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 取血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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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丫頭一雙眼睛淚汪汪的抬起來:我真荒唐,方才還在想著他怎麽不來看我,原來是,是有了
她強撐了這麽許久,與喬明說話,不讓自己昏睡過去,與離向陽說話想要知道玉林山莊的情況,心裏為著玉言浩竟然猜不到自己受了傷而難過,也為了他不來看望自己而難過,卻不知,他不來,是因為有了一個新的孩子。 vw
見丫頭這副模樣,海辰越發心疼起來:你莫要哭,你要總是如此,我便誰也不讓你見了,將你鎖在屋子裏,日日隻能對著我看,我會叫你笑,叫你永不再哭了。
丫頭沒有哭出聲,但是眼淚仍舊止不住地落下去,她仿佛看得到,玉言浩和靜海抱著那孩子,如同當年的冷聲與追月那般幸福,而她隻是個旁觀者,在一旁不得靠近,甚至是要被玉言浩責打出去,連看也不許看的。
丫頭,你累了,休息一下好不好幾乎是懇求著,卻沒得到丫頭半分回應,直到丫頭哭累了,才喃喃說了一句話。
諾辰,你知道麽,當年追月生冷雨的時候也是很難,那時候是用了我的血,追月才得安然無恙生下了冷雨,諾辰,若是,若是我這融合了三大靈藥的血能解毒,是不是也能救治他們的孩子
海辰的身驀然一怔,否定和拒絕的話千千萬萬,卻被丫頭一聲咳嗽壓下了。
諾辰,那是我的,是他們的孩子,自從那小女兒去了,他們定是日日夜夜盼著一個新的孩子,是不是,若我能救那孩子,他們都不會記恨我了
此番輪到海辰默默咬著牙,雖沒流淚,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我說得錯了丫頭抬起頭來,才見海辰那雙複雜的眼睛盯著自己看,頓時,丫頭止住了哭,戴了一副哭還難看的笑臉,諾辰,我此番隻是取一點兒血,能救下那孩子是了。我知道我說過再不用自己的血了,但是,但你知道那是,那是非救不可的人,諾辰,此番聽我的好不好,以後,我凡事都聽你的,諾辰
這般柔弱的人兒這般哭求自己,海辰硬是冷不下心來拒絕。那是她的弟弟或是妹妹,是玉言浩和靜海的第二個孩子,如今她不得與玉言浩相認,卻背著玉言浩的莫名怒火,那孩子偏偏是她的另一份寄托
以後,凡事都聽我的。海辰確認著。
嗯,嗯
丫頭安然入睡,海辰將那血交給了離向陽。接到這瓶血,離向陽有些不可置信。
丫頭說她的血融了三大靈藥,想必是對那毒藥有所克製的。此番你且去,將那孩子好生護著,莫要出現任何差錯,這是丫頭的心意。這麽說著,海辰對那玉言浩第二個孩子完全沒好感,懶得再說什麽,離向陽接過了血,海辰便轉身回去了。
離向陽方才也同流寧討論過那靜海的情況了,這時候正是缺一份好的藥引子,海辰便送來了主子的血,簡直是及時。主子的身體有海辰與流寧護著,離向陽走得也便放心了些。
很快,玉言浩見到了離向陽,離向陽還很高興地炫耀說自己找到了好的藥引子,立刻便可以給夫人服下,看看效果。玉言浩自然是很高興,想著醫藥坊真是厲害,那般難的事情,離向陽這麽快找到了解決辦法。
離向陽自然是沒告訴給玉言浩說這是他家主子的血,說起來,用這血的時候離向陽有些不忍呢。曾經他對那丫頭的血極感興趣,竟不知那是他命定主子的血,哎,如今得了那血,卻隻敢用來救命,半分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海辰這邊給丫頭擦著汗,聽著她喃喃說著夢話,眼神閃過一絲寒芒。既然是什麽都聽自己的話了,那麽,這次他替丫頭除去趙子民呢,好不好
