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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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謙下來的時候,已經把麵具戴上,倒是溫意的沒有帶上,他看溫意睡得很熟,怕吵醒了她,隻是用鬥篷蓋住了她的麵龐。 vw
朱方圓也低頭看了一眼,衝著他道:快點。
宋雲謙點點頭,抱著溫意回到上樓,踢開了房門,先把鬥篷解下,這才扶著溫意躺下。
雲謙。
睡夢中,溫意喃喃道。
宋雲謙身子一僵,抬起眼來看著溫意。
溫意的眉頭微蹙,眼角濕潤,似乎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宋雲謙嘴角有些無奈的下撇,隻有在她的夢中,才能聽到自己的名字。
溫意每叫他的名字一聲,宋雲謙的心都會跟著揪起,明明隻是簡單的三個字而已,他聽溫意叫著,聲音裏麵有惆悵,有埋怨有委屈有期待有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宋雲謙的手在溫意的臉上方虛虛的懸著,真的好想搖醒她,問她到底為什麽隻肯在夢中與他糾纏。
朱方圓喝了一晚上的酒,也沒有等到宋雲謙出來,就知道都是重色輕友的貨,雖然,他和宋雲謙不算是朋友。
周圍的賓客都散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那裏自斟自飲。
溫意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在她手的位置趴著一個人,她閉下眼,再睜開,伸手觸碰了一下。
宋雲謙抬起頭來,目光落在溫意的臉上的時候,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溫意,你醒了。
溫意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手。
宋雲謙看了看外麵,天還早呢,你在休息一會。
說著他簡單地收拾一下出去。
大廳之中,朱方圓一個人趴在那裏睡覺,店裏麵的小二忙著把打好的洗臉水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送去。
宋雲謙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群,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回去換洗一下,宋雲謙才又找過去。
諸葛明和鍾鋶秀也已經起來了,鍾鋶秀一改裝扮,少了幾分少女的靦腆,多了幾分少婦的嬌柔。
你們怎麽起得這麽早朱方圓揉揉眼睛,看到兩個人下樓,隨口問道。
鍾鋶秀聽了,臉上升起一抹緋紅,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諸葛明,垂下頭去。
宋雲謙這邊早就吩咐好店家給他們弄些清粥小菜,正好趁熱吃。
五人圍坐在一起,朱方圓看看這一對,再看看那一對,忽然覺得沒有什麽胃口了。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喧鬧,朱方圓往外看了看,這地方怎麽一大早的就這麽熱鬧
聲音越來越大,似乎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可比他們昨晚上弄出來的動靜大多了。
宋雲謙和諸葛明已經撂下碗筷,對視一眼。
我去看看。諸葛明衝著宋雲謙點點頭。
他們現在屬於被通緝的人,萬事小心一些。
鍾鋶秀連忙站起身來,你小心些。
諸葛明點點頭,出去了。
鍾鋶秀轉過頭去恰巧對上溫意的眼神,她有些靦腆的笑了一下,姐姐。
溫意也回了她一個笑容。
諸葛明很快就回來了,看著眾人道:他死了。
眾人看向諸葛明,他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的師父,那個大寨主吧。
我早就說過,他活不成的。
諸葛明坐下來, 沒事,繼續吃。
朱方圓無語的看著他,我們都吃好了。
鍾鋶秀溫柔地道:我陪你。
朱方圓捂住眼睛,要不要這麽虐狗。
溫意站起身來,向外麵走去。
宋雲謙連忙走過去。
溫意,你要做什麽我陪你。
溫意轉過頭來看了宋雲謙一眼,也許是昨晚他看星星的舉動,觸動了溫意心中某處的柔軟,她並沒有像往常那麽排斥,伸手拉住宋雲謙的手。
宋雲謙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有喜悅的情緒蔓延到全身,任由她拉著進入人群。
老百姓們是真的高興,身邊有個這樣的惡魔,睡覺都不踏實,如今,這人終於死了,他們終於脫離苦海了。
溫意想不通,這個大寨主既然如此罪大惡極,為什麽百姓們不反抗他畢竟是匪,不是官。
走在人群中,就是想要知道老百姓對這個人的評價。
老天有眼,終於把這個禍害給收走了。
一人大聲的呼喊著。
周圍忽然出現了短暫的靜默,隨即,四周圍傳來一聲聲的歎氣。
溫意疑惑的看著眾人。
說起來,這個寨主來到我們這裏也有幾年了,也算沒有做過什麽大惡。
一人忽道。
溫意不由得看過去,這人是被壓迫習慣了嗎還要做出怎樣的惡事才算是惡人
你們都糊塗了嗎自打他來到我們這裏,我們人心惶惶,何嚐有過一天安生日子
一個老婦人咬牙道。
張婆子,說到底,他還救過你。
說這話的人,語氣並不是很強硬。
被叫做張婆子的人,聽到這話,就像是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是啊,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曾經被他救過,所以你們就可以忘掉那些死去的女孩子了嗎
