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 微涼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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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涼呆愣著,虧得末羽扶著才沒倒下,看著丫頭決然的模樣,心底驀然一痛:你是怪我

    我豈敢怪你。小說丫頭賭氣的樣子,與當年分毫不差,隻是這賭氣的對象變成了微涼,而非是他玉言浩心頭仍不是滋味兒,隻好不看她與微涼這一副不隻是做戲還是什麽的場麵。

    雖然是丫頭說什麽不做刀劍局少主惹得微涼極大不痛快,卻讓其他人到底痛快了幾分丫頭離開了刀劍局,也不算什麽壞事吧。

    趙子民見端木一昕很有個性自然更加感興趣:端木一昕,你有何條件

    丫頭這氣憤還沒消除,那趙子民又來火澆油,一時間正視那趙子民:你不是要找娘親救治你的太子妃,此時卻在做什麽若非是密情局不交出娘親來,你招惹不得密情局,便要對付我這柔弱女子了

    丫頭強詞奪理起來,在場的人都是見識過的,是不知對那趙子民,丫頭這般會引得什麽後果

    趙子民神色微變,因為被那丫頭戳到了痛處,分明是被那丫頭指責說自己見了美色忘了正事,分明是被那丫頭指責說是欺軟怕硬。

    你說什麽趙子民收斂了對那丫頭的欣賞與喜歡,言語間變得冷了起來,一時間教眾人都為她懸了一顆心。

    丫頭卻是毫不在乎的,她不信了,三大門派還真敢將她推出去做擋箭牌且,納蘭若穎還在呢,若是趙子民舍不得那枚棋子,也不敢將自己怎樣。

    我與娘親在密情局被海辰大人招待,雖是生活得苦了些,到底也不必要背井離鄉。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便是要將我與娘親都挪到朝廷了去怕是娘親離開了這裏,無法發揮她應有的作用,而我呢,說了不做刀劍局的少主自然也沒那份義務為刀劍局怎麽,你要怎麽便怎麽吧,隻不過別打著我不肯嫁的名號是

    你趙子民被丫頭激怒,且被丫頭堵得無話可說,便有些口不擇言了,端木一昕你竟敢如此對本太子說話,你可知這大不敬的罪名要處極刑的

    極刑也是對我能處的哼,太子殿下莫要忘記了,我即便不是刀劍局的少主,可也不是你朝廷人,你要處置我,也得先問過我武林人是否同意,也要先問過你的父皇允不允你在此胡作非為

    端木一昕

    太子殿下莫要氣急敗壞的這副模樣,教你父皇見了這副不成器的模樣,不知你這麽些年精心部署的一切是否還有用呢。

    你莫要血口噴人,這些年本太子精心部署了什麽,又與你娘親有何幹係,端木一昕,你可知這誣陷之罪話到此處,卻無法繼續說下去,按照端木一昕的道理,她不是朝廷人,他趙子民憑什麽處置得她

    暗,幾位主子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那丫頭是不是生來克趙子民的

    刀劍局少主好本事,竟敢如此得罪於本太子。趙子民拿著那少主無法,隻好挑釁刀劍局的主子微涼。他也是知道的,如今玉林山莊為納蘭若穎所操控,刀劍局傷亡慘重,密情局的實力深不可測,納蘭若穎暫且離不得密情局。

    太子殿下說什麽微涼也不必對趙子民卑躬屈膝,隻是想著丫頭竟說出離開刀劍局的話,都是趙子民挑釁所致,對趙子民的態度自然不好,刀劍局即使傷亡慘重,也某些門派不知厲害多少。太子大人是出兵,也得掂量好要對誰出手。

    你們

    趙子民在此吃了大虧,心下自然不快,今日納蘭若穎是帶不走了,倒是無妨,她在密情局發揮的作用大著呢。不過,微涼的意思是什麽,她是知道朝廷一定會對三大門派出兵,這是在爭取不讓刀劍局遭此劫難

