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癡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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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4.癡男怨女

    “殿下正因為對她有意,通過接觸我,可以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事情,所以這幾日殿下才樂此不疲同我打交道,對吧。”慕容汾未語,霍箐便長歎一口氣,“霍箐久居風月之地,男女情事,很難逃過我的眼,殿下不必否認,這個秘密,霍箐願意為殿下守住。”

    慕容汾沉默良久,才問:“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願意為他守秘密?

    “因為恰好,我們喜歡的人,都不屬於我們,因為,我們同病相憐,殿下,我們都是可憐人。”

    慕容汾身形劇震,猛然拉停霍箐前行的身形。

    可憐人。

    她這是在嘲諷他嗎?

    “殿下?”

    霍箐顯露驚訝之色,甚至有一點點慌張。

    慕容汾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既凶狠又尖銳,好似一隻被人強行撕開傷口的野獸。

    她說錯話了嗎,她踩到不該踩的禁地了嗎。

    “端王殿下,你,你怎麽了嗎?”霍箐小心翼翼相詢問,不敢過於刺激到他。

    慕容汾卻是捏著她的下巴,眯眸頻頻搖頭:“我們不可能同病相憐,你永遠不可能——”

    未盡的話,戛然而止。

    他想說什麽?永遠不可能什麽?

    霍箐好奇他未盡之言,到底想說什麽,便輕輕將手抵著他的胸襟,仰首嬌媚盈盈睇著她,嫣唇微微張著,誘人采擷:“端王——唔。”

    他用熱唇堵上了她的嘴,泄憤似地蹂躪著。

    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父皇留下來一個噩夢給他,他走不出來,大概會一生如影隨形吧,所以,他在嚐試習慣它。

    一個血統肮髒的野種,見不得光的齷蹉身世。

    他親生的娘親,應該無比的恨著他的。

    這個女人,說他和她一樣,喜歡的,都不屬於他們。

    是的,秦如歌眼裏隻有鳳明煌,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還想著瞞著鳳明煌,不想讓他擔心。

    鳳明煌是南越的守護神,保護著天下蒼生百姓,他德高望重,去哪哪都把他當神一樣膜拜。

    他是正大光明的,而他慕容汾,便是光明正大之下的暗影,見了光,也是自慚形穢的。

    他是孽障這件事,應該是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吧,終其一生,他都要守住這個秘密,死也不能鬆口。

    就當做父皇臨終前的那番話,他什麽都沒有聽到好了。

    發狠之時的人,總是力氣特別大的。

    霍箐被他蠻橫的舉動逼得連連倒退,她用力掙紮捶打,可是成效甚微,直至被慕容汾推到樹幹上,磕磣的樹幹磕得霍箐背部嬌嫩的肌膚微微刺痛。

    慕容汾五指探入她的發間,將她的腦袋壓向自己,他麻利撬開她的齒關,一看就是熟手,涼涼的舌卷入她的唇腔中,攪得霍箐眼前發暈。

    慕容汾竟然是如此老手,就連久經戰場的霍箐也招架無能。

    冰涼的手探入霍箐鎖骨下的肌膚,慕容汾解開她披在外的裘袍,發現內裏的不尋常,突然便一切收製,微愕退離霍箐唇腔。

    “你裏麵除了一件薄衫,什麽都沒穿。”

    大冷的天,她這麽穿,一點也不合常理。

    慕容汾目光沉下,越來越狠冷,霍箐一得到自由,先是顫了顫抖,然還顧不上係緊裘袍,便抬起手來,狠狠扇了慕容汾一巴掌。

    霍箐怒喊:“請端王自重,你我不過見了三幾麵,不是很熟!”

    慕容汾本來已經澆熄的欲念,突然被她這一掌喚醒。

    他一改這幾日的溫柔之貌,臉上不見一絲動容,全是冷峻,身形前壓,將霍箐牢牢抵在樹幹上。

    霍箐身上的裘衣因一番掙紮,堪堪滑落,她玲瓏的身段,勾勒在寒涼的天氣中。

    “菁兒,你穿成這樣,難道不就是為了這樣嗎。”

    她冷得直打顫,慕容汾看她這模樣著實可憐,便冷冷一笑,不似先前的粗暴,淺淺覆了上去,他溫柔地啃咬摩挲霍箐微腫的香唇,霍箐這回被吻了一會兒,便受不住,抵在他身上,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亂來。

    長指下移。

    霍箐渾身一顫,慕容汾的頭顱,微微仰起。

    隻見霍箐麵色潮紅,似在隱忍什麽,難受地咬著下唇,慕容汾聽到一絲若有似無的嚶嚀。

    “你,住手,不要這樣。”

    “是真的不要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口不對心哦。”

    “端王,我們,我們,相識不久。”

    “本王知道,本王還知道,你很寂寞。”

    慕容汾,太可怕的一個男人了。

    她在歡場這麽久,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高手。

    她,她有點怕,她能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務嗎?