張婆子神情激動,手裏的拐杖用力的戳著地麵。
眾人不語。
這時候,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看似族長一樣的人,走上前去,不管怎樣他都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張婆子滿臉悲痛的看著眾人,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就那樣沒了,你們竟然
族長使了一個眼色,上來兩個人把張婆子給扶走。
有人看著張婆子的背影道:這老太太自打她孫女被寨主的兒子害死之後,就什麽道理都講不通了。
族長也歎氣,沒想到寨主就這麽走了,當初要不是因為他,我們這個村子就都毀了,做人要懂得感恩,老寨主就是沒有選中我,他要是選中我,我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要都像族長這樣深明大義就好了
眾人附和。
站著說話不腰疼。
人群中忽然有人道。
誰是誰族長臉色一變,張望了一圈,目光落在宋雲謙的身上。
這個人雖然相貌平常,穿著也很一般,身上卻有著一種氣勢,族長不由得彎下腰。
公子是外鄉人吧。
宋雲謙冷哼一聲。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族長賠笑,公子有所不知,死的這個人是個明醫,醫術十分了得,我們這鎮子誰有個病呀災的,他都樂意給看,可以說是藥到病除。
這點他們信,要不是他給諸葛明打下的底子,諸葛明也不會成為明醫。
我剛剛似乎聽到有人放鞭炮,那些放鞭炮的,和你們不是一夥的吧。
宋雲謙忽道。
眾人臉色變了變,族長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絕對不會看錯,宋雲謙絕對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
功不抵過,就算是他對我們全鎮子的人有恩,卻也做過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
說著,族長咬咬牙。
哦宋雲謙尾音微微拉長。
宋雲謙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都拉著溫意的手,小心翼翼的護著溫意。
明明宋雲謙什麽都沒問,族長卻不由自主的解釋道:幾年前,我們村子忽然爆發了一場瘟疫,大寨主在這個時候出現,救了我們整個村子,大家都是知恩圖報的人,見到他們父子落魄的很,就熱情的把他們留下來,誰知道,後來村子裏老師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提起當年的事情,眾人還心有餘悸。
後來我們發現這一切都跟大寨主的兒子有關,就婉轉的提出給他們拿些盤纏,叫他們去別處安家。
族長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大寨主很爽快的答應了,說是收拾收拾就走,誰知道當天晚上,大家夥忽然都病倒了,第二天天不亮,都去找大寨主看病。
溫意聽了,心中明了,眼中露出憤怒的情緒。
醫者父母心,這個大寨主,竟然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拿來害人。
宋雲謙安撫地拍了拍溫意的手,轉過頭去看向族長,他們到底救過你們的命,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你們竟然要攆他們走
族長眼露恐懼,他的兒子,竟然吃人,還是活生生的人。
開始他們並不知道是因為這些人穿了紅色的緣故,直到後來,村子裏老是出事,這些村民們又大多沾親帶故,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穿的很是素氣,那段日子一直沒有什麽事情,後來,有人出嫁,眾人親眼見到少主看到紅色,狂性大發,這才知道,原來,他見到紅色就會這樣。
從那以後,村子裏麵就很少見到紅色了。
宋雲謙和溫意對視了一眼。
村子裏麵沒有紅色,那那家成衣鋪子裏麵,怎麽全是紅色的嫁衣
宋雲謙不在理會族長,帶著溫意去找那家成衣鋪子。
小鎮不大,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那家成衣鋪子,隻是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宋雲謙又和溫意對視了一眼。
溫意指指兩邊。
宋雲謙會意,走到隔壁那家鋪子,這個成衣鋪子的人呢。
我又不是他什麽人,我怎麽知道被宋雲謙問詢的人心情很不爽,這人怎麽跟審問他似得。
溫意單手拍額,哎,這人連話都不會說嗎打聽事情,就不能客氣一點啊。
溫意伸手從荷包裏麵拿出黛筆,把手帕鋪在桌子上,仔仔細細的寫好她想問的話,展開給一旁一個看著就是讀書人看。
那讀書人抬眼看了溫意一眼,這家鋪子早半年就關掉了。
溫意聽了,著急的比劃著。
那讀書人雖然看不懂,卻猜出來了。
這家鋪子是個喜鋪,我們這鎮子以前頂數這家鋪子生意好,後來有個新嫁娘成親那日被人殺害了,這家鋪子就倒閉了。
宋雲謙和溫意麵麵相覷。
所以,他們是見鬼了嗎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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