海辰的這番心思起了,擦汗的動作要停下了,卻聽到丫頭口一句低喃,頓時愣住了。
微涼,對不起
海辰握緊了丫頭的手,輕輕歎息了一次,將那份除去趙子民的心思放下去。趙子民是生是死其實並不礙著丫頭什麽,倒是那微涼,是丫頭心永遠不可磨滅的痛。她已經是如此可憐了,海辰又怎麽忍心繼續傷了她的心
為何總是這麽多苦痛呢從前你是玉林山莊的少主,玉言浩護你卻也不能護你周全,教你那般出生入死,如今你是刀劍局的主子,心裏卻是這麽苦。丫頭,你若受不得,隻管告訴我好了。
看海辰沒日沒夜照顧著丫頭,天寧心疼丫頭,也是心疼主子,幾次勸著也沒用,便也有些生氣了。雖然,天寧與主子生氣簡直是,有些過分。
天寧,你是在跟我吼海辰覺得天寧有些怪。
天寧急忙請罪,說是一時心切了。
想了想,海辰忽然問著:這些日子石天宇可與密情局有過聯係
天寧疑惑地看了看主子,搖了搖頭,不知這與主子休不休息又有何幹係了。
你也知道,石天宇一直是阻攔我與丫頭的感情,一次被我送走了,時隔多日也沒了消息,若非是被仇家殺死便是在暗處孕育另一場陰謀了。我是不想對他這般揣測的,但,我也決不允許丫頭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屬下不太明白,這與主子你不肯休息有何關係麽
前幾日除掉的暗殺凶手,不隻是趙子民的人。海辰與天寧說這等機密,神色間都是嚴肅,當年他背著我對丫頭下手,若非是流光劍救了她,如今早埋骨荒山了。石天宇此人,畢竟不是玉言浩,待我如何之好,也隻是為了一己之私。如今既然是還敢對丫頭下手,我斷然不會放過他。
說了一會兒話,海辰將天寧遣退了,仍舊守在丫頭身邊,神色雖然疲憊,卻帶著十足的安心:能守著你,便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
海辰這邊守著極度虛弱而昏迷的丫頭,玉言浩那邊守著滿臉幸福的靜海。離向陽端著那濃稠的藥進來時,正見著玉言浩給靜海掖好被腳,二人溫情對視,顯得格外幸福。
離向陽輕咳一聲打斷了這片刻的幸福,將那滿是血腥之氣的藥遞給了玉言浩,神色頗為凝重:這藥極為珍貴,一日三次服下,定能見效。
那藥是血紅之色,像極了曾經為靜海解毒之時,那丫頭的血做藥引的那一碗,隻不過這一碗明顯是更濃稠了些。玉言浩有些疑惑,於是問著這是什麽藥,竟然如此血腥
說著血腥,靜海已然聞到了血腥之氣,現在肚子裏有個寶寶,聞著這味道倒是有些反胃,於是捂了嘴巴,麵露難色,不想喝。
離向陽聽著莊主問,也便沒有隱瞞,說是的確用了血做藥引:是我家主子聽說夫人有孕,又因那毒藥而身子不好,想著一次便是以血解毒,這一次照樣是命屬下帶了來,希望能幫忙。倒也不須多喝,一日即可了。
說著,離向陽將那藥碗遞得更近了些,玉言浩驀然扯了眉頭:是她。
是。離向陽也不好再說什麽,海辰明白說了那是主子的心意,離向陽不能浪費了,也自然不希望莊主浪費了,還請趁熱喝了吧。
玉言浩看那藥如此濃稠,也不知是那丫頭取了多少血來用的,想必是真心悔過,也是替那納蘭若穎恕罪吧,哼,倒還算是有些良心。且,看著這般用心,倒不像是遇了什麽危險的樣子,倒是他玉言浩念著納蘭若穎頗為厲害擔心她遇害,是多慮了。
接過藥碗,玉言浩好言哄著靜海才算喝下了,喝完,靜海隻覺得頭有些暈,便說著乏了得睡一會兒,玉言浩這才歇了一會兒,便聽說喬明才從刀劍局回來,是築瑤送回來的。
築瑤回了,將她帶來,本莊有話要問。玉言浩吩咐了之雲去叫築瑤,又命人去包好了茶葉,想著那端木一昕如今雖不是玉林山莊的人了,倒是喜歡玉林山莊的茶葉,此番為了救靜海也是有心了,送一些茶葉去也沒什麽。
