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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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美聽到阿麗尖叫立即衝上摟去,動作敏捷得像隻猴子。
    金旗和奧溫也跟上去,隻見院子裏一個老婦人正抓著阿麗的長發,用腳使勁踹阿麗的肚子。少的不是老的對手,隻會聲嘶力竭地尖叫。看上去這類事常發生,富美也不多言,抓過擱院牆上的扁擔沒頭沒腦朝老婦人砸去。在丈夫的殘酷鎮壓下老婦人隻剩抱頭鼠竄一條路。
    奧溫悄悄告訴金旗這裏大部分男人都有幾個老婆,像富美這樣的富人娶個下代人作小老婆是一種時髦。不過大老婆失寵找事也成了通病,丈夫不在跟前拿小的撒氣,不時鬧得雞犬不寧就是一夫多妻的後果。
    金旗有點瞠目結舌,本來還想弄張緬甸護照,嚐嚐三妻四妾的齊人之福,現在看來還是別玩這把火的好!
    還價三萬,實付十五萬人民幣走人。那塊深藍翡明天富美會派人送到賓館,這是規矩。出門金旗問:“還有出售賭料的人家嗎?”
    奧溫說:“有家大戶,主人叫泰喜,是村裏最富的人。包過礦,曾經采到連三噸重的毛料,擦開一水紫春,狠賺了三千萬美元。不過現在家裏大部分是新坑毛料,老坑剩下不多7。新坑種水差些,顏色還行。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看。邊走邊聽奧溫說事:“富人也有富人的麻煩,半年前泰喜得了怪病,右邊手足抽搐,犯病時滿頭大汗,身子全發痛,直到昏死過去才罷。仰光醫院、昆明醫院全看過,花錢流水似的沒用,病越來越重,時不時發足。村裏人傳說是得罪了玉神。到了,就是這家。”
    一個中年婦人拉開半扇門,聽奧溫說半天才讓進去。沒有直接領到庫房,而是泡了竹葉茶先坐。一刻鍾後家人才扶著泰喜出來。奧溫趕緊上前扶了一把,泰喜氣喘喘地坐下說:“見笑了,客人是來看毛料的吧?”
    金旗答道:“泰喜先生不方便,我可以改天再來。”
    “沒什麽,老毛病了。”
    “泰喜先生去中國治療過?”
    “昆明中醫院差點沒被折騰死。香港也去過,花了幾百萬,開得藥堆起來像座山,就是沒一點起色,反倒病情越來越重,發作也比以前快。我知道時間不多了。”說著,泰喜眼淚也流了出來,一手一腳還在不斷地抽搐。
    “泰喜先生不必太悲觀。”金旗勸著。
    “不是我想悲觀,天叫我悲觀。現在家裏隻出不進,全靠積蓄的毛料打發日子,七、八口人沒一個賺錢,全是陪錢貨,能不悲觀?”
    金旗心裏一動,“目識境”緩緩掃過泰喜內腑,發現他右邊的經脈堵塞的厲害。笑問:“半年前泰喜先生是不是用右半邊身子硬撐過重物,後來大汗一身洗了涼澡?”
    泰喜眼睛一下子瞪大,傻愣著。金旗喝了口茶,又說:“夜裏泰喜先生房事過度,而且習慣右側用力。當時有刺痛感,吃了止痛藥草草了事。隔天又繼續勞累,直到發生半身抽搐對嗎?”
    分毫不差!泰善突然怪叫幾聲,屋裏湧出七、八個男女“啪啪”跪在金旗跟前。泰善無法站起,掙紮著拱手說:“先生救救泰喜吧,泰喜才四十七歲,四個老婆、四個兒女靠我養活。先生法眼如炬一定有法子救命的。”一地的人跟著齊喊先生救命。
    既然說了就準備出手,這種舒筋活血的活幹過,還挺順手。泰善的症狀無非是暴冷暴熱,寒氣淤塞經脈,自己有把握讓他不藥而愈。不過金旗沒有立即答應,商人習性又開始作怪,沉默著不言不語。泰喜再三懇求,奧溫也一旁勸說,金旗仍然不出聲,一時屋裏靜得隻聽得見泰喜咕嚕、咕嚕的重喘。
    喝了半杯茶金旗才開始忽悠:“我可以治你的病,但不知你平時為人如何?作不作惡?你這病是天罰,我若治是違天,會損我壽命。如果你從此做人低調,待人為善,多做好事,我損壽命也算做了好事,否則害人害己,得不償失啊。”
    泰喜一時大汗淋漓,一定想到了以前做過的壞事。想想天罰,能不驚惶失措?連連說:“先生,若我以後再強橫霸道就不得好死!”又重重發了三個咒誓,才算讓金旗答應救命。
    內室席上泰喜瘦骨嶙峋地躺著,半身像青蛙似的不斷聳動。金旗坐在半米外打出連串手印,輕叱一聲:“呔!”泰喜隻覺渾身一震便昏死過去……
    一小時後守在屋外的家人就聽裏麵在喊:“來人,抬他去好好洗洗。”
    七手八腳把軟塌塌的泰喜架走,一路全是他身上流下來的汙泥濁水。客廳裏一席家宴早已備妥,奧溫殷勤地勸酒說:“泰喜人是蠻點,但很講義氣,一定會好好謝謝小金的。”
    金旗冷冷說:“老奧好心計,故意引我來此,目的就是為治病。你當金某很笨是不是?”
