳下了床。

    你,你,你別過來啊,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二姨一定會讓你魂飛魄散的。我一步步向後退去,驚恐地看著慢慢起身向我走來的祁承淩。

    提到二姨,我突然想到她給我的那個佛像我還戴在身,之前關顧著想怎麽跑路,居然把這茬子給忘了。

    想到之前那個變態似乎對佛像有所忌憚,我的心裏有了些底氣,對著祁承淩喊道:好鬼不擋路,你隻要放我回去,到時我一定會把你的原配給你找來,還給你。並且多燒些紙錢給你的,不然,不然到時別怪我不客氣了

    嗬嗬嗬,娘子你真是調皮,我的原配不是你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麵來到了我的麵前,幾乎與我麵對著麵。

    我渾身都在打顫,閉著眼睛不敢看他。

    手心因為緊張布滿了汗水,心裏默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既然你執意冥頑不靈,那別怪我不客氣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從脖子摘下那個佛像,將佛像握在了掌心,朝著祁承淩的方向拍了過去。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可我並沒有聽到想象的慘叫,也沒有感受到有什麽亮光發出。

    怎麽回事難道佛像失靈了還是我的使用方法不對

    我緩緩睜開眼睛,祁承淩居高臨下,眼裏閃過一絲寒光,將佛像從我手奪了過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聽見哢嚓一聲脆響,一堆粉末從他的手慢慢滑落。

    哼,你真以為我會怕這種東西他的手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龐,然後捏起我的下巴,逼著我與他對視,語氣全然沒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

    周圍的空氣似乎又冷了幾分,我甚至覺得,隻要他現在嗬一口氣,我能立馬被凍成冰棍。

    完了,看來他是被激怒了,該不會現在想殺了我吧

    我的心像在擂鼓一般,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我們這樣對視著,片刻之後,他輕笑一聲,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樣子:放心,我怎麽會忍心傷害我的娘子呢不過,娘子你這麽調皮,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收收心,想想怎麽做個合格的鬼妻。

    他特意加重了最後那個詞,聲音雖然在笑,但我卻絲毫看不出他的眼裏有任何的笑意,他鬆開手,憑空消失在了房間裏。

    空蕩蕩的房間裏,剩下我一個人,燈光有些昏暗,若不是酸痛的下巴和地的那堆粉末,我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看著緊閉的房門,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升起。

    我連忙朝著門口走去,果然,門被關的死死的,看來沒有鑰匙是打不開了。

    聽他的意思,是要把我軟禁在這裏麵了,我無力地癱坐在了地。

    心情有些複雜,說不準是害怕還是無助。

    手機已經沒有電,自動關機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雖然房間的布置跟我睡著之前一樣,但我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

    想了半天,我終於反應過來,是窗戶

    現在冷靜下來,我才發現,原本在門對麵的那扇窗戶竟然不見了,而且這房間裏似乎還有股淡淡的燒焦的味道。

    現在不是研究味道的時候,隻是這窗戶憑空消失讓我不得不警惕起來了。

    難道祁承淩怕我再從窗戶逃跑,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轉移到了另外一間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麽意義,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再說。

    我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房間,差把床給掀開了,可房間裏除了床跟梳妝台,甚至連個老鼠洞都沒有。

    難道我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從此再也見不到外麵的世界了

    也不知道二姨火葬場那邊的事情忙完了沒有,我有些無力地坐到了梳妝台的椅子。

    鏡子的人頭發淩亂,臉色蒼白,我被嚇了一跳,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那是我自己,看樣子不用等到死,現在我已經跟鬼沒有區別了。

    現在,整個房間差床底下沒有檢查了。

    我不死心,走到床邊,趴到地,想再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因為床沿設的較低,床與地板之間的距離是能進去一隻手臂,我趴到地,將手伸進床底,果然,很快摸到了一個硬物,似乎是個盒子。

    透過昏暗的燈光,跟手感,直覺告訴我,這個盒子應該是個貴重物品。

    可為什麽會把這麽一個貴重物品放在床底下,該不會房門的鑰匙被他藏在了這裏吧,我的腦突然閃過了這麽一個念頭。

    隻是盒子的高度床與地板間的距離高,一時拿不出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希望在眼前卻什麽也做不了嗎我有些不甘心,萬一真的是鑰匙呢。

    我推了推床,發現這張床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重。

    人是這樣,一旦眼前出現了希望,好像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一般。

    我用勁了全身的力氣將床掀開,然後迅速地將盒子抽了出來,隻是當盒子全貌暴露在我眼皮底下時,我卻傻眼了。

    雖然盒子的外形很簡單,隻是四四方方,沒有太多雕刻跟花紋,但我還是一眼認出,這分明是個骨灰盒

    因為寒暑假的時候,我經常會去二姨的小賣部幫忙,對於骨灰盒這樣的東西還是較熟悉的。

    把骨灰盒放在床底下,而我居然還在這張床躺過,一想到這個,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一層一層地浮了起來。

    骨灰盒沒有照片,盒子粘了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似乎還寫了什麽字。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子,將符紙從骨灰盒撕了下來。

    符的背麵寫著兩串日期,第一行是一九八二年農曆七月十四,下麵那行是二零零八年農曆七月十四。

    這應該是盒子裏那個人出生跟死亡的日期吧。

    盒子裏裝的會是祁承淩的骨灰嗎看祁承淩的模樣,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跟這日期間相隔的年份倒是挺符合。

    這麽年輕去世,是意外嗎還是生病一連串的問題再我腦浮現。

    我越想越覺得,盒子裏裝的是祁承淩的骨灰可能性很大,不過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把死者的出生年月與死亡日期,寫在符,還貼在了骨灰盒的。

    直覺告訴我,這張符應該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看來你還真是一點都學不乖。在我還在為祁承淩的死因感到好的時候,身後毫無征兆地響起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符放進了口袋裏,一隻手拍了拍胸脯,小心地往後退去,企圖用身子擋住那個骨灰盒: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麽總是這麽來無影去無蹤的,我都快被你嚇出心髒病了。

    我對著他訕訕地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緊張,像是有一種在別人家亂翻東西被抓包的心虛感。

    尤其是在一隻鬼的家裏被抓包,我的心裏更沒底了,如果被他發現,我的下場一定很難看。

    拿來祁承淩並沒有理會我的話,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什,什麽我吞了口口水,繼續裝著傻。

    拿來他臉色之前還要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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