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殺伯仁,伯仁遲早要被行屍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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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灰蒙蒙的卻看不見憂傷,花開得燦爛卻看不見沒好,當世界末日來臨之時,我隻是傻乎乎的逃亡者中的一個,可我怎麽逃也逃不過老天爺的股掌。

    我試著去品嚐末世中生存的味道,但時間從來都不會憐惜任何人,就算我不放棄,依然努力的去找尋曾經文明的生活,但末世就好像被時間拋棄了,無論你做出多大的改變,無論你拉上多少人去與你一起改變,但末世就是末世,就像一個殘破的蜘蛛網那樣掛在充滿核輻射的房間角落裏,給你帶來的隻不過是更多的痛苦和絕望。

    以上摘自某個在末世掙紮了半年的文青筆記,黃耀坤發現它的時候,覺得逼格夠高,便留在了身邊,嚐試著學著文青的方式說話。

    所以黃耀坤說的很慢,把他後世經曆的種種磨難事無巨細地告知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起初是嗤笑連連,認為黃耀坤瘋了,接著便逐漸平複下來,右眼皮有一下沒一下地跳著。

    一個小時過去了,黃耀坤還在侃侃而談,眼神陷入了回憶之中,女人的右臉頰卻開始抽搐,喉嚨吞咽著口水,兩個小時過去了,女人手中的槍口已垂下,濃黑的頭發變得油光發亮,冷汗正逐漸侵蝕著她的胸襟,三個小時過去了,女人放下了左手的針筒,捂住了右眼,左眼中透著想要辨別真偽的光芒,三個半小時過去了,女人揮舞著手槍,咬牙切齒地嘶喊著:

    “別說了,別說了!”

    黃耀坤停止了述說,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把自己的經曆告訴任何人,結果一說出來發現自己的口才還不錯,至少才說了頭兩年的事情,就已讓眼前的女殺手陷入了崩潰的絕境。

    “別動!”

    女殺手用槍對準他,呼吸有點急促,不過顫抖的牙齒出賣了她,她哽咽著不知道說什麽,站起來深深地瞅了黃耀坤一眼。

    “讓你多活兩天,兩天之後,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那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女殺手來的快去的也快,臉讓黃耀坤問“女英雄高姓大名”的機會都不給。

    黃耀坤伸了伸僵硬的右掌,撿起女殺手遺落在床上的針筒,若有所思地拉開冰箱門,把針筒放進了冷藏室內。

    5月12日的晚上,黃耀坤做好了1273份盒飯,這些被他加了料的盒飯裝上了範有方的三輪車送進了對麵。

    18時58分,大會議室內傳來一陣呼嚕聲,某位沒有吃上盒飯的監控中心幹警發現了異常,一回頭發現倒了一地的人,一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讓他發出了一生中最高亢的尖叫聲,驚恐中朝外邊跑邊高聲呼救,大廳裏橫七豎八倒下的警察睡得非常香甜,呼嚕聲此起彼伏,監控員不知道該打110還是120,最後撥了個119過去想要兄弟單位的人趕過來救人,結果電話不通。

    19時20分,120急救車來了十輛,仍舊無法一次性轉移這麽多人,整個大市警察局內烏拉烏拉的聲音此起彼伏。

    20時09分,從分局趕來的警察問清楚情況後立馬包圍了範哥農家小炒肉。

    20時34分,接到電話後誠惶誠恐的範有方從家裏攆過來,領著警察去一條街外的出租屋找大廚杜天德,同時另一批警察去找二廚、墩子、雜工和服務員小曾。

    20時42分,警察破門而入,並未找到杜天德,意識到出了大事的警察開始對杜天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廚子進行排查。

    21時46分,醫院裏傳來好消息,昏睡中的警察在洗胃後清醒了一批,但普遍四肢無力,無法起身。

    23時37分,失蹤了大半個月的牛大滿在老家被抓捕,據突擊審訊中的牛大滿交代,大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他被人打暈,醒來後發現被脫得精光扔到了荒郊野外,手中有一封恐嚇信,落款是漢安大名鼎鼎的梅幫,牛大滿原本想要報警,結果還沒找到派出所就被一蒙麵人再次暴打,好不容易趁著蒙麵人不注意逃走的牛大滿三魂七魄丟了一半,嚇得連夜扒火車皮回了老家。

