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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寒壹一路跑到四樓，卓敏娥剛從急診室被推出來，此時她臉色青白，呼吸還急促。

    寒壹快步走了過去，慌張的問醫生，“我姨怎麽樣了？”

    醫生答道，“結核性胸膜炎，肺部有積液，病人連續高燒，又咳嗽多天，怎麽沒早點兒來醫院？”話裏帶著責備，身為醫者最慪氣不滿的就是對自己身體不負責的人。

    “我，我不知道。”鄧寒壹看著虛弱的卓敏娥，內疚不已。

    “先送到病房，穩定一天，明天先把積液抽出來，不然呼吸困難。”醫生看她這樣，也不再說什麽，隻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

    ——

    病房裏。

    卓敏娥昏睡著，鄧寒壹守在一旁，看她想咳嗽又頓的肺疼不敢咳嗽的樣子，自責又心疼。

    上大學後，她一心撲在戀愛上，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平時也就偶爾跟鄧遜他倆通個電話，每次也都匆匆就掛斷，總覺得來日方長，可突然的變故讓她覺得自己真是可恨。

    “卓姨，對不起。”她低聲說著，微微哽咽，“爸爸還沒救出來，你再倒下，你讓我怎麽辦……”寂靜的夜裏，鄧寒壹覺得無助極了。

    “寶寶……”卓敏娥迷迷糊糊的喚著寒壹的小名，寒壹以為她醒了，忙擦了眼睛看去，卻見她又睡著了。

    鄧寶寶難受的握著卓敏娥的手。

    她母親早逝，卓敏娥自從進到鄧家開始就任勞任怨的照顧鄧遜，愛護鄧寒壹，她有時看電視劇裏那些惡毒後媽都暗暗慶幸，她真是太幸運了才遇到這麽好的卓敏娥。

    ——

    霍煜一拿著兩瓶熱飲和女生喜愛吃的小甜點站在病房門口，靜靜的看著裏麵那個女孩兒。

    她整個小臉都埋在病床上那人的手心裏，肩膀在不停的抖著，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傷心的那麽委屈。

    霍煜一勾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門，看她的身子一僵，然後回過頭來，見到是他，眼睛倏地睜大，眼角的晶瑩還在閃著光。

    ——

    走廊。長椅上。

    鄧寒壹接過霍煜一遞過來的吃的喝的，那飲料瓶子暖暖的溫度讓她的眼眶一熱，她低低的道了聲謝，握在手裏沒喝。

    霍煜一挑眉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的熱飲瓶蓋擰開，又放到寒壹手裏，寒壹一怔，偏過頭看著他側臉俊美，話雖不多，所做的卻異常暖人心，到底抵不過盛情難卻，她喝了一口，熱流順著口腔滑進胃裏，帶來一路的溫熱。

    “師傅，你說……”她到底不適合悲天憫人，笑了笑，道，“你說是不是真的陽光總在風雨後，烏雲上有晴空啊？”

    霍煜一默了默，道，“你要是珍惜所有的感動的話，每一份希望也會在你手中。”

    鄧寒壹：“……”

    她沒忍住，噗嗤一樂，逆流成河的悲傷慢慢的釋然，有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意自心髒延至四肢。

    ——

    霍煜一從醫院出來時，雨已經停了，天邊拂曉。

    他疲倦的往自己的座駕上走，忽然一停。

    車費沒要，油錢百搭，還填進去兩瓶飲料一塊兒蛋糕的錢。

    昨天一天到底是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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