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2-112 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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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玲是我四歲的時候,師太從外麵撿了來的。 vw

    湘琛娓娓道來。

    我見她可憐,於是多多用心照看。

    可憐。玉言浩淡淡重複道,他越來越覺得奇怪了,有話直說。

    湘琛聽著這語氣,像是生氣了,這才注意到高高在上的莊主實在是沒有多少耐心聽自己講故事,於是再次跪了下來:莊主,小妹多年來思念父母心切,想著若是莊主幫忙尋找她的父母,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就沒什麽可掛心的了。

    說罷低下頭,麵色誠懇。

    聽聞找尋父母,玉言浩不無意外地又一次愣住了。最近自己是怎麽了,當年親手殺了她都可以,為何現在竟然屢屢自責,屢屢思念早就不存在了的女兒。

    莊主

    湘琛見著莊主失了神,連忙喚道。

    她的父母,如何尋找。玉言浩最不喜歡廢話,尤其是和本就沒怎麽接觸過的人。

    小妹左肩曾受傷,有一道長及心口的傷疤,湘玲委屈地看著湘琛,兩個人都眼淚汪汪的,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莊主再一次失了神,小妹還有一塊,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

    玉佩在哪裏。畢竟是多年高高在上的莊主,玉言浩即使是失了神,也不會沒有分寸,隻是他的內心深處極度想要知道,那是一枚什麽玉佩。

    這件事情必定不平凡,湘琛和湘玲必不會莫名其妙地就非要來找自己幫他們的忙。

    玉言浩皺著眉頭接過來被一隻手帕包裹的玉佩。

    這就是我的玉佩。湘玲似乎是一點都不懼怕這個人人敬畏的莊主,就跟徐少華一樣。

    掂量到玉佩的質量幾乎和從蘇庭那裏得來的玉佩一樣,玉言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下子就打開了玉佩。

    林府。此時此刻的林書豪和許刻秋正在商議什麽事情,聲音壓得非常之低,就像是在耳語。他們是意識到了自己被調查了。

    靜海做得再沒有聲息,也必定會留下痕跡,而林書豪和許刻秋這麽多年來生活在武林和朝廷之中,靠的就是求安穩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要加倍防範。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雖然知道自己被調查了,但是並不知道所為何事,隻是上上下下又安置了林府的人和事,希望沒有什麽能被抓住把柄的地方。

    劉韜的任務就多了起來,他接到了嚴格把守府邸的命令,所以幾乎是日夜不得休息。與他同樣忙碌的就是林康林伯,他正在籌劃著安排那些老一點的人離開林府。

    忙裏偷閑,劉韜回家看娘親。

    娘。劉韜端著藥碗給娘親喂藥,眉宇間微微帶著憂愁。

    兒,你看起來有些憔悴,是怎麽了

    娘,這幾日我怕是不得閑,要辛苦您自己熬藥了。說著將勺子伸向她。

    娘表示理解,微微笑了。

    聚義堂裏,玉言浩再一次從失神中回過神來。

    這是。玉言浩明明知道這是什麽。

    是我的玉佩。湘玲稚嫩的聲音又響起來。

    玉言浩猛然抬頭,看到那張可愛的臉龐,倍感親切:這枚玉佩,和你什麽關係

    是我的玉佩。湘玲依舊這樣說道,姐姐說在我身上的。上麵刻著的兩個字該是我的名字,隻是為了避禍,才沒有叫這個名字。這麽多年來都是師太還有姐姐照顧我,師太去了之後,姐姐一直對我很好。

    蕭芸。玉言浩念道。

    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事實。

    我會派人去查的,盡快告訴你們結果。他隻有這樣先把這兩個人遣走,這段時間,對女兒的愧疚和思念越來越濃,他不知道是否已經陷入了感情的漩渦,他害怕自己就迷失在其中,害了玉林山莊。