    心暗恨,嘴露出陰冷的笑,卻仍帶著一抹得意,被丫頭察覺,頓覺不好,觀察間,一枚暗器直直射來,朝著丫頭的後心。

    丫頭微涼離著丫頭最近,聽見暗器的聲音猛然回頭,那暗器徑自向丫頭射去,她急忙伸手去推開丫頭,而自己的身子往丫頭那邊靠攏,欲圖擋在丫頭與暗器之間。

    意識到微涼所為,眾人皆是捏了一把汗,但是眼下,趙子民在場之時,三大門派除了刀劍局,該是與那端木一昕都有嫌隙,再是怎麽也不能做出如微涼這般維護的動作來。而此時的趙子民眼神陰狠地盯著端木一昕,雖有失望,卻也有希望,他知道憑著刀劍局主人寵護那少主的程度斷不能讓她這般死去,不過,能賠一個微涼,倒也不錯。

    趙子民眼閃過的狠毒豈能逃得過丫頭的眼睛,她當即轉了身,卻隻見著微涼推開自己的手和愈見迷茫的雙眼,整個人也正柔弱弱地往下傾倒,末羽喊著微涼大人來攙扶,語氣盡帶著驚恐。

    微涼丫頭喊出這一局,心口似是有什麽堵住了,這時候她覺著微涼待她那樣好,能夠以命相護,而她怕是要失去微涼了,微涼她雖被推開了,卻能極迅速站定,而後朝著倒下的微涼撲去。

    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海辰淡然開口,目光略掃過沉痛的丫頭,心道此時還真是尷尬,即使是施救也不方便。

    趙子民沒料到在場的各個鎮定自若,除了舍命保護那少主的微涼,每個人不僅安然無恙還都做好了防禦準備,密情局玉林山莊以及刀劍局帶來的人全都將他保護在內,他眼睛都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麽,隻見著那少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將那微涼攔腰抱起了,喊了一句什麽諾辰隨我來,大廳便亂作了一團。

    幾次欲要衝出去,趙子民都沒能做到,放眼看去,隻不過一會兒時間,來暗殺的黑衣人成片倒在了地,而護著趙子民的那些武林人也是滿身傷痕,都是被暗器所傷,不過這暗器與傷微涼的暗器又有不同。實際那暗器塗了毒藥,那毒藥研製起來十分麻煩,卻無藥可解,是納蘭若穎留給趙子民的。趙子民本沒打算此時用那暗器,但這些人欺人太甚,他咽不下這口氣了。

    微涼,微涼,微涼醒醒,不要睡,諾辰,救救她,救救她

    若非任何一人都看得出微涼的精神頹靡,渾身發黑,眼睛要閉了,丫頭也不至於如此著急。

    諾辰見丫頭抱著微涼好一會兒身沒什麽變化,判定了那毒藥不會染給丫頭,這才放心讓她抱著,小心地給微涼把脈過後,諾辰朝著丫頭艱難地搖了搖頭。

    天下豈有諾辰解不了的毒諾辰這副樣子,讓丫頭幾近崩潰,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了,目光似是無神,而後忽然充滿神采,納蘭若穎一定可以的,是她下的毒是不是

    看那丫頭如此,玉言浩心裏頗不好受,他本也要說這毒藥是不是納蘭若影研製的沒想到丫頭與他想到了一處不過,聽那丫頭提及納蘭若穎,怎麽如此怪的樣子

    玉言浩或是太過關切在場之人的情緒,竟沒注意到丫頭喊了那娘親為納蘭若穎。

    她諾辰何嚐沒想到納蘭若穎,且是在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但此時,納蘭若穎正在昏迷,諾辰為防她再生詭計用了分量不輕的軟骨散將她迷倒,沒個天難以醒過來的,而照著微涼身毒素蔓延的速度,怕是來不及的,她現在無法救治,是被我迷昏了,少說也要日才能轉醒。

    那你便沒有將她喚醒了的解藥嗎

    丫頭她這毒與紫丹所一樣,而紫丹,紫丹的毒我也找過納蘭若穎,她說

    我不管,你要救活微涼丫頭哭喊著,絲毫沒注意著微涼的手覆了她的麵,直到眼淚被擦掉了,丫頭才猛然看向微涼。

    此時的微涼哪還有平日裏那高高在的模樣,她氣息微弱,身形憔悴,似是那毒藥一瞬間將微涼的精神和身體全都搞垮掉了。丫頭伸手握著微涼的,一邊落淚一邊搖頭:不,不是的,不會是和紫丹一樣的毒,不是的,不是的紫丹那毒無藥可解,她知道的