    家裏人原本也想報警,結果當天淩晨又接到自稱梅幫人打來的恐嚇電話,老實巴交的父母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不去惹這些惹不起的社會分子,便沒有再在此事上糾纏,原本準備傷好了去沿海打工的牛大滿,沒想到在家待了不到一個月就被警察找上了門來。

    這件事反饋回來的消息讓還能上班的警察們震驚,這是一個計劃好的為了對付大市警察局的陰謀,可唯一想不通的是,那個叫杜天德的胖子,為什麽隻是讓警察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不是。。。。。。咳咳。

    深夜23時55分,一輛掛著漢安牌照的五菱宏光麵包車從濱河路南頭行駛過來,來到漢河廣場後,車子停進了廣場旁邊的露天停車場裏,黃耀坤交了錢後又給了守門老頭一包煙,說好淩晨兩點過來取,便換了緊身的防鯊服,外麵套了一件風衣,背著帆布挎包來到了河堤邊。

    大半夜的12點過,漢河邊上還有喜歡夜生活的漢安人在遊蕩,黃耀坤走到漢河水上樂園的門口,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裏麵響起:

    “打烊了,明天請早啊。”

    “賺水錢不?”

    “。。。。。。”

    裏麵一陣沉默,等了一會兒聽見一個人起身的動靜,拉開昏黃的燈推開一扇小窗戶,披著保安服的中年人打量著蒙頭遮麵不似善類的黃耀坤,低聲問:

    “你能出多少?”

    黃耀坤比了個二的手勢,保安搖了搖頭,不過眼神中全是貪婪。

    “至少五千,你得給我兩千的操船費,你知道,萬一被警察逮住了,我也好上下打點。”

    “我給你兩萬,船借我兩小時。”

    “不行!”

    保安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雖然白賺兩萬很誘人,但萬一眼前這人把船開走了怎麽辦?

    “別廢話,一口價,你的船也就是平底沙加個馬達而已。”

    黃耀坤不耐煩地透底,保安臉頰抽搐了一下,雖然這些船都是老板的,但大多都破舊了,平時也就租給遊客在漢河逛蕩兩下,就算賣出去也是收廢鐵的價格,加之水上世界的生意越來越難做,老板十天半個月地不見人影,隻要膽大,稍微操作一下,漂沒一條也不是不可以。

    保安糾結了一會兒,貪婪最終戰勝了理智。

    “五萬,你出的起嗎?”

    黃耀坤摸出五遝子鈔票晃了晃,保安眼睛瞪圓地盯著鈔票吞了好幾口唾沫,這可真是撞見財神爺了,有五萬誰tm還起早貪黑地幹這個月薪1200的苦命活啊?

    “一手交船一手交錢。”

    “好!你等等。”

    悉悉索索聲過後,保安捏著一串鑰匙走出了房門,拉開樂園的大門把黃耀坤讓進來,不吭不哈地走在前麵給黃耀坤領路,來到小碼頭旁,指了指一艘綠皮小船說:

    “兄弟,我不管你用來幹啥,但你最好還是還回來,如果實在還不回來,你就把它開走,開的遠遠地,別讓我們老板看見就行。”

    “知道。”

    黃耀坤接過鑰匙,把錢扔給保安,保安鼓著兩個眼珠子站在岸邊喜笑顏開地數錢,心裏盤算著是明天辭職還是幹完這個月的活計。

    黃耀坤把挎包扔到船上,探著步子上了船,解掉錨繩,擰開電源,拉響了小船屁股後麵的馬達。

    “噠噠噠~”

    綠皮小船緩緩地離開了碼頭,朝著漢河中央行駛過去,等到了河中央後,黃耀坤把檔位調到了低俗,回頭看了看自己與橫亙在漢河上的漢安二橋的距離,瞅了瞅防水手表,距離2000米左右,誤差在50米上下,時間還差12分鍾。

    後世,他可是詳細研究過那些所謂“救世主”們得到“希望之石”的黑材料,大多數希望之石落點都是靠近繁華的人煙稠密區域,落地後第一時間便被人撿走了,而落在漢安的這顆,由於剛巧在漢河中央,雖然被人觀測到,但也足足在河底躺了12個小時才被人給撈走,現在嘛,他不認為有人會比自己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