    那就有勞莊主了。湘琛禮道,嘴角噙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玉言浩拿著那枚玉佩,不管是為了所謂的查找還是什麽,他忘了還回那枚玉佩。

    離開的路上,湘玲笑著:姐姐真是好計謀。

    小妹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那個爹肯不肯承認你,還很難說呢。

    有姐姐在,小妹不愁找不到爹娘。湘玲似乎是在說笑,又似乎是在說事實。

    很快,關於湘山那兩個女人的調查結果被送來。

    屬下調查了,湘山的人都沒有什麽背景,不過是當年的老師太心善收養的孤女。宇書口氣凝重。

    孤女。

    湘玲今年十一歲了,與少主是一般大的年紀,湘琛比她大四歲。

    與少主一般大。

    以前湘玲是在山中養著的,認識的人都說這丫頭體弱多病,從小就身體不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救活,現在也是挑剔得很。

    體弱多病,挑剔得很。

    玉言浩揮手讓宇書退下,暗皺眉頭,他可以說,當他聽到宇書的稟報的時候,將那些特征都去與徐少華作比較了嗎

    徐少華,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輕易俘獲了他的心的,他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之雲他吼道,使勁將自己想到的關於徐少華從頭腦中甩出去。

    莊主屬下查過了。之雲氣喘籲籲,很顯然是剛回來,他雙手舉著那一枚樁主要自己去查的玉佩,這玉佩的玉材是極好的,想必是十多年前極為珍貴的翠山玉,尋常人不可得。那時候玉言浩佩戴的玉佩,大都是這樣的材料,而莊主您曾用這樣的玉,且之前您讓我從蘇庭那裏取回來的玉佩,也是這樣的材質。

    夠了。他打斷,他知道之雲要說什麽了。

    莊主,要小心。之雲擔憂著。兩枚一模一樣的玉佩出現,必然不是尋常事。他不知道莊主遇到了什麽,但他希望莊主不要亂了分寸方才,很顯然莊主是在煩躁。

    玉言浩還能說什麽呢。徐少華的出現已經挑動了他心裏麵對女兒深深的思念,甚至徐少華的大難不死幾乎讓他就要承認了,他的女兒可能還沒有死。

    而現在,和自己女兒一樣的年紀,擁有著當年自己留下的玉佩,這不是明擺著來告訴自己,女兒回來了嗎。

    隻是這事情又太過蹊蹺。偏偏是這時候,是玉言浩動搖了當年對女兒態度的時候,偏偏是自己才否定了徐少華身份的時候,偏偏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門派來求救,偏偏自己所懷疑的徐少華還在昏睡著。

    而一切,似乎隻要詢問當年把中了毒刺的女兒安置起來的妻子就可以真相大白。玉言浩有一瞬是這樣想的,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件事情貌似知道的人已經太多了,不可以再節外生枝。

    對,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都是太過蹊蹺了。現在岐山的本莊才被剿滅,但是沈應雪的下落不明,隱藏著在暗中的那些人也不是好對付的。如若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玉言浩的女兒會成為他的致命傷。

    他不願意提起女兒,一是因為當年狠心殺害女兒,一旦傳揚出去,自己的身份不保,難免岐山會趁機作亂,二是自己本沒有那麽絕情,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兒,女兒的死何嚐不讓自己心痛,每每想起都蝕骨地疼,隻有把那種痛化作冷漠去對付岐山。

    現在,明顯已經有人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女兒的秘密,可是還沒有人牽連到自己的妻子,也沒有牽扯出當年他親手殺害女兒的事情,那麽,他就得要先穩住局麵。

    他現在心下暗恨徐少華,都是他的出現,攪亂了自己的心緒。現在好了,又來一個要找爹娘的人,讓自己煩心應付岐山暗招的同時還要顧忌這許多瑣事。

    女兒,難道真的沒有死嗎。怎麽可能,一根刺到心口的毒刺,都死不掉嗎。

    玉言浩的拳頭狠狠地捶在桌子上,不知道心中的煩躁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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