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2-117 她會哭、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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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少華再一次醒了,不無意外,除了築瑤這一次還是誰也沒有看見。小說
這是怎麽了呢。她趕緊閉上眼睛,心裏麵忽然覺得好害怕。這種害怕是再一次被拋棄的恐懼,是一種早就嚐到過卻無數次希望不再嚐試的感受。
他們,一個個都是在騙我,都是在利用我的感情罷了。
既然這樣的不重要,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呢,下一次,就永遠睡過去,不要醒來了行不行。
玉言浩,為什麽,我用命換你的成功,你還是要這麽對我。
蘇庭,你不是說過的嗎,你是喜歡我的,你不喜歡湘琛。你是騙我的嗎。
對不起,我相信了。真是笨。怎麽會這樣輕易地就去相信他們呢。
藥很苦,隻有築瑤還在這裏說著:少主別怕苦,趕緊好起來才最重要。少主時常鬧小孩子脾氣,築瑤體會最是深刻,雖然在別人眼中少主子冰冷得很。
少主說著什麽,築瑤靠近去聽。
我想出去走走。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她仍舊有著不甘心和一點,奢望。
少主,你不可以出去,你要養好身體才可以出去。築瑤小聲地說道,就好像害怕自己的聲音大了也會影響少主的恢複,心底也十分自責上一次帶了少主出去卻讓少主暈過去了。
沒事的。
現在身邊隻有這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不管這個人曾經怎麽樣傷過自己的心,自己是怎麽對這個人不好,現在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自己,也許這就會是對自己最好的人了吧。且,少華心裏麵開始感到一點甜蜜,這個暗衛懂得關心自己。
人,總是在得不到關懷的時候就會去體味哪怕一丁點兒的關心,然後感激萬分。
少主,上次你出去了那麽一會就昏倒了,我真怕。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築瑤俯下身子輕聲勸道,帶著大姐姐般的溫柔。
這是命令。少華不是不領情,隻是在這裏太難受了,悶得很,就連呼吸也似乎變得不順暢了。
少主,你就不要命令我了,我不會聽你的,除非你完全好了。築瑤為難地說。
命令這個詞,可不是能被關心取代的,尤其是這還是自己的少主。這個人,即使現在被莊主如此對待,也仍舊是堂堂正正的玉林山莊少主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少華欲繼續開口說些什麽,但還沒開口就被打斷。
她還敢命令你玉言浩不知何時進來了,滿臉的嚴肅。
聽見聲音,少華費力地向門外看去。
莊主。築瑤叫道,心裏麵不自覺地緊張起來,話說這些日子莊主都沒怎麽來看過少主,還停過少主的藥和飯,今天來了會不會又要懲罰少主
他還是一如既往,那麽清冷。她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表情。本也不該有什麽表情吧,這麽多日子以來,他從未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了。他很忙,或者,很討厭我。
嗬,一直都這樣,不是嗎。
隻好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沒事了,你退下吧。
聽到那麽微弱的聲音,玉言浩皺著眉頭,心裏不好受,麵上還是嚴肅: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房間。他被一種感情驅使著到這裏來,到這裏來想要見一眼那個自己似乎許久都未見到了的人。
但說完這句話他隻能轉身,他怕自己再停留一秒就又會陷入到那種奇怪的感情裏麵去,那種對徐少華獨有的奇怪的感情。那感情令他幾乎迷失了自己,他討厭這樣的感情。