築瑤其實著急著回去照顧端木大人的,但莊主召見也不能不見,隻好按下心切去到了莊主的書房,哪料,前腳才進了書房,立即有人將莊主叫走了:莊主,不好了,夫人嘔吐不止
夫人,便是靜海師太了。築瑤見著莊主神色慌張地離開,也跟了去。
離向陽小心查驗著靜海吐出的穢物,而不知是查驗到了什麽,臉色驟然一變。捕捉到這份變化,玉言浩抓住了他問話:可是看出了什麽
離向陽本想要思考一番,但玉言浩反應極快,不給離向陽絲毫猶豫的機會:快些說,是不是那藥有問題她如何,是否安然無恙
是藥有問題,此時必得想辦法止住了嘔吐,否則定會威脅到孩子的安全了
築瑤還沒看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看著莊主露出一抹冷笑來,看著自己道:築瑤帶路,我倒要去看那端木一昕此番是要做什麽。
築瑤迷糊得很,卻不敢耽擱,想著莊主要去見端木大人,築瑤帶路總是沒錯的,想必端木大人也不至於說不想見莊主。隻是這一路,玉言浩一言不發,築瑤走得還要快,築瑤緊跟著,好不容易到了門口,築瑤趕緊說著端木大人正在睡著,怕是不能打擾的話。
聽得門外動靜,海辰輕皺眉頭,看丫頭才睡了不久,自然不想打擾丫頭,於是起身打算將那叨擾之人趕走,還未行至門口,玉言浩憤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端木一昕,你此番又是要做什麽,我來了,你不給我個解釋麽
玉言浩此時他這般憤怒,是為何海辰心下不明,想著趕緊將他勸安靜下來,開了門,卻聽得後麵丫頭的聲音響起,雖是疲憊,竟帶著一些欣喜:是玉言浩大人麽,請進吧。
海辰連警告給玉言浩都沒有,玉言浩似一陣風般進了房間去,海辰見那玉言浩怒氣衝衝,惱怒地瞪了一眼築瑤,築瑤也是真心無奈,這是被海辰第多少次瞪眼了啊
丫頭強撐著精神,眼睛雪亮地盯著門外,直到玉言浩進了門,站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玉
端木一昕,我是與你有何仇怨,我的孩子定都要折損你手麽
丫頭呆愣著,脖子被玉言浩攥在手,看著他怒不可遏的雙眼似是要噴火了,丫頭的一顆心被緊緊攥著,忘了做任何反應。
海辰將玉言浩一把推開,心疼地將丫頭攬在懷裏,敵視著玉言浩,聲音冷硬而無情:玉言浩你這是在做什麽,你看不見她正病著嗎
海辰的怒吼,絲毫不亞於方才玉言浩的怒吼,將丫頭的眼淚一下子吼了出來,她扯扯海辰的衣角,看向玉言浩的目光帶了一絲惶恐不安,她看得到玉言浩的憤怒和傷心,是出了什麽事嗎
是出了什麽事麽她小心地問著,拽著海辰的衣角,不敢放開。
海辰渾身顫抖著,強忍下那一份將玉言浩趕出去的衝動,瞪了一眼方才被吼叫聲吸引進來的築瑤與若冰,於是築瑤與若冰便俯身低頭退到了外間去,一顆心都揪得厲害。
你給了我妻的藥,是什麽,解藥在何處你使出這般計謀,不是想要我到此見你如今我來了,有何條件你隻管提,隻是要將我那無辜的孩兒救活。
丫頭在極快速地消化這幾句話,海辰已經明白了過來。
玉言浩你的意思是丫頭用她的血救你的孩子,反倒是有錯了
難道不是她故意為之,若非,那血怎麽有問題,為何恬然會嘔吐不止,連孩子也快保不住了
聽得孩子快要保不住了,丫頭的腦子豁然開朗起來:玉言浩這一次來,這般憤怒,原來是那孩子有危險的,可是,為什麽,不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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