    “嗯?菁兒不乖,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閃神呢。”

    霍箐渾身不對勁,忍不住主動貼近慕容汾。

    她是怎麽回事,她明明是遊刃有餘的花魁,一向是掌控別人的,為什麽今日麵對慕容汾,卻失靈了。

    霍箐心裏產生一種巨大的羞恥感。

    她愧對王爺,現在她沉迷於慕容汾帶給她的感覺,就好比背叛了她長久以來孺慕的對象。

    她玷汙了這份感情,她真髒,不僅身體髒,連靈魂也髒。

    激烈的腦內交戰,瞬間被穀欠望澆熄。

    霍箐終於鬆開緊咬的牙關,"jiao chuan"連連,央求慕容汾。

    慕容汾胸有成竹地冷笑,將霍箐橫抱起來,閃身沒入林野深處,人跡罕至的地方。

    "jiao chuan"吟哦,很快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知激戰了多久。

    是的,他對秦如歌上心了。

    可是他暫時還是得不到她。

    而身下的這個女人,是鳳明煌的東西,哈哈,他名義上的親哥哥,奪走了他一切光明,父母和他本身都是正當存在的異父哥哥。

    慕容汾激烈馳聘之時,腦子裏卻細碎閃過一個念頭。

    他要把屬於鳳明煌的東西,全都搶過來。

    如果他的存在,無法名正言順,那麽他也別想好過。

    冬天的風,像刀子一樣刮,今日這突如其來之戰,沉迷其中的兩個人,均是難以忘懷的深刻,從沒試過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瘋狂。

    另一邊,燕王府。

    容侯府眾和燕王府眾還在長安城交鋒,容靳等人領著冒牌的秦如歌等人策馬狂奔而出,一刹那,人滿為患的長安城大街,突變空蕩。

    燕王府一片狼藉,大婚之日打打殺殺,還真是晦氣。

    多虧燕王府人手眾多,婢仆很快就收拾好了殘局。

    喜房內。

    新娘子靜靜坐在喜床上,雙手交疊。

    昭華公主未聽到腳步聲,就看見鞋尖停在眼前。

    “你自己掀開吧,這種虛禮,本王沒有興趣陪你玩。”

    紅布下的昭華公主不爽地咬咬牙,冷笑著忍受住這一切,便一把扯了蓋頭,扔到地上去。

    她臉色有點下不來台,憤怒地盯著鳳明煌。

    他想起久遠前事。

    當日,如歌差點自己掀了蓋頭,還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堅持由他來掀,才有了日後的名正言順。

    她當時也是這般怒目而視,隻是盯著的不是他,是她本以為會尋上門來的容靳。

    昭華公主閉眼默默數了幾聲,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完全平複好心情了。

    她起身,欲替鳳明煌更衣,當然,這過於有禮的舉動,讓鳳明煌感覺有受冒犯,自然就避開了。

    “幹什麽?”

    昭華公主更下不來台了。

    “王爺不是答應了嗎,大婚之日,留在昭華這裏一宿。”

    “有這回事?怎麽本王記不得自己有答應過。昭華公主,不怕跟你說,就算本王真有答應過你,也隨時可以反口。”

    他冷然拂袖,正欲離開。

    “等等!鳳明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堂堂一西涼公主,憑什麽在你這裏受這種窩囊氣,今日你不留在這裏,外麵的人會怎麽說我。”

    昭華公主說著說著就急眼哭了。

    邊抽泣邊道:“就一天,一天而已,本公主事事依你,就這麽一個要求,你也不答應,你不要太過分了。”

    昭華公主的哭招,竟然叫停了鳳明煌。

    他竟折返回來,抬手,以手背輕輕掃過她的頰邊,一路下滑至其婚服盤扣。

    鳳明煌笑容冷峻,好像地獄爬上來的魔魅,很殘酷,但是有種壞的吸引力。

    他低低俯首,啞聲在她耳邊道:“本王喜歡自己掌握主動權。”

    昭華公主嬌羞地紅了臉,嬌柔地坐退在床邊,頭顱低垂,雙頰微紅,似乎在等待他掌握主動。

    鳳明煌笑意更深更冷,彎下身去,解開她的第一顆紐扣。

    解得,極其緩慢。

    好不容易解完,到第二顆的時候,鳳明煌目光頓時有冷冽掠走而過,他一把掀了枕頭,昭華公主始料未及,當場就愕然了。

    “王爺,你......”

    鳳明煌目光黯下,什麽也沒有?怎麽可能?

    他留意到昭華公主有不時往枕頭的位置瞄,他還以為底下藏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難道是他誤會了?

