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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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洗了個臉,才平靜下來,那個夢最後的場景應該是因為幽渡的話,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現在不是夜裏。

    被一個夢折騰這麽半天,現在已經是午了,我去一樓的餐廳要了一份曲和紅茶,拿著一本雜誌邊吃邊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天的下午特別適合入睡,一份曲吃完後,剛睡醒的我居然又覺得困了。

    作為一個失眠症患者,對於犯困這種事我樂得自在,因此讓服務員幫忙照看一下我,放心的倚著沙發睡著了。

    不得不說,蕭祁月的高級vip會員卡還是很有用的,至於我會因此欠下他多少錢,我暫時不敢去算這個賬。

    夏天的熱風吹到我的臉,讓我覺得全身都有一種令人討厭的粘稠感,我摸了摸自己暴露在太陽底下被曬得滾燙的胳膊,這一摸之下,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我本來應該在蕭氏酒店的餐廳睡覺,怎麽一覺醒來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明月橋了?!

    聯想到之前那個夢的內容,我根本不敢把明月橋當做普通的橋來看,現在的我坐在橋,雙腿垂在橋下,身下的橋麵因為太陽暴曬傳來灼熱的溫度,我坐了這麽一會兒覺得燙的疼了。

    我剛要起來,忽然聽到下麵的水麵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

    我頓時僵住了身子,心跳加快,我深呼吸好幾次才鎮定下來,低頭往下麵的水麵看去,隻見原本平靜地水麵泛起了大片的漣漪和漩渦,仿佛水下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

    因為這一眼,和我的直覺,我再也不敢在明月橋逗留了,抬腿要站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下的東西知道我要離開了,出來的速度都剛才快了許多,一雙雙手從水麵下伸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腿,用力的把我往下拽。

    我立刻傻眼,下意識的看向四周的方向,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個人,我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那隻拽住我的腿的手濕漉漉的,指甲縫裏還帶著河底的淤泥,我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拔下發間的五芒星杖揮了出去,在五芒星杖靠近的地方,那些手紛紛的躲避著。

    我得到機會,趁著那隻拽住我的腿躲避的時候,連忙站在橋麵。

    那些手不甘心的揮舞著、擊打著水麵,激起高高的水花,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但還是因為這密密麻麻的手而頭暈目眩了一瞬間。

    我幾步走下橋,那些手也適時地改變了方向,往岸邊而來。

    我站在遠處,看著這樣的場景,想到夢裏葬身河底的一百多條生命,兩幅畫麵重合在一起,讓我有種錯覺,仿佛這些手的主人是夢葬身河底的人。

    這裏的陰氣極重,以我的身體,在這裏待下去沒有好處,我的目光閃了閃,把五芒星杖收起來準備離開,在轉身的那一刻,一個穿著素白長裙的人飛快的從我的餘光裏消失。

    我的腳步頓了頓,然後毫不遲疑的回到蕭氏酒店。

    現在距離我在餐廳睡覺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我找到經理,要求看我睡覺那段時間餐廳的監控,不知道是不是礙於蕭祁月的麵子,對方很客氣的同意了。

    我沉默的看著監控裏的我走出酒店,像一個完全清醒的人,不由得按了按太陽穴:“多謝你的監控,另外,麻煩給我一份咖啡,我去送給蕭先生。”

    經理一聽我的話明白了我的深意,對我的態度剛才更加殷勤了,我被經理送到頂層,端著咖啡敲了敲蕭祁月的房門。

    因為早的事情,我再次見到蕭祁月的時候還有幾分尷尬,不過蕭祁月的態度倒是坦然,他看了一眼我手的咖啡,挑了挑眉:“有事?”

    “剛才你的經理幫了我個忙,我送杯咖啡感謝你。”我從蕭祁月身邊鑽進他的房間,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把咖啡放在桌子了。

    蕭祁月笑了一聲:“他幫你是應該的。”

    我聽著蕭祁月的話,已經認命了,反正我欠他的人情已經這麽多了,不差這一個,正所謂債多不壓身麽。

    蕭祁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忽然落在我的腿:“怎麽回事?”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麵被那隻手抓過之後的痕跡還留在麵,同時附帶著一些水和淤泥,想起那隻手皮膚的溝溝壑壑,我的胃裏泛起一陣惡心:“掉河裏了,我去收拾一下,等會再來跟你說話。”

    說完,我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了,隻留下身後的蕭祁月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歎。

    把腿的髒東西收拾完後,我虛脫了一樣的躺在沙發,隨即想起幽渡說我不適合呆在y市的話,於是走向楊魚的房間。

    楊魚打開門讓我進來,開玩笑一般的說:“我差點兒以為你出來玩是為了宅在酒店裏呢。”

    “你不也是一直在房間裏嗎。”

    “那不一樣,要不是你一直和蕭先生在一起,我怎麽著也不至於一個人啊。”她曖昧的看了我一眼:“我才沒膽子去做你們倆的電燈泡呢。”

    雖然她說這樣的話可能是無意的,但我還是覺得不高興,提醒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和蕭先生隻會普通朋友而已。”

    楊魚不相信我的話,不過她並沒有反駁,“來找我什麽事?”