沒有命令,不準出房間。
這是關心嗎,少華感覺不是。
是囚禁。
玉言浩沒有感覺到自己是為了幫他才進岐山的,即使時間過了那麽久他還是沒有感覺得到,他是那麽的英明卻是連這一點都覺察不到嗎。
他隻是把自己當成了叛徒。
可是即便他不信任自己,自己畢竟是他費了那麽多心血栽培過的少主,所以他還是會用盡一切辦法,逼迫自己控製自己利用自己。
是不是自己錯了,那不是自己的父親,一切都隻是陰差陽錯吧,或許還有另外的隱情吧玉言浩的女兒早就死了。不過是恰巧,也有一個刺在自己身上吧。
是吧,就是這樣吧,或者,那個真正的女兒,是湘玲
腦袋好亂好亂,隻好不要想了,哪裏有什麽真正的感情存在呢,奢望罷了。也許本來一切都十分醜陋和無情,是自己太過幻想美好而已。
少主別哭築瑤心疼地抹去少主臉上的淚水,麵色帶了十足的不忍。少主心裏該是多麽難受,才會在昏迷的時候流淚。
她卻控製不住眼淚。她心裏難受,在昏睡著,哭了。
玉言浩,你知道嗎,她不是一直都堅強的。為了既定的目標,她會堅定無比,比如為了逃出林府而不惜生命為了殺掉冷聲而接受痛苦的訓練為了得到你的關懷和信任而委屈自己。
刺殺和折磨不會讓她放棄,但你對她的不好,會讓她難過。
她心誌堅定,但不代表她不會哭,她淡漠高傲,但不代表她不會難過。
為了你的在乎,她會爭取,會努力。
為了你的不在乎,她會哭,會難過。
隔天,聽說那個時辰少華並沒有醒來,玉言浩抬頭看向慕容玉兒,眼神帶著說不清的複雜:什麽
少主,還沒有醒。玉兒壓低聲音,實在猜不透莊主對少主的態度,隻是每天都會允許自己來稟報少主醒了,卻又那樣地對少主冰冷,即使是就在聚義堂,也不會去看少主。
即使十分關懷少主,卻依舊讓人看不出一絲關懷。
沒有很渴望地睜開眼睛,隻知道睜開眼睛很費勁所以幹脆不去試圖張開了,隻知道藥水順著自己的喉嚨流下去,還有順著嘴角流出來。
玉言浩緊張地攥緊了拳頭,蘇庭也焦急地守在床邊。這是自從知道徐少華不是自己的女兒之後,玉言浩第一次守在這裏這麽久了或者說,第一次守在這裏,看著她,她似乎瘦弱了一些。
玉兒說少主發了很高的燒,情況很不好,更有著前幾天在外麵受了風,更是嚴重。
就那麽一會兒。築瑤心疼,自己真不該帶少主出去的
徐少華,如果你死了,我要所有的人給你陪葬。玉言浩威脅道。
蘇庭盡管不讚同這種威脅,可是也希望這威脅能起到什麽作用就好了。
少華感覺好疼,是心裏好疼。她在掙紮著,她不知道自己醒來是否有意義。
自己是一個被人遺棄了的孩子,自己的父親刺傷了自己,自己被拋棄之後在林府備受折辱,棄屍荒野,然後被人隨便拿來頂差事,被迫陷入到這場危險的鬥爭之中。把自己拉進這場危險來的人現在在懷疑自己,他對自己隻有利用沒有別的感情,盡管自己知道那是自己的父親。
那個人,一點也不信任自己。
少主昨天哭了好一會兒,是不是那時候醒著,現在才昏迷的築瑤小聲提醒著,玉兒聽到少主哭了好一會兒,莫名其妙:什麽時候
哭了好一會兒。玉言浩隱隱覺得是因為見到了自己,見到了自己毫不在乎的目光,她才會哭。也許,這該怪自己,是不是。
昨晚吃完飯築瑤緊張地說道,我該去告訴你的是不是
玉兒眉頭緊皺,搖搖頭:也許少主思慮過多,也是她高燒的原因之一。但築瑤姑娘不必過分自責,這不是主要原因。
築瑤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玉兒的話卻,咳,讓她又自責不已。
最重要的是不能吹風,築瑤姑娘。
天啊,她知道自己錯了好不好築瑤麵色微白,真心自責。
玉兒注意到莊主一言不發,但神色頗為緊張,於是隻好開口安慰著:你們也不必要很擔心,雖然情況不太好,但還不至於喪命的地步。
不至於喪命,嗬,他早就知道不至於喪命。可是,這都快四個月了好嗎,不喪命卻一直在床上躺著,莫說她自己難受,玉言浩也很難受。
但是玉言浩神色淡漠著,沒說話。
那,少主連藥都喝不下,怎麽吃飯呢。築瑤蹲下來,麵色為難。
看看明日可不可以蘇醒了。玉兒隻好這樣說。
明日。聽玉兒的意思,明日還是有可能蘇醒的現在已是晚上了,明日很快就到了。
所以。
夜裏,玉言浩遣走了築瑤,竟然自己留下來為這個少主守夜了。
如此,他也許可以親眼看到第一個看到她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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