    什麽都沒有,實在是失望。

    鳳明煌冷著臉退離喜床,更是厭惡地拍拂身上紅袍,昭華公主大受打擊,他們不曾有肢體接觸,不過就是衣服有稍微碰到一下,他至於嫌棄成這樣嗎?

    昭華公主倏地站直,她要維護自己的顏麵和尊嚴!

    “鳳明煌,你這是什麽意思!?”

    然而,鳳明煌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

    隻是,一味的冷笑,一味的當她是小透明。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本王希望你真的像今天表現的這樣,幹幹淨淨的,公主,你好自為之。”

    見他又要離去,昭華公主氣急敗壞:“你站住,你不許走,回來,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選擇和你攬著一起死,把你的秘密曝光嗎!”

    這回他沒有停下,縹緲的聲音回蕩在房子裏:“一旦你能威脅別人的東西,到了不該到的地方,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昭華公主應該不會自尋死路這麽蠢的,本王......看好你,可不要讓本王太失望了。”

    那人頭也不回走了,隻留下一臉一肚子火氣的跳腳公主。

    該死的鳳明煌,篤定她不敢作為,便不把她放在眼裏。

    可惡。

    “王爺,宴客那邊......”厲晴從喜宴那邊匆匆趕至,正想讓鳳明煌做主意。

    然而鳳明煌現在沒有一點心情去應付昭華公主,甚至是這個婚禮的一切。

    他惡狠狠瞪住厲晴:“滾。”

    “王爺......”

    “滾遠點,有多遠滾多遠,不要來本王麵前礙事!”

    厲晴頭一次被他的震怒所恐嚇住,腳下似是灌了鉛,不敢再踏進一步,眼睜睜看著鳳明煌的背影消失。

    隨即,有兩名小廝匆匆而來,從鳳明煌剛剛離開的方向來的。

    那兩人給厲晴行禮後,厲晴便問:“王爺是不是吩咐了你們做什麽?”

    “嗯,王爺讓我們抱幾壺酒過去。”

    借酒澆愁,王爺他,何曾這樣過。

    轉眼,已經入夜了。

    慕容汾抱著疲憊睡死的霍箐,沒入鳳明煌為她所設的私人宅院。

    借著黑暗,他輕鬆避開閑雜人等,他摸入此地多次,據他所了解的,這宅子人很少,隻有一個負責燒火煮飯的廚娘,還有兩名丫鬟,估計現在都在忙,沒見著人。

    慕容汾兩指一彈,點燃房間裏的燭,隨即將霍箐安放在床褥上。

    她好似一朵剛被璀璨的花,額前的碎發是濕的。

    唇***滴。

    慕容汾吞咽口水。

    今天的事情,有他意料之中的,也有意料之外的。

    意料之中,是霍箐對他的難以自拔,意料之外,便是霍箐和他的契合度。

    他指上塗了藥,是辭初安排人去給他準備的藥,隻要用在女人身上,第一次,女人便會對施藥者難以自拔。

    慕容汾指背輕輕劃過她的瓷肌。

    至於霍箐帶給他的驚喜,便是意外收獲,她是所有他歡愛過的女人裏,讓他最瘋狂最停不下來的一個,每一次貼合都是最緊密無痕的,而那種契合感,讓人食髓知味難以自拔。

    霍箐......

    她是個危險的存在,鳳明煌的心思,他能猜得一二。

    不過,鳳明煌敢賭,敢冒險,他慕容汾也敢。

    運籌帷幄,不是鳳明煌專屬的。

    霍箐是嗎,就陪你們玩玩。

    負責做做樣子,追趕容侯的孟玄色繞場一周後,獨自折道,前往霍箐的居處。

    孟玄色遠遠地就見到人影,他趕緊躲起來,偷窺。

    天色已經很晚了,借著月光,那人一點點靠近,孟玄色依稀辨清了他的容貌。

    慕容汾!?

    月光寂冷,越是靠近,孟玄色卻發現慕容汾麵上越是意氣風發,而且還有一絲日常很難看見的不羈。

    孟玄色心下有種莫名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無法控製的事情。

    慕容汾走得足夠遠了,孟玄色才拔腳衝刺,一路直奔霍箐的廂房。

    她早就醒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醒著麵對慕容汾,她一路上裝睡罷了。

    孟玄色衝撞了進來,看到的畫麵就是掀了被褥,衣衫淩亂地仰躺著的霍箐,她一臉平靜,到是孟玄色,有些不是滋味,一步一步靠近床邊。

    沉默好久,他才開口:“你們,發生關係了?”

    霍箐睜著美眸點頭:“嗯,玄色,慕容汾太可怕了,我竟然抗拒不了,你能想象嗎,在這種事情上久經沙場的我,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他真的,很恐怖。”

    霍箐感覺自己渾身已經拆散了,戰了半天時間,她早就累得身體不像是自己的。

    她把慕容汾激怒的下場,竟這麽恐怖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