    “我們是不是該回y市了?”我跟楊魚說著話,想起自己來y市之前甚至都沒跟鄭思思打個招呼,要是她發現我不見了,那後果我簡直不敢想象。

    “為什麽?!”楊魚沒控製住音量,頓時吵得我耳朵生疼,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解釋:“我是說,我們還沒怎麽玩呢,幹嘛這麽早回去啊?”

    我看著她姣好的五官容貌,忽然對她生出一種陌生感,好像這些天的相處以來,我根本一點點都沒了解過她。

    “a市有事,我得回去,如果你想玩的話,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楊魚見我說的堅決,隻好說讓她再考慮一下,我點了點頭,從楊魚的房間走出來,迎麵撞蕭祁月。

    我默默地扶額,最近總有種蕭祁月陰魂不散的感覺,堂堂大總裁成天不務正業真的好嗎?!

    蕭祁月見到我時並沒有意外,看起來是蓄謀已久了,他轉身往樓下走,示意我跟:“我要去巡視一下蕭氏的產業,助理不在,你暫代一下他的職責。”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震驚的問:“你沒搞錯吧?”

    蕭祁月轉身,眯了眯眸子:“你這是在質疑蕭氏創始人的能力?”

    在蕭祁月威脅的目光下,我扯了扯嘴角,適時的閉了嘴。

    蕭祁月說他要去巡視他名下的產業,我本來以為是什麽高大的地方,所以當他在一個遊樂場門前停下腳步的時候,我直覺以為這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他似乎看出來我眼裏的懷疑,側頭看向一旁的logo,的確是蕭氏的產業沒錯,但他一個大男人來遊樂場視察真的沒問題嗎?

    眼見他大步流星的走進遊樂場,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疑惑的問:“我們不用找遊樂場的負責人嗎?”

    蕭祁月看我一眼,居高臨下的道:“我們是來微服私訪的。”

    總裁大人霸氣,我竟無言以對。

    所謂的微服私訪是把遊樂場的所有遊樂設施全部玩一遍,當我前腳剛從海盜船下來,後腳又被蕭祁月拎過山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奈何總裁大人獨裁慣了,完全不在乎我一個小小的暫代助理的我的感受。

    玩了一遍過山車,我幾乎死了一回,我頭暈目眩,差沒口吐白沫的坐在椅子,心如死灰的看著蕭祁月:“您老視察完畢了嗎?”

    蕭祁月無奈的走到一旁,買了個甜筒給我:“看不出來你連小孩子的玩意都害怕。”

    “我這是害怕嗎?這分明的正常的生理反應好不好!”我一把將剛吃了一口的甜筒扣在椅子,站起來怒聲反駁。

    蕭祁月伸手拂了拂自己還很整齊的西裝,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我一眼,仿佛在說他自己怎麽沒事。

    我頓時變得蔫了吧唧的,人和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好伐?

    蕭總裁並沒有給我過多的休息時間,等那個無辜被扣在椅子的甜筒融化到一半的時候,他再次把我拎走了,我看著視線唯一一個遊樂設施,是摩天輪,心裏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我這一口氣鬆的太早了。

    摩天輪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忽然顫動一下,然後停了下來,我的心頓時揪緊了,一疊聲的問蕭祁月:“這是蕭氏的產業吧?不會是豆腐渣工程吧?你別坑我,我沒買保險!”

    蕭祁月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他冷眼看著我:“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檢驗蕭氏遊樂場的安全程度?”

    我沒從他的表情看到任何慌亂,而此時摩天輪除了停在半空不動,也沒有任何異常,我訕訕的笑了笑:“那什麽,我這不是第一次遇到遊樂場事故嗎,事先沒彩排過,純屬緊張。”

    “如果你想多來幾次的話,我不介意讓工作人員為你開個特例。”

    “……”蕭總裁,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在我糾結摩天輪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的時候,蕭祁月傾身過來,把我禁錮在摩天輪的椅背和他的懷,他低頭凝視著我的臉:“董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確定要和那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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