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飛燕(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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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譯單刀直入:我要你說說,作為一個侍女,你是怎麽察覺陌薇了枯族的攝魂術你的來曆,怕不是表麵那麽簡單吧。小說
我幼年喪親,流落已久,後來被人牙子看重帶回去。這麽多年,在小姐身邊的日子最好過,我,絕不會傷害於他。
紫妍的說辭未能讓眼前的二人滿意,常譯冷冷道:再給你最後的機會。
他的麵目猙獰冷血,紫妍無端端地顫栗一下,硬著頭皮說道:我沒有說謊,真的,與我無關,啊常譯出手如電,將她吊著的手掌反折,輕輕用力捏碎她的小指尖,紫妍在劇痛之下冷汗直流,求饒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又是一個手指被捏碎,常譯冷酷說道:你若真的想要後半生成為一個廢人,大可以繼續嘴硬下去。
不紫妍痛苦出聲道:我,本是南詔人,父母在我幼年喪命。我隻是,見過枯族的,攝魂術。被攝魂術控製的人,嗜睡,不清醒,到後來形如走屍。直到被施術者,當成棋子,隨意犧牲。
你真的不知道陌薇是何時的攝魂術
應該,是,回京前。聽說,小姐和枯族首領一起回京。你們,與其來問我,不如問問,為什麽將,兩個人,放在一起。語畢已是筋疲力盡,紫妍腦袋耷拉著,常譯舀起旁邊水桶的清水兜頭潑向她,紫妍嚶嚀一聲悠悠醒轉,半眯著眼說道:說完了,你們,不信,殺了,我吧。人徹底地暈厥了過去。常譯細查之下發現紫妍並未作偽,心底遲疑問裴駰道:她說的,是否可信您是怎麽發現有異的
陌薇初回家時說起你紫魅一事,當時紫妍在旁邊伺候,神情驚懼不似平常,故而我有了戒心。著人將她拿下後卻並無收獲,今日方才吐口。
常譯點頭道:裴先生心善,此女方才冥頑不靈。想必她對攝魂術有所了解,您看可否先行將人救醒,然後再慢慢引導她說出知道的一切。
裴駰心實在惱恨,可惜對攝魂術知之甚少,無奈道:也可,不過太子常來裴府,此事還要有勞常將軍。這是晚輩的份內之事,裴先生放心。常譯抱抱拳,二人算是初步達成了共識。裴駰出去喚了侍衛將紫妍悄悄送出府,岑棟先前引開裴府侍衛後不敢離遠,聽到常譯暗哨聲後迅速現身。見常譯立於裴府角門外,身後的暗影下一個蜷曲的人影一動不動。
將軍,您把人找到了
常譯麵無表情點點頭,吩咐他避開耳目將人弄回府裏,岑棟擰眉想了一會兒,索性脫下外層夜行衣將人裹好,扛到馬一路回了將軍府。
你打算大搖大擺將人抱回府裏見他一路不知避忌,常譯挑眉問道。
岑棟撓撓頭道: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熱血男兒,晚帶一個女子回家夜宿也算不得什麽吧原來他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常譯暗笑果然好計,兩個人這一路回來,自己不也落得個體貼下意的好名聲。
為免走漏風聲,岑棟將紫妍安置在常譯正屋的抱廈內,與自己的房間僅是一牆之隔。檢查過後發現紫妍隻是久未進食身體羸弱,身大多為皮外傷,敷藥後靜養幾日也沒了大礙。
紫妍悠悠醒轉後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的衣物未換,明處的傷勢被人了藥。想著這也不像是要害她性命的架勢,手腳無力幹脆繼續閉眼假寐。忽聽門吱呀一聲,一人推門而入,手還端著一個托盤。飯食的香味與藥味夾雜,紫妍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醒了起來喝藥。岑棟哪能不知道她是假睡,將托盤放到床旁的桌。紫妍睜開眼睛盯著他,水漉漉的大眼睛像受驚的小鹿一般,岑棟心一跳,說道:將軍將你帶回來養傷,如果你能知恩圖報,幫我們解掉裴小姐身的攝魂術,將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報仇。
我不要報仇。久未進食的嗓音低沉沙啞,一直以來,我活得小心翼翼,隻是想好好活著而已。
不管你想怎麽樣,你的付出必定會有所回報。岑棟頓了頓說,將軍與裴小姐感情甚深,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裴大人也視女兒為至寶,你應該能明白和我們合作對你是有益無害。
紫妍麵淒楚一笑,你說的,我知道,我別無選擇岑棟見她被說服,將托盤的米粥遞給她道:這是剛從廚房盛來的,你趁熱喝,待會兒再喝藥。紫妍伸手想要接過,卻發現根本端不住,眼看粥碗要打翻,岑棟眼疾手快將粥碗捉住,順手將搖搖欲墜的紫妍扶穩坐好。見她確實虛弱得緊,思忖片刻道:府裏沒有多餘的丫鬟,我去找楊嬸子來喂你吧。說罷將扶在她腰的手收回,自己蠻不自在地彈彈袖子。紫妍看出他的窘困,感激地說道:不用,我隻是手滑,不必麻煩其他人。說罷努力掙紮著坐穩,顫著手接過粥碗,小口小口喝完一碗米粥。
那個,楊嬸子說你身子虛弱,過兩天才弄些溫補的。
紫妍用袖子擦擦嘴角,微微笑道:不用,這已經很好了。你放心,我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常將軍,但是我真的沒法破解攝魂術。
嗯。你喝藥吧。岑棟將藥碗遞給她,紫妍接過,小心翼翼放在嘴邊,又像方才一樣小口小口啜飲起來。傷藥苦口,她的秀眉皺成一團,但是卻沒有漏下一滴。喝完後見岑棟立在原地,伸手想將空碗放到托盤,岑棟出聲道:你不用管,歇著吧。自己動手將東西收拾好,也未說什麽便跨出了房門。
房間內又恢複寧靜,清晨的陽光細小的灰塵下舞動。紫妍忍住口苦澀,喃喃地道:真苦啊。可是這證明了她還活著,她的心裏分外安寧,不由得有些期盼下一碗湯藥。
門外,長舒一口氣的岑棟微微擰眉,徑直走向將軍府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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