    納蘭若穎被迷昏了海辰在丫頭跟前也直接叫納蘭若穎的名字紫丹是了毒而死的玉言浩發現自己像是個局外人。

    丫頭微涼艱難開口,將丫頭的狂躁拂去,丫頭於是低垂著頭,盡是落淚而不言語,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微涼的。

    可還怪我

    丫頭愣了一愣,隨即重重點頭道:我怪你,我怎會不怪你微涼,活著,補償我,莫要讓我怪你一輩子

    說這話,丫頭卻見微涼的眼睛更加睜不開,心底一痛,一口血從嘴邊溢出來,滴落到微涼的臉。微涼見了極度心疼,嘴裏喃喃念著丫頭,眼睛張得大了一些:丫頭,莫要如此

    我的血丫頭忽而輕笑一聲,流光竄出,她伸直了胳膊迎接流光的刺傷,引得海辰取出紫宸阻擋:沒用的若是有用,也是將微涼的血全都換過一遍才算,不說時間來不及,是丫頭的血,也斷沒有換給微涼的道理。

    若是你要如此,我便咬舌自盡,算了微涼似是威脅,眼底閃過一絲神采,繼續撫觸著丫頭的臉,丫頭,莫要怪我,我,我

    不,不

    丫頭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遍了密情局的這間屋子,流光感受到主人的激動,一時間紫光四溢似是安慰著她。遠在大廳打鬧的那群人見著那屋子裏紫光大盛,心底迷惑卻也沒有頭緒,這時候,趙子民已不知不覺被打昏了。而這發號施令的人都被打昏了,暗殺的人也便退去了。

    天眾盯著撤退的一幹人等,眼底閃過輕蔑的笑意:此番教他們有去無回,算是以牙還牙報了他們對密情局夫人幾次下毒之仇。雖然沒傷著夫人,卻是將夫人身邊的紫丹和微涼念著如此,天眾也是憤恨不已的。夫人是主子心頭至寵,便是夫人身邊的人也都小心護著的,哪裏有被人下毒殺死的道理

    至於如何教他們有去無回,嗬,天底下隻有他們朝廷會下毒,我們密情局不會了開玩笑,也不打聽打聽當年藥王留住密情局,留下了多少珍異寶,那倒是毒害紫丹的毒藥要厲害千百倍的。

    微涼,微涼

    日落西山,丫頭的嗓音漸漸沙啞,一雙眼睛紅腫著,不流眼淚卻也不肯閉,一眨不眨地看著懷的微涼。

    丫頭,你莫要如此,你的身子也受不得這般。諾辰欲要靠近,卻被流光攔在一米之外,這還算是距離丫頭與微涼最近的了,其他的人被攔截在五米之外,不得靠近。

    末羽沉痛跪倒,懇求少主將微涼的屍首好生安置。

    微涼是要一輩子陪著我的,怎麽入那冰冷的墓地。丫頭也沒失神,對末羽的懇求予以拒絕。

    聽著那少主如此說,心想刀劍局為這少主損傷不小,如今命都沒了,少主卻不讓入土為安,心下難忍悲痛,有些口不擇言道:少主大人怎能如此不識禮節,微涼大人畢竟是刀劍局的主子,死後自然是

    微涼現在我處,是她自己甘願在我這,且,如今我可不是刀劍局的少主,沒道理要將微涼的屍身歸還給你。丫頭似與末羽較勁起來,想著末羽每日跟著微涼,倒自己與微涼還要親近著,心下不是滋味兒得很。

    末羽聽那少主如此說,當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少主恕罪,屬下一時情切,口不擇言了。

    我不怪你,我沒資格怪你什麽。丫頭喃喃念著,更將微涼抱緊了一些。

    少主莫要如此說,刀劍局以後靠著少主大人了少主大人若是不管刀劍局,豈非是將微涼大人的心血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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