    噗咚,奧溫嚇得腿一軟摔倒在地,爬起來一頭冷汗,真神人呀,一點小腦筋也滿不過去。惶恐地說:“奧溫決非忘情負義之人。隻是泰喜平時對奧溫還算照顧,不忍見他日夜受苦,在霧女家中見先生大有神技才動了心思。再說溫泰喜家確實有先生喜歡的毛料,這決不敢欺騙金先生。”嚇得小金兩字也不敢喊了,哆嗦著連連作揖。
    金旗淡淡說:“我知你沒有壞心,否則你不會再有說話機會。隻是對人必須真誠,我討厭被人利用,懂嗎?”恩威並用,這家夥開始使用禦人之道。
    奧溫不敢抬頭,一則有愧;二則不知為何很懼怕這個看起來很平常、普通的年輕人。金旗繼續說:“這事過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以後我在曼德拉會成立公司,有許多事希望老奧幫忙,所以開始必須真誠,取信於人。”
    奧溫連聲應著,就在這一刻他完全懾服於對方。這個老地頭蛇對金旗在緬甸構造翡翠皇國起了不少作用,後話不提。
    酒喝一半,換了一身白衫的泰喜笑眯眯出來,完全換了個人樣,紅光滿麵,精神抖擻,哈哈笑著說:“金先生對我有再造之恩,從此說東泰喜決不往西,刀山火海不說個怕字。這是泰喜一份謝意,少了些,望金先生收下。”說著,一紙包捧上桌麵,打開是十疊美元,整整十萬。
    金旗瞥了一眼,臉色沉了下來,陰聲說:“我是為錢救你?你隻值十萬?”
    泰喜一愣,有點不知所措,吱唔著說:“這……這是心意。”
    “收起來,否則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說這話時他表情很牛,財迷放過十萬美元,炒青也為之心痛,但人家看得巨呢。)
    奧溫趕緊出來圓場:“泰喜,收了、收了。金先生為交你成為好朋友,決非區區錢能買到的。”
    泰喜感動得熱淚盈眶,什麽也不說連幹三杯。金旗反倒好言勸道:“老泰,半百年紀切忌過分,酒也罷、色也罷、財也罷,過分就傷身,以後千萬注意。”
    這幾句又把緬甸男人弄得稀裏嘩啦,差點激動得跪下。當金旗問到泰喜人稱礦主,是不是有翡翠礦區時,泰喜才算能正常說話。他喝了一口,說:“礦區有是有,不過是件很糗的事,村裏人喊我礦主有諷刺的意思。”
    金旗不理解,問:“為什麽?有礦區不好?值得人諷刺?”
    泰喜歎息說:“不瞞金先生,泰喜算是一家小型礦業的業主。緬甸一共一千七百多家礦業公司,真正在開采生產的半數不到,其他不是沒有進一步開采的資金,就是挖掘了一段時間發現礦脈品質很低,出的翡翠根本不夠開采費用。為這兩個原因停工的占大多數。所以很多礦業公司都是有名無實。我的叫四喜礦業,六年前成立,僅僅挖了兩季就停工了。”
    泰喜給金旗再次斟滿酒後,繼續緩緩說:“四喜礦業在離瓦城七十多公裏的瓦實山區,有一座小山包範圍,緊鄰著宏圖礦業。當然宏圖是緬甸前十大礦業公司,家大業大,每年賺的錢像小山似的。我就是想靠在宏圖沾點財運,誰知……哎。小山包二萬多平米,國家測定是地表礦脈,山下有條小河,河裏常找到上品卵料(小塊翡翠)所以我斷定這山是玉山,值得開采。當年我花十二萬美元從政府手裏拍下,成立了四喜礦業。當時十二萬美元已是家裏全部財產,加上買挖掘機、電器設備等費用全是四處借來的。滿以為采出硬玉就可以賺到可觀利潤,誰知第一年挖了三分之一山連一塊翡翠石料也沒見,要不是我沒停下倒賣毛料行當準虧得要去討飯!
    “第二年咬咬牙又開采一季,差不多半座山全掀開愣是沒挖到毛料,氣得我大病一場。四喜礦業像口吞錢的井,我再也不敢投入下去。剩下一半山好歹值六萬美元,加上四台進口機加起來喊價八萬美元,到今天也沒有要。四喜礦業就這樣半拉子撂著,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金先生,你說說這事鬧的。”
    金旗聽他說完盯著看了半天說:“讓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